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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边起了哄,紫萍出来瞧:“都杵在这儿做什么?都等着呢”
丁姀讶然,原来人都已经到齐了,她们这一行是姗姗来迟的。于是立刻收住笑,恢复一本正经的神色,静静望着紫萍不说话。
晴儿也不笑了,悄悄问:“来了多少小姐太太呢?”
紫萍顾及到在屋前说话不甚方便,便走过来悄声道:“这回没几个,明州府尹梁大人的夫人及千金,还有个祖籍同在明州的容阁老儿媳妇子跟嫡亲的孙女儿,另一个似乎是回京述职的什么官家的夫人,我便不清楚了。”
晴儿咋舌:“连你都不知道,哪里还有人知道?还卖什么关子,快告诉咱们。”
紫萍扇嘴,正要说,里头赵大太太叫了。她便立刻改了嘴型,对丁姀道:“八小姐,太太唤了,咱们进去吧?也跟太太长辈们见见礼儿。”
丁姀点点头,一手拉住淳哥儿便跟在了紫萍后头。
小心翼翼地进了门,余光瞥到两个下摆着色鲜艳亮丽,皆是复式行针的雀尾罩裙的身姿,裙裾质地软厚,宛若一注流彩的瀑布罩往丁香色的鞋面。她愕然,不知道是刚才紫萍说得那几个人当中的哪两个。
仓促地收回视线,便听到二太太说话:“姀姐儿,那个是梁太太梁小姐。”
丁姀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明州府尹的家眷,就过去在二人面前行了一礼。
那梁小姐极有书卷内养。脸若明月,眸蕴明星,不若别的读书人那般呆头呆脑或者满骨子腐朽味道的,多出来一些似山水般的灵气。那身色彩到位的衣装裙袂,将她托身地似乎是只活灵活现的孔雀王似地。
她亦稍稍敛裾,对丁姀回了一礼。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目光温温淡淡地并不让人觉得轻视,亦非怪异。
赵大太太笑起来:“梁小姐与八小姐您同岁,想必一路上可有的闲话说。不如你俩同车可好?”
两人默然对视了两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那好那好……”赵大太太便打发紫萍再去安排,目光看着丁姀分外柔和。
丁姀有些局促,发觉整屋子的人眼光似乎都在自己身上打转。这份感觉极为别扭,便微赧地低头看着脚尖。
淳哥儿过来拉她:“八姨怎不去坐?”
在旁坐着的丁婠愣了愣,心道丁姀如何跟淳哥儿这般要好的呢?自来淳哥儿是腻舒七爷的,这情况看似不大有利。难道丁姀与自己打得算盘,竟是相同的?她顿然有些懊恼,前一阵好言劝她的话,竟然都不管用么?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踏青前
晚更了……我凌乱啊凌乱…
丁婠这一想岔的片刻,丁姀已经随同淳哥儿坐下了。丫鬟们上了新泡的茉莉梅茶,清幽的馨香里带有些微酸,仿佛是隔得老远便闻得到的青梅酸香。丁姀喝了一口,脸上顿起了变化,微微愕了一下,又恢复常态,一如只品普通香茗似地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赵大太太往她看来:“八小姐,这茶不好么?”
丁姀只管抿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轻道:“我是俗人,妄加评断,倒使得这难得的香茗污秽了。”
赵大太太显然很高兴。
丁婠与丁妙一听,险些嗤笑出来,微别开头不予置否。
梁小姐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呀”了一声:“真酸……”
众人一惊,都险些失色。
赵大太太蹙眉:“梁小姐不爱喝?”
