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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来世依然会爱我。
或许,我根本不用等到那一天,现在就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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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可我却觉得周身上下,冰寒透骨。
抬头眼见苍穹无垠,自己却是这样的渺小,我恨不得将玉诀生生的揉进掌心里,几乎要揉出血来。
虽然之前,我时刻绞尽脑汁想办法,始终坚信这天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甚至每一个感动,都让我心怀无限希望。
可是,老天似乎和我又开了个玩笑。竟让我这么快就与他相遇。
就在他说出“不必了”这三个字之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令我再也无法承受。
眼前的一切都空洞洞的,连着四肢,也已无着落。
只有心裂开的声音,缓而刺耳,一片一片。
犹如水晶铸就的莲花,被一瓣一瓣,不留情地掰开。
碎了一地。
记忆中,从不曾见过这样令人心碎的月光。
她温和地照着世间,将各色哀怨苦楚都不掩不埋,淡淡的,让人伤透神髓。
“既相惜,永不负”
虽言犹在耳,这誓言仍越不过我十五年的骨肉亲情。淡不了你心中二十几载的血海深仇。
不各嘤嘤的哭了多久,似乎眼泪都已流干,唯有凄凄的哽咽久久无法停歇。
泪眼朦胧,抬头望月,忽见窗外,有一道人影闪过,再去看,却只见树影婆娑,摇摇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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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我才梳洗好。林小姐便来到了我的房间。她双眼哭的像桃子一样,一进门,便拉着我坐到床上。
“沁音师傅,昨天我已经和父母摊牌了。”
想必昨天我替她弹琴的事情败露后,她与心上人的私情,恐怕是再也隐藏不了了。
我心生愧疚,低声说:“林小姐,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她眨眨大眼睛,连忙使劲的摇摇头:“跟你没有关系,我与他的事情迟早也是纸包不住火,没有昨天的事情,也不会长久这样隐瞒下去。”
我叹了口气,拿帕子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他们怎么说?”
我这一问,林小姐哭得更加伤心了,见此情景,她不说,我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爹爹,叫我趁早死了这条心,他告诉我,就算天下间的男子死光了,也不会让我嫁给仇人之子。从今天起,再也不许我出府一步。”
我的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沉默了一会,林小姐停止了哭泣。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一把拉起我的手问道:“沁音师傅,你究竟是什么人?昨天那个送你玉诀的男子,想必肯定是个十分了得的大人物。我一向爹爹提起他,爹爹的脸上居然变了颜色。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见爹爹这样过。难不成,你是逃婚出来的?而他就是与你定亲的人?”
说到这里,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愤恨的表情。
我苦笑,低头不语。
她见我如此表情,只当默认。
“若是这样,你便立刻离开这里。”
不多时,她匆匆的送来一个小包裹,递到我的手里:“这里有一些散碎的银两,和几件换洗的衣服,你这就离开这里。我想那个人肯定还会来的。说不定爹爹一会就要派人来找你了?”
望着眼前这个仗义美丽的姑娘,我一咬牙,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
在她的指引之下,越过林府不常有人使用权的小后门,离开了林府。
出了林府,第一夜投宿客店,天地之大,依旧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想起自己的亲人们,却不愿相见。唯有一个人我可以去找他,就是我的师傅。
那日一别,竟然这么久都杳无音讯。记得他曾经说处理好一些事情,就要一个人远赴匈奴。可为何发生了这么的事情,他都从未现身?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如我明日便出城去找师傅,再同他一起寻回丢失的剑谱。
可是人海茫茫,要从哪里去寻呢?
很多事一起涌上心头,反反复复的煎熬着我,一夜未曾合眼。
第二天,城里似乎出了大事。
隔着客店的窗子,便看见很多兵马急匆匆的从窗下行过。
心中预感不妙,难道是慕容轩反扑了。
连忙下得楼来。
店家赶忙让座:“客官,用些早饭?”
我点点头,随意要了些清粥小菜。
吃了几口,刚要向店家打听,便听旁边一桌的两个住店之人,小声议论着。
“昨天夜里出大事了,城里在善人林家,不知为何,竟把云南王得罪了,要全部砍头呢。今日云南王在林府亲自监斩。”
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全部砍头?”
“不知道什么事让云南王气成这样。”其中一个人叹气说:“林家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会遭灭族之祸。那云南王从来不为难百姓。这林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仍旧是无官无职,而且善名在外,云南王不会平白无故的找他家的晦气。”
另外一个人头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地,满脸的不认同:“云南王是什么人,领兵打仗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莫不是看上了林府的粮食?无论如何,这林府一家,可是顶顶的大好人,若是被灭了族,这云南王恐怕就要失了民心了……”
后面的唠叨,我全没有听进去,林府全家抄斩,那是多少条人命?子衿,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闭上眼睛,子衿的音容笑貌,顷刻间浮现在我的眼前。心痛的无法比拟。他震怒了,或是对我彻底失望了,他的怒火远处宣泄,所以他迁怒于林家。
他怎么会这样做?
