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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物来暗示某些即将来临的事情,这些花儿是不是也在昭示些什么?刘彻的崛起,凡云傲的颓败?不敢想,不愿想,双手慌乱的从花身上抽离,起身心神不定的回了房去!
后院菱香的房里膏烛依然亮着,孤岚却不甚在意,一心直宽慰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房里的竹简越来越多,孤岚早些日子已在木匠师傅那里定做了个花梨木书架,没上任何漆色,却因这原木本色而显出浅黄暗红的光泽,纹理清晰,且微微走近便有淡淡清香飘来!
抬手在最顶上抽出一卷尚未沾墨的竹简,孤岚俯身至案前跪坐着,砚台里昨日遗留下来的墨汁已经干涸,孤岚便取来一块新的松烟墨放在砚台里研磨,袖袍随着手的旋转而不停的在案上摩擦,发出簌簌的微响,孤岚却不曾听见,眼神更是飘得辽远,心里直想着今日之事,待得手中的墨已摸不住,孤岚才回神低了头,将衣袖微微往后揽着,提笔蘸墨,写下心中的愁情快意:
刘彻昨日生辰,看得出我送的荷囊他很喜http://87book。com欢,只是他昨日之举让我心神不安,从来都不想伤害他,可是我平日里所做之事却缺乏周全的思量,以至如今他对我心存了幻念!
刘陵早就到我这宅子里示过威了,可看到外面河灯通明,听到孩童嘴里清亮的七夕歌谣,我还是忍不住出来找你,以为自己够傻,你怎么可能出现,可是当你被月光拉得微微变形的身影落在我低垂的眼眸下时,我竟然无尽的狂喜,我用力的平息着心底汩汩上涌的热情,不敢立马抬眼望你,担心一不小心眼底的慌乱就被你看了去,担心你看到我不知所措的窘态,可是当我做好充分准备望向你时,对上的却也是慌乱如一的眼神,你是不是也在紧张?很想问一句,你是爱我还是她,还是说你两个都喜http://87book。com欢,就算是这样,你对我又有没有多一点的疼惜?当你亲自下厨给我煮长寿面时,我在心里不住的感激刘彻,谢谢他强制性的将今日定为了我的生辰,我才得以享受到今日这般的幸福!当你将一大碗无可挑剔的长寿面摆到我面前时,我有点怀疑你是爱我的,但仅仅是怀疑而已,因为当我试探性的提起刘陵时,你看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改变,你与她一道去放了河灯,你若是爱我,那定然会对我心存愧疚,可是你似乎没有,你只是皱了皱眉,你的眼底甚至没有丝毫的神色可以让我捕捉,于是我的心微微的凉了凉,却是转瞬即逝,因为至少今日你替我煮了碗长寿面,她应该是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吧,于是我的心里得到些许的平衡!
院子里你送的两盆月季有点不争气,竟然被另几株土栽的比了下去,我一直拿盆栽与土栽做对比,因为有株土栽曾经被刘彻糟蹋过,他们也算有缘,我便下意识的将那些土栽归入了刘彻那边,私心使然,我有点小人之心,每次松土施肥都是格外的照顾你送的盆栽,那些土栽倒是管得少,而每次赏花之时也会刻意的将你和刘彻比在一起,盆栽若是开得娇艳,便觉你会胜过刘彻,至少不会在他掌权之后落个一败涂地,而那两株盆栽也一直很争气,总是开得最多最好,每次看到,我的心便觉安稳,可是方才去看,它们却出奇的败下阵来,土栽倒是开得风风火火,娇俏不已,这让我心里惴惴的,直到现在,虽然俯首做记,心却还是无法静下,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真希望是我想多了,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孤岚起身,四层架构的书架上又多了卷满字的竹简,孤岚笑,她与他之间又多了份不可忘却的回忆!
东方朔入朝为官
刘彻看来是真的要放手一搏了,窦太后权势过盛,完全架空了他的皇位,本是少年性烈,血气方刚,又怎肯如此长时间的屈就于祖母!自七夕过后,不过两日,东方朔便被传召入朝,拜为郎官,同时又有其他能人异士纷纷入天子幕,一时间朝堂上格局大变,暗流涌动!
孤岚斜斜的倚在东方朔的房门口,看着他将平日里穿的那些粗布衣袍叠好放进包袱里头,冲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说道,“先生这一去可好,保不准日后飞黄腾达,我就遭殃了,想捡个懒都没地方推诿了!”
东方朔知道孤岚所说何事,平日里二人也都玩笑惯了,便回过身戏谑道,“姑娘不是还有陈伯吗?万一不成大可以再找个帮手,不一定得是我,还是说,姑娘根本就是舍不得我?”
孤岚听闻后噗嗤一笑,又假蹙着眉说道,“我是一番好意来送送你,你却好,临走了还要消遣我,早知道我就窝在房里不出来!”
东方朔听后大笑两声,复又回身去整(www。87book。com)理衣物,道,“以姑娘的个性,又怎会不出来相送?你我相处这么久,姑娘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
这话倒是说得孤岚心里一暖,离了那门廊走入他的房间,随手在那些已经叠好了的衣物上摸了摸,微摇着头叹道,“想我平日里也没怎么亏待你,更不曾听闻有谁叫我抠爷之类的,怎么你还是这般的清寒?这明日就要进宫面圣了,到时候文武大臣一大群,你这样寒酸,怎么见人?”
东方朔望了眼孤岚,又望了望那确实有点过于朴素的衣物,笑道,“是寒酸了点,可是皇上要的是贤臣,不是光鲜的皮囊,我这个样子又有何不可?”
