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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洛依凉忽然觉得很温馨。邓薇为了沈立飞吃尽了苦,却得不到一点点这样的温暖。
洛依凉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于毅,“谢谢老师。”
于毅接过衣服,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客气,我先回去了。改天见。”转身就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那个,叫我于毅吧。”
看着于毅的车消失在马路尽头,洛依凉才回过神,从见到于毅到现在,总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好像是一场梦。于毅现在的模样,和她以前梦里的他相差无几。以前她的梦里有于毅,有叶子歌,后来有薛凯,有叶子歌。刚刚在断桥上一直感觉叶子歌就在她身边,正如在她梦里,叶子歌一直存在一样。
邓薇被刚才的谈话声惊醒了,摸到身上的衣服时明显的顿了顿,看到洛依凉猛然站起身,“洛小孩,你丫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不知道你路痴吗?你不知道现在很晚了吗?你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吗?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洛依凉听着邓薇噼里啪啦的一串话,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她走过去抱住她,喃喃着,“小凳子,我和他说话了,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邓薇推开了她,一字一顿,“洛依凉,你的心里难道就只有于毅吗?叶子歌出去找你了,现在都没有回来,你就一点也不关心?”
洛依凉的后背蓦地一僵,他什么意思?让我去找于毅的是他,现在出去找我的还是他。为什么越来越搞不懂他了。洛依凉抬眼看着邓薇,语调清冷,“是吗?我要怎么关心?是他冲我发脾气的,为什么要我关心他?”见邓薇的脸色有点难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他一大男人不会有事的,回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邓薇一直在生气,思绪混乱的她拿起手机就给何为发了短信,“叶子歌现在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不一会儿何为的短信就回了过来,“他睡了,不过好像没睡着。洛依凉呢,她怎么样?”
邓薇:“情况一样。这次她虽然有点过分,但那毕竟是她思念了九年的人,你就劝劝叶子歌,我想,他是懂依凉的。”
“嗯。”回完短信,何为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叶子歌说,“叶子,我知道你没睡,洛依凉她……”
“不用说了,我知道。”没等何为说完,叶子歌打断了他的话,依然闭着眼,像在沉睡,亦像沉思。
何为本想说什么,看叶子歌这样就只好闭嘴了,或许邓薇说的对,他是懂洛依凉的。
第二天清早,洛依凉对邓薇说,“我们回去吧。”
邓薇点了点头,一句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出酒店的时候,叶子歌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洛依凉看到叶子歌微微愣了神,然后坐进后座低头不语。一路上,车里都是格外的安静,四个人都是各怀心思,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叶子歌唇线紧抿,眉头微锁,只看着前面的马路,偶尔眼神扫过后望镜也会快速闪开。
正当大家都保持沉默的时候,洛依凉的手机震动了。她讪讪的接过电话,“喂,你是?”
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男声,“是我,于毅,我到你酒店来找你了,他们说你退房了,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不是说两天后再走吗?怎么走的这么急?都没有跟我说。”
车里的气氛很诡异,三个人的眼神都不在洛依凉身上,却都是那么认真的听着洛依凉的回答。
洛依凉低下头,唯唯诺诺,“对不起,老……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于毅沉默了一会,认真的说,“洛依凉,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走,希望你留下,你会不会回来?”
洛依凉彻底怔住了,手机滑落在地,一声闷响。邓薇和何为几乎同时看向洛依凉,叶子歌只是睨了一眼后望镜。没等他收回视线,洛依凉就猛拍了他肩膀,“停车!”
邓薇拉住她,“你疯了,这是高速!”
洛依凉管不了那么多,不停的吼向叶子歌,“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叶子歌脸色铁青,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猛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洛依凉见状,捡起手机对于毅说,“等我一会。”然后挂了电话,牙齿缝里挤出冷冷的一句话,“你不停车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
车子猛然偏向,开到了马路边停下,洛依凉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不顾邓薇与何为的呼喊就往回跑。现在所处的位置,要怎么回去,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想能快一点跑到于毅身边。因为,他在等她。
叶子歌看着后视镜里越跑越远的身影,眼神化作两道凛冽的伤口,他握紧拳头,重重的打在方向盘上,猛然推开车门迈开长腿就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追到了洛依凉,他用力的拉住她,“你疯了!这是高速,你怎么去?”
洛依凉努力挣开他的手臂,哭着说,“关你什么事,放开我,你放开我。”
叶子歌钳住她的双臂,用力的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洛依凉感觉自己被侵犯了,更加用力的挣扎,可是她越用力,就被抱的越紧,叶子歌的嘴巴堵的她喘不过气,忽然呻吟了一下,他的吻更加凶猛,长舌直入,撬开了她毫无防备的牙齿,吮吸着她的舌身。洛依凉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
就在她准备放弃挣扎的时候,叶子歌放开了她,眼睛忧伤而又坚定的看着她,“现在你还是要走?”
