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好笑的?如眉因为愤怒脸有些发红,不过因为皮肤太黑,一时也看不出来。
“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说就,你是赵国大将军廉颇帐下先锋官季路的部下,记住了吗?”他倒是笑得面如重枣!
“记住了!”这个季路,我这辈子不会忘记你!如眉紧紧的咬住下唇。
真不知道是如何从一名在市集上卖瓦罐的女子,转变成一个“先锋官”的马夫的!不过,好在是一名不漂亮的女子,所以即使是在军中,也没有受到什么骚扰,也许是部队里纪律比较严明吧。从家中穿出来的那身衣服,早已又脏又破,这不,和如眉一起喂马的林春给她拿来了一身最小号的士兵衣服。
“快换上吧!”可他却没有自觉,也不闪远一点。
别看林春年纪不大,可人却很好,记得第一天和那“乌云”见面时,它又踢又跳,吓得如眉不敢近前,多亏了林春帮忙,要不然,估计如眉早就落荒而逃了。
军中的生活倒也过得去,如眉在闲暇之余,也不免欣赏周围的美景,也多亏了那个季路,要不是他带她出来,她是没有可能四处闯荡的,不也得像村里其他女孩子一样,早早嫁人,生几个孩子,就此平淡的过此一生?
现在乌云和林春倒成了如眉的好朋友,可惜,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
一日,如眉早早的打扫完马厩,又给马儿们都喂了草料,林春这小子打听到部队正在操练,于是两个人高高兴兴的溜出营房,来到附近的一个湖边游玩,别看林春比如眉大了两岁,却依然像个孩子,他转到一个如眉看不到的角落里跳下湖去捉鱼,而如眉也趁机把长发散开,好好洗了洗,然后一心一意在湖边洗衣服,刚刚洗好,林春就抓了两条大鱼回来,他兴高采烈的说:“小黑,我给你烤鱼吃吧!”
“好啊!那我去多拾点柴来!”
别看林春样子长得粗粗笨笨,可烤鱼的本领却是一绝,不一会两条鱼就烤得出得油,两面都焦焦的,香飘十里,虽然没有盐味,可两个人仍吃得津津有味,比起军营伙房里的大锅饭,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一边吃,林春一边和如眉聊天:“小黑,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吧?”
' '
是呀,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如眉又能做出什么选择呢?“那你呢?”她反问道。
“现在时世太乱,到处都在打仗,我想有朝一日太平了,我就回老家去,种地,娶个媳妇,再生个儿子!”林春的脸上全是憧憬。
“我也不知道我将来怎么办,只是,我和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再回到家里,不一定会被他们说些什么!”如眉也有一些担忧。
“不如将来你和我一起回家乡吧!”林春一派天真的样子。
还不容如眉做出什么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是季路,哎呀,明明在带队操练的人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平日里白白的脸庞此时却与如眉的小黑脸有一拼, “林春,你不会忘记吧?这个女孩是我带回来的,她就是要走,也不是跟你走!”转过身威严的看着她:“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她晶亮的眼里没有任何退缩,而是直直的对上他居高临下的双眼,“如果你现在给我发工钱,我想我也该告辞了!”
他的怒气迅速上升,“我不许,不许你这样,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头发还披着!”
“也许军队里的确不应该出现女人,那就赶快打发我走吧!”
“好吧!我这就打发你走!”他的脸上已经乌云密布,“我会派人把你送走!”转过头来,“林春,你要是觉得喂马太轻松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编到第一队去,冲锋陷阵的时候可不要怪我!”
林春吓得一言不发。
果然,当天下午,季路就派人把她送走了,还真是送到第一次见面的市集,那个“保镖”给她留下十两银子就走了。
可是,回到家里,如眉的日子反倒不好过了,所有人都看到她被“掳走”的一幕,现在过了大半年,她回来了,不论她走到哪里,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她从来都假装没有听到,可是,爹娘却不许她再出门了,那十两银子,家里人也没有用,于是,在回到家中一个月后,如眉再一次不辞而别。
这一次,她女扮男装,怀里揣着那十两银子的一半,另一半留在了家中,来到了赵国的都城邯郸。
邯郸真大呀,让如眉大开眼界,她把那五两银子贴身收藏起来,'奇‘书‘网‘整。理提。供'改名黑陶,在一家小小的陶器店做了一名小伙计,凭着在家时的耳濡目染,很快就得到了店主的器重,在这家小小的店里,她一做就是二年,店主王老板对她十分信任,在一年前露出口风,竟想把女儿许配给她,这可让如眉有些发愁。
这一天,如眉正在柜上算账,忽然听见小伙计与客人争执起来,如眉赶紧过去劝解。
那是两位女客,看样子是一主一仆,那个小丫环的口齿十分伶俐,把小伙计说得哑口无言,见到如眉过去,赶紧说:“这是我们黑二掌柜,有什么事和他说吧!”
“两位,在下本店二掌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小姐看上了你店里的一个花瓶,可那小伙计却偏偏不卖!”那丫环模样的女子快言快语。
如眉回头望望伙计,那伙计忙说:“二掌柜的,这个花瓶已经订出去了!”
