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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汪尔内心隐秘的哀愁。
汪尔望着身畔的方素心，说不清她身上的哪里，像极了当年的女孩儿……
☆、第十章：咖啡池中死，做鬼也甘心
当汪父听了几个女儿苦口婆心的意见以后，同意解除两家婚约。几天后，汪父和三个女儿飞离清江。
汪尔则因为工作的缘故，继续留在清江，他私下请方素心和方淇悦两姐妹吃饭，说起了少年时代的清江奇遇。
方素心心想，推算汪尔十几年前，她方素心当时也才十来岁。那个女侠又会是谁呢？
而方淇悦听完这个故事后，对于这个神秘的女孩儿十分感兴趣，问汪尔说：“师兄，你找了她很久，至今都没有线索吗？”
“没有。”
“姐姐，我们帮师兄找这个女孩儿好不好？”方淇悦扭头询问姐姐的意见，毕竟，姐姐方素心在清江混了二十几年，找一个十几年前的人，说不上容易，却也不算难。
“恩？”方素心轻轻的哼了一声，暗笑，那个女侠，是汪尔的梦中情人吗？
“方素心，你别误会，她不是我的梦中情人，她是我的恩人，我只是想要报恩。”汪尔知道，方素心想歪了。汪尔同方素心同吃同住同撒泼了这么久，他已经十分了解这个时而刁蛮、时而温柔、人格分裂、性取向不明的方素心了。
“姐姐，就帮帮师兄吧。”方淇悦同姐姐撒娇。
“真麻烦……”方素心白了汪尔一眼，真麻烦，清江市的那些人，哪是随意能麻烦的？她翘起了二郎腿，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
虽然，方素心当时翘起了二郎腿，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寻找当年某侠女的行动还是在不久以后拉开帷幕。
这厢，方素心不准备麻烦那些人，只能辛苦辛苦自己了。
那厢，王洛贤的戏份已经拍完，他和经纪人商量了一下，便早早的飞到了清江，偷偷联系了一个人。
这一日。
王洛贤乔装打扮，戴着一顶偌大的鸭舌帽，低头坐在一家隐蔽的小小咖啡馆里。他望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嘴角浮起笑意。素心姐姐，这些年，你还好吗？
是的，他的确有些怀念方家两姐妹。只可惜，大概今日只能见到素心姐姐了。
像是有了神秘的感应，王洛贤忽然抬头。
只见一个穿着宽大衬衣、军绿色短裤、蹬着一双人字拖的女子拉开椅子，一脸笑嘻嘻的坐下：“洛贤，你居然回来的这样早。”
“素心姐，你的生日，我哪里、敢耽误。”王洛贤暗想，二十六岁的大龄女青年，还像素心姐姐这样青春靓丽的真是少有。
不化精致的妆，不穿昂贵的衣服，不提LV的包包。
就像当年他们高中时，有人炫耀LV的包包时，方素心一句，LV，你大爷，那念驴，小学拼音毕业了不？把那女孩儿气得满脸通红。
这就是方素心，随性的方素心，王洛贤望着素面朝天，却面红齿白青春无敌的方素心，不禁感叹，岁月之于这样的女子，哪里狠心消磨，她相比当年，依旧肤白胜雪，更添几分风韵雅致。
王洛贤想起清江当年巨大的婚礼，那个男人，后来离开清江的男人，他要是再次见到素心姐，会是什么表情呢？
“得了吧。”方素心摆摆手，指着他的咖啡说：“说你多少次，居然还是咖啡癖。”
没错，咖啡癖王洛贤，从小到大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尝过世界上所有咖啡，大有咖啡池中死，做鬼也甘心的宏愿……
且不说咖啡癖此事，王洛贤和方家姐妹的纠葛要上溯到他们的幼儿园时代。
小时候的王洛贤同学清秀可爱，不仔细看，都以为是个扭扭捏捏小姑娘。而方淇悦则相反，方淇悦留着短发，性格大大咧咧。
这得怪姐姐方素心，她并不是什么好榜样。
方素心当年，表面上文文静静，不多话，却心狠手辣。每次有人欺负妹妹，她必定出头，将那人打得头破血流。被打的孩子同大人告状，大人皆不信之，说，方家老三文静乖巧，怎会胡乱打人。后来，众小孩闻方素心之大名，皆诚惶诚恐。
从此，方淇悦仗着姐姐撑腰，为虎作伥，以至于多年后，方淇悦总觉得，姐姐不入黑道真是可惜。
而当年，王洛贤则是方素心从未出手威吓，却已俯首陈臣的小男生之一。他整日跟在方家二姐妹身后，不怎么说话，还老是脸红。
初中时候，王洛贤算是有些姿色，许多女孩儿蜂拥而至。可叹，方家姐妹如同猛虎，一个眼神，便把那些狂蜂浪蝶给吓得半死不残，纷纷逃走。
到了高中，方淇悦如花似玉的美貌遭众豺狼垂涎，许多人千方百计拉拢王洛贤，想要同方淇悦套近乎。
王洛贤鄙视，放话之，方淇悦是老虎，你们还是放弃吧，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方淇悦听闻此事，在一日共进午餐之际，特地拉上姐姐方素心，决计好好修理他。
方淇悦问他：“王洛贤，你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别的老虎，怎么知道她们不比我凶残？”
王洛贤瞥了一眼方淇悦，半晌没做声，后用拖沓语调的回答：“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了解……”
方淇悦道：“王洛贤，你是GAY吗？”
王洛贤俊秀的脸庞立马变成酱紫色的茄子，他心中一紧，手中的筷子哐当戳在碗里，迟疑片刻，轻轻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极大决心，缓缓道来：“你说我是，我便是了。”
当时方淇悦全身酥软，鸡皮疙瘩起了三尺。
而见过大风大浪各种场面的方素心，愣是没憋住内心风起云涌的激动，一口饭喷了老远，且饭粒儿呛住，憋得脸红、气短、双泪俱下。
后来高二，方淇悦转学去了外地，方素心则心无旁骛、中规中矩、一心高考，方家二姐妹从此与王洛贤这厮少有联系。
