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谦笑而不答。谁让你自己记录不良,这可怪得谁来。
其实方轻尘本来也就没指望能瞒过这群了解他地同学。说穿了,他就是孤单了,寂寞了,郁闷了,所以想干点事情改变改变,出出气,恶狠狠限制一下皇权罢了。他知道自己这样诡异疯狂的想法,当然会被大家嘲笑,所以他才非要装腔作势,先拿点神圣理论出来忽悠人。大家先吃惊下,震动下,他再被嘲笑,也就心理平衡了。
一片笑声中,一直沉默着地风劲节忽然道:“其实我同意轻尘地意见。他的动机是什么,我不关心。那些高调,我也没兴趣。可是我觉得,就是为着我们自己在这人间活得痛快一些,就是为着眼前看到地不平事少一些,限制皇权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他微微叹息一声:“我们大家都历过几世了,曾经有过的不幸,大多和皇权分不开。轻尘的四世就不用说了。小容你呢,每一世被抛弃,被伤害,不也是因为皇权不容威胁。我自己历世所遇也不算什么高兴的事,而几乎所有的阴谋陷害,根子里都是皇权在做怪。文嫣,你历世都是女王,但是,为了保卫王位,为了对付叛乱,你杀过多少人,甚至你后宫中所宠爱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仅仅为了你的王权而在对你献媚示好。至于清商,你这个皇后每一世和皇帝的博奕对抗中,也该深深明白皇权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么大。赵晨,呵呵,你就更别
当奸臣的风光总是依靠皇权来维持,而最后的毁灭,因为皇权的抛弃。就连罗林这个当隐士的,又何曾真的能脱离皇权而自由。”
风劲节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了下去:“我们想做的,不过是希望能触动到那个最根本的理念。我们都不指望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观念放在这个历史潮流中,现在也许并不合适,也并不正确。但是即使只是一点微小的改变,只要能把种子留下来了,在未来世人也便可以因此有多一种出路,多一种选择。”
容谦讶然问:“劲节,其实除了这世同卢东篱的交情之外,你一向比我们超脱,为什么这一回,如此激切?”
“为了卢东篱。”风劲节平静地答:“卢东篱这样的冤屈,史书上。已经有过太多太多,以后也会不断出现。这与统治者是否贤明无关。就算是以仁善闻名于世的所谓明君,为了巩固自己地权力,也绝不会为牺牲一个忠臣而有丝毫犹豫。”
至此,他方低低冷笑了一声:“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是生活在恐惧之中。百姓担心着官府随便一个政令,就能令他们家破人亡,所以只能卑躬屈膝。小心翼翼,没有胆量抬头挺胸活在阳光下。那些官员。权贵,富豪呢,也同样是要小心翼翼,因为还有比他们站在更高处,比他们更有权力的人,可以随时翻脸夺走他们地一切。而就算是站在了最高处。又怎么样?方面。又因为这权力太大,太富有吸引力了。所以他们无时无刻不担心被人夺走。任何人只要引起他的一丝疑心。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毁灭。没有最基本的人身财产权力不受侵犯的理念,上位者侵夺下位者便从来理所当然。人们甚至不被容许有怨恨。就是被绑出午门处斩,也还要谢主隆恩。没有什么法律和规则,可以为人提供一种保障,所以就算是明知道是饮鸠止渴,人们也只能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拼命要抓紧眼前的富贵安逸,疯狂地掠夺卑微之人,又疯狂地献媚更强者。因为强权才是唯一的力量,强权才是唯一地保障,于是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和方轻尘的假公济私不同,他地语气要诚恳许多,打动人的效果自然也要加强许多。容谦略一思索才问:“所以,你才希望能够改变这一切,才想要建立一个较公平公正地规则,想要让人接受平等自尊的思想?就算明知这会很困难?”
风劲节低低笑起来:“我没那么伟大,我这么干,不过是为了我要报仇,我想出气。”
众人都不免愕然:“报仇?”
“是,我虽然不象轻尘那些小气,但是赵王那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我的逆麟,我要是还不反击,我就是圣人了。可是……”
风劲节无奈轻轻一叹:“我要杀他容易,只是以私怨而杀君父,这种事,卢东篱这种标准的士大夫会很难接受啊。他虽然不会用他的道德来要求我,但我要是这么做了,他一定会自责难受。而且,这姓赵地虽说可恶,但老实说,他们那帮兄弟子侄中,还真就他算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要死了,换了个人上来,没准比他昏庸无能十几倍。到那时倒霉地还是老百姓。现在赵国的情况,我要举旗造反推翻他,只怕最少也要十年时间才能成功。十年征战,得连累多少无辜,更何况,真造反成功了,谁当皇帝?我可不干那辛苦差事,卢东篱这种正人君子更是指望不上。所以,想来想去,他这个皇帝只好继续留着,可是,我要不断削他地权柄,我要让他不痛快,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皇权一步步衰落下去,看着自己对国家对百姓地掌控力一步步流失。这个事实对这种野心家来说,一定比死还惨。”
风劲节恶毒地笑一声:“总之,我就是为着出我自己一口恶气,当然如果顺便能稍稍推动时代发展,也很好。怎么样,大家帮不帮忙?”