这不是我熟悉的子衿。我的子衿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想起善良美丽的林小姐,谦和慈祥的林老夫妇。
眼前桌子椅子,简单的屏风摆设都晃动起来。我喃喃着摇头:“不要,他们不能死,我更不要子衿为了我,失去民心。若是他真的要与我父皇对抗,民心,是万万失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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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周围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钢刀在日头下反射着寒光。府里的男女老少,被反绑着双手黑压压跪了一地。哀哭声此此彼伏。磨利的刀抵在他们脖子上,只等里面一声令下。
旁边围观的百姓,有的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此情此景,我心如刀绞。
拨开人群,走上前去。对着守门的一个侍卫说道:“我要求见云南王。”
他上下打量我,冷言道:“王爷岂是何人都能见的?”
我从怀中掏出何子衿送我的玉诀,递于他的近前:“请把这个转交给王爷,他自会见我。”
那人犹豫片刻,想必看那玉诀不是凡品,便转身进去替我通报。
不多时,便有人引我进去。
今日的林府内鸦雀无声,只听见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道。四下里空无一人。
我的负罪感越来越重,几乎连呼吸都越发困难起来。
时隔多日,想不到,我与子衿再次相见,竟是这番景象。
转眼来至前厅,正首的座位上哪里能看到一个人影?
再往旁边看去,刚才引我进来的侍卫,也已转身出去。
厅堂之内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阵夏风吹来,前日掩我弹琴的珠帘,在我眼前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脚步轻移,挑帘而入。刚步入内堂,不由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而坐于桌前的两个人,却并未因我的惊呼而侧目。依旧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棋盘。
怎么会是这样?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
我屏住呼吸,观察着面前这两个人,似乎这一刻应该是何子衿举棋。
过了很久,却也不见这位王爷落子。
他今日穿了一件家常的水蓝色长袍,头上用一支玉簪束发。有少许发丝在微风中飘荡。
阳光从窗格透入,射进他墨玉般的双眸中,折射出耀眼的清辉。他的嘴角似乎仍保持着淡淡笑意。可是细看之下,我却发现他执棋的手指,似在微微的颤抖。
“子衿!子衿!子衿!”我在心中反复低呼。
可那个人,似乎是有意要让我忍受这样的煎熬。只将目光继续停留在眼前的棋案之上。
许久之后,还是旁边的林老爷起身施礼道:“王爷,老夫先行告退。”
不等他回答,林老爷便已转身。
行至我的身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大步离去。
四下更加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垂着的眼睑,猛的抬起。
如墨玉般的双瞳中风卷云涌,眸中骤然而出的一道凄冷的光,而眼底深处更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悲伤浮现。
我的眼中迅速升腾起一股雾气,一双小手,搅着腰间的丝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么多天,这么孤单的影子,此刻这影子旁边竟然伴着一个。
“肯见我了?”
他一句风轻云淡的话语,却将我的心彻底打乱。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见到他之前,那样想急着逃跑。
因为自己一旦再次回到他的身边,若要再离开,心定会更加痛上千百倍。
“豆儿,我说过,当我再次下定决心要和你在一起的那刻起,我便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今日,你要躲到哪里去呢?天涯海角,只要我还活着,都不会有你藏身之地。”
地上那修长的身影慢慢移向我,最终来至我的身旁。他身上没有任何熏香的味道,干净的男子气息萦绕着我。所有关于我们之间的一切美好在心头刹那涌现。让我不由自主想扑入他的怀中。
“过来!”他的口气依然如昔,但仍有尚未散去的怒意。
我轻移莲步,顺势靠近他,将头倚在他胸口。
他一只手拥住我,另一只手扶了扶我的发丝。
“上次的事让我一直懊悔不已,是我的食言,才让慕容轩有机可乘。以后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敲在我的心上,而我的嘴角却早已不知不觉浮上一朵苦涩的霜花。
难道这样说,就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吗?就可以再也不用分离了吗?
我抬起头,将眸光汇聚在眼前这个我朝思暮想的男子脸上。
声音凄凉而决绝:“子衿,我的父亲年纪已经大了,你能不能为了我放下心中的仇恨,我从此不再做什么公主,你也不要再做什么王爷。我们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忘记仇恨,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浪迹天涯,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我不要什么盛大隆重的婚礼。也不要你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我。更不稀罕全天下的人一起向我跪拜。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
能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美的梦想。没有你的日子,似乎只有永无止境的痛苦。
子衿,不要报仇,不要伤害我的父皇。”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后面还有很多话,可是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他清冷的双眸中似有异样情绪涌动,嘴角微微抖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他没有说完,可是寥寥数字,就已经打碎了我所有的梦想。也同时让我止住了哭泣。
我闭上双眼,绝望而无助,原来今日的相见,不过是为了再一次的分离。
我再次将头贴近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