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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经教过她几日,但那记忆太过久远,而且当时她的脑子并不好使,所以并不太记得。
但出于意料的,从唇边落下的音律却是那般美妙,她心中一喜,便继续吹了起来,那曲调婉转流畅,时而悲鸣,时而欢喜,如同诉说不尽的女儿心事,不由让这夜色都变得美好。
也许是因为这曲调太过美妙,连门口的那两个壮汉都被融化了,他们倒一直都未曾有过干扰和阻止,阿九的这曲子连绵不休,吹了许久。
到底熬不过身体的疲乏,阿九在强撑了一夜之后,终于倒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更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她睁开眼的刹那,看到韩千雪那张小人得志就猖狂的脸,正面露狰狞地望着她。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才发现全身都已经湿尽,红色的喜袍脏兮兮湿嗒嗒地黏在自己的身上,冻得自己打了好几个寒颤,原来 自'炫*书*网'己终究是逃不过在这大冷天被凉水泼的命运,她忍不住一阵苦笑,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她再刚强果断,却丝毫奈何不得他们。
韩千雪气势汹汹地道,“把这丫头给我绑在梁柱之上,我要她正眼看着我,是如何折磨她的。”
阿大阿二手脚麻利地依言照做,很快阿九便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阿九疲惫不堪的身躯,被这一折腾几乎都快散架,但她却仍然噙着一丝冷笑道,“你如今可还怀着身孕,也不为你腹中的孩子积点德,若你腹中的果真是廉王的骨肉,那说起来,我还是那孩子的堂姑妈,你这样对待我,不怕将来孩子知道了,瞧不起你吗?”
韩千雪讽刺地笑道,“怎么?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就来和我攀交情了吗?奉劝你别做无用的挣扎了,就算是我能饶了你,你知道了那么多,廉王殿下也不肯放过你呀。我说,你倒还不如好好想想,等下要个什么死法,我是先用刀子把你的脸划破呢,还是先用铁板,把你身上都烫一遍?”
阿大阿二早就搬来了火炉子,铁钳正直直地躺在火炉之中,在烈火的烹煮下,烧得发红发烫。
阿九不由心中发毛,她哀叹一声,难道我重新活了这一世,就为了要经历这样的结局吗?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她已无力再作任何反抗,只能在心内期盼着齐遥能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救她于水火之中。
但这次,却不一样。
廉王要对付自己,想必是为了乱了朝臣的心思,大家倾巢而出去寻自己之时,正好是他发动宫变的最佳时期,为了能拖住自己,为他争取世间,他必然已经作了最严密的安排。
单看韩幕在江州所做的那一切,却没有被自己手下的暗骑卫发现,就能知道廉王手下是有能人的。
韩千雪见阿九既不求饶也不哭喊,便来了气,拿起鞭子就抽了上去,“你求我啊,若是你求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得个全尸,没有痛苦地死去。求我啊,快点求我”
阿九怜悯地望着韩千雪,她已经疯了。
身体已经被痛得没有了知觉,鞭子抽打在身上,便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疼痛,若麻木还有这等好处,是不是接下来的酷刑,也就不需要那般害怕了?
阿九咧开嘴,轻轻笑了起来,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地下,她的笑容依旧那般明媚自信,刺目地令日光都失色。
她低低地道,“你总是把自己的命运都怪罪到别人身上,却从来不去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那你自己尊重你自己了吗?你曾有过很多种选择,是你自己一手造就了你的现在。你口口声声说廉王爱你,你将得到尊贵的地位,但你却并不高兴,因为连你自己都厌恶你自己,你这样希望得到我的哀求,不正说明了你的心虚和自卑吗?但你要失望了,我不可能像你这样的一个人哀求,宁愿死,也不会”
阿九的话彻底地激怒了韩千雪,她赤红着双眼,如同一个疯子一般,从火炉中拔起了铁钳,嗤牙向阿九走去,空气中响起火星滋滋啦啦的声音,韩千雪却被这声音撩拨地更加疯狂了起来,她狂笑着说,“我会用这铁钳烫遍你全身,若是你真能咬牙受得住,一丝哀求都不发出,那也算你厉害,不过嘛,还真没人能抵得住这炮烙的滋味。”
说罢,便把铁钳奋力往前一伸,刺向阿九的胸口,顿时传出嗤嗤的声音,一股焦味也立刻飘散了出来。
阿九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以居高临下之姿,俯视着眼前这已经彻底疯狂的女人。
韩千雪见阿九果然没有叫出声来,便又拿出一支已经烧得红透了的铁钳,就要往阿九的脸上招呼过去。
突然,她的手臂一软,那火钳掉落下来,竟直直地掉落在她的腹部,立时响起了她凄厉的尖叫声,“啊”
正文 一百八十五章 弑夫
一百八十五章 弑夫
一见到齐遥,阿九的眼泪便决了堤,像急风骤雨一般掉落下来,她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呜呜呜呜,你怎么才来”
齐遥深知,在阿九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敏感纤细的心,这一夜,她必是受了极大的惶恐和委屈,他忙把绳子解开,把她放到了床上靠着,等看到她衣服上烧焦的破洞时,齐遥彻底爆发了。
若是再晚一刻,阿九这张脸便要毁了,自己以为终是赶得及没让阿九受苦,没想到却还是让她受了胸前一烙,齐遥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意,手中的剑几乎与目光同时刺向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的韩千雪,“你该死。”
阿九忙喝止,“住手。”
齐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解地问道,“你这样伤害你,为什么?”
