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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他,但是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实在太累了。
这边刑场一片混乱,那边谷辰轩正策马加鞭赶来,原来是村里的乡民进城看到这条骇人听闻的消息,不得不回去告知谷辰轩。
“云毅,我都没死,你绝不能死,绝不能!”谷辰轩飞驰到刑场时,晚了一步,刑场人员都散了,刑台上有鲜血的痕迹,谷辰轩长啸一声,跪到在地,纵声大哭,他叩问苍天,嚷道,“云毅,你输了,你和我父亲一样,都输了!”他无望的泪水里饱含了多少人世间的不平和无奈,他不仅为云毅的枉死而哭,也为自己理想的破灭而哭,如果他以前对功名尚有一丝眷恋的话,也在今朝伴随着云毅的冤死而消失,那条功名路,看似美好却是永远的不归路。
赵宋王朝,连云毅这种大仁大义、忠心耿耿的君子都容不下,又怎么会有桀骜不驯浪子的生存空间呢?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不知不觉,秋樱也走到他身边,她眼里有说不出的悲痛,为云毅,也为眼前这个像孩子般痛哭的男子,她过去抱住谷辰轩,他们紧紧相拥,彼此慰藉。
“大哥还没死,你们哭什么?真是晦气。”李光在背后喊道。
秋樱站起来,擦干眼泪,道:“你说我大哥……他还没死?”
李光回答:“不错,大哥被利子规伤得很重,但没死,你们放心,洪大人早对我们说过不会让大哥死的。”
谷辰轩也平复了心情,自言自语琢磨道:“洪大人视云毅如亲子,无论如何也会力保他,那他们这次设局斩首云毅,是为了什么?”
秋樱想了想,答道:“自然是为了子规姐姐,他们要对付的是子规姐姐。”秋樱着急地询问李光道,“李大哥,子规姐姐怎样了?”
李光摸着头壳,不知要不要回答他们,到了最后也豁出去,答道:“她被关进大牢,假以时日,总要被绳之以法。好了,我回去了。”
秋樱望着李光远走,却再也开心不起来,云毅没事了,可利子规却有事,这一生她总要为她所亲所爱的人操心,无论是谷辰轩、云毅还是利子规。利子规一旦陷入绝境,还有谁能救出她?这世上能有谁?
谷辰轩看出她的忧虑,便下定决心道:“阿樱,我知道你为你小姨担心,你放心吧,云毅不能救她,但是我能,我去救她。”
秋樱摇摇头道:“可那是多么危险,以你一人之力,真的可以救出她吗?如果你也有什么事,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的心真的很乱,很乱!”
谷辰轩安慰道:“傻瓜,难道我还会干力所不及之事,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为你活下去。”
秋樱点了点头,道:“辰轩哥,我们以后要互相扶持,所以我绝不允许你有事,绝不行!”
谷辰轩敲着她灵气的鼻尖,道:“好了,那我们先回去商量,然后再去御史府看望云毅,探清大家的口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谷辰轩和秋樱在刑台上逗留,而黄仙与朱廉则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俯瞰一切。他们看到云毅即将被斩首,正等待这一惊心动魄时刻的到来,没料到忽然冒出利子规,利子规又忽然要刺杀皇帝,最后侍卫们把云毅同利子规都带了下去,洪恭仁与皇帝也纷纷退场。
黄仙道:“相爷,这利子规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眼见云毅必死无疑,哪知又让他逃过一劫,我们之前的计划也泡汤了。”
朱廉道:“这是皇帝和洪恭仁设的局,他们目的在于擒拿利子规,用云毅引出利子规。”
“相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趁着云毅重伤,我们是不是卷土重来,立即发动兵变,直捣黄龙?”
“我就怕洪恭仁这只老狐狸计谋深远,恐怕又设圈套让我们钻。”
“相爷认为这是个假局,洪恭仁故意做给我们看,教我们以为云毅受伤,他们只能任我们宰杀?”
“不错,我是有这个担心。黄仙,你先去帮我办一件事,就算以后要死,我也要抓着这只老狐狸一起死。”
“相爷要办什么事?”
“进皇宫,帮我盗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份奏章,当年上禀先帝,称伊家叛乱,求先帝诛灭伊家的奏章。”
“这份奏章上有什么?”
“哈哈……”朱廉笑了起来,道,“这份奏章上有洪恭仁的印章,当年是我写下这份奏章,但你知道,朝堂体制,帝皇之术,讲究的是互相牵制、约束,所以宰相府和御史府多年抗衡。当年仅凭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参倒伊家。我所上奏的奏章,台谏官若不弹劾,就要盖章,以表明伊家确实叛变,绝不虚假。最后圣上批准,我领到圣旨,方可诛杀伊家。”
黄仙听后大吃一惊,道:“这……也就是说,洪恭仁明知当年伊家是冤枉的,却不但不弹劾相爷,还任凭相爷诛杀伊家。”
朱廉点头道:“不错。”
黄仙不明所以,问道:“洪恭仁为何要这样做?”
朱廉回答:“因为当年,洪恭仁有一子洪天翼,十五岁就天资聪颖,他去边关当了将军,可谓少年得志,得意忘形,他擅自领兵突袭辽军,不料不是死在战场上,却是被辽女招降,最后中计被辽女杀死。众人只知洪天翼为国殉职,先帝更是嘉奖,封予天翼“忠义将军”的名号,不料这段不光彩的往事被我买通一个小兵听到了,我以此要挟洪恭仁,是要他儿子忠国的清誉,是要他庙堂的功名还是伊家的性命,你便知道他的抉择了。”
黄仙道:“原来如此,倘若当年洪恭仁不答应相爷,不仅儿子传世的清誉毁了,自己头上的乌纱也不保,他不得不这样选择,相爷高妙!”
