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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辰轩听了桑梓的话,对他道:“你才是好将军!”
桑梓悄声道:“我也想当将军呀,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娶门媳妇,过着日子,以后我的子孙都是名将之后。”
谷辰轩听到名将之后四个字,想起自己的身世,却不愿扫他的兴,便道:“但愿你梦想成真。”
桑梓走后他一人呆在军帐中,回忆起孩童时代,父亲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谷正乾道:“轩儿,宋室江山,北有契丹和西夏虎视眈眈,父亲不过想杀敌筹国,但圣上偏于一隅,反过来压制我,削我兵权,制我钱谷,收我精兵,我……我是一梦醒来华发生,空有满腔热血,壮志难酬!”
谷辰轩拭去谷正乾眼角的泪水,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却会安慰父亲道:“爹,你别哭,你是孩儿心目中的英雄,永远的英雄!”
等到谷正乾郁郁将终,他对谷辰轩道:“轩儿,父亲不希望你步入我的后尘,等我归西,你便执笔或从商,别再为官。”
谷正乾逝世后,谷辰轩听从父亲遗愿,不仅离开自家府邸,还散去家财。他独步江湖,身边只带上父亲生前的兵书。
04、花非花雾非雾
夜已至深,谷辰轩本想入睡。就在这时,一个乌黑的身影闪进来。谷辰轩望着眼前的女子,她披着一件斗大的披风,里面一身鹅黄的衣裳,英姿飒爽,一见就非寻常女子。
谷辰轩的舌头像被打结,不知该讲什么好,以前对她种种憎恶,在此时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
萧湘女出声道:“我在军帐外观察你很久很久。”
“是吗?”谷辰轩盯着别处看,不以为意地反问,口气冷冷清清。
萧湘女看见他案上的圣旨,挑开话题道:“这道让你出类拔萃的圣旨,是用杜世平的头颅换来的,你于心何忍?”
谷辰轩目光忽地向她凝聚,拍案而起道:“明明是你们辽人害死他,倒有脸来质问我?是你们,让他背负卖国求荣的罪名。”
萧湘女被他指责却不动声色,反而硬着口气问谷辰轩道:“就算他是为了我们,那你是不是想要用这道圣旨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谷辰轩利索地答道:“不会。”
萧湘女再问道:“你真的不会?”
谷辰轩回答:“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萧湘女执起圣旨,道:“既然如此,留它何用?”她瞬间将圣旨投入照明的火盆。
谷辰轩惊诧地喊道:“你……”他眼睁睁见圣旨被火侵蚀,化为灰烬,却也未阻止。这或许是他对死去杜世平唯一的交代,杜世平对不起任何人,却没对不起他。
萧湘女看他眉目舒开,仿佛松一口气,便道:“你不用感激我,我知道你宁可别人负你,也不会去负别人。”
谷辰轩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清楚我心中所想?”
萧湘女道:“因为……因为我们曾是最亲密的人。”
谷辰轩没有说话,痛苦又弥漫心头,如果不是萧湘女,他母亲想必还活在世上,秋樱更不会离开他。但要说全是萧湘女的错,却又不是。谷辰轩指着门外,最后道:“你给我走,从今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萧湘女痴痴地道:“我比她更爱你,我会一直等着你,等到有一天你爱上我为止。”说完她萧瑟地离去,独留谷辰轩痛苦不堪,又再品尝锥心刺骨的伤痛。
隔天醒来,万宗齐气势汹汹地进来质问谷辰轩,他道:“谷辰轩,听守门士兵说,你目无法纪,昨晚夜会女子,还烧了圣旨,对不对?”
“既然他们看到了,为什么不抓住她?”
“这样说你承认了?圣旨呢?”
“你不是讲被烧了吗?”
“什么?你敢烧毁圣旨?来人!”万宗齐下令道,“把这个欺君犯上的人给我绑起来。”
士兵听从吩咐,拿了绳索,重重捆住谷辰轩。
谷辰轩解释道:“圣旨并非我烧的,你们凭什么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桑梓跑进来,见到这种状况,对万宗齐道:“万将军,谷大哥断然不会胆大包天烧毁圣旨,你不要中了敌人的反间计,那个女子这样做,是想让我们排斥谷大哥,达到分化我们的目的。”
谷辰轩叹气道:“连一个小卒都比你这个将军明辨是非,看来你这个将军是白当了。”
万宗齐怒道:“你敢辱骂本将军。好,你这个背后军师不用当了,把他驱逐出去,不要乱了军中法纪。本将军宁可失去一个良将,也不能失去整片军心。”
谷辰轩摇头道:“我自己会走,今天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桑梓眼见谷辰轩离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扼腕叹息。
东京城内,云毅从皇宫出来,进到御史府,先去找秋樱,兴高采烈地对她道:“阿樱,我有谷辰轩的消息。”
秋樱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伤势已经痊愈,她差点以为听错,欢喜地问云毅道:“大哥,你说什么?你知道辰轩哥的下落?”
云毅回答:“边关文牒上写到,有一队辽兵经常骚扰边境,万将军背后一军师,名叫谷辰轩,出谋划策,圣上由此嘉奖,希望他赤胆忠心,精忠报国。”
秋樱央求云毅道:“大哥,你快点写封信去边关,告诉辰轩哥所有真相,让他别再自责,告诉他快点回来,就说我快死了,他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我。”
云毅嗔怪道:“你胡说什么?不许再提死字。”
秋樱垂下头道:“我不是要大哥难过,我只是太想他,每时每刻都想着他,不知他身在哪里?是不是还好?”说着便忍不住伤心。
云毅安慰她道:“你心中有他,他心中也一定有你。放心吧,我马上去写,叫他回来。”云毅修了一封长信,将姚慈之死、萧湘女所言的真相以及自己与秋樱乃堂兄妹的事实通通告知谷辰轩,请他尽快回京与秋樱相聚,勿使他们挂念。
他刚写完,史韶华进去房内找他,见他放下笔,便问道:“云兄弟,你在给谁写信呀?”
