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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芷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来!
明明应该在屋子里的白芷却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明明应该和我们在一起的白芷为什么忽然跑到海边来?
我知道他不喜欢海,而且很讨厌夜里的海,他总是说夜里的海就像一张巨口,时刻在等着择人而噬。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独自来到这里?
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石萧还在他的手中,这石萧似乎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正摆弄着石萧,在海边踱步,只是那脚步声好像有着说不出的沉重之意。
他在等人么?那么,他等的是谁?
我藏在巨石后,很多次想冲出去问他个清楚。在碧波岛的日子里我早已把他当成了朋友,我曾经以为我很了解他,可这次我们一起完成碧波岛的任务,我却发现我并不了解他!而且,也许我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一阵歌声响起,一个清亮极富穿透力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逐渐清晰起来。
他果然在等人!
随着那清亮动人的歌声,一个全身穿着火红袍子的年轻男子带着浓浓的醉意,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那个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火红的袍子,一双狭长冷冽的眼睛,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可也是个很棘手的男人,而且还是三界六道中名声最坏的几个人之一。
血无涯。
白芷何时和他扯到了一起?
这么晚了,难道白芷就是在等他?
我听到小叶在我耳边极小声的说:“看,好戏要开场了”。
我甚至觉得他的声音很兴奋。
只是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我一直以为我和白芷是碧波岛中少有的片叶不沾身之人,是那特例的出污泥而不染之辈,可是今天却亲眼看到白芷和这个三界六道中臭名昭著的血无涯在一起,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白芷,咱可不该自甘堕落啊!咱将来有机会是要洗底的。也做个干净的良民。可是如今你和血无涯扯上关系,恐怕将来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三界六道中谁不知道血无涯并不像他外表那般善良可亲!他绝对是个最难缠的主。
我这厢心里正翻江倒海呢,那边厢白芷已经开口,道:“你来了”。
血无涯一双狭长冷冽的眼睛盯着白芷,笑道:“是啊,你岂不是一直在等我”。
白芷立刻蹙眉,道:“我只是有事找你”。
血无涯踉跄着脚步,似乎喝了很多酒,可那双眼睛里却毫无酒意,他笑道:“每个人都是找我有事,白芷,我没想到你也会找我”。
他忽然靠近白芷,贴着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什么话,我看到白芷的脸色变了变,眼中有很重的忧愁之色,他说“果然如此!我知道这事我不该插手,可是……”。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偏偏这时传来一阵澎湃的海浪声,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了声。
这老天爷也和我过不去,居然在最紧要的时候出状况,这死海浪什么时候响不好!什么时候澎湃不好!为什么偏偏赶到此时才兴奋?!
等那阵该死的海浪声过去后,我只听到血无涯说:“我可以转达,可是你要清楚,这事不好办”。
他似乎是想要拍一下白芷的肩膀,却被白芷躲开了,白芷厌恶的皱起眉头,说道:“不要太亲密,别忘了我们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血无涯若有所思的重复道。
“是的,不是朋友”白芷再次说道,而且居然加重了语气。
血无涯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没关系,朋友还不是用来出卖的!那么,朋友和敌人有什么差别?也许最大的差别就是被朋友出卖死的更惨而已”。
他不等白芷说话,已经转过身向来路走去,他的脚步虽踉跄,可是歌声却清晰动人“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血无涯远去,看着一直愣在海边的白芷,好像已经看到一个明明可以改造自新的青年忽然自断去路。恨意也从心底升起。
我突然很想弄清楚白芷找血无涯有什么要紧事。
白芷站在海边,出神的看着海浪,海风带着腥咸的气味扑面而来,夜就快过去了。
天边已现一丝鱼肚白。
我想要冲出去问问他刚才的事情,
可是白芷却踩着细软的沙滩,向阿金阿银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看也看不见,我才满怀心事的从巨石后站起来,凝望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长叹口气。
我听到小叶说:“怎么样,这场深夜会的戏码演的不错吧?”。
我立刻暴怒般抓住小叶的衣襟,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小叶。小子的小,树叶的叶。蹙离的朋友。倒霉的小叶”,小叶在微笑。
可是那种微笑在我看来却满含讥讽之意。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看什么好戏?难道说你就莫名其妙的带我来了这里,然后让我看白芷和个三界六道中的败类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就算是好戏了?你到底有什么用意?你想干什么?”。
小叶用手指了指我揪着他衣襟的手,说:“我被人揪着衣领子的时候,会什么都忘了的”。
我愤怒的放开他衣襟,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他却一屁股坐了下来,就坐在潮湿的,满是海藻的岸边。“花九,你好像很关心白芷”。
我身子立刻僵住,厉声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叫我花九?”。
他看着我,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花妖,修行了1600年才修成人形。为这事还常常被8个哥姐笑话。你8个哥姐中属你七哥最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属你三姐脾气最为暴躁,属你五姐长得最为标致,你最爱喝你阿娘煮的糖水,最爱数十丈崖尖尖上的星星……”。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家人!”。
我已经暴怒,甚至莫名的紧张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对我的事可以如此的了如指掌?
