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话音未落,黄春却已发现紫绡面色苍白,身子也摇摇欲坠,嘴里喃喃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雷雨夜,一声霹雳后,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娘,倒在血泊里,卓大哥也倒在浑身是血,我,我好像睡着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卜奇眼睛发亮:“紫绡,你能说话了?你能说话了?”
黄春暗叫不好,只见紫绡身子一软,昏了过去,黄春抢上一步扶住她,把她放在椅子上,取出安神药来喂她服下,转身对林老爷道:“她受刺激过度,现在情况非常不好,最好不要移动她,我不知贵府有什么恩怨,只请老爷体谅医者之心,现在万万不可惊扰病人。”
见林老爷勉强的点头,他又道:“请老爷派人抬起头来张春凳来,在下好为林姑娘施针!”
原来紫绡一时情急,再加上药力已达,已能开口讲话,同时多年前的一幕一直为她所排斥、不愿面对,十余年来一直郁结于心,所以,这急怒之下,此病实是不轻。
黄春不敢怠慢,凝神用针,二个时辰后,紫绡才悠悠睁开眼睛,黄春这才松了一口气,紫绡睁开眼后,对卜奇道:“我都想起来了!”
黄春止住她说:“紫绡,你先不要激动,喝下这碗药再慢慢说!”
紫绡听话的喝下汤药,接着说道:“那天天气非常不好,下午时就黑的像傍晚一样,后来就一直打雷下雨。我害怕打雷一直哭个不停,一定要娘抱着我,结果到了半夜,原本我已经睡着了,卓大哥哥突然跌跌撞撞来到房里,他好像被人从身后砍了一刀,背上全是血,娘要喊人给他包扎,他却不让,他说那件事他也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下了毒手,还要娘多加小心,娘于是取出药来给他包扎,刚包好,卓大哥还未穿好衣服,爹就来了,一见这情景,一口咬定娘和卓大哥干了什么坏事,他举起一个花瓶要砸卓大哥,娘伸手阻拦,可谁知爹像疯了一样,一把就将娘推到一旁,娘的头磕在了桌子角了,流了好多血,当时爹的脸色好怕人,天上又打了一个响雷,我好怕,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听人家说娘死了,是卓大哥杀死的,卓大哥逃走了!可是,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了,而且也不会说话了!我终于记起来,我娘不是卓大哥杀死的!”
卓凡接口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可能你还不太清楚,这里知道的人,只有我和她!”他伸手一指三姨太,接着道:“当年三姨太与管家李根偷情,甚至那纳珠似乎都是李根的女儿,这件事原本做得极为秘密,但不想却被紫绡的娘发觉了,紫绡的娘亲温柔善良,只是假做不知,但那三姨太却十分奸滑,她通过几次试探得知她的秘密已经外泄,于是想让李根除掉紫绡的娘,但凑巧这两个奸人在花园密谋时被我听到,我有感于义父的养育之恩,不禁不起怒斥二人,结果三姨太在我面前假装悔改,吸引我的注意力,那李根突然出手,在背后给了我一刀,我虽受伤不轻,也趁雷雨天逃脱了。我担心紫绡娘亲的安危,于是跑去警告她,谁知却害了她!
三姨太这个妖妇竟恶人先告状,说我与二姨太私通,林老爷来二姨娘处询问,却恰好见我衣服不整,一气之下失手致二姨太于死地,我趁他心慌意乱才得以脱身。后来,那三姨太和李根仍派了不少人来追杀我,都被我躲过了,今日,我就是来讨还这笔旧债的!”
三姨太听到这里,脸色苍白,但她尤是嘴硬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情!红口白牙的,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卓凡道:“林老爷若是不信,可以叫李根出来问话!”
林老爷本是半信半疑,现下却冷笑一声:“哼!你这小畜牲满口胡言乱语,那李根早已不在府中!”
“哦?”
