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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饶是她特意不去抛头露面,避开杀身之祸,但那些人依旧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
秋菊出门悄悄打探了一番,末了沮丧地走进房。
“怎么样?今日人数可有增加?”楚娰清问话的同时,边用银针试了试膳食。
“恩,跟小姐预料的一样,太多人觊觎着十万两,连乞丐也不自量力,想分一杯羹!”秋菊皱着眉头坐下,捡起筷子却食不知味。
“能让整个江湖的人兴师动众,我面子也挣够了。”楚娰清笑着打趣道,全然没有半分忧色。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每日待在屋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可怜的小宝都没机会出去透透气!”
“小宝啊!是不是很闷?不如娘明日带你出去透气?”楚娰清温温一笑,爱怜地抚摸着肚子。
第二日,楚娰清带上黑斗笠,拿了璎珞剑,整理一番后,兴致盎然地同秋菊出门采购生活用品。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虽然我不怀疑你的武功,但如今你身子不便……”秋菊东张西望着,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无碍!”楚娰清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孤身朝前走着。
秋菊无奈地叹口气,紧了紧手里短剑,警惕地跟了上去。
然,就当她迈入巷子口,追上楚娰清时,一抹黑影从天而降,他手中剑花飞舞,快的让人无法躲闪。
秋菊惊恐地瞪大眼睛,震地忘记了呼吸,她眼睁睁看着,长剑无情地穿透楚娰清腹部,殷红的血汩汩而出,瞬间浸染了雪白的衣衫……。
☆、154 亲手杀掉我们的孩子吗?(1万字)
“小姐……小姐!”她悲痛地大吼,猩红着眸子,疯魔一般冲了上去。
黑衣男人拧拧眉,不耐烦地低骂了声,“找死!”随后一记强猛的掌风挥了过去。
秋菊嘴里喷出一口污血,身子倒在地上再都难以站起,“小姐……为什么要杀我家小姐……”她嚎哭着,泪水如泉涌。
黑衣男人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弯腰将已然断气的楚娰清抗上肩膀,“要怪,就怪你家小姐太值钱!”
话毕,他步履匆匆,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巷子口妃。
“不要,不要带走小姐!求你……”秋菊绝望地喊着,哭的歇斯底里,她咬爬起身就要去追,然刚走出两步,背后一只手蓦地搭上她的肩膀。
“丫头!别追,我还在!”来人浅绿罗裙,白色斗笠,全然不同打扮,可声音是如此熟悉。
秋菊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瞬间呆住,“小……攵”
“嘘……”楚娰清抬手捂住她的唇,低声道,“丫头,对不起,为了戏演的真,事先没有告诉你!”
“呜呜呜……”秋菊闻言,直接扑倒她肩膀上泣不成声,“小姐什么都别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楚娰清警惕地张望了下四周,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丫头,有话回府再说!这里不安全。”
“恩,好。”秋菊抹干脸上的泪,绽放一抹释然的笑,今日的情绪可谓是海浪一般,大起大落。
主仆二人一路疾走,很快回到将军府。
楚娰清摘下白纱斗笠,端起凉茶痛饮起来,“今日一切顺利,追杀令的事估摸着马上要解决了。
秋菊每每忆起方才凶险万分的一幕,依旧后怕不已,实在憋不住地问,“小姐,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仔细想想,破绽百出,凭小姐的功夫,不可能一招就败下阵来。
“我和君墨昨日商议了一番,决定主动出击,引蛇出洞!”楚娰清坐下后,将计划娓娓道来。
“刚刚死的那个女人是假扮的吗?”
“恩,是天牢里的死囚,君墨将她偷运出来,再给她一张人皮面具,代替我去死!我们答应她,会好生安顿她的家人!”
“高招啊!七爷可真狡猾,那那下一步该怎么做?”秋菊忍不住拍手称赞道。
“刚刚杀死女囚的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冷血杀手---胡彪。他眼里只认钱,而他一定会赶在今晚去见买凶之人,兑现金银!君墨已经派人跟上了他,天黑之前会有消息过来!”
**
夜晚,月朗星稀,帝都郊外十里坡。
茂密的草丛里,楚娰清和慕容君墨躬身隐在其中,静静等候杀手胡彪和幕后之人接头。
等了近两个时辰,就当以为计划告吹之时,胡彪背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麻袋疾速赶来。
“出现了!”楚娰清偏头,用唇语对旁侧的男人说道。
慕容君墨亦是释然一笑,悬了几天的心总算放下,他拨开草丛,探出头去观望,待看清那一抹藻绿色身影后,脸色骤变。
楚娰清见他怔住,不由得心中泛起疑惑,忙轻手轻脚地动了动身子,欲一探究竟。
“小心。”慕容君墨却一把将她脑袋按下,他神色微凝,宽厚挺拔的身躯挡在前面,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慕容君墨,你看清了吗?到底是谁?”楚娰清急不可耐欲知晓真相,奈何男人偏偏不肯让她看。
慕容君墨不作答,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纤腰,俯身压了过去,薄薄的唇覆上她的。
“唔……你做什么?”楚娰清愕然瞪大明眸,要说的话尽数回到胸前里,清冽的寒香扑面而来,一时间,她仲怔住,任他放肆。
慕容君墨细细地吻着她,极尽温柔,似三月的暖风,唇舌缱绻着,撩起陌生的悸动。
楚娰清回过神来,不由得羞愤交织,她拼命地挣脱,却又不敢太大动静,怕引得敌人主意。
慕容君墨吃定她这一点,愈发放肆起来,品尝完娇嫩的樱唇,辗转而下,吻上那天鹅般白皙的颈子,“清儿……”
他哑声低喃着,黑眸蕴着骇人的欲。望,体内一股邪火猛然窜向四肢百骸。
“放开我……混蛋!”楚娰清被迫倒在草堆里,冷声喝斥,对于其他男人的触碰,她浑身紧绷着,异常反感。
“清儿…。。让我来爱你?好不好?”慕容君墨停下动作,琉璃般出彩的黑眸深深地凝着她,发自肺腑地说道。
她似蔷薇的刺,妖娆而魅惑,不知不觉竟烙进他心底,再都无法拔出。
她果敢,坚强,洒脱,敢爱敢恨!偶尔不经意露出的柔弱,又让他万分心疼。
“……”楚娰清抿唇不语,一把将他狠狠推开,愤然站起身,她抬眸望去,空荡荡的十里坡哪里还有杀手胡彪的影子。
慕容君墨拍拍身上的草根,神色落寞地站起来,“清儿……对不起,我无心冒犯你了!”
