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看,嘿嘿暗笑。当即下旨,宣秦桧速速进宫。
老家伙又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恭顺样,老气横秋紫色的丞相锦袍我越看越觉得还是蛮配这人…………他跪下高高将我递与他的秘折举过头顶,我就道,“相国,坐着议事吧。”
秦桧很快看完了内容,我猜他早知道这是一场什么戏,也会配合演下去。轻抿一口茶水再清脆扣上盖子,我耷拉着眼皮道,“此事为求慎重,朕想让相国亲赴安庆府一趟,若真是朕的大哥赵桓,以相国之尊去迎接也不失礼。”
秦桧立即起身叩谢。
我又道,“若是假冒的,就有劳相国仔细好生审问这胆大包天的贼子,瞧瞧到底意欲何为,是何人指使。”
坦白说,我就是要让秦桧也卷进这遭事情里,我就是要令一贯会揣摩皇帝心思的秦桧,亲口宣布这个破绽一大堆的死囚犯,乃是受了金人指使,目的是颠覆分裂我大宋………哼哼。这就叫,金人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来日真立没骨气的废物赵桓为傀儡帝,也只能让人笑话是假货!!!
秦桧一脸忧国忧民之色,白花花胡子抖动,慷慨道,“老臣定不负官家所托…………官家,臣今夜就出发,轻装便骑一行,后日就能抵达安庆府。”
“好,朕知相国是个忠心的。”
他对我再拜一拜,貌似诚挚道,“官家,臣还有一不情之请,为求能服悠悠众口,臣请咸安郡王一并前往。”
什么?韩世忠?我一想,韩世忠身为武将,在赵桓手中受封左武大夫,见过正版货,确实也是最好的人证之一。不过…………秦桧这一要求,难道不是自请监视吗?要知道韩世忠可是极厌恶秦桧的。
老家伙真不简单。用各种方法悄悄打消皇帝的顾虑,更能忍耐韩世忠的必定不客气,算得上皮厚无敌。我点头,满意道,好罢,朕就拟旨,请咸安郡王有劳一趟。
第二天,岳云如我所期盼地那般,赶在晚上宫门关闭前从军营回来了。踏入福宁殿时,我正在亲自验看殿中省尚衣局呈上的各种皮毛衣料。因冬日快要到来,按宫中规矩,从皇帝到后宫妃嫔,就连宫女内监侍卫们,每年都要新做不少御寒衣裳,皇家奢侈可见一斑。
“云儿回来啦?”我含笑招呼他,一边从宫人捧着的匣子里,抖出那方最为珍贵的雪羚羊绒…………柔软轻盈,根根都泛着珍珠色泽,偌大一方却能不盈一握,远胜厚重的貂皮狐裘。
我将其环在岳云肩头,比比划划,又想,足够做件大麾的内胆了,是要本色,还是染了别的颜色最配他呢?
岳云知我意,立即推辞道,官家,我每日都要在军中摸爬滚打舞棒弄枪,身着如此贵重之物实在不妥,怕污损了有辱官家厚爱。
我点头嗯了声,“说得在理。不过…………干脆裁成两件裲裆衫(即背心),又能保暖,你纵然穿盔甲也无碍。”
不容他分说,我将羚羊绒递给宫人,再一挥手,在蔡公公的示意下,殿内只闻袍裾簌簌,内侍宫女们捧着匣子迅速走了个干净。
空旷精致的寝殿里只剩我们二人独处,我走到岳云跟前,亲昵地用额头贴了贴他,低语道,“云儿,朕真想你。”
岳云微微一笑,“官家昨日唤了九郎进宫伴驾,想我做甚?”
我轻轻刮了刮他鼻尖,“九郎用过晚膳朕就打发他径自去歇息了,朕可是一人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心心念念都是你一人。”
岳云就是喜爱听这类话…………我不吝一有机会便讲,更握着他的手腕贴在自己脸颊上,亲昵试探,“咱们今夜可否……?”
