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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中筛选了一阵,终于宣告放弃。
无论她的哪首歌,似乎都连接着苏维的影子。
刚刚成为保镖的时候,她问过他:“我听说猎人都是高傲的生物,尤其是遗迹猎人,对金钱名利都不如何看重。就算有巨额佣金……你怎么会答应老头来当我的保镖的?”
苏维的回答让她在从来没有投注太多热情歌手的道路上,多了一样坚持的理由。
他半真半假地说:“因为我是您的歌迷啊。”
——歌迷的话,只要我一天是歌手,你就一天会在我的身边对不对?那么,我总会找到机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死去。
当时她是这么想的。
后来果然就在失去苏维这个理由的时候,歌手生涯戛然而止。
“讨厌讨厌讨厌,又在该死的回忆了,我是老太婆么?”薇拉揪住自己的头发,纠结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状。
从黄昏熬到夜晚,再从夜晚熬到了第二天天明。
考察队还是没有来。
薇拉觉得自己再这么呆下去肯定要神智错乱。
不如去找找看莫吉的巢穴,顺便看看它新婚的新娘?这个想法一旦萌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就这么办就这么办。犹豫了片刻,方案便敲定下来。
她试了试想象着丛林某处的景象发动能力,失败了。然后很快想通——
“是因为这个洞穴覆盖了金的念力吧?”
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洞口,闭上眼睛,先是想象,然后——
然后薇拉被敲晕了。
她由始至终没有看到袭击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甚至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
很痛快的就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灵敏的嗅觉似乎捕捉到了空气中隐约浮动的血腥味,人血的味道。
也许金没有记错时间,也许考察队的人早就来了。她想。
……
飞坦一击得手后,旅团剩下的团员都先后显出了身影,围绕在晕倒的女人身边。
“现在要怎么做。”侠客把玩着天线,笑容有些恐怖的扭曲。
信长握住刀柄:“只要把脑袋留给派克就行了吧,团长?让我把剩下的切成肉末吧!”
制止信长的是窝金:“笨蛋!无意识的人切起来有什么意思!先把她叫醒了打一架再说!”
“你才笨蛋!人一醒不就瞬移跑掉了么?”
“……”
互相辱骂逐渐如往常一样演变为拳脚相向。眼见两人越打越远,旅团终于恢复了办正事的气氛。
库洛洛看了看薇拉凭空出现的岩壁位置。
确实被念力隐藏得很好,一丝气息也没有外露。如果不是寻找到附近的时候刚好缀上了那几个猎人,他们也无法确定准确的位置吧。
至多再有2秒的时间,这个女人就能瞬移离开了。
现在,总算是到手了。
他弯下腰,把她拦腰抱起——
“派克,查查她的记忆。”
“范围、内容呢,团长?”
“我要全部。”
派克愣住。
有必要么?习惯服从的她,第一次很想这么质问库洛洛。
为了找到遗迹而已,有必要去承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全部的人生重量么?
还是你们原本就认识?你究竟想确认什么,团长?
顺从的走到薇拉身边,开始进行读取。但这一刻,她最想窥视的却是库洛洛的记忆。
……
“准备好了么?”派克的枪口对准了库洛洛的额心。
枪口下的人气质安然,好看的点了点头。
派克执枪的手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
下一秒,念弹携着长长念尾光芒,没入了库洛洛额心的逆十字刺青。
“怎么了,派克?”玛奇敏锐的察觉到派克的情绪不太稳定。
“这个女人,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认识的。”派克指着薇拉说。耗念过多,她的声音有些无力。
“什么?”派克的话让蜘蛛众惊诧非常。
包括已经归队的信长和窝金,都开始在记忆里翻找。
无果。
还是派克直接揭晓了答案——
“就是很久以前作为团长收藏品的女孩,顾然。”
“那个和团长一样黑发黑眼的干瘦丫头?”信长握拳击掌。
“完全没有印象。”小滴抬了抬眼镜。
“大脑里记住了一万本书的那个?”玛奇环抱起双臂。
“长相气质什么的完全不一样啊。”富兰克林挠头。
“而且,顾然不是早就死了么?”飞坦眯起眼睛。
“我的情报能力居然低下到了如此程度……”深受打击的侠客很想撞墙。
“记忆是不会说谎的。”派克说:“剩下的,等会儿你们直接问团长吧。”
——虽然,他一定什么也不会回答。
10
10、记忆X记忆X记忆(1) 。。。
最初的记忆是空白的。视野里的风景,长久的定格在洁白的天花板上。
隔壁的街道里传来混杂的歌声。
她的家应该位于某个混乱又廉价的小街角落。嘈杂,狭窄,空气中长久弥漫着烟气与酒气。
身为母亲的女人很少搭理年幼的女儿。
她晚上浓妆艳抹的出门,白天脸色苍白眼圈浓重的回来。
一天两次,喂孩子两顿略微变味的牛奶。
库洛洛感叹于派克居然这么忠实于他交待的“全部”,连这么早期懵懂的记忆,也从本人都未必记得的角落翻找了出来。也感叹于薇拉坚强的生命,就算这样物质精神双重的薄待下,她还是活了下来。
而且,从来没有过哭泣与呐喊。
——就像是流星街的孩子。
她一天天长大。双脚学会走路后,开始兜转在屋子的各处。视野变得稍微广阔。推开家里的小窗,能一眼看到街道上并不如何美好的景色和行止粗鲁的行人。好在还有天空。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片,可是颜色很干净。