变化
她想都没想,“为什么?就因为你这个吻?你以为生活可以是言情剧,一个吻就可以留住一个人?对不起,我还是要回去,我要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说出挽留她的话?难道说一句“我希望你留下”就那么困难?可为什么于毅就可以说?洛依凉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叶子歌愣在原地,有些话始终说不出口。
回到小城,他直接去医院了,完全将自己投入到工作中,接诊一个又一个病人,进了一次又一次手术室,加了一夜又一夜的班,只要让自己忙碌,就不会想那个人了吧。
每晚对着白色的天花板,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白天对着病人,他总是莫名走神。病人说,叶医生,我最近失眠。他说,喝蜂蜜水。旁边的同事提醒他,是失眠不是醉酒。病人说,医生,相思病怎么治?他说,绝症,没的治。旁边的同事提醒他,咳咳……
就这样,一过就是很多天。他曾经嘱咐过邓薇,只要洛依凉一回来,立马给他电话。可是,近半个月过去了,电话倒有好几个,却都是她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时间越久,他分心的段位越来越高。居然连手术台上都可以三心二意了,病人要全麻,他会局麻,病人要局麻,他会麻错位置。几次小错一出,其他医生再也不敢让他进手术室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医生调侃,“是不是失恋了?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咱医院的病人和医生都该进疯人院了。”
他也只是尴尬的笑笑,没有人的时候,继续对着白色墙裙发呆。他拿出那个木偶娃娃放在手里,一愣就是整个下午。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某人的消息。
这一天,他被另外几个外科医生挡在手术室外,拒绝他近段时间接近任何急诊病人。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长凳上,看着急诊室的大门重重的关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耳边时不时会冒出那句,“我还是要回去,我要和他在一起。”
以前,他和洛依凉闹矛盾冷战最多不超过三天,无论争吵的多么激烈,三天内总会有一方先妥协。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被同学戏称为小俩口,夫妻没有隔夜仇。可这次,他们这对“夫妻”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联系了,谁也不愿意先妥协,谁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是的,这件事他们俩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于毅,不该在九年后突然出现在洛依凉身边,不该明明知道叶子歌和洛依凉的关系还从中横插一腿,不该那么执拗的让洛依凉奔下高速去找他。当洛依凉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留在杭州的一个月后。
于毅接到了加拿大前妻的电话,说孩子病了,需要他回去照顾。当他告诉洛依凉加拿大的孩子在等他时,洛依凉流泪了。她从来不知道于毅在国外有孩子。但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他只是忘不了他的前妻。
就像那些狗血的言情剧情节一样,于毅跟她说了对不起就离开了。带着像幻觉一样的重逢的片段,挥挥衣袖就走了。走出候机厅她就笑了,自嘲的笑,怎么会有人笨到相信一个结过婚并且与自己九年未见的男人的话。
曾经她满屋子的纸飞机都不能把她载去他身边,曾经她将他的名字挂在见证七仙女和董永凄美的爱的梧桐树上都不能见他一面,曾经盼了他九年,如今终于盼到了,却注定只是擦肩而过。有些人,注定只能是她爱情戏里的路人甲。
从相遇到相离,经过相思,再到相遇相离,整个过程那么漫长,却又如此短暂。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一场梦,一场醒来后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有留下的梦。
终于在这一天,她收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对不起
医生告诉她,她的母亲陈金香身体的癌细胞已经抑制不住的开始扩散了,若不赶紧动手术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的病情会这么严重,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她关心她;她也从来不知道世间有一种叫胃癌的绝症,从来不知道人可以突然离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当她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坐在长凳上精神颓废的叶子歌。他憔悴了,眼神黯淡了,脸色苍白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短短的一个月,所有的人事都在变化?洛依凉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指着急诊室的门,“那个女人在里边?”
叶子歌站起身,犹豫了很久才点头。
一瞬的时间,洛依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问他,“她会不会有事?”
许是叶子歌没有想到,一个月没有见面的他们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他的眼神一直写满着痛楚,他不敢告诉洛依凉,因为思念她,他不能进去急诊室抢救她的母亲。所以他摇头,“不会有事的。”
在很多人抱怨命运不公的同时,命运也会偶尔发发善心眷顾一些人。比如说洛依凉,和从急诊室推出来的陈金香。
“医生,她怎么样?”洛依凉慌忙问手术室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蹙眉,问,“你是病人家属吗?”他以为这个病人没有亲人,住院这么久除了叶医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病情。
洛依凉点头,“我是她,她女儿。”
一丝明光从医生的眼中闪过,很快恢复暗淡,“我们给她切除了胃,暂时没事了,需要继续留院观察。家属签过字了吗?”
叶子歌接过话,“我已经签过了。”洛依凉不知道,陈金香住院这么长时间所有的医疗费都是他付的,每次手术前家属签字也都是他签的。
洛依凉抬头看向叶子歌沉静的脸,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病房内,那个女人面色尤其苍白,安静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