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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阿九一开始就被苏润发现了底牌,而蓝禾是自己坦诚相告的,虽然没有特地和蓝木说些什么,但是阿九在他面前也并不隐瞒自己,所以这帮子一起玩闹了好些天的人中,只有赵恪一个人不知道他的阿九妹妹早就不傻了。赵恪毕竟是赵律的亲弟弟,虽然阿九很信任赵恪的人品,但是赵恪见了赵律怕得跟小鸡似的,说漏嘴的几率还是很高的,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对此阿九也只好内心说抱歉了!
阿九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渐渐走远,心里对自由的渴望更加地强烈。
这时,蓝禾忽然回头,用唇语向阿九说,“三日后我必来接你。”阿九用力地点头。
正文 二十二章 识字
送走了蓝禾,阿九难掩失落,罗妈妈见状,便想寻些事情给她做。
罗妈妈一手好女红,自从阿九不傻之后,她就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传授给阿九,她拿出平芬绣的香袋,故意问道,“你看这香袋做得如何?”
阿九点头,“很好。”针脚细密,裁剪圆润,绣的花纹生动扎实,自然是好得很。
“想不想做得更好?”罗妈妈的语气中饱含着诱惑,让阿九不由失笑。
有一手好女红大概是每个女孩子都心中向往的事情,前世阿九就十分羡慕好友的巧手,能给娃娃做很漂亮的衣服,还能用自己亲手绣的十字绣装点家居,阿九不行,她连扣子掉了都需要别人帮忙,不是她不愿做,而是。。。她晕针。
有人晕车,有人晕血,可怜的阿九前世晕针,只要尖尖细细金属状的东西,她都有些晕,比如各种针头,自动铅笔的笔尖之类的。她曾经对好友说过,如果上天能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做个女红高手。
现在,上天的确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了,又有罗妈妈这样的名师,她何乐而不为?于是赶紧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想,想。”
罗妈妈乐极,大喊一声,“蔷儿,去拿些布料,绣线来!”
蔷儿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应了一声,一溜烟地又跑了,过不多久,又一溜烟地跑来,手中拿着一个大针线筐,放到桌上,然后又一溜烟地退了出去。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让罗妈妈和阿九不禁暗暗咋舌。
针线筐里,绣线,绣针,绣布,绣绷,剪刀一应俱全。
罗妈妈先是给阿九演示了一番,直绣、盘针、套针、擞和针、抢针、平针、散错针、编绣、施针、辅助针,犹如飞龙走蛇般在布上游走,阿九正看到眼花缭乱中时,罗妈妈把针递了过来,“你来。”
悲剧发生了。阿九只看到眼前明晃晃的绣针,闪着层层光晕,这光晕越来越大,阿九的头也越来越晕,终于“噗咚”一声,阿九壮烈地倒下了。
阿九这一晕,直到夜色高悬才醒来。
看到罗妈妈着急的模样,阿九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我没想到。。。我还晕针。。。”
罗妈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我倒是听我师父玉娘说起过,这世上有人见了针就能晕倒,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来没见过半个,谁知道你。。。哎!”
阿九囧,她真没想到换了个身体晕针还晕得这样厉害。为了不让罗妈妈扫兴,她提议,“妈妈,不如你教我读书识字吧?”
这里的文字就是前世的繁体字,她根据前文后意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凡事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过程,如果她突然就能看书写字,罗妈妈多少也会对她起疑心的。
罗妈妈立刻表示赞同,“是我疏忽了,王爷他是当世才子,王妃又身负第一才女的盛名,若他们唯一的女儿在我手里长成了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那我真是愧对九泉之下的他们了。”
只是小院里哪有书本纸张这些东西,天色也已经晚了,罗妈妈只好叫来蔷儿,吩咐她明日一早去找明大管家要些来,然后服侍了阿九睡下,自己也回房洗洗睡了。
第二日一早,明大管家亲自送了纸墨笔砚书来。
“听闻郡主要学写字?”明大管家惯常地一脸温和。
“嗯,蓝禾姐姐会写好多字,阿九不会。。。”阿九一脸委屈。
罗妈妈替阿九收了。
明大管家接着道,“将军派人吩咐,蓝酋长后日要接郡主去蛊族完礼,请罗妈妈代郡主准备一番。若有什么需要,还请罗妈妈差人来跟赵明说一声。”
罗妈妈忙应了,心内暗喜,与明大管家寒暄了几句,便送走了他。
阿九拿着各色文具,仔细端详,见上面都有文芳斋三个字,不禁问道,“妈妈,这文芳斋是卖笔墨纸砚的铺子?”