他略微点点头。眼睛已经瞄向了绣着翩翩蝴蝶牡丹的屏风后…………内殿就是紫檀木雕的厢房卧室了。
然后,我与他自然就是一番深深切切的旖旎亲吻不提。
红烛高照,层层隔纱屏风将热恋中的爱侣与外界分隔开来,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天地。我牵了他的手迈入内里,熟门熟路地与他卸甲解袍,整齐挂在架子上。
忽然记起一事来,忙道,“明日早上你先别去军营,朕让尚衣局的人,来给你量身好不好?入冬了里外的衣衫,鞋袜怎么也得做个十套八套…………云儿安心,朕都是挑了一些看着不张扬也没多少人认得的料子。”
岳云接过我递给他的巾帕擦脸,头也不抬不住摇道,“官家既爱我,就请在衣食上依了我的喜好习惯。官家,每年我家上下男女冬衣均由母亲大人一手操持,今年也不例外。我已有了几袭新装,再做便是浪费奢侈。”
我叹一口,道,“云儿说得是。”“只不过……云儿,朕想表示,你是朕最亲的人所以朕来给你打理衣衫……其余都依你。但多两件绒制的裲裆衫并不算过分,云儿,你单独收下它可好?”
皇帝如此低声下气,岳云果然不忍心,点头应了。我见机又道,“云儿,朕想和你商量商量,待明年,事先与家中交代一声,你的衣衫等都在宫中依带御器械的例来置办怎样?”
他的剑眉略略皱起,“这……”
“云儿想一想,如此可让家中女眷少做些针凿,更能将你的份例布帛均出来给你爹爹或是弟弟们多做一套…………哦,对了,明年雷儿就与吴宗姬成婚,出府另居,也没有再跑回岳府裁衣裳的道理,云儿,你说是不是呢?”
岳云沉默一阵,有些怅然道,“官家体恤了。”
我轻轻环着他,手指沿着他的背脊抚弄,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能对岳云提及让他独立出岳府另建官邸的话…………不然用意太过昭然,岳云会和我翻脸。
罢了罢了,反正我说过,福宁殿皇宫是他另外的家。一个月三十天,他总有二十日要宿在宫中呢。我,会给他一个世上最幸福的家。
收获
在福宁殿高处眺望远方,秋日宫中仿西湖而建的大龙池旁,可见白如暮雪的大片芦苇从,随着秋风阵阵,劲草斜低瑟瑟如毯。湖面还能见到内监划着小舟,在残荷间来去采集淤泥里的藕。
我临风而坐,翻阅着尚食局送上来的今日菜谱,首先再将缕金香药一类的看菜勾画删除。这些用朱砂干草丁香木香橄榄桂花等堆叠的菜盘,功用只是用膳前用来观看刺激食欲,与岳家崇尚的简朴南辕北辙,撤了吧。
宫中素来喜用羊肉,我对岳云的口味喜好早已摸透,除他一贯喜爱的羊肉馅饼外,我更点了一道清甜的蜜冬瓜鱼,一盏红枣桂圆藕块鸽子蛋等小火慢煨而成的仔鹌鹑,定会让岳云胃口大好。
到了戌时正,听得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心中欢喜,放下正在剥的红紫发亮又在麦芽糖中炒过的栗子,大声招呼他道,“云儿回来得恰到好处…………凉了便不好吃。”
话音未落,他已信步来到我跟前,眼中璀然带着温和笑意。
我亲手将一枚金黄色的栗仁吹了吹,含笑送到他唇边道,“朕给你剥的,小心烫哪。”
岳云来不及卸下甲胄,张口便咬,边吃边点头。我捧起他略带凉意的双手,摩挲又道,“连荷叶都落了,寒意一阵阵的,云儿冷不冷?”