云毅答道:“我从朝中听闻边关有谷辰轩的消息,就写信请他回来与秋樱团聚,也好了我母亲生前心愿。”
史韶华道:“云兄弟,没想到你与秋樱姑娘这么有缘分,虽然不能结为夫妻,但能成为兄妹,也是极荣幸的事。”
云毅点点头,道:“这一生是我欠她的。”
史韶华又道:“俗话说长兄为父,秋樱姑娘的婚事自能由你做主,想必云兄弟满意谷辰轩这个妹婿吧?”
云毅回答:“他是世上全心全意爱秋樱之人,秋樱也喜欢他,我自当祝福他们。”
史韶华心里想道:“云兄弟,你可知世上对秋樱至死不渝的,不止谷辰轩一人,还有我。”他只有往心底叹气。临走前还对云毅道,“云兄弟,那你尽快将书信送到边关,免得秋樱姑娘等太久。”
云毅道:“我明天就去驿站。”
隔日,云毅拿着书信来到京中驿站,找到边关传递官府文书的驿夫。
驿夫见到他,问道:“云大人,你有信件要送往边关吗?”
云毅点头答道:“不错,这封家书劳你们送到万宗齐将军帐下,给一个叫谷辰轩的人。”
驿夫双手接过家书,放到信箱子,对云毅道:“云大人,你放心,小人们一定送到。”
云毅离开后,史韶华进到驿站,见驿夫一人在/炫/书/网/整理官府文书。他早就编好一个借口,对驿夫道:“驿夫,我想寄封家书给边关一名故友。”
驿夫并不认识史韶华,不知他是御史府的人,就指着一个专放家书的箱子,淡淡地道:“放入箱子。”
史韶华走过去,看到信箱上那封署名谷辰轩的家书,便将自己的叠上去,换下那一封。他走出驿站,看过信件后,把信撕毁,不留痕迹。“秋樱姑娘,原谅我,在你还未明白我心意之前,谷辰轩不能回来。云兄弟,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已经深陷进去,回不了头。”
云毅和秋樱一直等着谷辰轩的消息,哪知大半个月过去,边关却杳无音讯。云毅又连续写了几封书信,差人送到边关,后来传来消息,谷辰轩并不在军中,秋樱大失所望,只能无可奈何地等着,等着那个逃避现实的男人。
春去秋来,时光流逝,幽云教中以鲜血浇灌的曼珠沙华也开花了,她们就开在这荒唐的盛世中,绚烂艳红,执迷不悔。
云毅心中的茧子愈磨愈硬,他能做到的是将无尽的心事掩埋,表面不再有喜怒哀乐,只是在夜深人静、深宵梦回时,记忆中深入骨髓的痛才慢慢浮出水面。思念与悼念,将他变成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不知何时是尽头?
冬天第一片雪花掉在地上的时候,喜儿就晕倒在御史府门外。这个冬天来得特别早,早到出乎意料,又恐怕是个酷寒的季节。
喜儿晕倒在御史府门前,被洪夫人所救。洪夫人将她安置在府中,细心地照料。喜儿清醒过来,洪夫人对她道:“姑娘,你没事就好,大夫说你气血过虚,这么冷的天没有进食,所以就昏倒了。”
喜儿道:“谢谢夫人救了我。”
洪夫人问道:“你怎么晕倒在我家门前?”
喜儿不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洪夫人仔细打量她,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梁王府的丫环?”
喜儿点头道:“我正是西夕郡主的贴身侍婢,自从郡主死后,我每日以泪洗面,常常思念她。郡主深爱云大人,死后魂魄一定会回到御史府,我盼着和她见面,所以一连几天徘徊在府门前,却不敢进来。”
洪夫人赞赏道:“你对主子忠心耿耿,实在难能可贵。”
喜儿道:“郡主对我恩重如山,我这样做算不得什么,只是略尽一点心意罢了。”
洪夫人道:“你好好休养,我去叫老爷请梁王府的人接你回去。”
喜儿摇头道:“夫人,先不要。”她起身跪到洪夫人面前,哀求道,“夫人,请你收留我吧,让我留下来,这辈子我都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洪夫人皱眉道:“收留你?你是梁王府的丫环,我们不妥收留你,况且自郡主死后,梁王府对御史府生出嫌隙,我们更不能平白无故这样做。”
喜儿不断磕头,道:“夫人,你一定要收留我,我求求你,求求你。”
洪夫人扶起她,问道:“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不然何以至此,非要我收留你?”
喜儿想了想,终于如实告诉洪夫人,她道:“不瞒夫人,郡主死后,梁王和王妃非要遣我出府,把我嫁人,但我不愿意嫁,我真的不愿意嫁人。”
洪夫人轻轻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为何不肯呢?”
喜儿答道:“我不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夫人,你让我服侍你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尽犬马之劳。如果当日郡主嫁到这里,我也是这里的人,郡主虽然不在,但我想代替她完成心愿。”
洪夫人道:“你这么一个赤胆忠心的丫环,我倒是第一次见,我也很喜欢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跟老爷商量一下,不行的话还是要请人送你回去。”
喜儿求道:“夫人,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你的恩德我没齿难忘。”
云毅听府里人提及洪夫人救了一个姑娘,正是西夕郡主的丫环喜儿,便带着秋樱一起去探望她。他们来到她的住处,敲门进去。
喜儿见到他,本是满心欢喜,忽然看见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