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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空一向都是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蔚蓝的天幕象海蓝色的丝绸般细腻;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阳光像沸腾的火山岩浆,喷薄而出,金红色的阳光洒在褐色土地滋生的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齐膝高的野草随风一浪一浪地轻摆,宛若婀娜多姿的少女,无垠的金光与万顷的碧波交相纵横,编织成一幅壮丽无比的画卷……
“北方的大草原一定更美吧!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傲雪充满向往地眺望着远方……
“……”轩辕霁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陷入无限的憧憬的傲雪,只是下意识地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两个人都在这微风拂面的暖阳下,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和谐,他们相视而笑,那一刻,他们的心仿佛又近了一些……
傲雪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轩辕霁:“我一直想问你,你知道是谁要杀我,是吗?”
轩辕霁含情默默地瞧着傲雪,思绪飘回到那个漆黑静谧的夜晚……
接到了越剑密信的那个晚上,当他一直迟疑着打开密信,看到了里边的内容时,他竟然后悔自己的迟疑,后悔自己的犹豫,因为他知道:他每耽误一秒,傲雪就会多一分危险!
他毫不迟疑,满腔怒火地奔向皇宫,深夜觐见已属大不敬,更何况打断皇上的秀色春宵,更是……但轩辕霁顾不了这么多了……
轩辕凌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深夜造访必有要事,而且知道他不见到自己是不会罢休的,爱恋地亲亲欲求不满的美人,忐忑不安地去了大殿。
轩辕霁长身玉立,背对着殿门,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听到轩辕凌进来的声音,他忘了君臣之礼,径直飞到他身边,揪住他的领口,凛若冰霜,面色铁青:“你要杀我的王妃?!”
轩辕凌故作镇定,扯开他的手:“你不是也发榜文了吗?她还是你的王妃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许---你---碰---她!”轩辕霁一字一顿狠狠地说。
“我看你已经鬼迷心窍了,你已经被那个妖精迷得丧失理智了!她必须死!现在!马上!”轩辕凌大怒,口不择言!但也不觉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轩辕霁发这么大的火。
“嘭!”轩辕霁一记重拳,怒不可歇地打在轩辕凌的脸上……
“你有没有把我当皇帝?”轩辕凌的嘴角渗出鲜血,嘴里一片血腥的味道,他负气地用衣袖抹了下嘴角,见到触目惊心的鲜血,他气愤难当,回手抓住轩辕霁的衣襟,发泄似地在他脸上重重地扫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掌打在他的前胸。
轩辕霁被内力震得向后趔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丝毫没有回避,没有运气抵抗,硬生生地接了他这一掌,他嘴里股股地涌出两大口鲜血,胸前猩红一片,神情略显颓废。
“为什么不还手?!”轩辕凌大声叫嚣。
“我无心冒犯皇上,刚才我只是把你当成了我的哥哥!”接着他缓缓地双膝跪在地上行了个君臣大礼,郑重地说:“皇上,臣的家事,请臣自己做主!”说完头也不抬,心凉如水,向门口走去。
轩辕凌惊呆了,除了他的登基大典,他的六弟从未向他行过如此大礼,他的语气里也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失落:“她对你那么重要?如果……”
轩辕霁的背影明显一震,许久,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没有如果!”
“你敢保证?”轩辕凌不甘心,仍试探地问。
“……”轩辕霁无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朕怎能放心把图蜀国的大军交给你?”轩辕凌悲愤难当。
罢了,皇兄终于是猜忌我了,“臣愿立军令状,如果沈倾儿真是以身犯险,臣愿意削爵为民,以死谢罪!”
“你!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值得吗?”
“我不知道……但请皇上放手……”他一直没有回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这两兄弟都知道,他这一跪,兄--弟--情--断,君---臣--义--绝……
想到这,轩辕霁再坚毅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了凄楚的神色,他现在只有傲雪了……
他把傲雪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她会随时消失般,一遍一遍地呢喃着:“傲雪,不要负我,傲雪,不要负我……”那低哑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是不自信的,是飘渺的,是茫然的……
傲雪感受到他的无助,感受到他的痛楚,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也紧紧地拥着他,她的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再问,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许久都没有松开……
这是怎样一副暧昧的画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搂着个如花似玉的娇小-----男人!士兵们都已经嗔目结舌,真真的震撼如雷啊!这是他们如天神般敬畏的王爷吗?他竟露出了柔情的笑?还是对着一个男人?……
第五十章 血海深仇
轩辕霁还没有想到破敌制胜的解毒之计,所以一直不允许将士出战,但敌人仿佛自信满满,每天在城门外叫嚣,出言不逊,气焰嚣张,有耐不住性子的将士早已按耐不住,要请缨出战,轩辕霁只是不理。
一个沉闷的晌午,远方的地平线上逐渐出现了模糊的黑影,那黑影越来越大,象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而来。
警觉的士兵们早已报告了轩辕霁,他知道来者不善,立即下令全军戒备,不敢松懈。
随着那黑影越来越近,将士们渐渐看清了那黑影是几百个的衣衫褴褛的百姓,从服饰上看起来像是图蜀国人,后面跟着几倍的苍雪国骑兵。骑兵不耐烦的来回奔跑,卷起尘土飞扬,远远看去就象乌云般。
那些百姓被人象牲口一样的绑着,抽打着前行,不时有人跌倒,换来的是更狠毒的鞭打和肆意的嘲笑和怒骂,鞭子落在身上立刻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哀嚎不断,旁边身体好一点的人就赶快扶起挨打的人艰难地继续走,大家相互搀扶着的情景也让人不免动容。他们就在烈日炎炎的毒日头下炙烤着,可能由于饥饿和脱水的缘故,百姓们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远远的,看不真切面容,。
苍雪国一员魁梧的大将扯开嗓门大骂:“轩辕霁,你就这么狠心看着你的国民死去吗?”
