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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毅明白怎么做。”
云毅讲完话,转身步入宫城,一眼便看到孙律成向他走来。他边走边抱拳笑道:“云大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云大人官途飞升之快,孙某佩服不已,可要好好讨教讨教。”
云毅开口道:“孙大人官运亨通,云毅才是自叹不如,哪敢让孙大人向我讨教?”
孙律成变了脸色严肃地道:“云大人,狭路相逢,勇者取胜,你我各安其主……”
“孙大人……”云毅毅然打断他的话道,“咱们同是大宋子民,同为朝廷尽忠,应该说是各守其职,不该说成各安其主。”
“哈哈,云大人,古往今来,成王败寇,你比我更谙其中深意,何不挑明着说?”
“孙大人,云毅出身草莽,尝尽人世冷暖,深知民间疾苦,从小立志要发奋图强,为民请命,云毅今日站在皇城之内,不得不说有自己的一份私心,但是云毅坚信,唯有正气者,才能立身于天地之间,唯有爱民者,才能流芳百世,洪大人乃忠君爱民之典范,云毅跟随于他,正身立朝,匡扶社稷,乃是为百姓谋福,为国家尽忠。”
“云大人,你讲得实在太好了。可惜我孙律成虽然也出身草莽,却只是一介武夫,并不懂得云大人宏远的抱负,更不赞同云大人的赤胆忠心。”
“是吗?孙大人,既然如此,云毅也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云毅说完话一走了之。
云毅在皇宫内任职,那萧湘女自也不敢胡来,每日便安分守己待在宫中。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时日久了,却也百般无聊,心里不由得抱怨谷辰轩,想他此时美人在怀,花前月下,自己却被他害得困入大宋宫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19、虚以委蛇绵里针
且说谷辰轩和秋樱下了嵩山之后,便花钱买了一匹老马,那老马一路磨蹭,拖了些时日,终于让他们赶到了东京。
一来到东京,眼见此地之繁华,世间少见,秋樱内心不得不感慨:“难怪他……他不喜欢那些穷乡僻壤,一定要来到京城,这里……确实比那些地方好上千倍万倍。”
谷辰轩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秋樱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个地方,确实很好。”
谷辰轩勉强笑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我想我今日总算见过。”
他们一边往西南楼大街走去,一边打听姚慈的下落。忽然谷辰轩站住脚,抬起眼一看,面前这座威严壮观的府邸赫然正是御史府。他记起云毅曾对孙律成说过要为御史台效力之类的话,此时他或许正在府内当职,想到他得偿所愿,风光无限,却害得自己家园尽毁,无处藏身,谷辰轩心中顿生嫉恨,不禁捏紧拳头。
秋樱望着他脸上神色飘忽不定,便握住他的手腕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谷辰轩回过神来,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反手握紧她的手,苦笑了一下。纵然有些东西他已经失去,但此生还有秋樱,还有他母亲,他并非一无所有。
他们转身想走,忽然从府内走出一个人,高声唤道:“秋樱姑娘!”
秋樱侧过身,看见一个衣着儒衫,彬彬有礼的汉子正朝她走来,此人正是史韶华。
史韶华走到她面前,瞧见谷辰轩牵着秋樱的手,知道他们关系甚密,便微笑着抱拳问候道:“谷兄弟,秋樱姑娘,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汴京遇见你们两个,真是幸会、幸会。”
“史大哥客气了。”秋樱答道。
“不知二位来到汴京有何贵干?”
“我们……”秋樱话未说完,谷辰轩便抢先道:“没什么。”
“汴京之大,办事不易,你们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用了。”谷辰轩冷冷答道。
秋樱看了看他,对史韶华道:“我们来汴京,是为了找回大娘。”
“大娘?是谷辰轩的母亲吧?”
“是。”
“你们确定前辈就在汴京?”
“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那恐怕就不好找了,但你们放心,我会派些人马,替你们打探消息。”
“劳烦史大哥。”
“不必客气,你们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等探到消息,我便会告诉你。”
“嗯,那我们先告辞了。”秋樱说完,和谷辰轩向前直走。秋樱见谷辰轩一路上一言不发,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求史大哥找大娘的事。”
“不是,我明白你也是想尽快找到我娘而已。”
“那就是了。”秋樱轻轻笑道。
“但是我忘不了,是他破了我的奇门遁甲之术,才让官兵攻进空岛。”
“我想这也不是他的意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明白。”
“希望他能尽快有大娘的消息。”
“阿樱,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我们的盘缠也不多,不要住在这城内,还是去京畿找户农家借宿吧。”秋樱提议道。
谷辰轩点了点头,道:“在这城里,我也怕遇到孙律成,到时他找我们的麻烦就不好了。”他口中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清楚,他们不愿意见的人还有云毅,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提出口而已。
谷辰轩和秋樱在汴京一连找了几天,都找不着姚慈的踪影。史韶华那边也打听不到姚慈的消息,他们都不知道姚慈来东京的目的,所有他们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宰相府。
姚慈并不在宰相府,她住在一家“麻婆染坊”里面。初来汴京,她打算找利子规商榷今后的计划。她了解到利子规经常会去法云寺上香,便进去寺内等她。
利子规无意中见到她,便散去婢女,把她带到厢房,惊异地问道:“你为什么来东京?”
