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紫绡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双眸子中波光闪闪,似乎要滴下泪来,她心中向天呐喊:“老天,纵然你让紫绡一生无言,但你让我结识了他,我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既然子淇已南行,卜奇和紫绡也决定向南走,一边寻访子淇,一边游览这大好河山,卜奇一生之中,大半时间都在外奔波,却从未对这美景有过任何留恋,紫绡这寂静无声的小女子,却勾起了他这铁一般的汉子心中,最柔软的一处。他带着她四处游览,仿佛那湖光山色都为了他们展现出最美丽的一面,他时常惊叹,这样的美景为何以前自己从未注意到?也许人生本不应匆匆忙忙,而要从容前行,欣赏这不可回头再看的美景。
随着南行渐远,一山一水更加秀美,而紫绡也由一名娇弱的女子,变得更加健康而开朗,虽然她的笑也是无声的,可正像她的脸上越来越多的红晕一样,她的笑令她的容颜更加焕发出令人眩目的光彩。
眼看她一天比一天更美丽,一天比一天更快乐,卜奇根本就不忍心再把她送回那个牢笼一样的家里,更不能再让她被迫嫁给一个傻子,或是给一个好色之徒做妾了!
卜奇决定带着她在外游历,一是饱览美景,二是遍访天下名医,他虽然不介意她不能开口讲话,虽然她的眼睛似乎能说出她所有的心事,她的每一个眼神他都可以读懂,但他仍可以感觉到,她因为不能像常人一样讲话是多么的自卑,为了能让她快乐,他一定要治好她,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其三,他准备一找到子淇,就安排与紫绡的婚事。他与紫绡虽然早就心心相印,但一路上却是清清白白,随份守礼,只因他太爱紫绡,因为爱的深,所以才更加尊重她,一定要明媒正娶。
不知不觉,卜奇与紫绡已经走过不少名山大川,也瞧了不少当地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紫绡的失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卜奇不觉有些失望,紫绡见他有些闷闷不乐,晚饭后,取出一支玉箫轻轻吹了起来。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圆月的清辉洒落人间,给大地勾靳出一道银边,月光下紫绡似一尊玉人,箫声婉转,似乎一咏三叹,一曲终了,那卜奇竟听得痴了,紫绡收起玉箫,取出一张字条,放在卜奇手中,就着明亮的月光,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字迹十分秀丽:
“紫绡得遇卜兄,已是人生大幸。君不闻,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已一个也难求。今有君深体妾意,妾即使终生不言,亦无憾矣。妾见君日日愁思,心下不安,万望君勿以此区区小事为意!忧思伤心复伤身,望君珍重,好自为之。”
短短几行,非书非信,却道出紫绡的满腹心事,卜奇看到这里,再看着紫绡房内忽明忽灭的灯光,虽是夜凉如水,却有一丝暖意油然而生,卜奇凝视窗口的灯光,呆立良久,竟似痴了一般。
一夜无话。
次日恰是十五,卜奇偕紫绡到城外寺院进香,烧香许愿后,二人在寺内随喜,行至观音堂的内院时,紫绡不慎扭到了脚,只好坐在回廊里休息。
忽然来了一个小和尚,走至紫绡面前躬身施礼:“阿弥陀佛,方丈大师有请施主至禅房一叙。”
紫绡与卜奇对视一眼,二人站起身来,随那小和尚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间小小的精舍。
小和尚通禀之后,就转身离去了。方丈大师宝相庄严,一看便知是位有道高僧,他微笑道:“阿弥陀佛,老衲请两位施主移步,是因为这位施主的贵恙。”说着,他伸手一指紫绡。
卜奇一听,不由得大喜:“但请大师赐教!”
方丈接着道:“日前老衲忽得一梦,梦见有凤欲栖于梧桐树,可惜这凤竟不能鸣叫,它眼内含悲,痛苦难当,正在此时,一黄衫男子从那凤喉间取出一黑色之物,那凤即可婉转而鸣。谁料还未欢娱一时,那凤双眼滴血,眼见就要跌下树来,那梧桐倒也有情,用那繁茂的枝叶护住凤体。老衲自梦中醒来,手中竟有一片梧桐叶,上面题有一偈,凡鸟失音,倦鸟离林,幸遇知己,终得周全。原本老衲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今日在观音堂内院一见施主,这片叶子,竟自枯萎了。老衲见这位施主口不能言,却不正如梦里那凤?”
卜奇反应极快:“大师乃世外高人,此梦必不同凡响,但不知何处去寻那黄衫人?”
“这却不难。距本寺百里,有一小镇,镇上有一黄氏药堂,黄家世代行医,救人无数,那梦中之人身着黄衫,我想,大约与这黄家有些关联,二位不妨前去。”
“如此就多谢大师了!”卜奇躬身施礼,拉着紫绡就要告辞,还未举步,方丈大师又道:“老衲也有话要送给施主。”这话却是对卜奇说的,“施主眉宇间有着一缕阴郁之气,恐天长日久会对施主不利,但请施主解开心结,牢记一个恕字,必会有所益处。”
卜奇心内一动,低首道:“在下记得,多谢大师!告辞!”
“前方的路并不好走,两位请珍重!”
卜奇与紫绡回到客栈收拾了行李,匆匆赶往黄氏药堂,虽然天才刚过未时,那黄氏药堂竟已上了门板,看来是已经关了门了,二人无法,只得在镇上住下,待明日再来。
第二天一早,二人又来到黄氏药堂,但见偌大的店堂内只有两个小伙计在扫地,并没有见什么坐堂医生,卜奇上前探问,原来今那黄大夫出门去了,说是要明日方回,二人无法,只好回到住处接着等。
等了两日,卜奇静极思动,想要去市集逛逛,紫绡只得随着他一起出门。别看这小镇不大,但市集却十分繁华,卜奇在一间小店里看上了一块凤形玉佩,那小小的玉佩雕功非常细致,尤其特别的是洁白的凤体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紫色,虽然价格不菲,卜奇还是毫不犹豫的买下了。
回到客栈,卜奇把那玉佩送给紫绡,他神色严肃的说:“紫绡,这只玉佩就是我送你的定礼,等一找到子淇,我就请他安排我们的婚事,你看可好?”