阿九虚弱地摇摇头,“她腹中还有孩子,她纵然恶贯满盈,但孩子却是无辜的。”
屋子外的打斗声没持续多久便停了下来,灰鹄押着绑得结结实实的阿大阿二两人上前,“小姐,他们两个怎么办?”
阿九摆了摆手,“把他们三个都暂时关押起来。快,小遥子快抱我起来,我要进宫”
齐遥心疼地道,“你受了伤,还是先歇会吧。”
阿九强自撑了起来,“不,我要进宫,要快廉王发动宫变,天子有难,晚了怕来不及,你抱我进宫”
齐遥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立马吩咐道,“快,灰鹄把马车驾来,我们立刻进宫。”
飞奔疾驰的马车上,阿九虚弱地躺在齐遥的怀中,“原来这一切都是廉王所为,武王倒是含冤而死了。”
齐遥却并不在意,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阿九胸口的那块被烧焦的衣料上,“把衣裳解开,我先给你上点药。”
衣服上还残余着焦炭的味道,齐遥心疼地眼睛都湿润了,他小心地一层层解开阿九的衣裳,“疼吗?”
语气中的怜惜,懊悔和后怕,显露无疑。
阿九轻轻一笑,“说起来还真是奇 怪{炫;书;网,大概是已经冻僵了,她那样拿铁钳烫上来时,我竟然都没有觉得疼。话说,被这么一烫,将来肯定会留下好大的疤痕,你不会因此而嫌弃我吧?”
齐遥顿住了手,“不会,你也可以拿个铁钳在我胸口烙个印,这样我们两个就都一样了。”
阿九被他逗得想笑,但实在太过虚弱,只能勉强抽动一下嘴角。
最后的一件衣裳被解开,阿九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这么个烫法,胸口应该血肉模糊很难看才是了,她轻轻地问,“是不是都焦了?”
齐遥没有回答她。
她忙把眼睛睁开,却看到齐遥泪眼迷蒙,正有两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齐遥是个傲视天下的伟男子,胸口中了那么深的三支箭也从来没有哼哼唧唧过一句,竟然掉下了男儿泪,难道自己的胸口已经惨不忍睹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九不由便把头低了下来。
只见她白玉一般的胸膛光洁一片,只有很小一部分的皮肤略有些微红,而胸口处,一只明晃晃的玉笛正悬挂正中,玉笛之上尚有黑色的印记。
她不由便笑了开来,“怪不得我说不痛呢,原来是你送我的笛子救了我一回。”
齐遥紧紧地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生怕一不留神她又从自己眼前消失,过了良久他方道,“我要把这玉笛供起来,以后供我们的孩子瞻仰。”
阿九奇道,“为什么?”
“若不是你吹了一夜的笛子,我又如何能这 么 快‘炫’‘书’‘网’找到你?若是晚来一步,那你……”
阿九恍然大悟,不由笑了起来,“我也是猛然想起这个笛子的,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所以便凄凄呜呜地吹了好 久:炫:书:网:,没想到还真是它救了我一命。”
齐遥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脸蛋,心疼地说,“来得匆忙,都没给你准备吃食,你先撑一撑,我已经让灰鹄沿街去买一些粥,马上就能送了来。”
阿九摇摇头,“眼前最紧要的便是赶紧赶去宫中,若是廉王得逞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早就派了暗骑卫的人通知金骑卫,也不知道这会的情况如何了,京畿卫和禁卫军的应该也能赶到了吧?
在这一路的忐忑中,阿九一行终于来到了光华门,出示了金牌令后,马车便直驶入宫中。
皇极殿中,响起威王凄厉的哭喊声,阿九的心一沉,齐遥抱着她飞奔而入,只见殿中一片狼籍,廉王和王后被禁卫军团团制住,而天子则斜斜地躺在了威王的怀中,气息微弱。
阿九的眼泪不由掉了下来,她哽咽道,“还是晚了……”
天子看着伤痕累累的,一身狼狈的阿九却欣慰地一笑,“好孩子,没有晚。若不是你及时传来的消息,今日躺在这的,便就不只是朕了。”
太后闻讯赶来,一见到这情形,忍不住嚎啕大哭,“这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弑父,弑夫,可是要受天打雷劈的啊”
王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太后娘娘说笑了吧,父?夫?姬胜他也配为我儿的父亲,配为我的夫君?呸真是玷污了这两个称呼。”
太后被气得浑身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宫女嬷嬷拍了好 久:炫:书:网:,才终于缓过气来,“你贵为王后,一国之母,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岂有此理”
“姬胜的心里,除了那个卑贱的罗儿,可曾有过我王后一丝一毫的身影?自从那贱人死了以后,他可曾到我的殿中歇过一夜?这些我都能忍得,但他竟然为了贱人所生的贱种,要颠覆大乾国数年来立长立嫡的传统,把我视为无物,把我的儿子视为无物。你说,他到底配不配为人父,为人夫?”王后越说越激动,似乎要把这许多年来深埋在心里的怨愤一并发泄。
太后一时语结,若论这易储之事,说起来,的确是天子理亏,但这也不能成为谋害天子的借口。
天子微弱地摇摇头,“我自娶你为后的那日起,便决意给你王后的体面和尊荣,也会把你当作一个妻子一样地尊重和敬爱,所以我就算再怎样爱罗儿,也都要等你生了嫡子之后再纳她。除了爱情,我能给一个王后,一个妻子的,全部都给了你。但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呢?你无休止地寻罗儿的麻烦,还害得她掉了一个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罗儿生耀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