姚慈说道:“我已经见过你姐夫了。”
利子规叹道:“我也猜到了。”
姚慈道:“毅儿、还有毅儿的父亲,他们亏欠你们太多了。”
“亏欠?”利子规讥诮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这次来东京,是为了认回毅儿,也是为了帮助你。”
“哼,你功力尽失,能帮我什么忙?而且,你明知道,你若和云毅相认,便不得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他一知道,整个御史府甚至全东京都会知道,到时我不仅报不了仇,宰相府的人知道我没有死,更不会饶过我,你这样是帮我还是害我?”
“我明白你的痛楚,记得六年前,那时候你也只有十七八岁,我夜探宰相府,见到一个装聋扮哑、脸涂黄泥的姑娘,后来我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个人竟是你。”
“对,我一直都不敢让他们看清我的脸,我一直都在等,就是想要等到复仇的这一天。”
“那时候你还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
“你住口。”利子规一下子被人揭穿旧疤,那种彻骨的痛又萦绕心头,她又惊又怒地打断她,道,“我不要听到过去的事情。”
“如果毅儿清楚你的遭遇,也知道亏欠你们,他会对你另眼相看,而决不会害你。”
“我不要他可怜我,更不能让他看不起我。”利子规断然说道。
“毅儿可不可怜你,看不看得起你对你来说重要吗?”
“我……”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重要的是他能帮你。”姚慈劝道。
“我和他要走的路不同,用的手段也不同,你无非想认回儿子,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瞒得了一天是一天,对我和他都有好处。即便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你能左右他,保证他一世周全吗?你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你不了解你的儿子。”
“难道你比我了解他?”姚慈厉声问道。
利子规避开她质问的目光,转过身幽幽地道:“我也不了解他。”她不清楚自己到底了不了解云毅,他们一样隐忍、一样决绝、一样不屈从命运的桎梏,如果她真的了解他的话,一定可以操纵他,让他对她言听计从,或许她了解他,却应该知道她不能控制他。“你真的打算留在东京?”利子规道,“你武功丧失,留在这里很危险。”
“我这条老命,还有什么好怕。虽然我功力尽失,但手脚还算灵活。只要毅儿一天不离开这里,我也一天不走。”
“你真想留下来帮你儿子的话,我可以指引你一条门路。”利子规说着,用手指从杯里沾了沾水在桌上绘出地图,“这是北州桥,北州桥下去有一家麻婆染坊,这是家普通的染坊,但其所处的位置非同寻常,因为宰相府派出的线人经常汇集此地。染坊的北面是‘王家打铁店’,宰相府的线人会在这里商议私铸兵器的事。而染坊的东面是‘张家纸马店’,宰相府平日收敛钱财的来龙去脉也会在这里商讨。”
“没想到你竟然了解这么多内幕。”
“我千辛万苦才查到这些,现在我要找一个人深入要害之地,帮我监视他们,你敢吗?”
“难得你信得过我,我说过,只要能帮你和毅儿,就算粉身碎骨的事我也会去做。”
“那我给你几锭银两,你暗中把这家麻婆染坊买到手,然后住到里面,但你要切记,封住那群婆娘的口,不要让他们泄露消息。”
“你放心,我不会更换染坊的老板娘。”
“嗯,你快点走吧,这里遍布宰相府的耳线,咱们不能谈太久话。”利子规说完后便要出门而去。
姚慈赶紧问道:“伊姑娘,你可知道毅儿的近况?”
“他好像入皇宫当差了。”
“唉,毅儿就喜欢过这种刀尖浪口的生活,我确实阻止不了他。”
“普天之下,有多少人等着鲤跃龙门,卖身帝皇家,你不为你儿子高兴?”利子规问道。
“一入侯门深似海,轩儿的父亲是一代名将,可最后不也是沦落得……”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杞人忧天也没用。”利子规答道,终于迈步离去。
利子规上完香,离开法云寺,回去宰相府。
刚踏进暖香楼进到房内,朱星延从门后一把抱住她,直抱得她喘不过气来。
利子规感到说不出的恶心,直直地把他推开,脸上却嬉笑道:“小侯爷,你又坏了规矩。”
“可我就是想你。”他故作委屈地道。
“我也知道。”利子规口气软了下来,跟着他一起坐到榻上,接着劝慰道,“小侯爷,我们的以后还长着呢,你又何必着急?”
“唉,你不知道父亲决意不答应我和西夕郡主退婚之事。”
“想必相爷也有他的难处。”
“子规,父亲如此待我们,你却还为他说好话。”
“小侯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哪有儿女的说父母的不是。”
“子规姐,你真是识大体,但是我心已决,就算是闹到圣上面前,我也要退回这门亲事,明媒正娶你作妻子。”
“小侯爷,今日我去法云寺上香,求得我俩的姻缘签是上上签。”
“也难为你每日都要去烧香拜佛。”
“心诚则灵,菩萨也会保佑我们结成良缘。”
“子规姐……”朱星延伸出手轻揉着她的手掌,利子规垂下头,冷冷地望着他双手。
朱星延握着她冰凉而又僵硬的手掌,生疑地问道:“你该不会不让我执着你的手吧?”
“当然不是。”利子规换了脸色,笑着道,“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