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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毅听她的话,望了望西夕郡主,恋恋不舍地迈开步子。
西夕郡主心头还有诉不完的情思,一刻都不忍与他分离,她轻轻唤道:“毅哥哥……”云毅已经走至门口,她又再一次扑入他怀里,内心默默念道,“毅哥哥,不管以后怎样,永远都记得我好吗?我是爱你的。”她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脖颈。
云毅皱着眉问道:“你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得像个泪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西夕郡主摇摇头,对他笑了笑,便进到里屋去。
老姑婆咧着嘴,笑道:“姑爷,郡主是待出阁的新娘,一时间患得患失,又哭又笑,很是正常。你快点走,不要再见郡主,就忍着这几天相思之苦,换来以后鸾凤和鸣,天长地久。”
云毅心底始终放不下心,他专门去找喜儿,盘问道:“喜儿,郡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喜儿装作不知,应道:“郡主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毅故意道:“你不用瞒我,郡主都跟我说了。”
喜儿撅着嘴,心里想道:“是你了解郡主还是我了解郡主?郡主跟你说了,谁相信?”
云毅揣测道:“喜儿,是不是利子规又来找郡主,对她说什么,是不是?”他击案而起,道,“你说呀!”
喜儿想到郡主不希望昨晚之事被云毅知道,便是越晚知道也是越好,就回答道:“没有呀。”
云毅不相信,反问道:“没有吗?你说出来,我现在就去跟她做个了断?说啊!”他第一次如此丧失理智,冲着喜儿直喊,不知为何,却是因为心中萦绕的恐惧。
喜儿被他严厉的声音唤醒,阻拦他道:“云大人,真的没有。”她跑上去拉住他道,“你别疑神疑鬼,就安心等着做郡马爷,以后要善待我们郡主,不要朝三暮四,怀里搂着一人,心里想着另一人,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云毅听她一套一套地教训他,半点没提到郡主的事,自也平复了内心的不安,他作揖向喜儿道歉,道:“喜儿,刚才我言语莽撞,吓到你,请你谅解。你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好好待郡主,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喜儿心中大喜,笑靥如花,道:“云大人,我……我也相信你,你会待我们郡主很好,不然她也不会喜欢你,我也不会……”说到最后却没有说下去。
张家村内,秋樱陪张伊恒在河边放风筝。只见一个硕大的蝴蝶风筝,拖曳两条长长的尾巴,在天空自由自在翱翔。张伊恒一边牵线,一边奔跑,高兴地嚷道:“飞啦!飞啦!”待她跑累了,一股脑儿坐在河滩上。
秋樱问道:“小丫,开不开心?”
张伊恒回答:“小丫很开心。”
秋樱仔细望着她,见她天真无邪,长得甚是惹人喜爱,便道:“小丫,你母亲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才生出你这么伶俐可爱的女儿。”
张伊恒嗲声嗲气地道:“姐姐,以后你陪着我放风筝好吗?”
秋樱道:“好,姐姐是个孤苦无依之人,以后你便陪伴我,你愿不愿意?”
张伊恒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轻拍手掌道:“小丫愿意。”
利子规远远站在村民的篱笆外,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五味杂陈。这可是她的女儿,她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如果她什么都没有,但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是不是应该满足?可那是朱廉的孽种,她最恨敌人的孩子,她焉能不怨?
耶律青忽然叫道:“子规,在看你女儿吗?”
