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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毅道:“我知道,希望秋樱尽快康复。”
史韶华道:“慧娘医术高明,你尽管放心。”
秋樱清醒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她尚自觉得睡在噩梦中,刚要爬起身,有一双冰凉的手制止住她。那是一双女人的手,没有任何的温度,秋樱也听不到那个女人任何的声音。她的手劲很大,秋樱被她按到又躺回床上,再也没有气力起身。
“你……你是谁?我……我想要离开这里,行吗?”秋樱问道。但是她仍然没有听到她开口的声音。
过了不久,慧娘端来一碗药,硬硬地给秋樱灌下去。
秋樱吃完药又问她道:“你为什么不说话?这里到底是哪里?你让我离开这里吧。”
慧娘端起碗出去,顺手锁上门。
秋樱听到门锁的声音,心都被提了起来。之后一连两天,她都是被灌了药,然后听到锁门的声音,她的眼睛见不到一丝光线,也不知那个女人为何要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
直到第三天,她正睡着,忽然有一只手用手指轻轻滑过她柔腻的脸蛋。秋樱感到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他温热的手指抚着她的脸蛋时正微微颤抖。秋樱本想抓住他的手,问一下他是谁,他却站起身出门而去。他没有锁门,秋樱忍着头上阵阵剧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摸黑出门。
她走到院落,听到扇门的声音,她一步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便在这时,房子里隐隐约约传出一个声音,只听那人道:“只要她在这里,每天让我看上几眼,我就心满意足,我倒宁愿她双眼永远也不会好,那样她便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秋樱听到这样的话,心都要跳出胸腔,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把她锁在这里。秋樱心中极为恐惧,怕被那人发现,再也不敢听下去。她踉跄着脚步,摸索着出去的大门。
那人说得如痴如醉,丝毫没有发现屋外的情况。他继续道:“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当我在海滩上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我便喜欢上她。她是我见过最纯真、最善良的女子,我抑制不住对她的感情,我……我真是太喜欢她了。”那人一下子把心中积郁已久的感情倾吐出来,大感舒心,接着又忧心忡忡地道,“我知道你又聋又哑,听不见我说的话,所以我才敢把这些话告诉你。慧娘,你永远都不会说出去。”
秋樱逃出院落,直向着不知哪里去。
突然背后有个声音喊住她:“阿樱,你去哪里?”
秋樱听清楚是云毅的声音,不由得怀疑刚才那个宁可她瞎眼也要留住她的人,莫非这人就是云毅?秋樱越想越是心惊,也不管看不看得见东西,拔腿就往前跑。她刚迈出一步,踢到石头又摔倒在地上。
云毅追上去,蹲下身问道:“你没有摔疼吧?阿樱,你伤还未好,眼睛又瞎了,怎么可以随便乱跑,你跟我回去吧。”
秋樱推开他,道:“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去找辰轩哥。”
云毅道:“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找到他,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便马上告诉你。”
秋樱询问道:“辰轩哥没有在张家村吗?他去哪里了?”
云毅回答:“我也不知他去哪里。”
秋樱埋怨道:“他为什么抛下我?他说过一生一世对我不离不弃,他不守承诺。”说着,就掉下眼泪。
云毅苦笑了一下,劝慰她道:“你误会他了,他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秋樱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摸着脑袋上的纱布,不可思议地道,“我……我也好像记得我是要死了,是你救了我?”
云毅回答道:“不错,你受了重伤,又两次被埋在土里,幸好天可怜见,你大难不死,我便和史大哥带你来寻名医,她为你开了脑颅,才保住你的性命。”
秋樱应道:“原来如此,是你们救了我,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弄瞎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拼命地睁大双眼,无奈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毅摁住她双手,劝道:“阿樱,你冷静点,你的眼睛只是暂时性失明,等伤好了眼睛自然会好。”
秋樱哭道:“可是这样,我就不能去找辰轩哥了,他以为我死了,自然也不会来找我,我……我……”
云毅道:“我跟你说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他,等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
秋樱想起姚慈,便又道:“大娘呢,大娘去哪里了?辰轩哥没和大娘在一块吗?”
云毅看她身体虚弱,不忍将姚慈的死讯告诉她,免得她再受打击,便道:“李前辈也不知去向,等你伤好了,再去找他们,好不好?”他轻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道,“阿樱,夜黑风冻,小心着凉,咱们先回去。”
秋樱把什么都想到一处去,她甩开他的手,恨恨地道:“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什么辰轩哥不知去向,大娘也不知去向,你诓得了谁?谁不知道你的居心?”
云毅看她情绪激动,理解她是眼瞎了深受打击,也不埋怨她,而是安抚道:“我哪有什么居心?我只是为了你好。”
秋樱藏不住心头话,她反问云毅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是!你根本就不替我考虑,你宁可我双眼永远也不要好,这样我便能永远留在你身边,是不是?”
