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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夕郡主身处混乱的厮杀中,感到生存无望,不由得泄气,对云毅道:“云大人,你自己走吧,谢谢你千里迢迢来救我,不过你救不了我。”
云毅猛地使出劲招,暂时缓解攻势后退到西夕郡主身边,他扶起她坚定地道:“郡主,你不相信自己,但是一定要相信我,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西夕郡主被他刚毅的眼神憾住,仿佛像抓到救命稻草。她点了点头,重新燃起希望。
便在这时,天上连连爆破烟花,不时落下烟火,随即霹雳的爆炸声响,整个山寨都震动起来,原来掉落的烟火引燃堆在山寨四周的炸药,瞬时熊熊烈火,包住整个山寨,火气冲天,扑面而来。
云毅笑了一笑,道:“郡主,我们走。”他拉起她奔到马上,挥起马鞭直往外冲。
利子规在阁楼上目睹这一切,心中也佩服云毅的机智和果敢,直等到他拉起西夕郡主扬长而去时,她才意识到他要离开她。
耶律青暴跳如雷,喝道:“快点救马,把马拉出来,给我追!”
云毅狂奔出来,耿卫等禁军骑着马在远处等他。耿卫道:“云大人,此计甚妙,多亏你孤身犯险,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炸了山寨。”
云毅回头对坐在背后的西夕郡主道:“郡主,我一直在等耿卫他们炸毁山寨,才能带你逃脱出来,让你久等了。”
西夕郡主摇了摇头,哽咽地道:“多谢云大人舍命救我。”
耿卫问道:“云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毅道:“他们就要追来了,咱们兵分几路,分散他们的兵力,各自对付他们。”
耿卫道:“好。”说后便指挥禁军分成三路,各往一个方向散开。
云毅带了几个禁军,往左侧的道路而去。
耶律青骑马驰出,来到分叉口勒住马缰,望着尘土飞扬,之后对众人道:“往左边追。”
手下问道:“教主,你怎么知道云毅是逃往左边?”
耶律青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左边路口的尘土隐隐发光,那是因为我在云毅身上撒了萤光粉,荧光粉在黑夜中兀自发光。”
手下个个贺道:“教主英明。”
云毅不久也发现他和西夕郡主身上都会发光,光粉在疾驰中抖落到地,尘土便也在黑夜中闪着青光。他听见后面嘶鸣的马蹄声,心里不由得着急。
西夕郡主蹙眉道:“云大人,追兵追上来了。”适时连弩向他们射来,一时箭雨纷飞,几个禁军的马腿中箭,停滞不前,不一会便中箭身亡。
云毅奋力扬着马鞭,在山林中穿梭,微微的口哨声传来,树上的毒蛇时不时攻击他们。云毅忽然下定决心,对西夕郡主道:“郡主,我之前探过路,往上面去是断崖,要摆脱后面的追兵,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陪我冒险?”
西夕郡主道:“一切都听随云大人的。”
云毅掉转马头,往断崖上冲去。来到断崖,但见明月高挂在空,却不识人间惨剧。
西夕郡主悲伤地对云毅道:“云大人,前面没路了。”
云毅侧过头对西夕郡主道:“郡主,你知道吗?我今天救你跟以前我叔父去救我婶娘的情况十分相似,他们也遇到断崖,也有踟蹰不前的时候。”
西夕郡主问道:“那他们最后活下来了吗?”
云毅点了点头,道:“活下来了,所以我叔父才能娶到我婶娘。”
西夕郡主在一次次绝望中重拾希望,她对云毅道:“那你婶娘一定是得到命运的垂怜,才能有幸遇到你叔父,不仅在险境中逃生,还能嫁给你叔父。”
云毅道:“心诚则灵!郡主,我之所以带你来断崖,是因为没有办法,我们唯一逃生的机会,就是绝处逢生,飞奔到对面的山崖。”
西夕郡主望着月光下对面十来米处的山崖,如同天上的广寒宫那般遥远,她摇了摇头道:“云大人,那么远的山崖,光线又暗,我们怎么能飞得过去?”
云毅道:“我从小生在峨眉山,早习惯黑夜中洞察山路。而且你看我们身上的荧光粉,恰恰起到照亮的作用,不过就得牺牲脚下这匹马。”
西夕郡主道:“我相信你。”她伸出手环紧他的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凑近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她的心忍不住七上八下。
云毅喊道:“准备好了吗?一、二……三!”他双腿狠狠地蹭一下马肚,鞭子使劲一抽。
红马昂首嘶鸣,四足腾空,凌云飞驰。云毅背紧西夕郡主,待到宝马踩空跃起的刹那,云毅一蹬马鞍,借着马势,腾空几个翻斗,马鞭一伸,及时卷住对面崖上的松枝,便一把翻到山崖上。此天马行空、惊心动魄之举,实在叹为观止。
云毅着地后长长松了口气,红马早已摔下山谷,哀鸣之声仍然萦绕于耳。想到此宝马乃是洪恭仁所赠,一直陪伴自己多年,没想到今日壮烈牺牲,还有那几个被乱箭射死的禁军,云毅心情不免沉重。庆幸的是他能不辱使命,带着西夕郡主逃出生天。他遥望来时的山崖,只见火把闪耀,耶律青等人在那里彷徨不前。
“郡主,没事了。”云毅轻轻晃了晃西夕郡主,道,“没事了,你可以睁开眼睛。”
西夕郡主惊魂未定,却慢慢地睁开双眼,云毅正微笑地望着她,她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一个新的世界,那个世界充满光明和希望。她问他道:“我们是不是获得重生了?”