轩辕霁双手握紧了拳头就是不做声,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透着仇恨和愤怒……
没想到敌人竟发了善心,扔给百姓们几个水袋子,人群里立刻一阵混乱,百姓们不顾一切地蜂拥地抢起来,不时有瘦弱的人被踩在脚下,于是凄惨的哀嚎声,喧哗声,嘈杂一片……
敌人的大鞭子又无情地甩在他们身上,不停地大骂:“赶着投胎吗?不许抢,一个接一个地喝!”
俘虏们见到了水源有如见到了续命的希望,哪还顾得了疼痛,仍旧拼命地抢,抢到的人就拼命地往嘴里倒,还未喝上几口,就被下一个又抢过去,几百人很快就把水喝光了,大家就眼巴巴地馋嘴巴舌地看着……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敌人竟然松开了俘虏们身上的绳索,敌人嬉笑着喊道:“滚,跑得快的,大爷免死啊!哈哈哈!”
百姓们神情呆滞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直到敌人又甩开了大鞭子,他们才回过神来,就拼命向着城门方向跑来……
有一个将军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我们是否开城门?”
“等一等,小心有诈!”轩辕霁果断地举起手来制止。
这些百姓们初时还有气无力地拍打着城门,断断续续地哀求着,但不多时,他们的情绪突然异常激动,象被魔鬼被附身一样,他们的动作变得狂野,身体猛力地撞得城门砰砰作响,有的头破血流却毫不在乎;他们的眼睛变得血红,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抓烂了自己的肉,裸露的身子血肉模糊,但他们似乎根本不觉得痛;他们像疯狂的野兽,嘴里不时发出兴奋又恐怖的吼叫,面目狰狞,横冲直撞,传来的股股血腥臭味让人作呕……
傲雪心下骇然;,大叫:“王爷,他们可能中毒了,快让他们进来医治啊。”
“不行,小心有敌人趁机混进来。”轩辕霁的心也是焦躁不安,他是主帅,他的决断影响整个战事,他不能冒任何风险。
“他们只是无辜的百姓啊……”傲雪哭着哀求……
“也许敌人的苦肉计目的就是希望我们把他们放进来,一旦把毒传到军营,后果不堪设想。”轩辕霁紧锁着眉头,思索着对策。
而这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大喊的声音:“王爷,肖大夫。,救我啊……王爷,肖大夫……”
傲雪循着声音,趴在城墙上向下看,原来有一个人却是从狂躁的人群中单独跑出来,他跑到一边的城墙下,那身形,那惊恐的小脸正是小鱼儿!
“王爷,那小鱼儿呢?他一定没事,放他进来!”傲雪语无伦次地喊着。
“小鱼儿怎么会出去的?”轩辕霁显然很是吃惊!
“他,他,一定,是偷偷去采药了。”傲雪涕泪滂沱,焦急地说话都结巴了。
“糊涂,谁让他出去的?”轩辕霁怒不可遏,忍不住对傲雪也发起脾气来。
“王爷,你救救小鱼儿吧,求你了!我不能让他死!”傲雪哀痛欲绝,死死地抓着轩辕霁的手臂,两只山泉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珠泪盈盈,她一遍遍地恳求着:“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但轩辕霁却是异常的冷静,他双手紧紧扣住傲雪的双肩,疼惜地低吼:“傲雪!你不要意气用事!这是战争!把她拖下去!”轩辕霁一把反手抓住傲雪,把她打晕,交给了身边的两个侍卫,把她扶了下去。
轩辕霁看着城下惨不忍睹的景象,悲愤难当,但他知道再也不能犹豫,终于下定决心,沉重地放下手,果断下令,“全部射杀!”但声音还是夹杂着一丝颤抖。
“王爷!”士兵们异口同声,万分沉痛,他们虽然杀人如麻,但第一次要把武器对准自己的兄弟姐妹,他们怎么也做不到。
“你们敢违抗命令吗?记住今日的痛,我们一定要让敌人血债血还!”轩辕霁怒发冲冠,满含怒目切齿之痛!
“血债血还!血债血还!……”悲愤的声音贯彻云霄,经久不衰!士兵们虽然不忍心,但也知道只有马上杀了他们可以结束他们的痛苦,终于满眼含泪,将每一个箭头都准确地瞄准了百姓的心脏,射出他们永生难忘的一箭。
‘噗’;‘噗’,随着那一声声箭羽穿透肉体的声音,那一个个血肉凌乱的身影倒了下去,而那倒下去的一霎,眼里流露出的却是解脱的满足……
夕阳的余晖投射出残忍的血红色,染红了血流如注的草地,染红了血迹斑斑的城门,染红了腥风血雨的战场,染红了锥心泣血的痛楚!
敌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震惊了,但还是残忍地哈哈大笑:“没想到王爷真是心狠手辣,连几个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放过!”
“邬满,混蛋,这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报的!”轩辕霁咆哮着,怒吼着!
第五十一章 血债血偿
因为担心尸体有毒素传播,轩辕霁只得忍痛下令全部烧毁。要知道古人是多么排斥火葬啊,他们都认为火葬的人会变成孤魂野鬼,不能投胎了。所以说轩辕霁此时下这个决定是要下多么大的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