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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浑身一激,带上面纱将口鼻遮住,观望了下地形,她毅然决然地朝密林深处走去。
天擦黑,云层翻涌,不一会,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顷刻间给地面铺上一层银白。
楚姒清只得放缓步子,艰难前行。
半个时辰后,周遭黑沉沉的,唯有白雪映衬下,照亮了前方的路。
楚娰清走到林子深处,攀过崎岖的岩石,此刻,耳边传来阴森、诡异的嚎叫声,一声一声,直上云霄,听的人不寒而栗。
楚姒清紧了紧腰间的长剑,警惕地四处张望,前方一抹绿光映入眼帘,她不禁面露喜色。
炽焰狼!看来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世上真有这个神奇的物种。
医书上记载,寒冬腊月,正是炽焰狼出没之时,他们活跃至极,不甘寂寞,选在这个时段寻觅另一半,寻到后才躲进山洞里过日子。
楚姒清藏身于高大的松树后,右手握住腰间的长剑,做足万全准备。
绿色的幽光越来越近,冷森森的嚎叫声穿透耳膜,一时间,林子里窜出数之不尽的赤红色野狼,嘴里的獠牙嚣张地昂起。
糟糕!竟遇见了罕见的狼群,楚娰清大惊,手中长剑机警地刺去,险险避开扑上来的一只,而衣袖不可避免地被撕开长长的口子。
杀!无止尽的杀戮,只为求得生存,雪地上蜿蜒着浅浅的血流,刺目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娰清筋疲力尽,耗尽元气,可野狼越来越多,永无止境地窜出来。
她乘着间隙,正与从衣袖里拿出火折子,骤然,一抹黑影掠到他跟前,手里的火把照亮了暗黑的夜色,赤焰狼吓得纷纷退开。
“君墨?你怎么来了?”楚娰清不敢置信地问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慕容君墨神色是不多见的凝重,拉住女子的手疾步朝前走去。
“不,错过今晚,再难遇见它们。”楚娰清执拗地挣开他的钳制,目光凌厉地看向狼群。
☆、192 清儿,不要离开我
(5000字)
“清儿,为了他,你连着性命都不顾了吗?”慕容君墨严苛地责备,眸低是万般无奈,痛心。言欤珧畱
果真,无论那个男人伤她有多深,她依旧痴傻地恋着,眼底从来没有他这个丈夫的一席之地,该气吗?该怪吗?该恨吗?
可他一样都做不到,谁叫他们错过了最佳的相遇时间,爱情原来是有先来后到的,他永远只能放在第二位,还不知不觉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楚娰清怔仲半晌,心底掠过深深的负疚感,“君墨,他是因我而瞎,我这么做,只是求心安,往后再不相欠。嫔”
虽很清楚,她此刻的一番话或许只是安慰的托词,可慕容君墨依旧自欺欺人地信了,“好!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取到赤焰狼的心。”
他笃定地答复她,目光聚着凛然的寒光,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一招斩下扑上来的恶狼。
“君墨!”不知为何,楚娰清心中突生隐隐的不安庐。
就当她怔愣失神之际,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看见,慕容君墨决然地划开手臂,刺目的殷红汩汩而出,激得赤焰狼无比兴奋的咆哮,幽绿的眼眸渐渐转为赤红色,是赤。裸。裸的贪念,对血的贪念。
“清儿,相信我,一定可以拿到狼的心。”慕容君墨匆匆留下话,一把甩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朝东面奔走。
而毫无悬念的,大批的赤焰狼凶残之性高高挑起,齐齐调转方向朝那抹黑影穷追猛赶。
洁白的雪地里,楚娰清惊惶地大喊,一颗心濒临崩溃,“君墨,君墨,你回来,危险!”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明眸里一片恐惧,如果失去他,她这一辈子又该如何过下去?
楚娰清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男人追去,消耗了太多,体力越发不支,可她半点都不敢松懈,心底只有一个目的,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也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的路泥泞一片,就当她依稀瞥见那抹熟悉的黑影时,黑影却被恶狼扑倒,顷刻间跌入幽深的山涧……
“君墨!”楚娰清绝望地嘶喊,喊破了喉咙,残忍的一幕不是梦境,是血淋淋的事实。
君墨?她呆若木偶,脑子里一阵空白,心好似被抛到九霄云外,连着痛都没感觉了。
狼群见猎物坠崖,而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只得纷纷掉转方向,朝附近的山洞躲去。
楚娰清双腿一软,虚弱地跪在雪地里,膝盖骨很冷,却不及心底冷的万分之一。
悔恨,绝望,痛心交织,压抑地几欲窒息,只想着此刻就此死去,或许不会这般难受。
君墨,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人,对她忠贞不二的丈夫,可她亲手将他谋害致死?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如此捉弄她!君墨并没做错什么,是个好人,好人不是都该长命吗?像她这样万恶,一手血腥的人才该死,该死!