罗妈妈笑道,“文芳斋不只卖笔墨纸砚,还卖孤本古籍,书画扇面,凡是跟书画沾边的事物,文芳斋都卖,而且只卖精品。”又翻了翻明大管家送来的几本书,不由叹道,“怪道这赵明年纪轻轻就深得赵律信任,做了这将军的大管家,果然是个妙人。”
阿九凑近一看,原来是三字经》,百家姓》及三国周游记》。前两本她前世就有看过,后一本看名字大概是乾楚晋三国的风土人情介绍。这不应该是初学者应该看的书吗,怎么就当得起罗妈妈妙人两字?她忙问为何。
罗妈妈指着书道,“这三字经》和百家姓》是男童启蒙的读本,给女孩子启蒙倒是少见。大乾女子读的第一本书大多是孝经》或者女训》。这本三国周游记》是先帝爷在时的大才子柳不屈所作,柳大才子历时半生方走完了乾楚晋三国的山山水水,此书中不仅记载着三国的人文地理,风俗习惯,还把他沿途所遇的各种奇谈怪事也都记录了下来。柳大才子著完此书便病逝了,所以这书并没有付印,只有为数不多的手抄本,王爷那有一份,那年王妃得知王爷有此书时还颇欣喜,细细品阅了一番,我也占了便宜,有幸得以观瞻。这明大管家挑了这三本书给阿九做启蒙读本,内中别有意味,岂不算得妙人一个?”
阿九笑着翻了翻,心中忽然一动,“妈妈,我怎么觉着这些字都有些面熟?倒像是认得一般,只是许久未见,忘记了它们。”
罗妈妈的表情是惊喜的,“王爷疼爱你之极,你方三岁便亲自教习你,常抱你在膝盖上,念诗读文给你听,即便后来知道你。。。也并无改变,说来也怪,你小时候闹腾的时候,只要王爷把你往膝盖上一放,读写诗词歌赋,你就立马能安静下来,莫非那些字都印在了你脑中?”越说越喜,“这样说来,你再学起这些来,就好像把已经知道的再温习一遍,定能事半而功倍。王妃当日所说的奇遇,莫非是指这个?”
阿九睡梦中常有坐在父亲身上听他读书的情节,刚才心念一动,便出言试探,如果真有其事,那么也好解释她学习地特别快的原由,毕竟让她从头到尾再学一遍,既浪费时间,也颇有些为难她,如果进程太快,又怕罗妈妈起疑。
没想到罗妈妈代入感这么强烈,一下子就给她找了个合乎情理的好理由,她赶忙接住,“那就太好了,妈妈,我们赶紧学习吧!”
正文 二十三章 相见
罗妈妈惊喜地发现,无论字词段篇只要她念过一遍,阿九便能记住,连连叹道,“不愧是王爷王妃的女儿!”
阿九暗暗惭愧,其实只不过是因为她中文系出身,擅长强记,而且三字经》和百家姓》从前都有学过罢了。
就这样学习了一天,阿九快入睡前忽然想起一事,忙叫住了正要回房歇息的罗妈妈,“妈妈,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苏润他,是云诀子大师的亲传弟子。”
罗妈妈大大吃了一惊,“云诀子大师不是不收徒吗?”
