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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了个不怎么尴尬的话题:“还是不要住这儿了,瀑布很吵。”
“吵了才好。”镇元说,“这样你就不用忍着,可以尽情地喊出来。”
金蝉反应过来,惊讶地抬头,对上镇元的黑眸,其中燎原之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她羞红了脸,赌气说:“我才没有……”
“胡说。”镇元渐渐逼近,“昨晚,你很投入,也很忘情……”
“不要再说了!”金蝉挥舞着粉拳,有些恼怒地向镇元袭击过去,可是这佛庭的新丁,又哪是大名鼎鼎的地仙之祖的对手,缠闹渐渐变味,终究被镇元子再次进行了几次“实验”,证明飞瀑的哗哗声还是有它的好处的……
“我想见见红娘。”镇元子轻抚着被他纠缠之后,有些困倦,正在假寐的金蝉的脸颊。金蝉像只猫儿,被他摸得舒服,就差“喵”地叫一声,却在听到他话的一瞬间,一坐而起,准备好爪子和尖牙,随时要咬上去。
“你说什么?你对红娘有意思吗?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你个禽兽你连红娘那种小丫头也染指得下去!”金蝉连珠炮式地攻击,在镇元微笑着的轻轻一吻中,戛然而止。
“我想去谢谢她,把红绳给了你,这样你我才在一起。”他说,却看到金蝉的嘴越长越大,似乎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半刻沉默之后,她的眼泪像他们屋外的瀑布一样奔涌而出。
镇元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她哪根筋不对,就这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惹你伤心?”
“不是不是!”金蝉赶紧澄清,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明明在哭,嘴角却像是在大笑。“我是高兴啊!镇元,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情话呢!”
廿四回 此生无缘 (2)
“什么?”镇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绞尽脑汁地想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肉麻兮兮地话,让她又哭又笑地上蹿下跳,四处寻找了笔墨纸砚,一笔一划地写下:某年某月某日,情话一句云云……
折腾了半天之后,他们到了月亮之上(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金蝉小心地带镇元绕过了月宫,生怕他看见嫦娥立马变心,还用了“周边的风景”比较好这种烂借口。镇元自是晓得她的心思,也不点破。
姻缘石旁边,月老在打盹,不时吹起白胡子,姻缘簿被搁在一边。红娘梳着双髻,正在理一根一根打结的红绳。
镇元和金蝉上前,说明了来意,红娘自是乐见其成,倒也不忘调侃金蝉:“你还真有本事,地仙之祖都弄得到手……”
金蝉也不扭捏,还有强大的自信心:“我金蝉出马,还有搞不定的男人吗?只要我一贴上去……嘿嘿……”
最后那两声笑说有多邪恶就有多邪恶,也不知道当初谁想贴上去,结果被扔出大门外的。镇元子揉揉眉心,想着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一大劫数,决定不再听这两个女人八卦,找点其他事情做。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摊开的姻缘簿上。这姻缘簿的管理可不如生死簿那么严格,他很想知道,自己和金蝉,究竟会怎么样。
没有惊动沉睡的老头,取起姻缘簿,一目十行,从头到尾,却在某一页看到的数句,让心如止水的镇元大仙勃然大怒。
“这是什么?”
沉睡着的月老被扑面而来的怒气和震耳欲聋的吼声惊醒,睁眼一看,伟大的地仙之祖揪着他的衣襟,自己的短腿已经离地面一尺有余。
“镇……镇元大仙,有何指教可否把老身放下……”月老声音抖抖,心中暗叫,自己不久是个牵线八卦办喜事的么?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大仙,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啊!
“怎么了吗,镇元?”正和红娘八卦得火热的金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于是跑过来问。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着一处,质问着,冷冽的声音可以让在场的人冻僵。
月老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那书上的行目,其心情在偶然一次和文判官交流谈到当年孙小空篡改生死簿的状况,大呼知音啊知音。
“大仙……这个,姻缘天定,不由人……”
“既然天定,为何篡改?既然改了,为何不能改回来?”镇元将拉起金蝉的手,后者因为姻缘簿上的内容,似乎受了不少惊吓。
月老擦擦冷汗,在尽忠职守和保住这把老骨头之间艰难地权衡。但是思想斗争没做多久,他就毅然地将后台老板出卖,因为这个后台够硬,而且老板的名声也不好。
廿四回 此生无缘 (3)
“这是陛下御批,老身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镇元子咬牙切齿地逼出这几个字,“我知道该让谁无可奈何了。”他修长的手指将姻缘簿从金蝉的手中抽回来。她愣神的样子让他心中纠结,也终于明白了连日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在这儿等一会,我会拿到一个解释。”他轻抚她的发,转身离去,带起的旋风吹不散那页鲜明的字迹给她的震惊:
“天庭镇元,佛庭金蝉”条目下
“两情相悦,眷侣相守”的字样被一道朱红的墨色触目惊心的划掉,新添的朱红色字迹赫然写着:
“春风一度无缘偕老”
香烟袅袅,仙乐声声,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如此天界华丽胜景,高高的宝座上的人一手支着下颌,似在欣赏仙娥起舞,却更像在发呆。
无聊。
天庭之首,玉皇大帝对自己说。
上掌三十六天,三千大世界;下握有七十二地,四大部分所有生灵。
为众神之王,在神阶中修为境界不是最高,但是神权最大。除统领天、地、人三界神灵之外,还管理宇宙万物的兴隆衰败、吉凶祸福。
“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
殿下之臣恭敬地称呼。
“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西天之祖,佛庭之尊,如来大士如是说。
座下太白金星悠然自得,欣赏着仙乐。当初就是他在三界之中找到了自己。
当时,自己还叫“张百忍”。
那个老头说,自己是天帝之子转世之人。他说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一切祥和,后来诸神开始争斗,人间荒淫无度,使得天地三界大乱,他——太白金星,因此下凡寻找才德兼备之人来做三界大帝。
当时,那个老头也就和乞丐无异,不知为何,看了自己就眼放精光。他说自己将寨内治理的非常和睦,并且为人和善慈悲。
从此,自己舍弃肉身,来到天庭做了玉皇大帝。三界众神,居然也没有意义,居然还一同陈情,给了他“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的称号。
就在这莫名其妙之间,他就成了天庭的代表,有了无上的权力,也开始了无尽的寂寞。
他的话,他的指令就是天命,不用他出手,自然有一群卫道士出来将那些妄图篡改天命的人消灭掉。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他消磨着无尽的寿数。
远方,白影直袭而来。
玉帝嘴角微扬,似乎今日,已经找到了消遣的对象。
“大胆刺客!竟敢擅闯凌霄宝殿!”