她匍匐在地上,明眸里一片死寂,不敢去悬崖边上看,只希望这是个噩梦,梦醒了,她的君墨还在,对她温润而笑。
“清儿?清儿别哭,我没事。”慕容君墨见她低泣,顿时疼的五脏六腑都在震。
“君墨?”楚娰清豁然抬起头,望着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容,呆愣了半晌,哑声问道,“君墨,你还活着?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小脸布满浅浅的泪渍,消瘦单薄的身子在风雪里微颤。
“傻丫头!我说过会替你拿到,就一定能做到,我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慕容君墨双手沾满血红,微热的狼心置于手中。
“君墨,君墨,我好怕,真的好怕……”楚娰清扑倒男人怀里泣不成声,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流,永无止境般。
从不知道,她如此害怕失去他,从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他已深深地刻入她心底,呼吸同在,决不能缺少。
慕容君墨手里的狼心落到地上,飞快地再雪水里将手清洗干净,再将女子狠狠揉进怀里,他不断地低喃着,“清儿乖,清儿别哭了,我永远都不会先你而去,不是说过吗?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哪怕等到你嫌恶的那天,我依旧不会放手。”
“呜呜呜……君墨,傻君墨,答应我,从今往后不许做这样的傻事。有什么,我们要一起面对。”
“好好好!我答应你,仅此一次。”慕容君墨连声答应,实则心里并未做这样的打算,如果再遇到今日危险的境地,他依旧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独自面对。
男人大丈夫,能为妻子做的,最基本的便是替她摒除危险,给予安定。
狂风肆意地刮过脸颊,慕容君墨神色微凝,将女子松开,“清儿,我们该回去了,暴雪怕是要降至。”
“恩。”楚娰清点点头,声线沙哑如同破鼓。
两人互相搀扶着,争分夺秒地朝山下赶去,走到一半时,楚娰清累的双腿软在地上,再都难以站起。
“君墨,你先回去,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她气喘吁吁,衣衫湿透,发丝缠绕着苍白的脸颊。
“你这说的什么话?”慕容君墨躬下身子,一把将她抗在背上。
“君墨!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楚娰清伏在男人背上,心中忐忑地问了句。
她让他走,便是看出他也累的不轻,可亦清楚他如何都不会放下她的,不想拖累他,但双腿就是不争气。
“清儿,什么也别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到家的。”慕容君墨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说道。
天山上,男人背着女人,脚下的步子极快,一点一滴的殷红逶迤在他们身后,被大雪顷刻覆盖。
风雪太大,楚娰清终究撑不过去,陷入半睡半昏状态,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子不再颠簸。
“清儿,到了。”慕容君墨轻声唤道,将她放置在门边,再抱进怀里取暖。
“到了?”楚娰清迷茫地睁开眼睛,四下看去,竟不是端亲王府。
慕容君墨替她裹紧披风,边说道,“我知道,你记挂他的眼睛,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的,进去吧,将药引交给他。”
说罢,起身作势离开。
“君墨,你不等我回去吗?”楚娰清心中一堵,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仰起脸看他。
慕容君墨没有转身,挣开她的手,“我弄得一身腥味,先回府清洗一番,明日再来接你回去。”
“那……路上小心。”楚娰清垂下眼睑,只得这样说道。
慕容君墨唇角牵起苦涩的弧度,孤冷挺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雪花飞舞,纷纷扬扬,带着哀伤的味道,似是在倾诉着某种愁绪,一如男人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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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慕容熠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夜过去,心绪愈发紊乱。
“杨广!”他索性披上衣衫,“备马!”
杨广正在外室打盹,闻声后浑身一个激灵起身,“爷要去哪?”
“去看看,她究竟在不在家,总觉得事情很蹊跷。”慕容熠尘何等精明,哪里会信鬼医的谎话。
那丫头一声不响地离开,不像是她的性子。
杨广抖擞精神,一把打开门,登时吓得心中一咯,“楚姑娘?你?血?”女子一身血渍,脸容苍白,就那样毫无预警地出现。
慕容熠尘瞳孔一缩,冲上去扶住她,“清儿,清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楚娰清攥紧手里的狼心,没打算说实话。
“血?你流了很多血,哪里受伤了?”慕容熠尘颤抖着双手触摸到,幽深的眸子交织着无尽的痛色。
“我没事,这不是…。。”不是她的血。
“我检查一下。”慕容熠尘脑子里乱作一团,失去往日的冷静,实则,稍稍留心就不难看出,那不是人的血。
他理智全无,大手作势就扯开她的衣襟。
杨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电光火石间掠出房内,他替二人关好房门,心有余悸地叹息,再迟一步,指不定就窥视了女子的春光,这主子,还当着不将他当做外人。
房内,烛火摇曳,气氛有些诡异,还透着丝丝暧昧。
慕容熠尘褪下她的外衫,大手仔细摸索,不敢太过放肆,只得略略检查了一番。
“我就说,我没事,出门遇到狼狗袭击,就一剑击毙了它,染得一身血腥。”楚娰清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出门?三更半夜,为何要出来?”慕容熠尘挑眉质问,替她拢好衣衫。
“我来看看,鬼先生有没有好好替你治眼睛。”楚娰清拉住男人坐下,见他手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孔,微舒了口气。
“清儿。”慕容熠尘听她一席话,顿时百感交集,他霸道地将她拥入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小脑袋,“如果我的眼睛能治好,希望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你,好吗?”
“尘……我。”楚娰清差点就陷入他极尽的恳求里。
“清儿,若一辈子看不见,我或许会放弃你,但如果能治愈好,我如何都不会放手,你听着。”慕容熠尘笃定地宣誓,这些日子的煎熬,他深刻体会到,没有她的相伴,宁可死去。
从前的他,低估了对她的爱和占有欲。从不知道,可以为了一个女子成疯成魔,哪怕跟天下为敌。
“可我们再都回不去了。”楚娰清挣开他的怀抱,一脸正色地回道,“你当初错误的决断,如今要反悔吗?”
“清儿,你不也是很后悔吗?明明已经嫁给了七弟,却半夜跑来四王府,你放不下我,放不下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被戳穿心事,楚娰清只觉得万般难过。没错,她致死也忘不了他,可君墨何尝不是无辜的?她不忍心去伤害那样一个美好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