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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府出来已是黄昏时分,孤岚之前被车撞伤的地方微微的泛着痛意,想来应是血瘀了。
希望他能说话算话,朋友的终点还是朋友,孤岚与菱香默默的往家里走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在出巷子的那一刹那被嘈杂的人声打断了思绪,二人均抬头,都被那恢宏的场面给吓住。
“怎么回事?难不成公孙敖拉场子拉到我们家门口来了?”菱香玩笑道,孤岚却无心玩笑,皱眉摇头,“刘陵郡主想要的效果来了。”说罢便转身掉转方向往回走,菱香不解,拉住孤岚的袖子道,“怎么怎么?不回去了?难道你还怕他们不成?”
孤岚笑,“对,我怕,我怕一旦被他们黏上就没个休止了,你以为人人都像六公子那么豁达?”
孤岚月黑夜遇刺
巷子里很是幽静,孤岚与菱香被那群貌似上门提亲的男人吓得往回走,菱香毕竟年轻,不懂这背后的缘由,只在一旁啧啧称奇道,“自捐赠大会后孤岚姐姐名声鹊起,这上门提亲的都要将门槛踩塌了。”
孤岚淡笑不语,她清楚得很,就算是捐赠会上她以女装示人,可是到场的男子也毕竟不多,没理由这么大群人一同出现在家门口,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了挑唆鼓动,而这人除了刘陵不会有它,想起今日柳妈的话,孤岚眉头又皱起,凡云傲从不轻易发脾气,这次与刘陵大吵一架对刘陵的打击必是非同一般,想来她又要将这恶气出到自己头上来了。
孤岚十指合交贴着小腹,垂着眸子边走边想着这些事,菱香却忽然驻足在了身旁,孤岚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番愁苦的眼神直望着前头便也抬眼望去,原是卫青也正垂着头从那头走来,此刻还未发现她们俩。
“卫青。”孤岚上前几步至他面前,卫青似被小怔了一番,左手轻轻的往袖子里缩了缩,望了眼孤岚,又望了眼菱香,孤岚笑,“什么好东西要这么掖着藏着的?”
“没什么,你们这是去哪?”卫青左手紧了紧,眼睛望着孤岚,孤岚收敛了笑容,她看见,那眼神里藏了他从未有过的迷茫。
“随便走走。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回事?”
“没事,我有事要往公孙敖那里去一趟,先走了。”卫青说罢便欲离开,孤岚忙在身后叫住他,“是不是公孙敖出什么事了?”她疑惑,事情过去这么些日子了,凡云傲不可能再对他怎么样。
卫青回头,“不是,他母亲前段时间过世,家里所有的钱财都拿去办了后事,现在一家老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你这是想去救济他?”孤岚上前追上卫青。
卫青摇头,“什么救济,我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家为奴,哪里有什么银子,我这也就是去宽慰宽慰他,给他打点气。”
孤岚低头抿笑,复又抬眼望着卫青道,“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同你一起去。”
卫青笑,“这公孙敖哪里来的好运,又遇上你这财神爷了。”
孤岚笑瞥他一眼,回头望向菱香,示意她跟上,菱香却假托肚子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不肯随行,孤岚会意,卫青在这里她自然是尴尬的,便也随了她。
公孙敖的家安在城外的一片白桦林后,典型的老百姓生活,破败不堪的茅屋,屋顶上堆了层厚厚的稻梗,院子里三三两两的小鸡不懂主人的愁苦,慢悠悠的啄着地上的沙粒,老父亲趟在榻上睡得极安稳,卫青说是痴了,四个小毛孩一个挨一个围着案上的那碗白米饭,见孤岚从门口走来个个忽闪着眼睛望着,那头公孙敖的妻子端着个碗正欲叫醒榻上的公公,却见卫青领着个女子进来,忙起身相迎,这边又打发最大的孩子去地里将干农活的公孙敖叫了回来。
“我说卫青,怎么把大掌柜的带到这里来了?”公孙敖放下锄头,对着卫青假嗔,那边公孙夫人拿了块帕子过来替夫君擦干脸上的汗珠,孤岚笑望着这对夫妇,贫穷却是温馨至极。
卫青只挑着眉笑,不做言语,孤岚笑道,“怎么?难不成公孙大哥不欢迎?”
“呵呵,哪里哪里,高兴还来不及。”公孙敖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复又催促夫人道,“快去给大掌柜的斟盅水来,再去把那老母鸡宰了。”
孤岚与卫青抿了嘴浅笑,孤岚也没多做阻拦,穷苦老百姓的热情轻易是拂不去的,便接过那公孙夫人递过来的水,与卫青一道进了正屋坐着。
“没见过公孙大哥这么顾家的好男人,白日里在城里拉场子挣钱,回了家还往那地里头走,嫂子说,公孙大哥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孤岚玩笑,望着公孙敖相貌平平的妻子,心里竟生出不少的羡慕。
那公孙夫人想必也是如此认为的,经孤岚这么一问,整张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只低了头拔着鸡毛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四个孩子见有鸡肉吃了,都围着母亲守着那泡在热水里的老母鸡直看。
“嫂子害羞,你就别为难她了,不是说有事跟他说吗?”卫青跪坐在对面提醒孤岚,孤岚会意,对着公孙敖道,“是这样,我那食肆里有个护场子的伙计前两天回了乡下娶妻生子去了,现在正缺人手,我看公孙大哥身手不凡,可愿意去我那天下客做个护场人?”