梁小姐用绡帕试嘴,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个俗人,只分酸甜苦辣咸五味,故此才这么一说。茶是好茶,不过若能再添几颗冰糖就好了。”
梁太太立马示意她住嘴,边对赵大太太抱歉:“小女不知礼数,大太太千万别怪罪。”
赵大太太绢子一挥,脸色已霁,道:“行了,横竖是众口难调,不见得称了她的心便一样能称你的心了。即便是宫里的御厨子来了民间,做的东西那老百姓还不定爱吃呢”
梁小姐“咯咯咯”地笑了几声:“也不尽然,但凡他是个称职的厨子,便能依你的口味变换菜色。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喜好,小人物自然也是的。”
赵大太太有些意外,那梁小姐竟会这般与她争论。她尴尬地咳了咳以抚平情绪,抬眼道:“梁小姐说的是。呃……八小姐,那位是容阁老的二儿媳妇子,她旁边那位小姐,是容阁老的大孙女儿,比你年长,你该叫声姐姐了。”
丁姀一一记着,放下盖碗来到二人面前各行了个礼,两人也礼貌地回礼,就如此又回到位子上坐下。
赵大太太显然是将梁小姐给有意冷落了,笑着将屋中的人都浏览了一遍,便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咱们即刻就起程吧,我已叫人打前去让方丈备下斋宴,估摸着咱们到的时候就能吃上了。”说罢不再等那梁小姐再回什么话,就已起身,显然是不想就适才的话题再引开些什么。
梁小姐这时还只是笑,瞧了梁太太一眼,慧黠的眼神略过丁姀的眼睛,丁姀稍稍愣住。那梁小姐这番举动好生怪异,听她说话口吻颇有见解,想来是个聪慧的人,何以要跟赵大太太唱这个反调?大家都瞧得出来,自己的那番回答颇中赵大太太的意,可偏她似乎不能苟同。其实那茉莉梅茶的确是太过酸了,她相信在场喝过这茶的人都如此感觉,可是就搁着这层窗户纸不会去捅破。而梁小姐却做了众人不敢为之事……
屋里的其他人都跟随着赵大太太起身,丁姀微微顾盼,也慢慢站了起来。
赵大太太打前,紫萍已经吩咐了外头准备下车马,什么人同乘那一辆都安排妥当,自有府里的其他丫鬟来领路。她则搀着赵大太太,率先走出了堂屋。二太太与容阁老的媳妇子打过照面,两厢微微点了个头,便又各自把目光别向了别处。
容小姐便随同她婶子容方氏随在赵大太太身后,至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看谁一眼,不知是害羞怕生还是怎么。
接着就是梁夫人跟梁小姐了,二人打丁姀的眼前走过,只听梁夫人正絮絮叨叨地数落梁小姐适才的莽撞,道:“你添的是什么乱?自此别再乱说话了,等参了佛就速速回去。”
梁小姐突然回眸,冲丁姀笑了笑,迅速追上自己母亲的脚步,不曾为这番话介怀什么。丁姀愣在原地,尚未察觉梁小姐话里的意思,便听到耳边有人唤她:“八小姐?”
她才回神,见是舒公府的丫鬟,便涩涩地笑了笑,冲她点头。
那丫鬟道:“请随奴婢来。”
丁姀便跟着她去,见自己随的是梁小姐母女俩,便想起赵大太太似乎安排了她跟梁小姐坐一车的,顿时心里有种莫名的膨胀感,似乎极想知道,那梁小姐在背对着其他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同丁婠丁妙似地,一个挤兑另一个,背后嚼舌根,唯恐天下不乱。
果不其然,梁太太在未出垂花门前,就被请往了赵大太太那里,稍后的二太太与之前的容方氏都一样,显然是跟赵大太太坐一车的。单单就有个人,似乎被落了空,不近不远地跟在那几位太太后头。
丁姀想起,那是紫萍故意隐瞒身份的某位太太。可是既然是有身份的人,何以赵大太太似乎从一开始却并没有介绍此人呢?心下诧异不解,身旁的梁小姐便问她:“你认识那个人?”
她说话也并遮掩,就这么落落地出声问了,惹得在旁领路的小丫鬟投来怪异的一眼。丁姀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不曾……不曾认识……”
梁小姐哼笑着:“老实人说话都像你这样吗?”
