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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起这一过程时,维因总不免背脊发凉,并终于开始相信网上那些被他视为无稽的,关于对面宅子的鬼故事——
当时分明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他,把他从高处拽下。
几处骨折,让维因不得不放弃了难得被朋友邀请一起去参加拍卖会的机会,还必须在医院里躺上至少一个月。
总之,在凶宅的租期结束前,是不可能离开病床了。
不能继续关注那座房子和那个租房女人的遗憾,以及巨额的医药预算让他泫然欲泣。
全然不知,今晚自己逃过了什么。
……
9月1日就这么过去。
黑帮的阴兽全灭。
酷拉皮卡首次接触旅团。捕获窝金。
靡稽吃过宵夜后,拍拍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诺斯拉家族的大小姐被告知不能参加拍卖会,最终在哭泣中入睡。
伊尔迷睡前用电话查询了各个账户的余额。语音播报的长长数字让他心情甚佳,在被窝里蹭了蹭,满足的翻身睡去。
而库洛洛。
库洛洛难得没有在看书。他安静的坐在基地的废墟里,捂着嘴,状若沉思。
表情即使在无人的时刻,也带着难懂的深沉。
穿堂的阴风拂动他大衣的毛领。让周围坚冷的石头和这个如石雕一般的人,稍微多了一丝温柔意味。
……
9月2日。
被人救走,又独自找到酷拉皮卡寻求对战的窝金,被契约锁链绞碎了心脏——他为了往年一场根本已经无从记起的残酷杀戮,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个旅团中最自由随性的大汉,在临死前很讽刺的被束缚住了全部自由。
一切终结于一声很有窝金特色的咆哮。
然后他直挺挺的倒下。
发出沉闷声响,激起些许尘埃。又被眼中艳丽红色尚未退尽的复仇者,葬于寸草不生的无人荒野。
薇拉这个时间正翻看着南匹斯拍卖会的目录,思索着很多事——
关于旅团,关于揍敌客,关于回家,关于金。
目光突然就被目录的某一页所吸引。
04131号拍卖品。
500克重的艾德兰矿石。起拍价180亿。
产自高原圣城的稀有矿石。用于武器铸造效果仅次于液钛矿石。研磨成粉,洒于土地,会造成植物变异。其辐射可以强身健体,甚至能够治愈血癌。
只要注入念能力,矿石就会在十秒内产生爆炸。
由于结晶困难,艾德兰矿石很少会出现重量大于300克的个体。
据说重量达到500克以上的如若爆炸,所产生的能量和威力不亚于一枚小型核弹。
薇拉十几年前就在流星街见到过同样的东西,只比拍卖会目录上的这枚略小。
它就那么突然出现在旅团的基地里。间或闪着刺目的白光。
当时救了她的人是窝金吧。
旅团中最暴力也最单纯的战争分子,他在那场爆炸袭击中,用自己高大如山的身体,帮她挡住大部分冲击。
薇拉亲眼看见窝金在整个过程中咬牙挺住,一直到浑身皮肤裂开,五官渗血。
事后信长痛骂他愚蠢。
窝金骂了回去:你才蠢。反正当时也躲不掉,只有硬挺,这样还顺便保住团长的藏品……团长他还夸我了!
就连信长也无法反驳。
薇拉从来没有为此事说过谢字。
窝金当时的心理,不过是遭遇火灾时顺手抢救了家中值钱的物品。
可是当时的震撼终难忘怀。
几个月前在彼丘之森里偶遇。
她的闪神也只是源自窝金引出的往事回忆。一时遗忘了幻影旅团正处于敌对立场……
虽然没有任何意义。
下一次见面,就算是互为敌人不死不休,也跟他打个招呼吧。
不再装傻。不再无视。正面与他相逢一场。
虽然那个单纯的强化系,对此永远只可能有一个反应——
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大声咆哮。
和我打一场吧。
55
55、9月3日X安魂曲X暗杀 。。。
9月3日。
早上起来后,薇拉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然后钻出被子,赤脚下床,开始摆弄横七竖八躺在客厅里,那些更像是尸体的活人。
调整。确认。再调整。
每一个摆放角度都追求完美到近乎苛刻……就像个神经质的变态恋尸癖。
真是有够变态的。
1个小时后,她皱起眉头,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开始努力思考,究竟是什么让自己的人生扭曲到了今天这步。
除去回家的艰难和这个世界格外残酷的生存准则,似乎还有些更为具体的东西存在。
于是脚底略微腐朽的木质地板,以及这个早上带着微潮气味的清冷空气,开始以缓慢却不可逆转的态势,唤起她一些很久远的记忆。
比如第一次杀人。
薇拉至今闭起眼睛,还能清晰看到幼时居住的木质楼阁,以及那条早已被大火毁灭的街道。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养鸽人的哨声。赌徒的咒骂。以及街尾的制鞋铺子里,终日不停,让人烦闷的敲打声。
薇拉记得那间制鞋铺很小。
里面有个年幼得两只手都捧不住一双成人男鞋的小学徒。
圆圆的脸蛋上有两坨潮红。衣服永远是洗不干净的灰色,每天精力十足的奔跑往返于街头街尾,为客人送鞋,帮老鞋匠购买烟草。好像这样的跑腿是什么欢愉的事情。
那孩子发现她经常在窗边看着,每次路过,便都挥手致意。
笑容灿烂得不像是属于那条街的东西。
后来某天,他真的就不笑了。
那是个天气很冷的清晨,路面上结着一层薄冰。
男孩子一路过来滑倒好几次,又连手带脚的爬起来,继续飞跑。近了些,她看清楚那张脸上惊恐的神色。
再近了些,才发现,他逃跑的目的地居然是她家的窗口。
……
