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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打听到了,这个高家就是陈晟祥当过丫鬟的那个高家。
“不可能啊,如果我当年在高家做过丫鬟,那我七年前再次去高家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高家的院落?”槿安纳闷道。
穿山甲的老大说,“初小姐,你是不信任我们穿山甲吗,这些年,你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少了,你倒是说说,哪一次我们让你失望过,吃四方是从来不会出现纰漏的,”
“不不,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说你们给的消息有误,我只是奇怪,为何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槿安皱着眉头,对那个高家宅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大朝着旁边一个小罗喽使了个眼色,那个小罗喽便说,“按理说,我们穿山甲只提供结果,不会告知原因,不过我们老大说,今天就破个例,实话跟你说吧,之所以你对高家现在的那个宅子没印象,是因为在你被卖掉之后,高家搬了宅子,现在的这个宅子是高老爷新建的。”
哦,原来如此。
槿安想了想,又下了另外一个决定,“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穿山甲,做不做外地人的活儿?”
那个头头一怔,心想,这丫头口气倒不小,这些年,百花镇都不够她打听的了,竟然把疆土拓展到外地了,他好奇的问道,“初小姐,此话怎么说?”
槿安从容说道,“是这样的,我想打听一个苏州人,他的名字叫凌谋天,是个做商的。”
头头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说,“苏州?有点远……我得动用苏州的老朋友了,情况会有些麻烦,可能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槿安看到了希望,欣喜的说,“也就是说,能做了?”
头头笑说,“只要价钱合理,绝对没问题!”
“那好,说吧,多少钱?”槿安问道。
老大伸出一个大巴掌,笑而不语。
“好!成交!”槿安爽快应答,别说是五十两了,就算是一百两她也得打听。
出了穿山甲,槿安就去了那个高家。
自从上次把高家给炸了之后,她就一直没有来过了,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守门的还认不认得出来她,万一被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还好,守门的已经换了,如今是也是像当年那一对一样,一个高瘦,一个矮胖。这个高老爷还真有意思,选门卫每年都选一样样的。
槿安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绸旗袍,手腕上戴着一个景德蓝陶制的镯子,看上去虽说不是个千金小姐,不过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门卫的不敢慢待,很快就去通报了。
槿安在外面等着,想起七年前的事,想笑,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啊,若是方家没有出现过假账薄,她也就不会去查什么陈标德,也就不会答应他资助陈晟祥捐官,想起这个来,槿安又想起一个纳闷的事,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晟祥的母亲呢。
当时太急了,她根本没时间去顾及陈夫人,也没去找过她,不过槿安想,晟祥应该跟她母亲告别过了吧。
正想着,门卫就出来了,“初小姐,我们家老爷说,你可以进去了。”
槿安进到里面,果然崭新的很,是刚建起的宅子。
高老爷一身改良黄色长衫,一看就是个精细的生意人,他手里把玩着两个透明的夜光球,看了眼槿安说,“你就是那个开锦花饼店的?”
生意人对生意人之间总是心存着一份敬意,何况槿安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能自己开一家店,已经很不错了,这也是他愿意接见槿安的重要原因。
“你来我们高家有何事?”高老爷问道。
槿安仔细端详着这个老爷,搜罗着曾经脑海中的记忆,高老爷有些老了,背部已没有以前那么挺拔,不过,看样貌仍然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她认得他,可是,他不一定会记得她这个小丫鬟了。
“高老爷,您不记得我了?”槿安问道。
高老爷仔细看了看槿安,疑惑了半晌,“我应该记得你吗?”
槿安说,“我曾在高老爷府上做过丫鬟,刘妈妈应该记得。”
刘妈妈是高家的女管家,掌管着高家所有的大小丫鬟,刘叔是刘妈妈的丈夫,高家的男管家,专管男下人们的活儿,两个人在高家已经做了有四十几年了,从小就一直待在高家,槿安终于想起来了,当时她还总羡慕刘叔和刘妈妈两个人,真是浪漫。
“刘管家,去叫刘妈妈。”高老爷说道,刘叔看了槿安一眼,仿佛有些印象,但是不太清晰了。
不一会儿,刘妈妈就来了,跟高老爷行礼,“老爷叫老身来,有何吩咐?”
“刘妈,你看看,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
刘妈妈抬头,惊呼道,“小豆芽?!怎么是你?”
槿安一看见刘妈妈也想起了以前的事,刘妈妈对她很好,做什么事都照顾着她,看见她现在老了,心头闪过一丝酸楚,鼻子也痒痒的。
是谁说经历的越过,心就越强硬?