“你认识那买凶之人对不对?”楚娰清冷然挑眉,那一刻,她陷入从未有过的迷茫,这世上,能信的人还有谁?
“我保证,你往后可以安然度日!不会再有什么追杀令出现!”慕容君墨走上前,笃定地说道。
“算了!谁没有秘密?我不问了,再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楚娰清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落寞地朝回家的路走去。
慕容君墨伫立在原地,凝着她远去的背影许久。清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他在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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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胤宫,皇帝刚用完早膳,起身预备去早朝。
“父皇!”慕容君墨火气腾腾地冲了进来,他的身后,侍卫抬着一副担架,白布遮住不知名的尸体。
“老七?出了何事?”皇帝皱眉,淡淡觑了眼血迹斑斑的白布。
慕容君墨冷哼一声,抬手猛地掀开白布,杀手胡彪横躺在上面,面色泛黑,四肢发胀,不难看出是中毒而亡。
皇帝依旧面不改色,挑眉反问,“你都知道了?”
“父皇究竟想做什么?身为一朝天子,竟买凶杀人,让全天下人去欺负一个弱女子?”慕容君墨愤然责斥,黑眸里交织着失望,痛惜,无奈。
“她不过是个妖女,蛊惑你的妖女!朕这么做,是为民除害!”皇帝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说的振振有词。
“父皇!如果你非得取她性命!先杀了儿臣!”慕容君墨怒火中烧,一掌将担架击得粉碎。
皇帝厉声喝道,“逆子!你想气死朕吗?”急的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咳嗽起来。
慕容君墨拧眉,于心不忍,走上前扶住他,“父皇……来人,传御医!”
皇帝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缓了缓气,“不用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老七,你该知道,朕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父皇,我身在异国他乡十五年,早已尝尽世间冷暖,心无所依,只求能和相爱的人白头到老,江山与我来说,根本轻如鸿毛。”慕容君墨扶着皇帝坐下,发自肺腑地说道。
“老七……都是朕亏待了你!如今朕能做的,只是尽量弥补!”皇帝怅然说着,眼眶泛起微红,平日里严苛的脸容,此刻看起来异常苍老。
“父皇,儿臣不孝,怕是不能顺从您的意愿!”慕容君墨立场坚定,冷下心肠。
皇帝精锐的眸子转了转,低低咳嗽两声,“如果你不争江山,你以为你能保全你的女人 ?'…99down'”
“那是以后的事。”慕容君墨眸低掠过一抹不安。
“老四的心思,朕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猜透!但朕能确定,他不会安于现状!或许正蛰伏着,等待绝好的时机!”皇帝眯起眼睛,缓缓道出心中的顾虑。
慕容君墨虽憎恨慕容熠尘,此刻却觉得他可怜之极,日日活在算计中,还是被亲生父亲算计。
“可四哥身体残缺,是坐不上那龙椅的!”
皇帝摇摇头,“他不能,若扶持自己的孩子上位呢?”
孩子!慕容君墨闻言,不由得心中一紧,听宫里的人说,楚娰清曾经为他流过一次孩子,官方上说是刺客袭击,怕是皇帝一手策划的!
只是,他永远都猜不透,皇帝不待见慕容熠尘竟然到如斯地步,连着亲孙子都不放过。
**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一晃到了昭阳郡主生辰。
夜晚,楚娰清思前想后,打消心中顾虑,她换上一身绯色云锦裙,拿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出门赴宴。
“小姐,一定要去吗?若是……”秋菊不知为何,自傍晚后,左眼皮不断地乱跳,是不祥之兆。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若是爽约,昭阳会难过的!”楚娰清摸了摸秋菊的头,安慰道。
“噢!那早去早回!我等小姐回来再睡觉。”
“我知道,好了,再不走我该迟了,若是玩的开心,指不定今晚回不来了。”楚娰清留下话,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昭阳郡主生辰宴没再宫里举行,而是别有新意,选在玉凉湖,王公贵族齐齐聚在偌大的船舫里。
绚丽的宫灯浮在水面,璀璨夺目,朦胧、迷离。
舞姬们水袖飞舞,露足在甲板上搔首弄姿,乐师们沉醉在音色里,抚琴、吹箫奏出天籁之音。
昭阳郡主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她不理会众人的讪媚殷勤,独自扶着栏杆翘首以望,嘟嘴嘀咕,“楚娰清,你若不来,本郡主往后再都不理你了!”
生辰之日,最好的朋友缺席,难免心中低落。
“楚娰清,你个没心没肺的!肯定跟男人厮混去了,将本郡主的生辰抛到九霄云外。”
“慕容昭阳!果然在背后说我坏话!”楚娰清不知何时,鬼魅一般掠到她跟前,伸手就狠敲一记。
“哎哟!痛死了!来人,还不拿下伤本郡主的人!”昭阳努努嘴,做了个鬼脸,又笑的比花还灿烂。
“我来,你就这么开心?别告诉我,你对我动了心!”楚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