公孙敖大喜,天下客的护场人平时只需在二楼盯着,谨防有心人来捣乱,有闹事者就扭送到官府即可,倒是个适合他的工作,况且孤岚出手大方,想必对手下的伙计也都还可以,便欲答应,可转念一想,以天下客今日的地位,长安城里有谁敢去闹事,那些个护场子的也都渐渐成了摆设,哪里会有缺人手一说,她不去削减人数已是多耗了成本了,这会子有人走了根本没必要再招个进来,公孙敖这才知孤岚定然是刻意给他寻个事做的。
“呵呵,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哪里够上天下客去做事的,大掌柜的抬举我了,我就这样过着也很好。”公孙敖笑着拒绝,平时受她的恩惠多了,这会子他倒觉得不好意思再仰仗她。
卫青板了脸,“也很好?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今日要不是我们来,你会舍得杀这只每天下蛋的母鸡?你看嫂子和孩子们都被你养成什么样了,还有老伯,你难道就打算这样给他养老?”
公孙敖低了头不说话,蹲在门口舀水清理母鸡的公孙夫人偏了头往里看了眼,却也是不做声。
孤岚怕也料到他的心思,朝卫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多说,复又笑对着公孙敖道,“公孙大哥不答应难道是不把孤岚当朋友?”
公孙敖急了,忙抬了头辩解道,“不是不是,当然是朋友了,只是……”
“即是朋友就没什么只是不只是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明日就来天下客报到,我会在食肆等你。”孤岚笑着打断他的话,公孙敖见她如此执拗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傻笑着点头。
离了公孙敖家已是月黑风高,孤岚与卫青一前一后的走在那片白桦林里,因是秋天,地上落上了厚厚的一层枫叶,脚下时不时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周围寂静得很,卫青默默的跟在身后望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善良如她,美艳如她,叫他怎么不心动?他感觉他的胸膛在急速的起伏,血液在狂涌,这一刻他好想上前去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不管今日那古董店的老板所说是否属实,不管她是何人,在他眼里,她就是她,只要能和她好好的呆在一起便好。
“孤岚。”卫青在身后叫着,孤岚回头,夜色将她脸上淡淡的铅华隐去,却是芳泽不减。
“什么?”
“还记得你送的那发簪吗?”
“记得,怎么了?”
“今日……”卫青话音未落,林木间却嗖的一声,白光闪烁,卫青眼疾手快,揽孤岚至身后,紧接着袖中射出一暗器,硬是将那箭矢挡了回去,孤岚大惊,月黑夜杀人,倒是不曾遇过的事。
“明人不做暗事,是好汉的就出来比比真功夫,躲着藏着算什么能耐?”如此黑夜,又是林子里,这人若是不现身,他们就明显处于劣势了。
卫青话一出口便有四个夜行者从四周的白桦树上一跃而下,卫青与孤岚都微微的一惊,四个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不过好在卫青身手不凡,四人千方百计欲取孤岚性命却总是不能得,且有一人被卫青一拳打断肋骨,一人昏倒在地,另二人见事不妙,纷纷扶了搭档全速撤退。
孤岚第一次见卫青使出真功夫,心里赞叹不已,如此人才,不上阵杀敌真正是可惜了!
刘彻孤岚中秋夜
转眼就是数日,十五在即,天下客早早的贴出告示,十五十六食肆关门,孤岚意不在钱,十四晚便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发了中秋奖银,并说好十五晚大伙儿各自陪家人,十六晚得空的就到孤岚家里一聚,可以带家属,厨子必去等等。
月满似珠,星子如棋天如盘,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上次的中秋是守在疏蜀山巅陪着扶苏过的,如今的中秋,身边却是一无他人,就连扶苏的灵魂怕也是不再了。孤岚抱着小悦,望着那一株株月季苦笑,不论是盆栽还是土栽,好些日子没来招呼,竟然个个都成枯萎之姿了。小悦自从孤岚受伤后便一直是菱香养着,今日孤岚许是孤单了,许是想起某人了,又从菱香房里将它抱了来,肥肥的屁股在孤岚怀中不安分的蹭着,离了孤岚,它似乎过得同样的好,只是那群花儿却不像它那么随性,竟然也懂愁苦似的每天熬着日子,草木本是无情物,这会子却勾起人的多情,孤岚忍不住蹲下身,轻抚着那些暗退了娇颜的花身,你们是他的象征,此刻如此虚弱,是想告诉我他也不行了吗?
孤岚心痛如刺,泪珠印着花颜,一颗颗凋落在小悦灰白的皮毛上,溶出一朵朵漩涡般的花环,白日里柳妈领着小易来了这里,再次请求她去看一眼凡云傲,可是她却不闻不问的直接回了房,她不是无情,只是无奈,血肉相连的爱,一个人的凋零本就会让另一个人也随着枯萎,就像此刻她的心也痛不堪言一样,只是就算她今日去了他好了,那又怎样?下一刻她又会离开,难道要他一次次死去活来?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她,是磨练,是对情感的磨练,他若过了这一关,日后不论她怎样,他都可以撑过去了,哪怕她永远的消失在这大汉天下与他生生不见。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孤岚忙抬袖擦了擦眼角,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他定然会来的,她有些许的无奈。
“噔噔噔噔,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刘彻拎着对牵牛花状的耳坠在孤岚眼前晃荡,蓝色水晶镶嵌在花身上,迎着月光,分外的刺眼,孤岚微偏了偏头避开那光芒,“多谢,我不缺这些。”孤岚转身往前院走去,刘彻跟在身后,见孤岚如此冷淡,他似受了打击般垂头丧气。
“干嘛这副表情,这可是朕亲自向工匠师傅学的,朕亲手打磨的你知不知道?”
孤岚不予理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