利子规吓了一跳,板着脸道:“你来干什么?别老是阴魂不散。”
耶律青问道:“怎么?坏了你的兴致?子规,那个小女孩的五官轮廓和你倒是挺像,难怪……难怪连云毅都喜欢这个孩子,想必他在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利子规道:“听你这话,好像什么都了如指掌,是不是朱廉又派你来杀他的女儿?好呀,有本事你便下手,我一定在旁拍手称快。”
耶律青道:“这个孩子真是不幸,有一个狠心的父亲,还有一个狠心的母亲。好呀,子规,既然你这么说,我真的动手了。”耶律青向秋樱和张伊恒走去,哪知秋樱却带着张伊恒回到屋内,耶律青便也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利子规心里揣摩道:“耶律青,他真要动手吗?他若一掌打死这个孩子,岂不一干二净?但是这个孩子乃是云毅母亲用性命换来,她若出了事,她不是白死吗?而且她是我唯一能用来挟持云毅的筹码,无论如何,总不能遂了耶律青的愿。”
利子规加紧步伐追上去,却见耶律青在屋内推开秋樱,硬把张伊恒抢去,他道:“我带这个孩子去见一下她亲手父母,凭你也想拦我。”
张伊恒挣扎地喊道:“坏人,坏人,放开我。”
耶律青瞪着眼道:“你再喊,我就把你手腕粗的脖子扭断。”
秋樱道:“你这么对一个孩子,还是人吗?”她也不怕他蛮横,上前定要将张伊恒夺过来。
耶律青将张伊恒打晕放到一边,之后一手套住秋樱双手,让她不能妄动,另一手爬上她柔腻的脸颊,吱吱地赞赏道:“你原来不比她差。这一副楚楚动人的姿容,眼波流转便能滴出水来,看得我直想怜香惜玉。”他四处张望,又道,“谷辰轩不在吗?他宁可不要湘女,也要你,想必你身上真有令人动容之处,让我来仔细瞧瞧。”转眼他把秋樱推倒在床边,走上前要扯开她的衣裳。
秋樱哀求的目光足以令铁石心肠的人心软,但耶律青却无动于衷,他知道利子规站在门外,他偏偏要在这一时刻教利子规看得明白。秋樱终于落下眼泪,紧咬着嘴唇呼道:“辰轩哥,我真的很想和你白头偕老,可惜天不隧人愿。你保重……”
利子规蓦然听到秋樱的话,心头重重一击,她清楚地记得这句话,正是她姐姐赴死前对云浩说的话,同样的字句,就连秋樱哀伤和绝望的神情,那眼角淌下的泪花,都跟当初的伊莲心一模一样,她忽然跨进去,喊道:“耶律青,放开她。”
耶律青看见利子规站出来,心里大是奇怪,她恶毒的目光射向他,令他陡然生畏,他只好放开秋樱,之后问利子规道:“子规,你动怒了?”
利子规回答道:“是。你明知我平生最讨厌什么,还想要这样做。”
耶律青道:“你平生最讨厌什么?”
利子规怒道:“你明知故问。”她直白地道,“我的身子被人糟蹋,我怎能容忍你在我面前糟蹋别的女子?”
耶律青【炫】恍【书】然【网】大悟,见她目光凝聚,有说不出的恨意,看似直想将他碎尸万段,他只好退了一步道:“这倒是我的不是。”
利子规道:“那给我滚。”
这时,萧燕姬忽然出现在门外,她笑着道:“想让我们这样滚,未免太容易。”她睁大双目,霎时掏出一把把毒针射向利子规。
秋樱着急地叫道:“姐姐,小心。”
利子规不断闪躲,毒针接二连三射向她,她婀娜的身影一遍遍躲过无数针孔。
秋樱跑去抱起张伊恒,退向柱子后面避起来。
萧燕姬飞身过去,暗聚毒辣的掌气,一掌拍向秋樱背心。她使尽掌力,想将秋樱置之死地。
秋樱感到背后一荡,脑门一空,吐了一口血,竟倒身在地上。
萧燕姬顺手接过张伊恒,冷眼看着秋樱道:“杀了你,湘女现在放心了。”
利子规见机反击,她踢腿绊住萧燕姬,掌力直劈,在萧燕姬的脸部、腰间、下腿劈过,不容其喘息。
萧燕姬一手抱住张伊恒,本就不能尽力回击,不由得破口大骂耶律青道:“还站着干嘛?快来助我。”
耶律青心中虽想相助妻子,但又怕得罪利子规,更怕云毅赶来,到时凭借他与妻子二人之力,难以抵抗云毅和利子规。他硬着头皮对萧燕姬道:“燕姬,见好就收,带这个小女孩走。”他自己先出门而去,不愿再得罪她们任何一方。