紫绡羞红了脸,一言不发,任凭卜奇把那玉凤系在衣带上。
卜奇接着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等到见了子淇,我再和你说吧,紫绡,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快乐的!”
说到这里,传来两声敲门声,店小二手捧账本进来了:“两位客官,小店的规矩是三日结账,店钱加饭钱一共是二两三钱银子,不知客官方便结账么?”
卜奇伸手掏出荷包,交了房钱后,就所剩无几了,紫绡知道他为了买这玉凤,几乎花去了所有的盘缠,但眼见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兄长,她心内也有些着急,她定下神来一想,忽然有了主意。
趁卜奇回房休息,紫绡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客栈,不一会儿,她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回来了,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卜奇只觉得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却没有发现,从那天开始,紫绡房中的灯,总是亮至天明,而同时,紫绡的眼中虽然有了红红的血丝,虽然她越来越瘦,可她的嘴角,总是含着笑意。
这天一早,卜奇与紫绡第三次来到黄氏药堂,这一次总算见到了黄大夫。原本二人以为这位神医必定留着长长的胡子,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没想到,这“黄神医”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个子不高,一张圆圆的脸总是笑容可掬的,看上去比紫绡大不了几岁,卜奇不由得生出一些轻慢之心。
那黄大夫也是个机灵之人,他一见卜奇的态度,便知他心内所想,不由得微微一笑:“在下姓黄,单名一个春字,不知二位来此所为何事?”
卜奇略一施礼:“我二人来此,原是有一奇症,不知黄先生可否一施妙手?”他虽然口中这么说,心里却是不报什么希望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何况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大夫”呢?
黄春面上笑容依旧,向紫绡微一点头:“这位姑娘,请这边坐!”
卜奇一听,不由一惊,立时对黄春另眼相看,虽然一身男装难掩紫绡的娇柔之态,但因为出门时间久了,紫绡的改装之术也日渐提高,很难有人一眼就看出她本是女儿。
紫绡依言坐下,黄春止住卜奇,不令他陈述病情,先观紫绡的气色,再伸手诊脉,半日,方道:“姑娘这病,并非行天所致,而是幼年时受了巨大刺激,所以口不能言,在下说得可是?”
紫绡见他一说便中,心下敬服,连连点头。
黄春又取出一盒银针,拿起一根,对她说道:“你不要怕,我试试你的嗓子。”说完,用针刺向她的咽喉,卜奇一惊,还不及出手阻止,黄春出手如电,已是将针刺入又取出来了,他看了看银针,又沉思了半日,方道:“姑娘这病,原不难治,只可惜时间有些久了,所以会费一些周折。要想治好此病,须有二个条件。”
卜奇截口道:“请讲!”
黄春道:“一是时间,要根治此病,最快也要百天;二嘛,是银子,治疗此病,不但要配七七四十九味药,还极费心神,所以,没有十万两银子,免谈!”
见卜奇面有难色,他一笑:“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姑娘这病由心而起,心病还要心药医,只要姑娘能够把当年心结解开,就可以不治而愈,只是……”
他顿了一顿,又向卜奇说道:“要解开心结,一种方法是模拟当年的情景,并把她郁结于心的疑问解开,另一种方法则有些邪气,那就是摄魂密法,当今世上,会这密法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在下。只是,在下却决不会白白为她施法,因为施这密法,极伤人元气,同时,这密法只能用在自家人身上,这姑娘与在下是非亲非故,若要让我施法,只有让她成为我的家人,也就是说,她必须嫁给我!”
黄春这番话刚一说完,卜奇起身拉着紫绡就走,黄春还是笑嘻嘻的:“没关系的,二位尽管离去,世上能治这姑娘的,只有我一个人,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是用传统的方法花银子配药还是让她嫁给我,由我施法,都随便你!”
卜奇没有停步,拉着紫绡走远了。
他的心里乱极了,没有想到,这个黄春的脾气竟会古怪至此!简直是岂有此理,他突然停下步来,面对着紫绡:“我是不是有点自私?其实我希望你能早点治好病,我也想听你的声音,只是,我不能容忍他说要你嫁给他!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吗?”
紫绡的表情还是那么淡定,她点点头,示意他往回走,回到客栈,拿出纸笔,写道:“其实上天待我不薄,有了你,即使一生无言,也已经足够。”
卜奇的眼眶湿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攒够十万两,给紫绡治好病,和她在一起生活。
可是,这十万两银子,一时之间怎么能凑够呢?眼看二个人连生活都成问题,还是要尽快找到子淇!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苦寻的子淇此时已失去消息,卜奇写了几封信均是杳无音信,竟似凭空失踪了一般。眼看连维持日常生活的银两都已困难,卜奇暗暗埋怨自己这些年来为何视银钱为粪土,不曾多多积攒,这天,付清了房饭钱后,卜奇的荷包已经像被洗过一样的干净,卜奇呆坐在房内,为明天的吃住发愁。
眼见日色渐昏,紫绡仍不见卜奇出来,使来到他的房间,在窗口就看到他对着荷包呆坐,她马上意识到卜奇所愁何事,她轻轻一笑,转身下楼叫小二备晚饭去了。
一时饭菜已准备齐备,紫绡亲自捧了食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