云毅脸色大变,种种酸楚顿时涌上心头,他从来没想过秋樱会这样想自己,在她心里,原来自己早已变得如此龌龊不堪。即便她不再爱他,一心都栽在谷辰轩身上,但是她也不能就此抹黑他。云毅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道:“好,既然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他一气之下转过身,恨不得不再见她,但是他毕竟是个理智的人,不会感情用事。
秋樱话一出口,倒有些后悔。她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伤人,若是换作以前,她还爱着云毅的时候,云毅这样留住她只会让她倍加感动。如果人生只像初见般,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在慢慢改变,又何止是人心?她越想越是心伤,头又开始剧烈地痛起来,终于忍不住慢慢地倒在地上。
云毅听到声音,回头抱起她,回去慧娘那里。
史韶华在门口看到云毅抱着秋樱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替他们开门,又跑去请慧娘过来替秋樱把脉。慧娘把完脉,划手对史韶华道:“她没事,要多加休息。”
史韶华点了点头,见云毅眉尖暗锁,闷闷不乐,便问道:“云兄弟,有什么事吗?”
云毅醒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史大哥,请慧娘快点治好她,然后把她送走,我也算了一桩心事。”
史韶华探了探他的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毅回答:“我不想再提了。”
史韶华安下心,道:“既然云兄弟不想提也罢,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慧娘尽快治好秋樱姑娘。”
云毅站起身来,道:“如此甚好。史大哥,天色已晚,咱们先回府吧。”
史韶华便和云毅一起回府,回到府后,他又加紧人手去寻找谷辰轩的下落,好让他来带回秋樱,使到他与他们之间的误解慢慢消除。但奇怪就是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谷辰轩的下落,到底杜世平把他带到哪里?
27、曾经沧海难为水
荒凉的山丘上,冷风依旧呼呼地吹来,像是情人的诀别。谷辰轩提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凑近那一抔埋葬芳踪的黄土。这么多天,他终于鼓起勇气踏上山丘,来到秋樱的坟前。
没有墓碑,放眼望去,只看到荆棘丛生的土地和远处滔滔不绝的汴河水。谷辰轩血管里的血液在贲张,心头里怒火燃烧。秋樱死了,他一直都不敢来到山丘,他以为云毅早就为秋樱立好坟,他怎么忍心让她无声无息长眠于地下,连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谷辰轩捏紧拳头,只恨不得将云毅碎尸万段,让他还他母亲和秋樱的性命。
忽然有只柔荑般的纤手从背后握住他的拳头,一个女子笑语盈盈地问道:“怎么手这么冰凉?”
谷辰轩回过头,抽出拳头,道:“怎么是你?”
萧湘女道:“我担心你,就跟着来了。”
谷辰轩冷冷地道:“我不用你担心。”
萧湘女道:“我偏要担心,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谷辰轩目光涣散,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他不耐烦地道:“你不要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萧湘女道:“好,那我在下面等你练剑,假以时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杀了云毅。”她走到山丘下,眼见谷辰轩独立于风头,之后削平一块木桩,用手指使出劲力,在上面仔细地刻着字,萧湘女远远凝望,却还是看得见他所刻的字,“爱妻秋樱……爱妻秋樱……”那是早已铭刻在他心头的印记。
待到谷辰轩终于迈开脚步,转身走下山丘,猛然一把剑飞到他面前,萧湘女唤道:“拿剑。”
谷辰轩提了提神,顺手接住剑柄。
萧湘女又道:“我出招了。”她贴地斜飞,一剑刺出,正是那招“游龙飞天”。
谷辰轩清楚地记得这是云毅在空岛海岸上打败他的招式,他聚精会神,挥剑反击。
萧湘女见他心无旁骛与她对打,心里也十分欣喜。她继续使出万象剑诀,然后一招一招地告诉谷辰轩剑法的破绽。
谷辰轩大为振奋,他眼里慢慢没有任何人,只剩下云毅的招式,他在这种占据优势的打斗中体会到雪恨的快意。就在他狠狠一击,一招“石破天惊”,集聚剑气向前横扫直要取胜时,突然听到萧湘女的惨叫声,原来他的剑锋已经划破她的手臂。
谷辰轩回过神来,丢掉剑,跑上去愧疚地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没看清楚。”
萧湘女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云毅,我不会怪你,倒要恭喜你武功大有进步。”
谷辰轩见她手臂鲜血流个不止,赶紧撕下衣袖,帮她包扎伤口。
萧湘女等他包扎完,顺势倚着他,道:“若这点伤能让你关心我,我宁愿被你伤得深一点。”
谷辰轩后退几步,避开她道:“你这又何苦?”
萧湘女迈上去,答道:“苦不苦倒不要紧,只要我愿意。”
谷辰轩远远地走开,道:“你不必如此,世界上只有她的爱是我想要的,她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萧湘女扑哧地笑出来,道:“我不相信,你对她的爱能有多深?”
谷辰轩道:“我的心你永远也不会懂。”
萧湘女立马纠正道:“错了,只有我才懂你的心。你为何偏偏喜欢她,因为她是你可以躲避的港湾,你一头陷在她的温柔乡里,并非你胸无大志,只是你不敢直面你的人生。”
谷辰轩听她讲到这种程度,便问她道:“我不敢直面什么人生?”
萧湘女不吐不快,道:“从我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人,你的奇门遁甲之术是行军打仗用的,我猜你一定是名将之后,但是你跟宋廷没有任何瓜葛,这倒挺奇怪,不过素闻宋帝昏庸,重文轻武,南朝多失意之人,这样想来也并没什么奇怪了。”
谷辰轩静默了良久,才道:“我很佩服你,你很多话都说得对,可是我不想听。”
萧湘女道:“我会等到你想听的那一天,我知道这一天始终会到来。”
谷辰轩没理她,他的目光又看向秋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