萧燕姬心头大气,不得已也纵身出门,拂袖而去。
利子规眼见萧燕姬抱着张伊恒跑了,想要再追也难,便不去追。她走到秋樱跟前,见秋樱脸色惨白,不由得探了她鼻间的气息,却是还活着。“他若见你死了,一定伤心不已,我要不救你,被他知道,肯定恨死我。”利子规想着,解开她的衣裳,望了望秋樱背上的掌伤。若不望这一眼,想必也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望了这一眼,利子规的心情再也难以平静。
只见秋樱后背靠左肩的地方同样有一处印记,绘着一头展翅的金色凤凰,就是凤凰彩翼的雏形。利子规如何都不敢相信,她口中不停念道:“不可能!不可能!凤凰彩翼的印记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利子规回首往事,只记得这凤凰彩翼的印记乃是姐姐亲手绘在她身上,要她永远不要忘记家仇,那时她正六岁,在西山山巅,朱廉带着人马追击他们。伊莲心在她身上绘完凤凰彩翼,便又望了望女儿,也动手绘下同样的印记。秋樱清脆的啼哭声令云浩都伤怀,他劝阻道:“莲心,你弄疼秋樱了。”伊莲心早已泪流满面,她对云浩道:“大哥,我也没办法,请你原谅我。”
倘若凤凰彩翼只出现在她和秋樱身上,那么眼前之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秋樱,但又怎么可能,利子规当日眼见姐姐抱着女儿投崖自尽,秋樱又怎会还在世上?利子规理不清头绪,她看到秋樱背上暗红的掌印,便先用真气治疗她的内伤,之后再做打算。
萧燕姬把张伊恒带到宰相府,交给黄仙,道:“黄总管,本来这件小事不用我亲自出马,但是我亲自给相爷办好这件事,足以说明幽云教对相爷的诚意,希望相爷不要食言,咱们好好密谋一番,我幽云教可在关外等候多年。至于御史府和梁王府的姻亲你们便别操心,总是结不了。”
黄仙点了点头,对萧燕姬道:“有萧女使助我们相爷一臂之力,万事可成,请耐心恭候佳音。”他自己进去禀告朱廉,道,“相爷,那个小女孩已经带来,你是否要见她一面还是直接了结她?”
朱廉呆呆地站着,过了良久才问道:“星延,有没有他的消息?”
黄仙回答:“小侯爷硬要避开我们,又被利子规藏起来,恐怕我们很难找到。”
朱廉道:“给我继续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我儿找到。”
黄仙问道:“那……那个小女孩呢?”
朱廉叹口气,摇摇头道:“罢了,将她送回张家村,让她自生自灭。”
黄仙道:“相爷是不想见她一面?”
朱廉道:“见了又怎样?不如不见,我杀了她两次,她就不再是我的骨肉,还用得着我再动手吗?”
利子规竭力输完真气,感到体虚气弱,心神不定,但秋樱总算脱离生命危险,就差她去叫耶律青交出毒掌的解药。她仔细打量秋樱,见她这般容颜,眉目有几分像伊莲心,还有如花似玉的年纪,也和姐姐的女儿一样的芳龄。“难道秋樱真的没死,她真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若是如此,当真是上天眷顾,才让姐姐的女儿大难不死。”利子规打开门,望见张伊恒昏迷在门前,不知是谁送来的。利子规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她想道,“朱廉,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你留她在世上,是你的耻辱还是我的耻辱?是你的报应还是我的报应?”
26、一重欢喜一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