风劲节说得很直率,而大家的回应也很迅速。
容谦第一个说:“无论轻尘和劲节地本意是为了什么,这个想法,肯定是好的……”
话才开个头,方轻尘已是哼了一声笑起来:“听这话头,就知道你后面肯定要加个但是。而且肯定是没好话的但是……”
容谦乱咳一声:“但是……我始终认为,再好的制度和理想都不可能脱离时代而径自产生。就算我们有着超越时代的知识和力量,以我们的身份,也并不合适做天下人的导师。”
方轻尘冷笑:“得了,小容,你别口是心非了,光说我讲大道理,你何尝不是一样。直接承认你偏心你家小皇
肯去跟他作对不就成了。”
容谦一笑,也不推诿:“的确,燕凛是我教出来的,他是个明君,是个有作为的人,我不能在他的背后暗算他,去做任何削弱他权柄的事。”
方轻尘笑道:“看吧看吧,我早就知道。民主最大地敌人不是昏君,而是明君。老百姓在昏君手上活不下去。只能奋身一搏,可是在明君手里,暂时可以安安稳稳做奴隶,谁肯拿身家性命去换那虚无飘渺的尊严人格。可是,小容,你不要忘了,越是明君。越会有足够地手段,把更大的权力凝聚在手上。让皇权越发强大。而明君的儿子未必是明君,孙子未必是明君,昏君总比明君容易出,昏君的破坏力也总比明君的建设性要强。燕凛再贤明又如何呢?二十四史走马灯,今日的一代盛世,他朝何尝不是一片残败。”
容谦微笑道:“轻尘。我不赞同我们去当世人的导师,但并不反对给世人多一种认知。多一种选择,只是但要如何选择。如何前行。应该由世人去决定。我会尽量把一些较公正平等地理念,想法。作法,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影响身边地人,但我不会利用燕凛对我的感情去要求他做他不愿做的事,我更加不会凭借燕凛对我的信任去暗中推动不利王权的势力。我能答应的,仅仅只是如此。”
他地语气极是温和平静,但他的性子却是大家都明白地,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自是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决心了。
萧清商也笑着接道:“包括皇权在内地任何绝对地权力,都会带来不公和压迫,只不过,在这个时代中,皇权也是让一个国家相对稳定的道具。我也不认为,我们可以完全超出时代来讨论自由平等和互重。就算你们两个只是希望播下种子,但就是种子,也是需要有适合地土壤才能生根发芽的。所以,这件事我不看好,暂时也不会掺乎。不过如果你们需要帮助,而且不是太麻烦的话,我也不介意一点举手之劳。”
赵晨也拍手道:“领先半步是导师,领先一步就是疯子。各位,你们这是打算领先多少步啊。真要打算花上个几百年时间潜移默化,一点点改变别人的思想,倒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咱们没这份伟大,更重要的,也没那个时间了。所以我的意见和清商一样,不麻烦的话,帮点小忙可以,太伟大的事,你俩还是别找我们了。”
文嫣低笑:“我自己就是女王,限制皇权就是限制我自己,减少自己手里的权力,这是很危险的事。我记得古希腊,有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国王,主动减低国王的权柄,最后却被自己的国人放逐,我可不想做这种倒霉蛋。在我自己的幸福安乐,和老百姓的民主自由之间,我坚决选择前者。”
方轻尘懒洋洋道:“好了好了,早知道不能指望你们。行了,我也懒得费口舌了,反正我就是为着自己痛快,干不干得成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风劲节微笑:“也好,有人肯帮忙就成,清商,赵晨,咱们过来私聊,正好有事找你们,正好就是举手之劳。”
忽悠悠一下子去了好几个人,眼看着一小时的沟通时间就快用完了,张敏欣笑嘻嘻来做总结:“行了行了,大家讨论地够了,各人的态度也都表达明白了。想要为民主进步的伟大理念去当先驱者,我绝对敬佩,想要安安乐乐过现成好日子,也是正常心态,大家就照着原意继续这样的人生好了,过个十来二十年,再回头看看,今天予会的众人,现状如何,对于今天的选择,到底谁对谁错,劲节和轻尘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等等等,如何?”
方轻尘和风劲节两个提出最初意见的人,都未必真会非常努力用心地实践这种伟大思想,何况他们自己都先闪了,剩下的人谁还乐意玩什么赌约啊,大家嘻哈了一阵,转眼遍散会各人做各人的事去了。
张敏欣退出对话后,笑着回头问:“你们倒是说说,轻尘和劲节两个,真能做出点什么来吗?”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四章 … 焦头烂额
张敏欣很好奇轻尘和劲节这两个到底会捣鼓出什么名堂了想,才说:“楚国现在倒是正好适合利用各路诸侯来在朝堂达成平衡,制衡王权。就是秦旭飞离开后,轻尘可以可以他的威信和强权来控制局面,将来慢慢发展成类似那种贵族议政制度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劲节,他在赵国拥有那么大的商脉和江湖人脉,将这两者整合起来后,利用武力来保证商人的安全,渡过最初的弱小期后,再利用商人的力量来制衡朝廷,在权力场中寻找代言人,制衡上位者,也是很平顺的发展道路,只是……”
张敏欣一笑:“是啊,方轻尘一死,楚国必然会有新一轮的洗牌,最后的获胜者,就会确立新的皇权。而风劲节那边的局面也不稳定,他在的话,人家翻不起浪来,可等他不在了……”
她有些恶意地望着眼前一个个屏幕,里面一场场人世变幻,红尘翻覆:“所以,他们所期望的那些,最终都只能是泡影。纯以他们个人的力量而蛮干推行的东西,离开了他们,也就将无所依凭。不过,要说洒下点种子,影响一些后人,倒也真未必就是不行。”
吴宇也同样凝视着屏幕里的每一个同学,微笑道:“那又怎么样。他们本来就是纯为自己出气的心思更甚,能在在世的时候,抑制住皇权,达成目的也就够了。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