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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站在旁边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个小妮子会使出这种阴招,当初就不该帮她跟老爷求情。
“方老爷,作为商人,想必您一定知道违背新令的后果吧?轻则赔偿,重则坐牢啊。”槿安没有夸张,她那日送陈晟祥走回来的路上搭了一辆黄包车,刚好遇上一个卖报的,好奇,就顺手买了一张,想不到正是这张刊登了新令的报纸帮了她一个大忙。
方老爷没有办法,只得答应槿安,许她请假,同时,方老爷也吸取了个教训,太聪明的员工招进来,不一定是福气,完全有可能是祸害啊。
槿安要离开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人们炸开了锅,一般进了方家的就很少有出去的了,毕竟这里的福利待遇是比较好的,何况,她已经混到了帐薄先生这个级别,走了,太可惜了。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要属陆师傅了,对他而言,少了一枚定时炸弹,说起小动作来,他们就更能得心应手了。
当然,最不开心的就是方明哲了。
可以说,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如同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初槿安!你给我出来!”某少爷像发了羊癫疯,四处大喊。
槿安躲在偏房窗帘后面不敢出来,汗颜啊,这个少爷怎么就不能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呢,以前教过的话都抛到瓜哇国去了吗?不要成天粘着别人,要学会自己生活,明明是个刚直坚挺的大老爷们,非要整的像贾宝玉似的,成天黏着小女儿家家。
可是,现在理论这些还有什么用!
只求这个家伙别闹到怡养阁去,再求这老爷把她留下来,就是万幸了。这损孩子着急了可是啥事都能做的出来。
“初槿安!你别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啊,说你要离开方家,你说啊!”方明哲穿着一身上好素锦长袍,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何苦呢?
槿安躲在那,心里突然难受起来,陪了他那么长日子,如今要走了,竟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是真的不敢面对,直觉告诉她,这个少爷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阻止她离开,此刻,她想起堇平的一句话来,走之前还是不要送的好。
既如此,还是偷偷的走吧。方明哲,再见了。
槿安趁着方明哲跑出去的空档,拎上自己的包,最后,瞄了一眼方明哲床上的那身叠的整整齐齐的棉布裙子,该留的都留下了。
槿安回到家,已是晚上了。
她简单张罗了下,便从包里拿出一两银子,家里没米没油了,小米虽然便宜,可却是相对有营养的,吃不起肉,油就是最好的奢侈品了,陈氏需要高营养,现在营养是达不到,但最起码得满足温饱吧。
槿安先去村子东头买了两斤小米,又去小铺子里打了一斤油,可别小看了这一斤油,能吃好多天呢。
回了家,喂完陈氏饭,莫志谦就来了。
他手里拎了好几包药,看见槿安,白皙的脸庞竟有些发红,他就是这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拘谨,现在还这样,真是个害羞的大男孩儿。
“你来了。”槿安小声说道,陈氏刚刚吃了饭,就睡下了,生病的人容易瞌睡,尤其是陈氏,营养不良,就更浑浑噩噩的,刚吃饱肚子,就乏困的不行。
槿安给她盖好被子,捏好被角,对莫志谦说,“莫大哥,你来我们家还这么客气啊,还不快坐。”
莫志谦憨厚的笑笑,轻轻把药包放在炕上,挨着炕边坐下来,声音温柔的问:“吃过饭了吗?”
槿安嫣儿一笑,指着刚刚喂完陈氏的碗说,“这不是刚吃完吗?”
莫志谦扶了扶黑框眼镜说,“我问的是你。”
这倒让槿安不好意思了。
“呵呵,我……吃过了。”
“骗人,连撒谎都不会,你看你,脸都红了。”莫志谦白净的手指指着槿安的脸说。
“呵呵,”槿安不好意思的揉揉,心里骂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脸蛋,总是这么容易暴露表情。
莫志谦说完,从身后拿过一根bing糖葫芦来,上面包着一层糖纸,脆脆的薄薄的,上面的糖水腻腻的都快要滴下来了,隐约还可以看到几粒香甜的芝麻。
他眼底里满是温柔,晃了晃手中的bing糖葫芦,说,“傻什么呢,还不快接着。”
“啊,这是给我的吗?”槿安有些受宠若惊,长到这么大,她从未吃过bing糖葫芦呢,人人都说,bing糖葫芦是最甜的。
“当然。快接着,尝尝,可甜了。”
槿安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钱了,买的米油都是给陈氏准备的,自己根本就不舍得吃,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如今,一根甜滋滋的bing糖葫芦摆在眼前,能不动摇吗。
她开心的接过来,眼里满是喜悦,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甜而不腻,入口则化,“好甜哦!”
“那就多吃点,把整个通通吃完!”莫志谦看着她脸上的笑,自己也觉得满足极了,只要能看到他笑,他就知足了。
“我才不呢,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要留到明天吃。”槿安只吃了一个,就把bing糖葫芦重新包好。
“傻,到了明天就全化了,快吃吧,以后你想吃,我每天都可以给你买。”莫志谦话语里竟有一丝宠溺。
不过,满心欢喜品尝bing糖葫芦的槿安却并没有听出来,再加上,她本身就大条,也没有多想什么,只道是邻家哥哥对妹妹的同情吧。
听莫志谦说明天会化,槿安有些难过,为什么好的东西总是难以保留,这么短暂呢?