阿九摇摇头,“具体怎么样我倒不知晓,不过苏润他是云诀子大师的弟子该是没错的。”于是就把苏润第一次解毒那日的所闻讲诉了一遍。又想起赵恪曾说起过的苏润的身世,便道,“对了,苏润他好像是当年的建宁侯苏敬中的孙儿。”
“若苏润真是苏老侯爷的孙儿,那云诀子大师收他做徒弟,倒也不奇 怪{炫;书;网了。我听王妃说过,她认识云诀子大师也和苏老侯爷有关,只不过王妃并没有告知我详情。”只见罗妈妈神色一凛,“说来,我们与这位苏润公子倒也有些旧缘。”
罗妈妈见阿九一愣,忙解释道,“苏老侯爷与你外祖父袁韬大将军同是先帝时候的宠臣,一文一武,犹如先帝的左膀右臂一般,他两人与先帝出生入死,交情非同一般。十数年前,王爷带你去城西大觉寺寻苦僧大师为你瞧病,还见过苏老侯爷一面,那时他身旁那个病弱的男孩儿,原来竟是苏润。”
阿九凝眉,“既有这些渊源,咱们又有玉符在,不怕他不帮我们。他的轻功高绝,能轻易进入将军府而不被发现,想必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我们离开。只是他身上奇毒未解。。。”沉吟片刻,又道,“罢了,找时间我去探探他,再作打算。”
终于到了完礼之日。
天刚蒙蒙亮,阿九就被罗妈妈从睡梦中拉了起来,梳洗打扮。
罗妈妈熟练地把她的头发挽成个随云髻,给她簪上个赤银虫草簪,衣裳选了浅蓝色绣花的夏衫,腰上系了个同色略深些的绣花棉裙,脸上未施粉戴,雪白的皮肤自然透出蜜桃般的粉红,就往那亭亭一立,不由让人赞道,好一个清雅秀丽的美娇娃!
待罗妈妈左右细看,并无一丝不妥后,她方才满意地笑了。
这时,蔷儿通报明大管家到了。
阿九在罗妈妈的相扶下,到了院中。明大管家给阿九行了一礼,恭声道,“蓝大酋长派来请郡主的人到了。”
阿九点头,与罗妈妈迈出院门,愕然发现门口竟停着一顶鹅黄色绣着镶金牡丹的软轿。
明大管家见状,立刻回道,“从这儿到府门路程不短,怕郡主走得乏累,所以备了小轿。”
阿九点头,让罗妈妈陪同一起上了轿子,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笑了。明大管家果然是个细致的人,说是怕阿九走得乏,实际还是个面子问题。
软轿一路颠啊颠啊的,让阿九这头一次坐轿子的人颇觉新奇,她又不敢再罗妈妈面前表露出来,只好偷偷地掀开轿帘,欣赏沿途的风景。大概过了有半刻钟,软轿稳稳地停住了,赵明隔着轿帘子回道,“郡主,已经到府门了。”
罗妈妈先下,然后扶了阿九下来,原来轿子停在了门房处,阿九和罗妈妈再明大管家的带引下,终于踏出了镇南将军府的大门。
蓝禾和蓝木已经等在门口多时了。
看到阿九出来,蓝禾高兴地迎了上去,“才几天没见,可把我想死啦!来,快点,我们上马车!”
阿九看到一辆扮相十分清凉的马车,只用一层纱蔓围住,暗赞设计的人心思巧妙,回头看了一眼门房那里自己来时所坐的软轿,那么大热天,那么厚厚的一层裹住,仿佛蒸笼一般,让人看了都觉得热。
马车旁立了三个俊秀的美男子,自然是蓝木,苏润和赵恪了。和他三个见了礼,阿九和罗妈妈就跟着蓝禾一起上了马车。
由于清凉,马车几乎就不存在什么隔音。两个女孩子先是互诉了一番别后衷肠,然后再互相品评了今日的穿着打扮,接着声音开始越来越小,依稀能辨出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