他摇摇头,却任由我将他双手拢在袖中不放,双双靠窗依坐。月光将我们的容颜照得极清晰,正是一个朗朗清秋夜。
我熟练地又剥一枚,再喂他吃栗子。岳云却眼尖瞧见我手指上有些红肿,便皱眉询问。
我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经营感情…………当即无所谓笑道,云儿听过火中取栗吧?要烫着剥出栗肉来才最好吃呢…………朕之前试着剥,稍微不小心了点,不碍事,随便擦点膏药就消了,来,朕先给你剥。
岳云看着我剥出来待他享用的干果,忽然捧起我的手指,轻轻牵至唇边。然后,他双唇极轻柔地含住了我指尖。
月光照在湖面芦苇荡上,淡淡银光,温柔万缕却无法与他的唇齿相比。我屏住呼吸,见岳云低垂眼眸,呼出的轻缓而灼热的气息喷在手背上,真甜得我心中泛出万般甜蜜,情动之际一股脑埋头过去,投桃报李地在他脸颊上摩挲,不住还以细吻。
于是,这一顿晚膳最终竟生生吃了两个时辰。直至红烛燃尽只余下一室清辉,窗外越发雪亮,屋内风卷残云,双双都慵懒满足极了。
我抚着他鬓发蓬松的后颈,又习惯地与他细细捏揉肩胛腰肢…………岳云卧着一手枕头,虽然掩了衣裳却满面红晕未褪,目色湿亮地凝视我。
我低低笑道,“云儿此刻都虎视眈眈像要把朕一口吞了似地。”
他笑道,分明是你…………说一半又觉不妥,只望向窗外月色。
他乌发亮如鸦翼,我忍不住摸了摸,凑到他颈脖耳际压低了声音,“云儿,明日也继续享用一轮这般大餐,好不好?左右你还不回家。”
岳云想一想,却道,“官家,有一事我回来都忘了与官家说…………今日韩大哥捎口信来军营,请我明日过府一聚。我已应下,只怕明日是回不得官家这边了。”
韩彦直邀请岳云?
我一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岳云能有多些地方走动,多与几个知心好友相交相聚,别一味军营岳府皇宫三点一线。当即笑道,是是是,云儿尽管去。
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背脊紧贴我怀抱卧着。我继续与他捏揉按弄,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随意家常道,“云儿,子温他有说是为了何事吗?”
岳云似在阖目稳稳休息,只道,韩大哥言及自己府上种植的橘树收成甚好,要送我一些。
我笑道,如果仅仅是这般,子温他就派几个人给你背来几篓不就完了吗?依朕看,子温定是有事询问。
官家以为如何?
我悠悠道,朕派了韩爱卿与秦桧一并去安庆府查案,子温或许是要打探打探风声吧。
岳云已知是我安排的计谋开始启动,那假冒赵桓的人犯压根就是我一手安排的…………此等手段虽然勉强在他那过了关,但岳云毕竟不喜,眉头一扬,语气也恼火起来,“官家,此回我定会为官家遮掩斡旋。不让韩大哥察觉实情。他问我,我便说不知。”
我嗯了声,又试图分辨道,“便是你告知子温,朕也觉得未尝不可啊。朕觉着子温能体恤朕的用……意。”
还未说完,岳云呼地翻过身来,眯眼盯着我。
我心虚道,糟了。
果然岳云脸色刷地沉了,然后,他竟冷笑一声,“也许韩大哥是在忧心韩伯伯,怕被秦桧以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诳去什么地方下狱吧!”
口里发苦,我手指一僵,急得结结巴巴道,这……这……云儿……云儿……
连声唤他,岳云动了动,眸光微转不与我对视,喉结勉力吞咽了咽,貌似……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冲动口不择言?
我心中盘庚一轮,便做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不吭状。只犹犹豫豫地探手继续给他按捏,落在岳云眼里,更显得我陪小心。
他左望右望,最终咳嗽一声,低低道,官家,我困了。
我赶紧抖开绣有鸳鸯的金黄锦被,一直给岳云拉到下颚盖好,自己紧贴着他并肩躺下。
入夜,福宁殿内极安静,依稀听得屋檐下悬挂的铜铃随着夜风吹拂泠泠作响。我睁着眼睛静静凝望岳云背影…………他弓蜷着身,裹了被子向着帐内纹丝不动已有许久。
终于,听得岳云迟疑道,官家……
“云儿?”我立即悄声回应,并伸手抚向他腰腹,与他搂抱紧。“云儿困了,怎么还不睡?要不要朕再讲几个有趣的故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