不过那就只是一秒钟的事情,很快,她就开心起来,有糖葫芦,她是不可能心情不好的,管它明天怎样,先啃了这支糖葫芦再说吧。
莫志谦交代了一些煎药的注意事项,然后从兜里掏出几个大红枣和几片姜,“这个红枣每次放一个,先把红枣一刀切成两半,然后放进去,姜片放一个,刚开始大火煎熬,一刻钟后换小火,等药差不多熬到一碗时就可以了。”
槿安点点头。
莫志谦临走时又交代说若是不小心把药煎糊了一定不可以再喝了,就要全部倒掉,用他的话说,糊了的中药是毒性极强的,槿安把这些都一一记在心里。
莫志谦走了,整个家里又冷清起来,槿安下炕开始刷碗,自从进了方家,这些活好久都没做过了,今天再做,竟有些不顺手了,木刷轻轻把碗筷刷干净,不知为何,槿安此刻想哼歌,可是看看炕上熟睡的陈氏,怕吵醒她,只好憋在肚子里。
今夜不冷,但是有风,吹的纸糊的窗微微作响。
不知道,在南京的堇平在做什么,有没有生病。
不知道,方家的少爷在做什么,会不会摔盘子扔碗,生气她不告而别。
不知道,那个坐船上京的草包又在做什么,不过他连炸药都能弄到,应该不会受欺负吧。
槿安脑子里闪过这些人,锅子不知不觉就刷完了,看着暂新的碗筷,槿安心里呼出一口气,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初槿安,你是打不倒拍不扁揍不死抽不坏的!加油加油加油!
她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顿时浑身又充满了精神。
第二日,莫志谦早早就来找槿安,他一进门就说了一个好消息,昨晚他连夜查阅古书,发现有一种虫子的尸体可以用来辅助治疗陈氏的病症,兴奋的他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就赶了过来。
“那这种虫子在哪里能找到呢?”槿安刚从外面早市上回来,手里拎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鸡,听莫志谦说陈氏的病友希望了,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笑。
莫志谦惊奇的看了看槿安手里的鸡,有些诧异。
槿安解释说,“你不是说患这种病的人需要补充营养吗,我就从集市上买了这个,卖主说了,这可是野山鸡,油水可大了,炖的烂烂的,专门喝鸡汤,特别补。”槿安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
“堇平命真好,能碰上你这么好的媳……妇。”后面两个字声音很小,槿安听见了怪尴尬的,只好转了个话题,“莫大哥,快进屋吧。”
“你还没跟我说,哪里能找到那种虫子呢?”槿安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个嘛,我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今天可以去山里看看,说不定运气好就能碰上呢。”莫志谦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一个玻璃罐,“看,罐子我都带好了,等你吃完了早饭,我们就上山。”
“那不用等了,早饭我已经给娘做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槿安把鸡关进一个小笼子里,利落的拍拍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出发。
莫志谦不肯,他知道她肯定还没吃早饭,坚持让她吃了几口芋头才出发。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村外山头进发了。
莫志谦说那是一种专门生活在湿润草堆里的小虫子,头部扁扁的,槿安一上山,看见个水坑草堆就往里面钻,逗得莫志谦直笑。
百花村的这个小山还真是有很多宝贝呢,各种家常草药覆盖遍地,柴胡,甘草,五味子,板蓝之根,莫志谦说他家的草药有很多都是从这个小山上采摘的,去年秋天他收集了很多草药的种,今年春天他上来好几趟专门撒播。
他说用不了几年,这个小山头上就有数之不尽的草药了。
槿安看着他说话时脸上发光的表情,很欣慰,“莫大哥,你将来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大夫。”
莫志谦脸上一红,笑了。
石头缝里有很多小虫子,槿安也不怕,用手抓起来就细细观察,有的虫子有好多脚,白白的,用手一按肚子还软软的,有的轻轻一捏就吐出各种血,绿的,红的,黑的,黄的,弄的槿安小手上五颜六色的。
忙活了快一个上午了,就是没有找到莫志谦说的那种扁扁头虫。
山上的雪化了,有一条小溪从山上流下来,槿安有些渴,掬起一把水润了润脸,就在她低头的时候,发现溪水里有很多细小的东西游来游去,她把手伸出去,想要捞起来,可是那些家伙精明的很,一感受到水波就四处逃窜,槿安瞪着两个水润的眸子,静静等待着水面再次变平静。
水面平了,那些小家伙又摇晃着脑袋悠闲的游动了起来,槿安这次没有轻举妄动,她悬空的手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小虫速度慢下来的时候,一把伸出去,速度快的像把箭,捞了一手心水。
慢慢打开手掌,哇哦,“莫大哥,我抓住一只小鱼哎,快来看!”槿安高兴的从小溪里走出来,拿给莫志谦看。
莫志谦脸色一变,立马问道,“这个是从哪里抓到的?”
槿安指一指小溪,说,“就是那里啊。”
“槿安,快把我的罐子打开,这个就是你娘下药的那种虫子大蠊虫。”
槿安呆住了,嘴巴张的老大,她简直不敢相信,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找了一上午没结果,无意中的洗脸竟发现了这些小宝贝。
两个人迫不及待的脱了鞋子,挽起裤腿,下到溪水里,虽是春天了,可溪水还是很阴凉,但两人根本顾不得,满心欢喜跳了下去,乐此不疲的捉着虫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顺着小溪走出了老远,捉了整整两大罐子,便下山了。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槿安按照莫志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