孤岚自是知道他的心性,冲他叹了叹气略表无奈后也没多说什么,正巧此刻菱香捧着个红木案板过来,上面方方正正的放了两件紫青色锦袍,虽然色彩一致,但面料上的纹路痕迹却是不一样,锦袍之上还立着一个银白色的荷囊,鼓鼓的,看上去就知道里头很是殷实。
孤岚从菱香手中接过案板,菱香冲着东方朔讲了几句告别保重之类的话,便行礼退了出去,东方朔本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是微微思量又觉不必,一切似乎都是天意使然,便只笑着朝她作揖点头,任她离了去。
“早就料到皇上召你入朝的日子不会太远,便早早的托了裁云坊的大师傅给你定做了两件锦袍,就当是贺礼,不许拒绝!”孤岚将案板摆放到几案上,东方朔方想说什么孤岚却又拿起那荷囊道,“这里头有一百金,是你为天下客早出晚归,辛苦忙碌该拿的奖赏,也不许说不要!”
东方朔本已睁开的嘴又一次闭上,他知道孤岚既然发话了,那么任他怎样拒绝都是无用的,便只得叹声冲着孤岚作揖一笑,“姑娘硬是要破费,我不收岂不是太不给面子?多谢了!”
孤岚笑,将那沉甸甸的荷囊递与他手中,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日后先生显贵了,可不要望了我们这些穷朋友!哪天有事相求可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东方朔低头抿嘴一笑,复又抬眼望向孤岚,“姑娘这话说的,我才是那穷朋友吧,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要你资助,再说以姑娘和皇上公主的情分,哪里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
孤岚闻言浅浅一笑,却是蕴含了诸多思愁,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院墙上被烈日烤得萎靡不振的藤蔓,怅然道,“世事无常,保不准哪日我与皇上公主便撕破了脸皮,到时候若是我求助于你,你是帮,还是不帮?”
孤岚盯着东方朔的眼睛,希望他给个她想要的回复,凡云傲暗地里准备的那些事她已慢慢弄明白,只是她相信,他如此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或是苦衷,现如今刘彻与窦太后的对决已摆到了台面上,窦太后即使再精明再强势也终不过是一垂垂老者,胜利是属于刘彻的,而刘彻一旦掌握实权,第一件大事定然是除掉凡云傲,稳定他的江山,虽然知道以凡云傲的实力并不一定就逃不脱,可是毕竟事关凡云傲的性命,她不得不多做打算,到时候为救凡云傲,少不得与刘彻翻脸,而那时自己唯一能指望上的便只有面前的东方朔了,再者以东方朔的头脑,若真能帮上一帮,那凡云傲安全脱险的机会便大多了!
东方朔是精明之人,也曾和凡云傲有过接触,自然明白孤岚这话里头的意思,望着孤岚沉默了片刻才悠悠说道,“姑娘所求之事,若是关乎江山社稷,那我也是无能为力!”
孤岚眼神一紧,复又说道,“若是他肯放下一切,归隐江湖,你可否助我保他一命?”
“若真是那样,我自当全力相助!”
孤岚听后微微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如此便先谢过先生了!”
东方朔摆手,“哪里,不过是日后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还不得而知呢,不过眼前倒有件事必须得提醒你!”
“哦?什么事?”孤岚微皱了皱眉,东方朔看事情总是远她一步,听他这口气,仿佛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朔低头,手指在方才菱香捧来的红木案板上慢慢游移,“这事我之前也提醒过你,小心身边之人,有时候爱与恨,恩与仇,都是可以在一夜之间骤然转变的!”
孤岚眉头一皱,“先生是指菱香?可是这段日子不见她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东方朔嘴角浮起一丝淡笑,抬头望着孤岚,“你没发现是因为你没在意,凡是都得靠眼睛和心去咀嚼,你若肯留意,怕是早就知道这里头的不对劲了!”
孤岚平滑的额头这下皱得更紧,眼神落在半新的桐木地板上,思虑片刻复又抬眼望着东方朔,“先生的话我记住了,我会留意的!”
东方朔点点头,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好了,我走了,皇上赏赐的府邸正在整(www。87book。com)理,等过两日我再派人来请你们入府一聚!”说罢便将包袱抗在肩上,作揖往大门走去,孤岚转过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神色复杂不已,作为朋友,希望他出人头地,名垂青史,可是他这一去,刘彻幸运的得了个肱骨之臣,天下百姓得了个好领袖,她千般担忧的凡云傲却是间接的多了个敌手,以一挡万的敌手!
烈日好灼人,虽是站在屋檐下,背上的素纱衣却还是染上了一层薄汗,孤岚抬头,天正蓝,云正白,日头正中央,好一片生机盎然活力四射的晴空,可是她却全身无力,人老心荒般的无力!
平阳府美人对弈
东方朔离开,天下客大大小小的事孤岚免不得都亲自料理一番,陈伯毕竟年老,很多事情也付不过来,孤岚寻思着是不是真的该找个人来帮着点,于是放出告示去说要招个懂得料理生意的。天下客招人,这等肥差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应征,只是试用了十几二十个,却没有一个令孤岚满意的,招帮手一事便暂时停了下来,又是一日下午,孤岚把刚下了场子的赫连枸叫到雅间,说了翻情真意切的话之后便告诉他以后可以不用天天往天下客跑,只管呆在家里养老就是,至于菱香,她会给她另外安排一个伴奏者,赫连枸虽然年老,但也不想整天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只是孤岚的话已出口,他便也不好回绝,又知孤岚本是一番好意,便也只得依了她,自此之后天天在家呆着,执着个便面纳纳凉,时不时的也吹首曲子自娱自乐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