大学时代，他们偶尔也会回清江见上面。后来几年，方淇悦很少回清江，住在了外地。方素心则在清江开了一家书吧，时不时的云游，王洛贤呢，天南地北拍戏去了，三人几乎断了联系。
方淇悦一直觉得他是GAY，而这句话给王洛贤留下了极大阴影，以至于多年后他，是那样阴柔的男子，在荧屏里淡淡一笑，让众多女观众魂牵梦萦。
方素心回忆到此，王洛贤啊王洛贤，不管多少年，都是老样子。
这时，咖啡馆原本放着的英文歌已经唱完，换了下一首。
熟悉的旋律，便叫方素心暗暗喊巧。
居然，是这首曲子：我这一世流离，只为你笑悦一生……
有多少人，为了谁笑悦一生，走了一世。
王洛贤，这一曲，唱的绝妙。
☆、第十一章：他说，他很好
一曲尽了。
方素心似是还在沉思之中，王洛贤问着：“我还是咖啡癖，可是素心姐，多年后的你，还是偏执狂小姐吗？”
他只一语，便道破方素心多年来的伪装。
六年了，六年来的方素心一心伪装自己强大的内心，一心伪装自己偏执的习性，一心伪装成温婉动人的女子，可是，在她内心深处，她依旧是那个“偏执狂小姐”。
这个“偏执狂小姐”的外号，是洛晚月封的，还有两个人晓得，一个是方淇悦，另一个便是王洛贤。
方素心不说话，她的食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得、得得……
王洛贤自知说错话，方素心不说话，便是她最最不开心的时候，而偏偏，王洛贤决定一错再错：“素心姐，不管，你是否还介意那男人的事，我只想告诉你，晚月很好，真的很好。”
“什么！晚月，你竟然见到晚月了！”方素心激动的站起来，差点掀翻桌子，“你在哪里看到晚月的？”她多年来的懒散性子，只因着两个字，晚月，便足以激起她平静无波的心思。
“素心姐，你先冷静下来。”王洛贤抿了抿嘴唇，轻描淡写的说，“前不久，我在日本拍戏，见到了他。”
“他还好吗？他的身体还好吗？”方素心坐回到椅子上，恢复了安之若素的姿态。仿佛刚才的内心震动，只是幻梦一场。
“他很好，脸色比当年走的时候好。”王洛贤淡淡的说，“他要我给你带句话。”
“嗯，他说的是……”方素心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知道他还好，这边够了。
“只有三个字——”王洛贤拖长语调——
“快说。”方素心简直要抓狂，王洛贤，他居然敢吊她胃口。
漂亮的女服务生走过来，对着方素心职业微笑：“小姐，需要点些什么吗？”
方素心哪里有闲心吃东西，她真想抓起王洛贤的衣领，威逼利诱，暴打一顿他，可是，她总不能当着服务生的面，于是佯装淡定的说着：“先给我来一杯清水吧，谢谢。”
服务生微笑：“好的。”转身便走，却低声嘟囔一句，出来约会，居然穿的这么随意，真是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
方素心才懒得管服务员说什么，压低声音：“王洛贤，你快说！”
“我不说。”王洛贤卖起关子来，从小到大，她竟然这样紧张洛晚月。不过，王洛贤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个人并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洛晚月。而偏偏素心姐，那样紧张这个人。
此时，服务生的动作很快，送上一杯清水，转身离开。离开之时偷偷的瞄了一眼王洛贤，心想，真是个极品帅哥呢，现在的帅哥，都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这样的女人吗？
“王洛贤，你要是不说，我就泼湿你，看你怎么走出去，哼。”方素心耍起泼来。
王洛贤立刻变得毕恭毕敬，那啥，方素心耍泼的功夫，可是堪称清江一流，绝无仅有，小时候就泼过一个男生从头到脚都是油。从此，那个男生见到方素心，绕道三尺，恨不能每日烧三炷香把方素心当祖宗供起来。
“他说，他很好。”王洛贤摩挲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只是这样？”方素心的心一紧，只有三个字吗？这么多年，他走了这么多年，他只有三个字想对她说吗？
“素心姐，你也觉得是废话对吧？”王洛贤端起咖啡杯，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小口。
“不、是、废、话。”方素心了解洛晚月，他说他好，就一定不好，“洛贤，晚月当时和谁在一起？”
“和他。”
王洛贤用了轻慢的语气，他不敢说那人的名字，这是清江市的禁忌，也是方素心心中的刺，曾经将她伤害得遍体鳞伤的刺。
他果然带走了晚月，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还要将晚月控制在身边。
方素心低下头，像是在揣摩着什么。
王洛贤和方素心一起长大，虽然他只是她身后小小的一枚跟班，他依旧可以从她的表情里窥探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气息，那是一种偏执的气息。偏执狂小姐，洛晚月口中的偏执狂小姐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方素心缓缓抬头，眼里闪着碎钻一般的奇异光芒：“洛贤，你和晚月见面的那天，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在饭店偶遇，我觉得他眼熟，喊住他，他回头，竟然真是他。”王洛贤轻快的娓娓道来着，“我想，就那么一次相遇，以后大抵不会再有了吧。”言语之间，似在自说自话。
“真是这样吗？”方素心眼角一勾，狐疑问道。凭着她对王洛贤这小子的了解，他必定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