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商紫歌抬头甩了甩额前的发,摆出一个帅气的造型,朝着武润抛了个媚眼:“许久不见,皇嫂最近可好?”
武润唇角弯了弯,对于商紫歌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有了一丝疑问:“九皇弟最近在哪里发财?”
商紫歌大喇喇地走过来不客气地坐下,拿起武润前面的茶壶自己倒茶喝,连着喝了三杯才停下动作,伸手过来用袖子擦了擦嘴,他这才开口:“发财谈不上,就是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勉强过个小日子吧。”
武润虽然能从身体的记忆里找到所有有关这个九皇子的信息,但是真的看到这样一个特立独行潇洒狂妄的皇家子弟,还真是有一丝丝的诧异。
商紫歌,先皇极其宠爱的皇弟,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在世的商子郢的皇叔。
商紫歌两岁的时候,先皇登基,他成了整个大商最年轻的有封地有爵位的王爷。十二岁,他才华初露,就惊诧了大商最有名的四大学院,被誉为大商神童。十六岁,他毅然退地还封,不做王爷周游天下去了!
今年,他二十六岁。
这十年里,他回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每一次回来,都带给宫里的人一次惊喜。他在成长,在蜕变,一年比一年意气风发,一年比一年风流倜傥。先皇极是宠爱这个唯一的弟弟,不止一次开口留他,都被他婉言拒绝。
而今天,他竟然来了仁心殿。
武润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先皇封她为后的时候,一次是先皇驾崩商子郢登基的时候。怎么说呢,这两次见面,他给武润的印象就是——行事怪异,放浪不羁!甚至先皇在世的时候,他也是口无遮拦,想起什么说什么!
“先皇临走的时候,曾对哀家说过,如果你想回来,皇宫随时都有你的位子。九皇弟,在江湖上如果漂泊累了,也该歇歇了。”
商紫歌突然凑过来:“皇嫂,我怎么觉得你又美了几分?”
武润一时失神,竟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近!
商紫歌突然笑出声,身子随即收回来:“佩服自己!连皇嫂都迷倒了!”
武润绷了脸,眉目间却是想忍忍不住的笑意。她本就不是天性活泼之人,来到这里,一身的冷傲竟奇迹般地和太后的身份契合,身上的威严不是装出来的,是武润本身的贵气和她性格的冷清所造就的产物。来了这么久,她甚至习惯了周围人的敬重和跪拜,商紫歌的动作,却让她瞬间找到了一个普通人应该站在的高度:“九皇弟还是喜欢开玩笑。亦吉。”
亦吉一下就进来了,她早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听声音又不是默默,她想进来又怕冲撞太后,一进来她就朝那男子看过去,看清来人她大惊失色:“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商紫歌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一年不见,亦吉越发水灵了。亦吉,什么王爷不王爷的,你就叫我紫歌。你当值啊?哪天你轮休我请你吃饭!”
亦吉跪着不敢起来:“奴婢不敢。”
武润看商紫歌还想说什么,连忙抢在他前面开口:“好了,你别逗她了。亦吉,去请皇上。还有,派人去把少阳殿整理干净。”
亦吉应了,然后退下。
商紫歌一脸的笑意,帅气的五官张扬着别样的魅力:“皇嫂真是客气,紫歌住不了几天就要走了,住客栈是一样的。”
武润也不和他争辩,只要无心皇位的人,她都想和对方做朋友,更何况,商紫歌这个人,不拘小节,挺合她胃口:“来了就多住几日。一年多没见子郢了,你就不想他?”
商紫歌眉眼之中有了几分凝重:“想,这不是回来看他了吗?”
亦吉出来就拍着胸口后怕,幸亏太后把她赶出来,否则她真不知道那紫歌王爷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他风流,说的话能让人面红耳赤!他说话不留情面,什么人让他看不顺眼他能损得你都想死了重新投胎一次!他回来一次,宫里很多小宫女都怕被他盯上!
商紫歌抬眸打量内殿,眸子里的光芒似流星闪烁:“一年不见,皇嫂这里的摆设愈加罕见了。”
武润对那些不怎么在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一向不强求,她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官员进贡的,商子郢一股脑地挑最好的给她:“九皇弟喜欢什么,拿去便是。”
商紫歌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还真有一样东西,就是不知道皇嫂舍不舍得。”
武润看着他,柔和的目光下是深藏不露的戒备:“说来听听。”
商紫歌抬了抬下巴,回看着武润瞬间就转了话题:“皇嫂,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武润冷哼一声,也没觉得有什么心虚的:“从一个不谙世事的不起眼的后宫小妃子,一跃成为万万人之上的皇太后,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九皇弟以为哀家还应该是从前那副无害的模样吗?如果是那样,哀家相信,子郢登基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我们娘俩就会被人吃得不剩骨头!九皇弟以为呢?”
皇上驾到——
武润没动,商紫歌也没动。
外殿传来跪拜的声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商子郢迈着大步有点急不可待地走进来,满脸的笑意:“母后!皇叔来了——皇叔!”
武润手指敲了敲桌面:“郢儿,注意礼仪!”
商子郢立即停住了本准备奔向商紫歌的脚步,小心地跪倒,声音里依然带着喜悦:“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子郢给皇叔请安!”
武润还未开口,商紫歌已经站起身走近商子郢,一把把他抱起来,高高举过头顶转了个圈:“子郢又长高了!哇!好重!”