她明明经历过很多,但是却更容易被感触,更容易就想哭。
“刘妈妈……”槿安叫了一声。
刘妈妈把她抱住,“孩子,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我……”槿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想说当年她是被高老爷的其中一个太太卖了的,至于是为什么,她至今也不知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提起。
刘妈妈看了老爷一眼,高老爷叹息了一口,说,“造孽啊——”
原来,当年高家的二姨太染上了鸦片,自己手头上的钱都花完了,也不敢总是跟高老爷要钱,于是就想尽各种办法搜刮钱财,甚至偷偷跟人贩子有了勾当,高家有那么多丫鬟,又不是正规的管束,偶尔少那么几个也不会有人过问,若是真追究起来,二姨太一出面,就啥事都没有了。
槿安听着高老爷的话,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她这辈子经历的,真是一部血泪史了。
“刘妈妈,我今天来是想打听一件事,您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来到高家的吗?”
刘妈妈想了想,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刘妈妈,你知道的对不对?请你告诉我,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槿安紧紧攥着刘妈妈的胳膊说。
刘妈妈的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你应该只有四五岁吧,有个老婆婆把你交到我手上,她说她无力抚养你,并且还交代,说她是从火车站附近捡到你的,当时你还是一个婴儿,她跟你相依为命,那个老婆婆说,你四五岁的时候就给人家做苦工了,小小年纪跟着她上山捡柴火,她快死了,不能在抚养你了……”
刘妈妈说着,槿安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她的泪哗啦哗啦流个不停。
那是她最痛苦的一段记忆,因为太痛,所以就选择了遗忘。
老婆婆?
槿安具体想不出她老人家的容貌了,但是心却疼的厉害,仿佛被人用刀子剜一样,痛的呼吸不过来……
“婆婆……婆婆……”槿安嘴里支吾着,“婆婆她死了吗?”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凌谋天,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也就罢了,如果你是,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回去,回到那样一个没人性丢弃自己亲生骨肉的家!
婆婆已经死了,这下已经死无对证了,眼下,就只有等待穿山甲的消息了。
这几天,槿安一直都是魂不守舍,凌谋天又伪造了一张地契,他还花钱走通了警署的门路,槿安不明白,若他真是她的亲爹,又怎么忍心置她于死地,这完全说不通啊。
她去问他。
凌谋天仰天长笑,“你终于还是来问我了,这就表明,你自己也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你开始相信你身上流着凌家的血液了,对吧?”
槿安轻蔑一笑,“凌家的血液?呵呵,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凌家血液,不过就是自私自利、毫无人性,如果我身上流着的真是你的血,那现在的我,就应该倾家荡产把你告倒!即便是告不倒你,我也不会让你后半生好过!这才是凌家血液,可我不想,不是没有那个决心,而是不屑!”
凌谋天愣了一下,幽幽说道,“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你的母亲。”
槿安的心脏处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母亲。
“不要提她!别说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女儿,就算是,有那样的母亲,也是我的耻辱!”
心里阵阵隐痛。
凌谋天脸上也闪过一丝悲哀,摇摇头,“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这个官司还没打,槿安就已经输了,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气势上。
她打心眼里就不想打这个官司,凌谋天扬言还要收购她的凉花种植场地。
槿安没有理会,她在等消息,大约快半个月过去了,穿山甲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初小姐,你还是先把另一半钱交了吧。”老大神色有些严肃的说道。
槿安知道打听到的消息肯定是爆炸性的,穿山甲不想担着风险还赚不着钱,这个规矩她懂,槿安把另外二十五两交给老大。
“这个数不够。”他淡淡说道。
“什么?当初可是说好的。”槿安问道。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初小姐,我念在你是老顾客了,这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是换了别人,给我五百两我也是不做这个生意。”
槿安平复了下情绪,说,“大哥,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你能不能先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我,钱我一天之内肯定送到!”
槿安的做事风格,镇上可是出了名的,他相信她的为人。
“初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大没有直接回答打探到的情况,而是这样反问槿安。
槿安一头雾水,她是什么人,恐怕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大哥,你就别问了,直说吧。”
“初小姐,我这也是为你好,有些消息打探得,可有些那就打探不得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笑话,她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必定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大哥,你说吧。”
那个头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凌谋天是苏州一等一的大富豪,拥有上百家钱庄分店,包括咱们景阳省也有,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老字号‘鸿兴钱庄’。”
槿安惊讶万分,她虽然能猜得出来这个凌老板不是个寻常人,但是也没料到他的来头竟这么大。
“接着说。”
“好啊,初小姐,果然异于常人,很少有你这个年纪的姑娘听到了这种场面,还能如此不动声色的,看来,你跟这个凌谋天还真是在某些方面有点想象。”
“大哥,还是说正事吧。”槿安打断他的猜测。
“你让我查的是凌谋天的家事,我跟你说,我兄弟跑遍了整个苏州城,终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槿安把耳朵靠过去,只听他说,“大约十几年前吧,凌家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槿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有种直觉,很不好的直觉。
“有人传言当年凌夫人肚子里怀着的本来是个女孩,结果生下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