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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亮起兵刃向他冲杀。云浩提起马缰,使劲地蹭了一下马背,马嘶嚎了一声,前脚踢飞了几个向他直面进攻的人。他“叱”地又调转马头,凭着娴熟的马技,在马上攒上窜下,运剑结成屏障,把伊莲心和胸前的孩子团团罩住。
“好个身怀绝技的人。”朱廉目不转睛地盯着云浩。
待到飞马要冲出重围,一个部下对朱廉道:“大人,何不让弓箭手准备放箭?”
“不行。”朱廉道,“要活抓伊莲心,我们才知道宝物的下落。”
“但是大人,那人武艺如此了得,恐怕我们难以得手。”
“什么都不用说,给我召集人马,追到他们。”
云浩带着伊氏两姐妹,马不停蹄地奔了半天的路程,仍然摆脱不了朱廉的追捕。直驰到一座山峰,山路崎岖不平,云浩只好弃马,带着伊莲心行走。伊莲心从小养在深闺里,走没几步便累倒,云浩只好背着她。
行了一段路程,怀里的小孩忽然哭起来,伊莲心叫道:“妹妹饿了。”
云浩放下伊莲心,从腰带的水壶里倒了些水糊着干粮喂伊夏雪吃。他喂她时摸到襁褓里塞有硬邦邦的一包东西,就问伊莲心道:“这是什么?”
伊莲心掏了出来,打开对云浩道:“这是我家的家传之宝,那些人就是因为想要得到它们才杀我爹娘。”
云浩看着那两块含血的美玉和一顶凤凰形状的宝冠,愤然叹道:“即使是无价之宝,怎么可以为了它坑害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
伊莲心点了点头,云浩叫她包好宝物藏在身上,伊莲心把它们放到云浩手里,展颜道:“我和妹妹的命都是你救的,这两件东西就由你替我们保管。”
云浩看她挚诚的双眸极为信赖他,便应承道:“好,等将来安全了,我再还给你们。”
伊莲心又道:“我爹还吩咐过,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们就舍掉珍宝,逃出生天,以后再夺回它们。”
云浩望了望宝物,道:“好,我会看着办。”
他们刚停留一会,后面又有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传来,云浩警醒地道:“他们追来了,快点走。”
直行到一处荆棘丛生的树林,后面朱廉的声音仍然清晰入耳:“快点追上他们。”
云浩一路披荆斩棘,手脚被划出一道道伤口,流出鲜艳的血,伊莲心伏在他背上,紧紧抱着他。山势越来越高,云浩心下担忧,他本想行走山路好躲避追杀,却不料穿过丛林之后已然登上绝峰。眼见绝峰之下是茫茫不见底的山谷,云浩凌风而立,看着风云际变,倒抽了一口凉气。
伊莲心见他停下不走,就用小手轻轻在他面前晃了晃,唤道:“你怎么了?”
云浩回答道:“前面无路可走了。”
伊莲心听着他深沉的语调,感到害怕,她又累又困,又饥又渴,此时再也忍不住哭闹道:“我不要宝物了……我不要了……我要爹娘。”
云浩安慰道:“傻姑娘,好了,别哭。”他突然心生一计,就放下伊莲心,一本正经地道,“伊姑娘,我想出一个办法,却不知你同不同意?”
伊莲心擦干泪眼,点了点头道:“你的话我都听。”她讲得非常认真,只是因为从云浩救出她的那刻起,在她尚幼的心灵中,早就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
云浩听她这么一说,便下定主意道:“那群人视宝物如命,我们也只好利用宝物作饵,使他们不能加害我们,以此逃出生天。”他内疚地讲道,觉得这席话愧对伊家死去的亡灵,但除此之外,他也无计可施,在他一个外人看来,伊家遗孤比伊家宝物重要,况且性命不保,宝物仍会落入他们手上。
伊莲心明白他的话,赞同道:“我爹就是这样说,一切都由你做主。”
“好。”云浩拿出宝物,打开瞧着它们。
伊莲心开口道:“我爹爹提过,这两只玉坠是染了后主鲜血的传国玉玺雕琢而成。”
云浩听出她的不舍,便取出血鸣和玉交给伊莲心,道:“这两只玉坠你放在身上,我拿着这顶宝冠作饵便可。”
伊莲心接过血鸣和玉,望了望凤凰彩翼,见云浩踏上峰顶,等着朱廉群人的到来。
只见草木窸窣作响,朱廉带着人马穿过丛林,已然来到他们面前。
云浩执着凤凰彩翼,伸出手,作出欲扔进谷底的手势,问朱廉道:“这位官爷,不知是这件宝物重要,还是我们的性命重要?”
“你会把它扔进谷底?”朱廉不太相信云浩会把伊家视其比性命重要的珍宝扔落谷底。
云浩坦然道:“我一个江湖浪子,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会因为功名利禄去坑害他人性命,这顶宝冠最多让我换来几口酒喝,我凭什么不敢把它扔下去?”
朱廉笑道:“我倒是佩服兄台的豪气干云,倘若兄台愿意的话,我要回伊家的宝物和两个遗孽,兄台你也有一辈子喝不完的酒,这岂不两全其美?”
云浩摇了摇头,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我犯不着向你讨酒喝,你也别想在我没死前动这两个孩子一根汗毛。”
朱廉没有办法,便问道:“好,你想怎样才不会把宝物扔下去?”
云浩利索地道:“很容易。让路!通行!”
朱廉捏了捏置于身后的拳头,咬紧牙关,之后妥协道:“你交出宝物,我便放你们走。”
云浩不相信他,道:“官爷的话就像放屁一样,叫我怎能相信?”