商子郢一边高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母后的脸色,他喜欢皇叔,可他也知道皇叔的举动确实不合礼仪。
武润轻声开口:“九皇弟旅途劳顿,该多多休息才是。”
商紫歌听出了武润的言外之意,弯唇笑着把商子郢放下,抱了抱拳:“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商子郢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皇叔不必多礼。”
武润当没看见这极其差劲的行礼,不是她刁钻,而是皇家威仪,大半靠的是帝王自身的坚持和摆谱!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事儿大那凭什么以为别人就该拜你!生在帝王之家,多了高高在上的无比荣耀,可也同时失去了很多正常人该有的乐趣和期待!掌控天下,这就是代价!鱼和熊掌,确实不能兼得。
武润看着明显比往日活泼了的商子郢,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叔侄二人长话家常。说真的,如果是自己亲生儿子,武润真舍不得让他受这种罪。是的,对于武润来说,这么小的年纪就独挡一面,称王称帝,看着就让人心疼。再说,为人君主,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涩艰辛以及寂寞冷清?他还小,再过几年,该选妃了。到时,又是一道坎。为人帝王,不能专宠,不能用心,不能专情,武润想想,就觉得是一种悲哀。
商子郢的笑第一次有了孩子的模样,他睁着眸子很有兴趣地听商紫歌讲一些宫外的传闻趣事。
那些想法,武润也只是想想而已。对于商子郢的成长道路,她并不想改变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责任和使命,商子郢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和别人不同。生在帝王家,是幸,抑或不幸?
在仁心殿呆的时间久了,商紫歌和默默碰面,似乎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找最漂亮的
商紫歌摸着下巴:“傻子?”
其实武润觉得,默默并不傻,至少她说什么他都能听懂。不管别人怎么想,武润不认为默默傻。但这个时候,她必须这么说,她不这么说的话,一个正常的男人留在太后内殿商紫歌该怎么想啊:“有点。”
商紫歌看着蹲在地上挨着武润的默默,摇了摇头:“我看未必。”
商子郢瞪着眼很想把默默从母后身边扔出去!他才是母后的儿子!要亲热也该是他来!可他不敢动,他是皇上,母后一再告诫他要注重礼仪!
武润叹口气:“何出此言?”
“他要是傻子,他怎么不缠着男的?”商紫歌第一眼看见默默就看他不顺眼,他不承认他自己小心眼,可他的确排斥比自己长得好的男人。
武润低头看了一眼默默,又抬眸看了看亦吉。
商紫歌又开口:“别看亦吉,亦吉没你好看。你说他真傻吗?他要是真傻他怎么知道挑个最漂亮的贴上去?他怎么不去缠福贵?”
人家紫歌王爷心思细腻得无与伦比,这话刚说完,就朝着亦吉抛了个媚眼:“亦吉别生气,你是没太后好看,可你比她高,这是你的优势。”
亦吉冷不丁打个冷战,眼观鼻鼻观心地当没听到他的话。在她心里,太后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自己怎么能比?
别说,这话说出来,武润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敢情自己就沾了这张脸的光了吧?可该说的她还是得说:“也不一定,九皇弟也只是推断而已。何况,宫里的御医瞧过的。”
商紫歌继续摸下巴:“皇嫂,我认识几个大夫,改天,给他瞧瞧。”
武润觉得默默就这样挺好,她承认她有私心,如果默默真和正常人一样,她也不可能把他留在身边:“九皇弟这是说哀家太医院的人都是技不如人了?”
商紫歌挺没诚意地赔笑,虽然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紫歌怎么敢!是紫歌一向在外面闲散惯了,忘了这是皇宫!”
就这个问题,武润不打算继续谈下去:“时候不早了,九皇弟回去歇息吧。”
商子郢得空就瞪默默,武润不经意地看过来,他就看着武润笑,武润的目光一离开,他又去瞪默默,反正看默默不顺眼。
商紫歌就起了身,随随意意地抱了抱拳:“那,皇嫂,我走了。”
“郢儿,你也退下吧。”武润当没看见商子郢对默默的敌意,小孩子心性,谁都希望母亲最疼自己,可武润对他,真亲近不起来:“晚膳时候,和你皇叔过来用吧。”
商子郢闻听此言,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行礼退下,临走,还不忘再瞪默默一眼。
亦吉给太后换上新茶,侯在一旁。
武润拿过碟子,递给默默。
默默抬眸看了一眼,没像往日那边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仔细品尝。
武润心想,我还没气你倒先发起脾气了:“默默,你觉得哀家好看么?”
默默动也不动,眼皮也不抬。
亦吉倒是抬了抬头,不敢相信这是太后问的话。
武润问完就后悔了,自己这是干什么?无论默默因为什么和自己亲近,有所谓吗?当初留下他,诚然是因为来福让那人许下一个承诺,日后能助商子郢一臂之力,只不过现在这男子又多了一个用处而已。几个月之后,他离开,便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问这话,不是特别矫情吗?
武润突然就没了心情,站起身来,拍了拍默默的肩。
默默也站了起来,比武润高了近一个头的他俯首看着武润,绝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哀乐。
武润开始批阅奏折,心无旁骛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思索。
默默一步也不落下地跟着她,见她坐下,他也坐在地上靠着她的腿。
他这个习惯似乎很难改变,武润说了很多次让他坐她旁边,可他总喜欢往地上坐。武润没办法,仁心殿内室只要人能触及的地方,她都让人铺了毛毯。
默默把下巴放在她的腿上,抬眸正好看见武润的颈子。他看了许久,似乎是累了,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明亮的眸子,也遮住了深邃似海的柔软目光。
明远一直对玉擎远有些不放心,虽然他有过拉拢之心,但他没想到玉擎远归顺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