“三年前,他私自动用府里账房的银子,怕我追究,畏罪跑了,如今却是哪里寻得?”
三姨太冷笑道:“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我一口气能说出一百件来!”
话音还未落,只见一人扯着另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进了厅堂:“这不是李根么?”
此人正是子淇。
原来子淇对二姨太的死一直就心存怀疑,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卓凡的下落,谁知三姨太为了把紫绡嫁给那个傻子,派人在子淇必经之路散布在苗疆见到卓凡的消息,好把子淇支开,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同时,她和李根密谋,转移了一部分财产出去,将来万一有事情发生,她也好有个后路,其实她的用心之深更是赅人,苗疆多瘴气,苗人又多会下毒种蛊,万一子淇死在苗疆,这份家产不就全成她及纳珠的了么?
谁料子淇苗疆之行,虽未找到卓凡,却在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李根,他本想询问李根出门所为何事,那李根做贼心虚,一见他就跑,令子淇心生疑窦,拿住他一问,原来是偷了家中财宝逃跑出来的,于是将他带了回来,却正好及时赶到。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三姨太仍在抵赖,黄春笑道:“这事好办,可以滴血认亲啊!”
于是,林老爷派人将纳珠接回,黄春亲自取血,李根之血与纳珠之血很快相溶,而林老爷的血则与纳珠的不互溶,三姨太眼看事情败露,自己将落下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不由得疯了一般向紫绡扑了过去:“我们不得好死,你也别想好活着!”
只见她右手一挥,一道黑水向紫绡泼去,此时紫绡身体尚弱,不能移动,眼看那毒水直扑面而去,一个身影向向一扑,挡在了她的身前……
尾声
一个月后,济南城,大明湖畔,一个小小的院落,门上挂着一块匾,“紫凡绣坊”,推开虚掩的小门,小小的院落有两进房子,前院正屋里摆着柜台,一个眼睛大大,圆圆脸,有着一对好看的酒窝的小姑娘看店待客。
后面一进三间正屋,中间的正厅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绣花绷子,旁边两间小小耳房,朝阳的一间里,一个男子正在侧耳细听,一个紫衣女子正在一旁吹箫。而另一侧的厨房中,传来一阵药香。
这男子正是卓凡,女子是紫绡,在厨房中熬药的,却不是黄春是谁?
那日卓凡替紫绡挡了三姨太的毒水,自己却被她泼了个正着,却是双目失明,紫绡不顾林老爷反对,坚持要与他成亲,谁知在成亲之前,紫绡双目流血不止,足足十天,方才痊愈。三姨太与李根交到官府,林老爷深感内疚,不久郁郁而终,子淇虽再三挽留二人,紫绡卓凡终是不愿再留在这个伤心之地,二人来到大明湖畔,开了一家小小的绣坊,过着平静的生活。
几天前,黄春不请自来,要为卓凡医治眼睛,紫绡已知毫无希望,却也并不阻拦,这不,黄春又要去崂山采摘草药去了。
二十年后,黄春已成一代名医,卓凡的双眼仍是不能视物,黄春每年都要来此居住一段时间,试验他一年来找到的新方法;紫绡的紫凡绣坊,已经远近闻名,多少王公贵族,以收藏她的一件绣品为傲。
如果酸甜苦辣咸是生活的五味,那我都想一一尝遍;
如果世间的颜色有着千百万种,那么,我想为我的生活一一涂上不同的颜色!
正文 第五章 陶金娘
这一世,女子之魂似有所悟,在阎君案前,她苦苦思索后问道:“他呢?”
阎君故意装糊涂:“不知你问的是谁?是崔判官么?”
她冷笑一声:“我问的是我的夫君,我知道他一定陪着我,不然,这几世间我竟不觉孤寂,更何况,上一世轮回中,我要嫁人之前,突然双眼流出血泪,十日不能视物,我想,一定是他虽然想让我快乐,但却终不甘心让我嫁给别人,不经意间真情流露,才会致此!”