丁姀突然觉得无言以对,梁小姐并不糊涂,这点伎俩瞒不过她。只能歉然地笑笑,不置一词。
丁妙跟丁婠从后头悠悠超上前来,丁妙冷飕飕地笑:“我家八妹最懂人情世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心里可一清二楚的。梁小姐是跟八妹一车吧?嗯哼……那就自求多福了。”说罢就头也不回地径自往前去。
丁婠面无表情地离得她不远不近,也不跟丁姀她们说些什么,甚至连个侧目都吝于给予,就直往大门走。
梁小姐自言自语地喃喃:“是么?”
丁姀反应了老半天,才想到这话是问丁妙的,可惜丁妙自来是个不屑于解释的人,梁小姐又何以要得来答案呢?再说,丁妙说的话,半真半假……她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有些明哲保身的意味,但同样不能承认跟她在一起会吃亏吧?
所以面对梁小姐的这自问式的呓语,便只能苦笑了之了。
还是走的昨日来时的路,不过这会子舒公府的正门已经开了,两边侧门也大敞着,各自都有丫鬟垂首侯在门边,宛若石雕似地。
赵大太太一行从中过,而其他的小姐,则是由府里的丫鬟们带往两边的侧门,打那里出的大门。
等丁姀跨出门槛,才惊觉门前并无马车。梁小姐提醒道:“这玄朱道是圣上赐的,所以从来都是解马卸剑,畜生与兵器不准出入的。”
丁姀恍然,难怪昨日来的时候,自家的马车也停在了那座牌坊以外。
出了大门,果然如梁小姐说的那样,远远地一行马车排开在与玄朱道纵横交错的另一条道上,打前的便是一辆翠盖朱缨八宝车。这日阳光好,看起来那华盖顶上的明珠熠熠生光,垂在华盖下的珠帘亦是晶莹闪烁,十分耀目。
一面还在赞叹马车的华美,梁小姐又提醒她赶紧跟上去,莫教别的人等她们两个。
丁姀从那阵炫目中回神,才发现就她俩落后了。梁小姐笑了两声,提起裙裾拉着她就跑。领路的小丫鬟“哎哎哎……”地叫起来,也提裙追在她俩身后。
前头的人听到叫嚷,便齐齐回眸。梁夫人两眼一黑,扶着额头连连跟赵大太太道歉:“这……实在是我管教不严,您瞧瞧这丫头闹的笑话……”
赵大太太眉头略斜,只道:“别是将八小姐累坏了……”
丁姀惊诧万分,从没料想过这梁小姐会如此不拘于礼数。心里本是畅快的,难得有个宣发出口的机会,可是碍于那些太太们都瞧着,于是只好低着头跟着一路踉跄。
那小丫鬟累地直喘气,等她追上,梁小姐已经拉着丁姀站在了赵大太太面前。
赵大太太打量了梁小姐一眼,淡淡道:“上车吧紫萍,给梁小姐跟八小姐端盆水净脸。”
紫萍低眉,应道:“是,太太。”便去准备了。
其他几位太太见赵大太太并不介怀,便也一声不吭地跟随着赵大太太上了一辆朱轮华盖车。
丁姀原想无论是赵大太太还是二太太,肯定会数落几句,没想到谁也没说。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可突然发现,那位不知名的太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丫鬟吃过一次亏,这回是长记性了,搀住梁小姐的胳膊,把她往一辆平头青釉的马车里带。丁姀失笑,慢慢跟上。
两人上了车,隐约听见车外淳哥儿的声音,在焦急地找她:“八姨……八姨……八姨你在哪里?”
丁姀示意外头的小丫鬟前去告知一声。小丫鬟隔着帘子在外边喊:“小爷,八小姐在这儿呢”
接着淳哥儿的声音便近了,显然是晴儿抱着他,哄道:“瞧见了吧?八小姐在呢,咱们赶紧回去。”
淳哥儿不依:“我要跟八姨一车……”
“你这么缠着八姨,仔细八姨嫌你不听话了”蓦然的男音出现在车外,车里的两个人顿然僵住。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