朱廉松开拳头,举起手一挥,禁军分开两边,中间让出一条长长的道来。
云浩抱起伊莲心,飞奔地往山脚迈去。
朱廉眼见置他们于死地的机会转眼即逝,心中怒火冲天。
又将近奔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一弯残月斜斜挂在天际。云浩来到江边,看到石滩上晾着密密麻麻的渔网。他把凤凰彩翼系在一张渔网上,然后把全部的渔网都投进江中。
朱廉等人赶来,看到云浩问道:“你在干什么?宝物呢?”
云浩顺势跃上一条渔船,解开船缰对朱廉道:“宝物就在水里,你慢慢找。”说着撑船离去。
朱廉命令道:“一部分人找宝物,一部分人去追他们。”
只见广阔无际的江上,水势浩荡不停地向前奔流。云浩带着伊家两个女儿,在江上漂泊了一夜,等到天明的时候,船才靠岸,却不见了朱廉追来的影子。
云浩松了口气,找了岸边一处人家,请她们喂了些奶水给伊夏雪吃。
待到他也填饱了肚子,伊莲心问他道:“我们要去哪里?”
云浩望着这两个遗孤,温和地对伊莲心道:“回家!我们回家!”
伊莲心喃喃地道:“我还有家吗?”这短短数天的遭遇,已经令她忘却了家的滋味,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
云浩牵她到身边,眼中充满怜惜之情,安慰她道:“傻姑娘,又要哭鼻子了,以后我的家就是你们的家。”
伊莲心一听,高兴地围着他转圈道:“我有新家了!我有新家了!”转眼她又催促他道,“大哥,我们快点回家吧。”
云浩见她对他改了称呼,想到自己比她大了一旬,她却以大哥相称,他心中觉得好笑,却也并不在意。他哪知伊莲心从小知书达礼,并非不懂得这些礼节,但她还要“大哥大哥”地唤他。
利子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云毅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纠结了一股悲凉的情绪。他继续追问道:“之后的事情呢?”
利子规道:“后来朱廉从水里拿到凤凰彩翼,把它献给皇帝,从而加官进爵,渐渐位极人臣。”
云毅又问道:“婶母和我叔父成亲后,朱廉是不是还不肯放过他们?”
利子规回答:“是,朱廉一定要铲草除根,置他们于死地,所以他一直都在搜寻伊家两姐妹和血鸣和玉的下落。”
云毅问道:“那我婶母的早逝,堂妹的早夭,都是因为朱廉?”
利子规良久没有回答,云毅在黑暗中似乎察觉到她盯着他时目光的冷锐,许久之后利子规才出声道:“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他杀死了伊府上下数百条人命,也害惨了伊氏两姐妹。”她恨得咬牙切齿,云毅感到她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
云毅走近她,迟疑着又问道:“伊家另外一个遗孤伊夏雪是否尚在人间?那个人是不是你?”
利子规否认道:“我和你年纪相仿,你为何非要咬定我就是她?”
云毅道:“听你刚才所讲,伊夏雪也不是很大年纪,她应该如你这般年龄。”
利子规应道:“她早就被朱廉害死,我不是伊夏雪。”
云毅道:“你知道那么多,不会跟伊家毫无关系,即便你承认身份,我也只会为伊家还有幸存者而高兴,而绝不会向外人透漏,陷你于不义。”
利子规道:“你口中虽然讲得好听,但是难免你以后不会那样做。”
云毅道:“你自是可以不相信我。”他并不要求她一定要信任他,正如他也时常对她产生疑惑。
利子规感叹道:“我要是不相信你,也不会对你讲那些事情。”
云毅心中一动,道:“很感激你信任我,对于伊家灭门一案,我会留心向禁军求证,你要扳倒朱廉,并不能仅靠你一人之力。”
利子规道:“你向禁军求证也于事无补,当年朱廉怕别人泄露他的居心,便把所有围攻伊家的禁军杀死的杀死,收买的收买,还堂而皇之地禀奏朝廷,说死去的禁军是被伊府的乱臣贼子所杀。”
云毅皱眉道:“他竟然能够一手遮天,实在不可思议。”
利子规嘲讽道:“哼,也许整个宋廷本来就乌烟瘴气,官官相护,连皇帝也是昏庸之辈,这有什么稀奇?”
云毅反驳道:“清者自清,我不许你侮辱朝廷和当今圣上。”
利子规讥笑道:“是。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比不上你那些忠君爱国的话好听。”
云毅不与她争辩,转了话题道:“你夜闯皇宫,想要追查凤凰彩翼一物,莫非你想盗宝?”他说这话时也暗自心惊,仿佛怕真的说中她的用意。
利子规道:“凤凰彩翼本来就属于伊家之物,它一定要物归原主,这有什么不妥?”
“但是它如今身在皇宫之中,是天子之物,你要夺回它谈何容易?”
“所以我要你帮我。”
“绝不可能,我不能这样做。”云毅连连摇头道。
利子规劝道:“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帮我打听它的下落,难道你连这一点都帮不了我?”
云毅争辩道:“我入朝为官,为圣上效命,若要我做出对朝廷不忠之事,我还有何颜面立身于朝堂之上?”
“难道为人臣子,忠心护主,就可以是非不分、恩怨不辨吗?”
“总之这一件事恕我办不到。”
“我哪一件事你替我办到了?”利子规越说越恼火,接着道,“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你以为我非得求你不成?”她鄙夷地道,边说边走出洞穴。
云毅跟着上前讲道:“你别乱来,皇宫里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利子规停下来接上他的话,道:“是呀,云大人,所以你要多加小心,到时候你我争锋相对,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她说完后一走了之。
云毅站在原处,一时哭笑不得。
21、鱼龙混杂聚京华
待他走出洞穴,时辰已经不早,他动身回去红琉院。刚到大院门口,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