“订出去了,为什么还摆出来?”小丫环不容如眉插嘴。
“请问小姐,您用这花瓶是供什么花呢?”如眉不慌不忙。
“那你就别管了!你只管讲这个花瓶卖不卖,何必管它有何用?”小姐还未开言,丫环倒是不饶人。
那小姐摆摆手,止住丫环,“掌柜的,我是想供梅花。”
“是红梅还是白梅?”
“白梅!”
“噢,这个瓶儿嘛,供红梅似乎还好,但要供白梅就不如这一个了!”如眉从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直身瓶,“小姐,你看这样可好,本身你看上的这个花瓶,已经订了出去,本店以信诚为本,不可再转卖他人,小姐也是雅人,想必也不会夺人所爱,这个瓶儿,是小人的私人收藏,一直珍爱,从未用过,但看在小姐识货的份上,取出来请小姐赏玩,若入得了小姐的眼,那就优惠些让给小姐,你看可好?”
那小姐听了这一大篇入情入理的话,又见那新拿出来的瓶儿着实可爱,于是微微点了点头,和那丫环又在店里选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包好后,如眉又道:“不知小姐贵姓,府上在何处,我让伙计给您直接送到府上去。”
见小姐点了点头,丫环说道:“就是前面右转后的那条大街,往南,季府。”
季府,如眉心里微微一动。
派人把季小姐买下的东西送了过去,而如眉的心里,却因了“季府”这两个字起了波澜,是啊,当初若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季路,也许自己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可是,在平淡的家庭生活中,她会甘心吗?如眉摇摇头,也许不会,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她那如水一般平静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怎样狂热的心。她是多么渴望自由,虽然是在那个女子附属于男子的时代。
时光依然如水一般流过,而那季府小姐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可能因为她的品味的确与如眉很相近,有时如眉也会想,如果季小姐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的话,两个人也许会成为闺中密友。半年之后,季小姐突然就不再光顾了,如眉隐隐有些失望,毕竟,在这生意场中,知音的雅人并不多见。
一日,如眉照常在柜上坐镇,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踱了进来:“听内子说你们店里有一位黑掌柜,挑选的陶器她件件欣赏,她现在不方便出门,请黑掌柜看看人什么新货能合她的意。”
好熟悉的声音,原来是他——季路。原来,那所谓的“季小姐”,正是他的妻!
眼看他已来到面前,如眉只好吸一口气,迎上他探询的双眼:“小人正是黑陶!不知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黑陶,也姓黑!”他若有所思,只是上下打量她,嗯,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只要见过就不会忘记,“你是……”
话还未出口,就被如眉截断了,“哦,就是那位常来光顾的季府少奶奶吧?这儿新进了一批白陶,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一边向他猛使眼色。
好在季路也不是愚笨之人,虽然心中十分疑惑,但也不多言,挑选了几件陶器后,请黑掌柜到对面茶楼少坐。
如眉和柜上交待一声,就随着他来到茶馆,寻了一个清静的角落,茶博士奉上清茶细点就下去了,季路情不自禁拉住如眉的小手:“你怎会在这里?又女扮男妆?不是当年把你送回家了么?”
如眉笑笑,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右手,和他说什么?难道说回家以后因为他当初的鲁莽,自己无法继续在小村里过平静的生活才逃出来?
“我现在很好,尊夫人,貌美如花,又娴静端淑,是你的福气。”又一转念,“尊夫人此次不是有恙在身,而是有喜了吧?”
“是啊。”季路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这个女娃子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条理清晰。
遇见季路,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如眉不自觉的给他讲起了陶艺知识和一些见闻趣事,望着她晶亮的眼眸,季路竟有一丝失神:“还记得那个林春吗?”
“记得啊,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烤鱼吃,你才大发慈悲让我走的。他怎么样了?”
“你走后不久,我就也让他回家了,后来听说他在家种田,也已娶妻生子。说真的,那时看你和他那么有说有笑的,我心里……”
一看话题要往另一个方向滑去,如眉不安的动了动,连忙说:“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柜上照应,改日再见。”
可季路却并不放过她:“如眉,你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让我来照顾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吧!”
本以为如眉会低头微笑表示同意或是热情一点拉住他的手,再不济也会羞红了脸一言不发……可偏偏,一个正常女孩子的反应在她身上通常都不会出现。她的身子一震,然后还是那淡淡的表情:“不要说笑了,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因为你的一时鲁莽已经给别人带来了不便,何况在人家刚刚平静下来,又来拨动人家无波的心湖,虽然这个时代流行男人三妻四妾,可如眉是不会和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共渡一生的,何况,一个人如闲云野鹤也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还可以日日与自己深爱的陶哭相对,更可以从这小小的店铺之中窥到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丢下呆若木鸡的季路季大将军,如眉与平日一样回到了小店。
以后的日子里,季路虽然有时会来店里看看如眉,但再也没有提起要照顾她之类的话,这让如眉安心了不少,只是常会和她说一些战事,听说廉老将军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英雄迟暮,还会有谁问尚能饭否?九个月后,季少奶奶给季路添了一个男孩儿,取名季渝,如眉送去一对银脚镯和一个黑陶制成的鱼形饰物。
又是五年时光,虽然在如眉的苦心经营下,小店的生意蒸蒸日上,但由于时局动荡,如眉坚决不同意扩大经营规模,反而,她说服王老板一家带着大部分财产搬至秦国都城咸阳定居,这些年的工钱,她分文不取,只是一个人留在这里支撑这家小店。
果然,王老板一家来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