朱廉道:“所以你进宫盗此奏章,就算我扳不倒皇帝,我也要洪恭仁众叛亲离,再而我还要去问利子规那个妖女,我儿到底是谁杀死的?这就是我余生最大的心愿。”
18、天不老情难绝
云毅是被一阵阵的恶梦惊醒,这已在几天之后,他醒来时身上的伤不痛了,可他心底的伤呢?他到底梦见什么?
除了史韶华、韦虎风和李光外,很少人再去接近云毅,史韶华对府内人道:“云大人一定碰到什么难题想不通,你们不要去打扰他,再给他点时间,他会明白过来的。”
云毅真的会明白过来吗?
洪恭仁去看望云毅时,对云毅道:“再怎样的伤都会过去,你还年青,路长着呢!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
云毅双眸不见愤怒和伤悲,他问洪恭仁道:“大人,你为什么要擅自作主,利用我引出利子规?”
洪恭仁回答:“本官是为你好,利子规迟早要除,凤凰彩翼迟早得归还朝廷,一切迟早都要尘埃落定。”
“大人……”云毅忽而激动起来,道,“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杀她而后快,唯独我不能,为什么要选择我?”
洪恭仁叹气道:“莫非你真的喜欢她?你明知不可为还为之?”
云毅没有说下去,他也不能再说下去,他就是这么理智和冷静之人,宁可天下人负他,不可他负天下人。
天牢之内,皇帝摆驾去看望利子规。他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一个蓝衣小太监,皇帝站在牢狱外,望着牢内白衣素面的利子规,良久才道:“没想到你真为救他而来,还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好戏,从你接近朕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都在欺骗朕,甚至你与云毅相识甚久,情投意合,暗通款曲,却一直在欺骗朕!”
利子规反驳道:“万岁,我与云毅确实相识甚久,但暗通款曲,那是子虚乌有之事。”
皇帝道:“那去幽云教的这一个月呢?你以为朕不清楚吗?你看看身边这个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利子规仔细瞧着那个小太监,蓦然想起草原上窥视他们的少年,一时也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她才道:“万岁要怪我可以,我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但云毅是忠臣,是我害惨他,无论你饶不饶过他,我还是一句话,他是忠臣。”
皇帝道:“好,他是忠臣,朕只有杀了你,杀了你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皇帝一怒而走,利子规喊住他,道:“万岁,我曾求您为伊家洗清冤屈,圣上可查到什么证据?”
皇帝答道:“伊家哪有冤屈?伊家没有冤屈!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说完拂袖而去。
谷辰轩和秋樱探望云毅时,发现他鬓前早生华发,心里都为他难过。秋樱不知怎么安慰他,只支支吾吾地问道:“大哥,你还好吧?”
云毅淡淡答道:“我没事。”
秋樱又问道:“大哥,子规姐姐怎样了?她是不是被关在天牢里?”
云毅点点头,道:“是。”
秋樱借机又道:“大哥,我去求洪大人,请他让我去见姐姐。”
云毅摇摇头,道:“恐怕洪大人不会,圣上更是不肯。”
秋樱道:“我总是要去试试看。”
谷辰轩与秋樱出了门,秋樱悄声对谷辰轩道:“辰轩哥,有一个办法,我去见史大哥,明天咱们还是按计划行事。”
秋樱独自去见史韶华,对他道:“史大哥,我想请你替我求洪大人,明天带我去见子规姐姐。”
史韶华一听,立刻拒绝道:“秋樱姑娘,你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是实在太为难。天牢乃重犯之地,洪大人也没办法带你进去。”
秋樱道:“史大哥,我知道你可以劝服洪大人,就算我求你。”
史韶华依旧道:“秋樱姑娘,恕难从命。”
秋樱无计可施,只好道:“史大哥,不是我威胁你,你若不答应,我就去告诉我大哥,说他不在时,你是怎样毒害辰轩哥的,我想你不想失去我大哥这个兄弟,御史府更不愿失去我大哥的忠心吧?”
史韶华皱眉道:“秋樱姑娘,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秋樱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史大哥既然做得出来,我自也做得出来。”
史韶华道:“秋樱姑娘,我还是小瞧了你的性子。好吧,明日洪大人会带你去见利子规。”
等秋樱和谷辰轩离府后,史韶华去见洪恭仁,把秋樱要挟他之事告诉洪恭仁,并对洪恭仁道:“大人,利子规一日不除,留着一日是祸害。”
洪恭仁叹气道:“本官也知道,只是顾念她是伊家后人,当日我欠伊家很多,今日还要斩草除根,我实在也过意不去。”
史韶华劝道:“大人,就算当日你不盖台谏官印章,朱廉也会对伊家下毒手,伊家始终要遭殃,大人这么多年来正身立朝,致力铲除奸佞、扳倒奸相,就是为了抚慰伊家亡魂,所以大人不必自责。”
洪恭仁抚着胡须道:“我怎能不自责?我都不知道云兄弟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会不会谅解本官?一切都是未知数。”
史韶华道:“大人,因此利子规更要除掉,才能使云兄弟脱离苦海,不再与她多番苦缠,于圣上于天下都是好事。等到铲除朱廉,天下太平,伊家的亡灵也就得到安息。”
洪恭仁点头道:“好吧,让本官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了结所有恩怨,又能使云兄弟清楚利子规的真面目,也就理解我为何非杀她不可。”
次日,洪恭仁进入天牢,秋樱跟在他身后,走到利子规面前。她还未说话,洪恭仁就审讯起利子规。
洪恭仁长长嘘口气,对利子规道:“伊家唯一后人,你为何偏要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