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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润身体一紧,有些不适应他的突然停顿,声音撩人:“什么——”
默默轻吟一声,她的收缩几乎让他忍不住:“那日,你一直在说——快,快点。说,我想听。”
武润喘着气弯唇一笑:“那日不是赶时间么?”
默默不依不饶,忍着不适就想让她开口:“我要听!说给我听!告诉我——你要……”
武润放心地笑了,这才是默默,是那个不讲理耍赖皮的默默。她双手绕到他的颈后:“默默,你醒了是吗?你没事了是吗?”
默默正难受呢可听了她的话眸子里立即有了另外一种不同的光芒:“嗯,我没事,我醒了。”
武润浅浅地笑,迷醉的眸子偏偏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带着一抹醉人红晕的脸上,绝色五官更见娇俏:“嗯。”
默默突然把她抱紧,在她耳边喃喃:“默默永远不离开,永远不离开!”
武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收了唇,良久,她伸手抚在默默背上:“默默,我要,给我——”
默默低吼一声,只觉耳边有无数烟花在璀璨绽放,他揽了她的腰身,将自己深深地送抵过去!
“默默——”
头顶一声轻轻的“嗯”让武润微微地勾了唇,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她笑着开口:“来福说你要睡五天,最短也要睡半天,你怎么醒来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默默揽着她,一脸都是满足的惬意:“还不是因为你——”
他住了口,恍若不知如何表达的孩子,良久,他牵了武润的手准确地到达刚刚停歇的坚某处:“这里,很难受。”
武润又忍不住笑,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竟然能让他提前醒了,也没算白费自己一番心意:“默默,你——记得你的父母吗?”
这话,武润从来没问过他。当初,来福确实去调查过,想必那人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妥当了,来福也没查到什么,以为默默真的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现在看来,那人真的早有预谋。
没有声音,武润抬头,恰好看到默默微微颦起的眉,风华流转的眸子里,有困惑也有挣扎。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默默知与不知还有什么意义吗?他是谁,他的身份是什么,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她开口:“想不起来,就算了。”
默默浅浅地应了一声,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低头嗅在她的发间,不再动。
武润的思路又开始清晰,默默刚刚醒来的话再一次响在耳畔——
想让我死是不是?
想看我痛苦的样子是不是?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折磨我?
你这媚人的——妖精!
这,像是默默会说的话吗?
耳畔传来默默均匀绵长的呼吸,武润松了一口气,轻轻把他的手臂移开,起身下床。
亦吉小心地伺候武润沐浴:“娘娘,奴婢能问一个问题吗?”
知道默默醒了,亦吉也放了心。不管怎么说,他是太后的人,有没有感情的,都不能出事是不是?
武润惬意地闭了眸子:“说。”
“娘娘,您怎么看出来亦康是旁人假扮的?亦安每日与她朝夕相处都没看出来——”亦吉熟练地将她的长发梳理通顺,一点点浸湿。
“不是本宫,是紫歌王爷发现的。”
亦吉可真是意外,紫歌王爷除了拈花惹草还有这个本事啊:“紫歌王爷?”
武润浅浅地笑:“说起来也是凑巧。”
真的是凑巧。商紫歌那时刚回宫,还没见武润,就一门心思寻个对上眼的小宫女先玩玩,结果,就看见了亦康。
武润身边的人,虽然不如武润天资,那也绝对是上等姿色,特别是亦康,才十四岁,那小脸粉嫩的,就像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紫歌王爷趁着天黑就爬上了人家的床,连哄带骗地就想吃了人家。
明远千算万算,算漏了商紫歌这个狐狸。亦康是他亲手培养的亲信假扮的,他把皇宫所有人的底细都告知了她,却没想到商紫歌会半路杀出。
假扮亦康的这个人,确实不知道商紫歌的存在,平时明远把她保护得很好,就等着派她做大用场,她万万不会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毁了这一切。
商紫歌明显想来真的,他那手都准备去脱人家的衣服了,那时,亦康手里还有千日醉,藏在指甲盖里的,也没多想,全招呼商紫歌身上了。
巧是真巧,恰恰这时,亦安回来了,商紫歌一看没戏了,也没做多停留,直接从窗子里跑了。
结果,那天晚上,这厮就爬上了莫小艺的床。
饶是叶炫烈和玉擎远再能力卓绝,行事稳重,漏网之鱼还是不可避免地存在。
苗东升跪倒在金銮殿之上时,三呼万岁的声音都比往日大了很多,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不真实感。
只能说他运气好,明远早就找上他了,但他还没来得及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他老母亲去世了。照风俗,他要回老家守陵至少三个月。身为朝廷一品大员,自然不好长时间不在职守,但武润也允了他一个月的丧假。
守丧期间,他也考虑了很多。首先,对于武润和商子郢,他是不看好的。一个妇道人家,偶尔能提出点不一样的点子,可终归成不了大器。商子郢呢,才七岁,要真正的成熟,至少要十年。十年啊,谁能保证这十年里就风调雨顺一片祥和?