“既然你想到这里,那为何不与他一起重返仙界,再列仙班,何苦还要如此呢?”
女子之魂呆立半晌,叹了口气:“虽然我知他对我的一片真心,只是,只是红尘中的纷扰却更令人向住,你可知道,仙人有多寂寞?当你想要的一切都能轻易得到,当你的一切活动必须按部就班……”
阎君也默然不语,女子之魂径自去了,阎君似乎刚回过神来,挥手唤来崔判官:“她既然如此坚决,那么,这一世,给她来点特别的!”
谁也想不到,谁也想不通,为何陶金娘会嫁入侯家,成为侯家的当家主母,虽然是继室。
如果一个女人长得丑,脾气坏,心肠狠,又馋又懒还贪财,那么,天知道她会有怎么样的人生—相信哪个男人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到她这样万里难挑的女子,可偏偏,这个男人就是又英俊又多金,家世又好的风流浪子侯宇飞。
这侯宇飞人称“小侯爷”,不仅家世显赫,本人更是风流潇洒,身旁总是有一群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围随着,自打元配李氏一病不起去世后,他原本不欲再娶,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只是给他张罗做媒的人太多,再加上家内大小家务没有一个女主人主理,日子过的是七颠八倒,不成体统。可是待选佳丽太多了,他一时之间竟不能选择,于是,便依了管家的主意,请了一个算命先生合八字,就这样,选来选去,八字最合的,居然就是这长得丑,脾气坏,心肠狠,又馋又懒还贪财的陶金娘。
这陶金娘心计很深,因为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好,她十八岁那年举家从外地搬来,从不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就是为了能找个人家,嫁出去。甚至于媒人提亲时相看的,都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特别挑选的丫环银儿。而为了买通算命先生,她也狠下心肠不惜血本。
终于天遂人愿,她顺顺当当嫁入侯府,洞房花烛夜,小侯爷一掀盖头,怎么媒人口中如花似玉的小姐却变成了丑陋不堪的肥婆?只见她膀大腰圆,堪称是虎背熊腰,全身上下一般粗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腰身,头发枯黄,好像抹了不少粉,但掩不住原本黑黄的皮色,蒜头鼻子大嘴巴,还长了一双招风耳,真是怎么看怎么丑,小侯爷二话不说摔门而去。新婚之夜就遭相公的冷遇,金娘却并不生气,她知道,一切都有个过程,要慢慢来,这一夜,她因为得偿所愿而睡得格外香甜。
如果说小侯爷这样一个尝尽人间春色的男人娶了一个像陶金娘这样的女人已是让大家啧啧称奇,那么,比陶金娘嫁入侯家更令大家惊奇的事情还有没有?
当然有!
新娘子的红盖头一掀起来,家里上上下下就传开了,也有好事的家人打赌看小侯爷会在十天头上休了她还是能忍一个月?
可是,陶金娘让所有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失望了。
过门三日,小侯爷始终没有来正室一次,也没有和她照面。但金娘自有分寸,三日之内,她已把侯府里里外外逛了好几遍,家下有名的人口也记得八九不离十。第四天一早,陶金娘亲自下厨,忙了一上午,收拾了一个食盒,命丫环银儿捧了,和她一起来到前面书房。
正是午饭时间,小侯爷娶了丑妻,好几日不曾出去,正一个人闷在前书房,茶饭不思,厨房送来的中菜一汤虽然也十分精致,但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明明这媳妇是相看也相过了,八字也合过了,怎么娶回来竟是这样一个丑妇!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有人轻敲房门,他不耐烦道:“谁呀?进来!”
只见那个俏丫环银儿莲步轻移,手里捧了一个食盒应声而入,小侯爷不禁眼前一亮,陶金娘虽丑,可这银儿却是绝色,只见她一身素色衣裙,眉梢带笑,眼角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