廿四回 此生无缘 (4)
嚣张的侍卫看清来人之后,手上攻击的动作不禁停滞:对方可是千万个自己也斗不过的地仙之祖,真要冲上去当炮灰吗?
“来者是客。”玉帝懒洋洋地说道,免去了侍卫们的挣扎,也让这些小人物暗暗感激:“果然玉帝垂慈。”
“镇元大仙。”宝座上的人再度开口,殿中仙娥已经撤去,两旁文武有些惊惧,余下殿上白衣身影傲然而立,手中紧握一本书卷,似是要将它撕烂。
“陛下,我需要解释。”镇元子已经用了自己能做到的最谦和的语气,但还是没能忍住将姻缘簿直接往玉帝脸上砸过去。
玉帝,自然不会让它如愿以偿地碰到自己尊贵的脸。书卷在半途就定在空中,很自然地翻到镇元所说的那一页——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自然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了。
“怎么了?朕觉得,改得挺好的呀!”玉帝俊逸非凡了脸上浮起了孩子邀功请赏之类的微笑,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真是在做好事。
“好在何方?”镇元冷言问道。
“不是还让你们春风一度了吗?”玉皇大帝饶有兴趣地在镇元脸上扫了一圈,调侃道,“镇元大仙似乎也满面春风呀,怎么了,不满意吗?”
“莫顾左右而言他。”镇元说,“按姻缘簿上记载,我本可执子之手,陛下朱批,变为有缘无分。何解?”
玉帝的笑意更深,“本来,依天命,你们二人应是擦肩而过,无缘相识,也更无偕老之说,朕让你们相识相见,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恩典,让二人相恋然后再活活拆散,就是殿下的恩典?”
“呵呵,人间有句话说得好,只在乎曾经拥有,哪管它天长地久。”玉帝说道,“若是想改天命,可以尝试将朕赶下来,自己坐这宝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镇元看着宝座之上那高深莫测的人物,眼底却似有真诚的鼓励的神色。他,自然是不相信,冷笑说:“天命,还不是殿下一手书写?我倒是不信,改不过你信手书写的几行字。”
长袖一扬,悬在半空的姻缘簿就落入了他手中。左手执册,右手现出狼毫,就在那朱批之上书写。
群臣为他大胆的举动吓住,无一人敢上来劝。只看镇元在那书册上写划,皱眉,狼毫上凝了缭绕的蓝光,再次书写,愁眉依旧不展。
这姻缘簿,确实改不了。
抬头,玉皇大帝满眼笑意。
“不要以为改命是那么简单的。况且你要发火,也不该冲着朕来,不妨问问……”
玉帝一颔首,南天门外,佛庭特有的檀香味飘入。
廿四回 此生无缘 (5)
“如来佛祖,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赐教。”玉帝嘴上说的客气,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见如来和众多护法迦兰的队伍进入凌霄殿,而在如来的莲座佛光之后,金蝉跑了出来,不顾众人目光,牵了镇元的手。
“我……去找了师尊……我问他……不能偕老,是不是因为我们都不会老……镇元……”她眼眶红红的想是已经哭过,镇元将她揽在怀里,仔细地护着她。
“殿下,佛祖,两位无上法力,掌世间万物,何必多管我们这一桩事?”
如来在莲座上,也没起身,只是向玉帝点头示意,然后转向镇元:“镇元大仙,你与金蝉姻缘之事,是我向殿下提起。她是佛庭未来掌教,自然不可再耽于七情六欲。我本意是让你二人无缘相见,熟料……”
如来并没有说完,只是双掌合十。
“熟料朕节外生枝,或者,是让两位及时行乐。”玉帝倒是率性。佛庭天庭,明争暗斗多年。和这西天之祖找点麻烦,也是他消遣世间的一大重要乐趣。
“师尊,下任掌教是迦叶师兄!”金蝉有些迷惑,她只是如来的小弟子,修为心性都在末尾,掌教之位,何时轮得到她来当?
“只要是座下弟子,都有可能当掌教。众生皆平等,你也不例外。”如来说。
可能!镇元子忍着心中的情绪,“就为了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两位还有其他理由吗?”
可能,是看见你焦头烂额,感觉不错。玉帝心中想着,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