那个不知姓名的男孩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向她求助,又为什么以为她会愿意帮忙,这些已经不得而知。
薇拉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她想,自己真正成为“薇拉”,或者就是在把那个孩子推离窗边的刹那。
当时明明有过犹豫的。
在犹豫中瞥到了正出现在转角处的追逐者们,再联想到包庇他可能出现的后果……搀扶的手势于是在半空中转变成推搡——
他当场就死了。
虽然窗台距离地面并不高,头朝下的姿势还是直接摔碎了他的颅骨。
骨头清脆的响声,以及热血流出后地面冰层融化的碎裂声在那个安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追逐者随后赶到。
薇拉不知道他是偷了东西,还是家人欠了赌债,抓住他的人是想暴打一顿,卸手卸脚还是拿去贩卖……
总之尸体是无用的。
他们确定了他的死亡后往旁边吐了口唾沫,骂了几句脏话便各自散了。离开前还有人对呆愣在窗边的薇拉给予了几句赞许。
“……虽然年幼,你是这条街上称职的好居民。”
所谓好居民的标准,大致就是坚决贯彻冷眼旁观与置身事外。
薇拉一直知道这一点。但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作为杀人者不仅保全了自身,还被赞赏的感觉。
世界观大概就是从这句话开始颠覆。
然而第一次杀人还是留下了阴影了。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大脑中总是忍不住回放男孩死前的一刻。回想他的眼神如何在1秒不到的时间内,从信任粉碎成绝望……
薇拉相信,如果当时给他了更多的时间,绝望或者还会演变为赤。裸的厌憎。
于是莫名有些庆幸。他死得很迅速。
这是冷漠的伊始。为扭曲种下的一枚种子。之后她所有的人生经历,都让这颗种子发芽破土,茁壮成长——
后来她遇见了库洛洛。
薇拉相信,在她和这个男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可恨的孽缘,致使他们在人生的各个阶段中不断经历所谓“必然的偶遇”。
然而这些一定能很快终结。
那个把她名字叫得最标准,最好听,却让她偏离“顾然”最多的男人……
“……不管妮翁的预言意味着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库洛洛。鲁西鲁。”
——看,习惯性的自言自语……这大概也是变态的一种。
薇拉捧住脑袋缓缓蹲下。
良久。
“……亚路嘉,过来抱抱我。”
穿着华丽黑色蓬蓬裙的小女孩于是听话的上前抱住她。
“向一具尸体下命令,寻求安慰……我果然是快疯了吧。”
声音中俨然透露出某种自我抑制的极端疯狂。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过去与现在的叶月重叠交汇。
站在久违的十字路口上,
归途与死神各守着一边。
心被束缚的男人是浮木也是枷锁,
你将重新面对两者皆得和一无所得的抉择。
戴上他给你的戒指并承诺应允吧,
蜘蛛丝的末端连接着两处东方。
……
身着丧服乐团的演奏在入夜后开始。
以色梅塔利大厦为中心。
幻影旅团为窝金演奏的送葬曲在黑暗中拉开了帷幕。旅团成员们一路疯狂收割着生命,向着库洛洛所在的地方聚集。并忠实执行着团长的命令——
大闹一场。
身负念能力,并且作为念能力中佼佼者的这帮人,以绝对高于世俗武器的恐怖暴力,迅速扫荡着一切阻力。
刚结束了一场单方面虐杀的库洛洛,此刻正站在色梅塔利大厦的窗边俯视下方。
他有些陶醉于夜风中携来的肃杀,以及那些代表了杀戮与毁灭的火光。
——窝金,你听见了么?这是我们为你演奏的安魂曲。
请仔细聆听这场残酷乐章。
……
被十老头重金聘来的桀诺和席巴,此时正尽职的找寻着入侵者的踪迹。
而伊尔谜终于确定了目标的位置,在试图潜入十老头所在的房间。
五指无声的虚抓一把,指间便多出了数枚念钉。他感觉着隔壁房间里诸人的心跳和呼吸,构想该以怎样的角度攻击最佳,正准备破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
伊尔谜骤然跃开。躲过数枚越肩而过插入了门里的银针。
又淡定转身,无声的询问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来人。
“来破坏你的生意。”
薇拉同样无声的回答。
指间仍旋转着的耀目银芒,流转出愿战的意志。
“要打么?”伊尔谜歪了歪脑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陈述着关键的事实:“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所以我打算先试试威胁你。”薇拉右手握紧,收起了念针:“小伊,暂时放下工作来陪陪我吧。不然我就杀了亚路嘉。”
“……她早就死了。”伊尔谜想了想,道。
“这一次可以更彻底一些。我会把她烧成灰烬……”她的表情很认真:“如果威胁管用就好了。我很喜欢那个孩子。”
“然后呢?”
“然后再试试和你交手。虽然我打不过你,撑上一会儿再制造些响动完全没有问题……里面的人如果听到打斗声分散逃走了,再一个一个找起来会很麻烦把?”
“对于揍敌客来说,工作永远是最优先的。你现在这种做法,是打算要背叛了么。”
薇拉没有作答。
“那天讨论的时候明明封闭了你的听觉,你是怎么知道库洛洛委托我暗杀十老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