苗东升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他为人处世时刻以标尺衡量自身的言语举止,最讨厌于理不合惺惺作态。可以这么说,在他眼里,就容不得一点沙子。
也正因为如此,他担心先皇的基业,会毁在商子郢手里。
他觉得,五皇子虽有纨绔之嫌,但明远的确是一个将才,统领三军,掌控兵部,一向张弛有度进退得宜,有他辅佐五皇子,大商兴荣,指日可待。
只是,这话他还来不及说,武润三下五除二就把明远办了,五皇子就这样销声匿迹了!甚至党羽余孽也在短短的时间内清理干净,手段之狠绝,作风之毒辣,的确让苗东升感慨万千,刮目相看。
他掌管户部十余年,甚得先帝信任,之前他也质疑过先帝的遗诏,为何会让这看上去不堪一击的孤儿寡母掌控天下,如今看来,先帝早有先见之明,那高位之上冷清绝色的女子,真有让人甘心跪拜的手段和心计!但想起民间关于武润的传言,他又忍不住摇摇头——虽然皇家对外宣传那只是一种手段,但谁又真正地相信她的清白?凭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掌控这天下?
向忠看苗东升不顺眼,在他还是学子的时候就听闻苗东升收受贿赂,营私舞弊。之前在都察院的时候就想办他,但向忠当时真的是没有时间,武润一上来就让他查五皇子的事,之后又是采花贼,最后武润撤了他的职,也只是引人耳目。武润密诏里写得清清楚楚,撤职这一段时间,让他在家好好策划即将开始的科举考试。
向忠只能做到四个字——死而后已!他并不是很聪明,但他胜在勤恳努力,武润对他的信任让他的忠心无可限制地膨胀生长,注定了他一辈子会为有武润的大商鞠躬尽瘁。
向府门前又开始了车水马龙,官任吏部尚书的他现在主管科举考试,兢兢业业力求让这利在千秋的伟大改革的第一次浓妆艳抹地出现在大商的史书记载之上!
相对来说,武润现在轻松了很多,朝堂之上有玉家,有铁甲军,朝堂之外有紫歌王爷和他的无影门,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发展大商了,毕竟在她眼里,大商真是不怎么样的一个国家,也难怪国力昌盛的云国不把大商当盘菜!当然,她也没让商子郢闲着,当务之急,小皇帝还是要把威信树立起来!
默默的事,她也认真想了想,来福的担忧确实存在,可让她就这样把默默丢了,她真的于心不忍。对于她来说,默默更像是一个孩子,谁能忍心把自己的孩子推入狼窝虎口?
她思虑再三,决定找炎如霄帮忙。
但她不会直接开口,曲线救国的道理她一向都懂:“含烟公主回国了?”
知晓炎如霄的真正身份,是商紫歌的无影门调查出来的。不能说大商的人都孤陋寡闻,实在是大商在云国眼里不值一提,听闻云国国富民强,经济繁荣,军队强大,站在大商遥望不及的高度俯视众生。上千年来两国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而且路途遥远,武润甚至不知道云国的最高统治者是男是女!
炎如霄在她对面坐下,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他不知道默默怎么会被人带到这里,但他敢说,如果圣上知道了默默在这里,估计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了大商,这女人是没脑子还是太自信:“嗯,已经回去了。”
“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武润泰然自若地品茶,酷暑的燥热在仁心殿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还是说王爷觉得我大商风景甚好有长住的打算?”
炎如霄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女人的——稳!真的,要说居于高位的人,他天天都在接触,可就是没看到哪个女子有她这般的气势——不骄不躁,不疾不徐,什么事在她面前好像就掀不起一点波浪——他想起来了,那晚对于他想伤了默默的举动,她还是有反应的。除此之外,他见她的每一次,她都是冷清淡然,似乎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真的是这样吗?她才十六岁啊!炎如霄很期待看到她绝色无波的脸上出现另外一种表情,相信,会很美:“怎么,太后娘娘不欢迎?”
武润巴不得他立即消失,看到那张脸就想打人,可她的强项就是隐藏情绪看敌人被气得七窍生烟,想当年,那个人可没少被她气死:“本宫欢迎之至,只是听闻含烟公主对王爷情深意重,本宫担心公主挂念王爷,思念成疾,到时王爷会不心疼?”
提到云含烟,炎如霄就头疼。虽说他对她没感觉,以他的身份,不娶她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这位公主太能闹腾了,炎如霄只有一个字——烦!但他知道云含烟是真喜欢他,不然以她骄纵的脾气还不得直接把炎如霄拖到床上去?现在武润提到这事了,他没来由地更烦。看一眼武润的云淡风轻,他轻轻哼了一声:“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你手里那个宝才是当务之急。”
武润就等他说默默呢,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缓缓让鱼上钩:“这个倒不用王爷担心,本宫自有分寸。”
炎如霄也不大,二十一岁,能当王爷一方面是世袭,再一个,人家武功高,放眼整个云国,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年龄毕竟在那里摆着呢,不管他对武润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好感是肯定有的。说实话,当年云国先皇御驾亲征,去了那神秘山谷,名义上是为了要人家的地盘,可里面的弯弯绕绕又有谁真正的清楚呢?现在对默默的身份还只是怀疑,但天下间修炼那种武功的只有那对神仙眷侣。不管怎么说,把默默留在身边,肯定是不安全的,可他听着武润的话,心里的不舒服就一点点渗了出来:“你就那么宝贝他?如果为此失去整个国家,你也在所不惜?”
这话倒是和来福的忠告如出一辙,现在武润是彻底相信默默是个厉害人物了。她笑了笑,不疾不徐地不打扰快要上钩的鱼儿:“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时间久了,难免心有不舍。本宫这人,比较重感情,默默跟了我这么久,本宫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如果以后真的有什么事,本宫一人承担就是!”
炎如霄急了:“这是你能承担的吗?如果云国圣上知道了默默在此……”
武润做惊讶状:“你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