飘浮的云朵,变换的光线,闪烁的群星。
仰望着天空,哼唱着听过的歌谣,这是她生活中全部的美丽。
女人的家里还有很多的书。
她虽然穷困,可是意外的喜欢看书。
即使辛苦赚钱很久才能买回一本,还是义无反顾把余钱投入其中。
呆在家里,且睡眠充足的时候,女人通常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边,全神沉浸于书本。脸上偶尔流露出虚幻的幸福光茫,仿佛沉静的贵族女子。外面太吵闹的时候也会拿出最爱的一本褐皮书朗读出声,使用过度的嗓子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这种时候薇拉会格外安静,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如果打扰到女人看书,她一定会暴躁的打她一顿——厮混在这种混乱街区的,即使是女人,也有着相当力气。
不在家的时候,女人把宝贵的书籍锁起来放在薇拉碰不到的高处。
视线瞟过柜子的顶上无数次后,薇拉终于在某天下定了决心。
趁着女人外出,她把桌椅交叠在一起,站在摇摇晃晃的危塔上,艰难的取下沉重的书箱。
铁丝、别针、竹签。试了很久终于把廉价的铜锁弄开。
翻翻找找,拿出了女人常读的褐色书本。
打开记忆中的页数。小小的指头指着一个个陌生的文字,复述着女人的话语。
“‘熹微的晨光下,我经常仰望着远处森林里的高塔’,唔,那么,这个字是‘熹’,这个是‘微’……”
如此磕磕绊绊,逐渐学会了大多数文字。
然后她开始读书,和她的母亲一样如饥似渴。书中的世界抽离出现实的世界,太过多彩瑰丽,引人无法自拔。
看完所有的书后,她开始期待新书的到来。有了期待,时间的流逝似乎快了很多。
很快到了薇拉7岁的那年。
这年夏天,隔壁的酒馆有人酒醉闹事,用奇怪的能力引燃了木质的楼阁。火焰随风高涨,燎过了整片街区。她家的房子也未能幸免。
酒馆现场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薇拉的母亲却是例外。存活下来的女人生起原因未知的怪病。病愈之后,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彼时的薇拉没有看出什么。库洛洛却知道,是念力觉醒了。
女人回到已经烧成废墟的小街。跪倒地上,痛哭流涕。那些书,积累了那么久的珍宝,全部毁于一旦。
什么都没有了。
薇拉走到女人的身边,给这个从来没有拥抱过她的人一个拥抱。
“不要难过。书还在的,全部都还在我的脑子里。”
女人脆弱的抬头,朦胧的泪眼中流露出不解。
“熹微的晨光下,我经常仰望着远处森林里的高塔。村里的人都说,那里住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眼睛闪烁如同天边的星子,皮肤洁白胜过海水温柔的浪花……”薇拉背诵起女人最爱的那本。
一整个晚上,直到全书终结。
从此以后,女人对她爱如珍宝——
一如昔日爱护那些昂贵的书籍。
她拼命挣钱,为薇拉在市里最大最好的图书馆办理了出入证——出入证到期的时候薇拉已经整整记忆下了一万本书的内容。
每一天工作和休息的间隙,女人便把薇拉抱在膝上,听她讲述形形色色的故事。
接下来的日子出现了转机。
火灾之后,困苦的母女似乎熬来了命运的眷顾。
女人的手头莫名其妙宽裕了起来。她们住上了相对宽阔的屋子,睡上了柔软的床。
“就算条件变好,还是不够买很多很多的书。幸好,幸好,我还有你。”女人狂热的凝视着薇拉,情感热烈,却不是母亲对女儿的那种。
“今天想听什么?”女孩的声音可爱稚嫩,却毫无情绪可言。
“……第三章第九节。《洛福莎的微笑》。”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女人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紊乱。情绪也不稳定起来。
库洛洛知道——在流行街这是很常见的现象,胡乱开发出来,又被胡乱运用的念,在当事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彻底暴走了。
离她最近的薇拉在巨大的压迫感中度日,然后很自然的,精孔被强行打开了。
女人只以为她得了不治的重病。
颤抖的扑在薇拉身上抽泣:“失去你我一定会疯掉,一定会疯掉……”
其实你早就疯了。薇拉说。无力的声带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生命力可以感知的流逝着,吞噬着她残存的生存意念……然而终究还是活了下来。情况几乎和女人当初一模一样——
病重的时候无法可治,几近死亡,痊愈却不过转瞬之间。
莫非是遗传么?薇拉不甚明了。
只是有些东西变得不同。比如她开始在女人,或者自己身上,看到某种若隐若现的浮动气体。
……
……
“约路比安大陆上的古老民族,通常都有着形式非常相近的图腾崇拜。”这次女人选中了一本名为《大陆杂记》的书:“在图腾上雕刻各族的神明。在图腾下掩埋族人的尸体。每逢天灾人祸,更会用活人的生命为祭……”
声情并茂的转述,投入的幻想着祭典的血腥与残酷。
话说一半,薇拉突然目瞪口呆的顿住了——
她的正前方居然出现了一只一支半米见长的图腾柱。上面缠绕的图案还是这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的,龙。
正闭目倾听的女人感觉到薇拉的声音中断,一睁眼也看见了半空中飘浮着的诡异物品:“ 这是什么东西?!”
两人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映,大门就被谁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