而我,对他却一无所知!
他随手抓住一只从他身边爬过的小蟹子,那小蟹子在他手中挣扎,我觉得我现在就像这只在他手中挣扎的小蟹子,无助又无力,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他对那蟹子说:“怎么,你怕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怕?莫忘了我是你的朋友”。
我忽然就想起了刚才听到血无涯说的那句话:“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朋友和敌人有什么差别?也许最大的差别就是被朋友出卖死的更惨而已”。
他把那小蟹子放下来,然后看着它举着一对大鳌从他面前走开,半响才长叹一声,说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叫小叶,树叶的叶,小子的小。你还要问我多少遍?或者需要我回答多少遍?”。
我决定不再和他纠缠下去,我已经要走了,他却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展开。
我的眼睛立刻瞪大……
第八章 疑是故人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叶掌心里的东西。
那是只金步摇,金色的凤凰引颈向上,从凤凰口中用金丝拧成两股,分别垂下枚东海明珠。
这时刚好一轮初阳跃出水面,天亮了。
晨曦的微风吹过我脸颊的时候,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脑子也忽然无比的清醒起来。
半夏。我儿时的伙伴,我最好的朋友。十丈崖所有逝去的时光都在这一刻“忽”的一声回来了。
我激动的拽着小叶的胳膊,大声问道;“半夏!这是半夏的金步摇!半夏在哪里?她来了么?”。
我甚至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天!我的老天帝啊!这真是个让人惊喜无比的消息。
可是小叶却摇摇头,说道:“不要找了,半夏没有来”。
我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于是又问道:“可是,为什么这金步摇在你手中?你认识他?你是她的朋友?好朋友?”。
小叶微笑不语,我更加急切起来“小叶,快告诉我!你是不是半夏的朋友?你一定是半夏的好朋友,这金步摇是半夏最喜欢的簪子,我知道只有对她意义非凡的人才能得到这只簪子”。
小叶点头,我甚至觉得他的脸似乎有些微微发红,他的眼睛里也开始闪烁一种说不出的光华,我觉得那是爱的光华。
他说:“是的,我是半夏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他在说好朋友的时候顿了顿,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他不好意思挑明了他们之间的那层关系。我立刻了然于胸的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了!”
他不由哑然失笑,道:“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我从他掌心里拿起那只金步摇,就像是看到了最好的朋友一样“这只金步摇都已经告诉我了”。
“哦?它会说话?”,小叶扬眉,问道。
“是的!而且会说很多话”,我说。
“都说了些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么?”,小叶的表情有点奇怪。
“它说,半夏既然把这只金步摇交给了一个年轻人,那么这看起来不错的年轻人应该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且这种亲密也许从某种程度说已经超过了任何朋友的关系。它说既然是半夏最亲密的朋友,那么这个朋友就是花九的朋友,他的话就都是可信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明显的一跳,眼神也瞬间黯了下去。
是啊,既然小叶说的话都是可信的。那么,白芷呢?白芷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既然小叶带我来这里看一场好戏,那么,白芷呢?白芷到底在做什么?他委托那三界六道中名声最差的血无涯在办什么事?这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情莫名的低沉下去。这该死的白芷。做朋友做到还要时刻为你担心。你这朋友真是不够格。
小叶大抵是看出了我心情忽然的一落千丈,于是不再端着架子,说道:“花九,也许你已经明白我和半夏的关系不一般。所以请你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他的神色郑重起来。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郑重的说一件事情。
是不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我听到自己有点发抖的声音“小叶,你说吧”。
小叶似乎是在沉吟。半响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本来我不想管,可是却非管不可。因为你是半夏的朋友,所以我不想你一直蒙在鼓里”。
他转过头去凝望海上的那一轮红日,缓缓说道:“白芷,要害蹙离”。
我无法说清我此刻的心情!白芷是我的朋友!蹙离是我追逐了几百年,甚至是几世的爱人。可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忽然牵扯到一起?而且是用这种方式?
我忙问道:“这怎么可能?我了解白芷!他只是和我在完成一项……”。
我把堪堪要出口的后半句话吞回去,不是我不相信半夏的朋友,而是碧波岛的任务本就是不该说给任何人听的。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小叶却说道:“我知道你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也知道白芷和你在一起办这件事。可是你说你了解白芷。那么,你到底了解他什么?”。
我立刻哑口无言。是啊!我到底了解他什么。
我忽然悲哀的发现,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