云毅道:“是呀,我们没事了。快点走。”
西夕郡主随着他的步伐,走到山脚,踏过原野,脚步却越走越慢。
云毅回头见她脸色苍白,不忍再继续赶路,便道:“郡主,我们没有坐骑,你一个千金之躯,又缠着小脚,走那么远的路想必辛苦。我想耶律青不会那么快追来,咱们先找一个地方休息,等到天亮再启程。”
西夕郡主羞涩地道:“好。”
云毅找了一块背风的地方,捡些柴枝燃起篝火,对西夕郡主道:“郡主,你过来,这边暖和。”西夕郡主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云毅脱下深色的外衫,递给她道,“夜晚风凉,郡主拿去盖吧。”
西夕郡主见他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便问道:“那你呢?”
云毅笑了笑,道:“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寒冷算得了什么?”说完后便走向远处。
西夕郡主叫住他道:“云大人,谢谢你。”她握紧他的长衫,披在身上,躺在篝火边渐入梦乡。
云毅坐在远处,竖着无尘剑,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闭着双眼不敢睡过去。
西夕郡主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喜悦,他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她已经脱离噩耗,云毅至死都会保护她。想起在宰相府第一次见到云毅时,他还是个卑微的仆役。一年半载后他又在大街上救了自己和喜儿的性命。而此时身在异乡,他更是全心全意地护她周全。她又想起他激励她的话:“我今天救你跟以前我叔父去救我婶娘的情况十分相似,最后他们都活下来,所以我叔父才能娶到我婶娘。”她悸动的心在这月夜里悬着,虽然闭上双眼,却无法安然入睡。
就在这时,篝火闪动,西夕郡主听到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响,虽然脚步细微却还是踩碎了她的梦。她没来得及转身看清是谁,便听见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她道:“你带她到这里来了。”
西夕郡主的心被重重锤了一下,这不是利子规的声音吗?她如此的语气对云毅说话,似乎与他相识甚久。
云毅握紧剑,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利子规回答:“我有话对你说,你跟我过来。”
云毅回绝道:“你想耍什么诡计?有话便在这里说。”
利子规指着西夕郡主道:“你想吵醒她吗,让她听见我们的话?况且你尽管放心,我和耶律青不是一伙的。”她径自走向一块茅草地。
云毅望了望篝火边的西夕郡主,见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俨然睡熟了。他只好提步跟利子规踏入茅草地。
利子规憋了良久,终于出声嘲讽道:“云公子,恭喜你俘获一名女子的芳心,那名女子可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你若跟她一起,不仅仕途得意,简直前途无量。”
云毅本下定决心不再搭理她,但听到这样的话,他忍不住开口反驳,道:“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西夕郡主听到他们的对话,无法假意睡过去。她爬起身,掂量着自己的心,终于走向茅草地,借着茅草遮掩,站在一旁窥听。
“你拼了命救她出来,难道没有其他企图,这话说出来谁相信?”
“我救她是因为奉了皇命、受梁王和洪大人所托,我从来没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若我有半点叵测之心,天理不容。”
“这么说你不喜欢她?你能不为她的美貌和身份所动?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不会,我云毅顶天立地,一片丹心,可昭日月。”
西夕郡主听到云毅铿锵的话,心里只有无尽的欢喜,她果真没有看错他。
“你一直喜欢的是我,对吗?”利子规单刀直入地问道。
云毅感叹他又一次落入她的圈套,他神色忧郁,仰视苍穹,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想通了,你我之间水火不容,不可能在一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利子规不愿接受,她继续逼问道:“你真的可以忘了我吗?忘记我们以前那些事情?峨眉山的邂逅、宰相府的重逢,嵩山瀑布下的热吻,还有皇陵地宫里、大相国寺历历在目的亲密,你抱着我,吻着我,这些你都可以忘记吗?”
云毅每听到一处地方,电光火石间与利子规的记忆便会浮现脑海,那种极致的美好伴随着隐匿的恐惧要将他生生撕裂,他喝住她道:“你不要再说了。”
利子规不肯罢休,她伸出手移开他的衣襟,看到他心口那道她刺的伤疤,她哽咽地问道:“就算你把从前都忘了,但是你可以忘记你心口这道深深的疤痕吗?你是不是每天见到它都会想起我,你能抚平它吗?”
云毅皱紧双眉,痛苦地恳求道:“就算你对我恨之入骨,又何必如此折磨我?”
利子规听到他的话,泪水淌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心痛地流泪,她摇了摇头对云毅道:“我不是要折磨你,我是要爱你。”她掰开他遮住疤痕的手,任凭泪水淌入嘴里,她凑过唇去,在云毅心口的疤痕处动容地吻下去。
西夕郡主霎时感到天崩地裂,头晕目眩,不由得扶住一旁的茅草站稳脚。为什么当她认为一切苦尽甘来、将获重生时,利子规却再一次出现打破她的梦?这个女人害得她失去与朱星延的婚姻,她可以不闻不问,但是就连云毅,她也要将他夺走。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利子规?她的一生难道都要笼罩在她的阴影下?
“云公子……”西夕郡主忽然改掉称呼,轻轻唤了云毅一声。
云毅定了定神,侧身见西夕郡主伫立在茅草边,温和如水的目光正望着他。他禁忌地推开利子规,往后退了一步。
利子规的心不由得一冷,她幽怨地望着云毅。
“对不起,打扰你们。”西夕郡主静静地说完,垂下眼皮,悄悄转身离去。
云毅迈开步伐,跟上西夕郡主往篝火边走去。
西夕郡主行到半路,突然“啊”的叫出声来,茅草中竟窜出几条青蛇缠住她的脚。
云毅立马跑上去,拔剑砍断毒蛇,脱下西夕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