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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自己的什么人?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自己的生活呢?芦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程一阳,我不是你的故人。”
听到芦苇这样说,程一阳翻书的动作忽然滞了一下,他抬起头,忽然一脸严肃起来。
“纪芦苇,你知道自己叫做纪芦苇吗?”
“当然知道。”芦苇冲口而出,这不是废话吗?
“很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程一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用一种极少见的认真的语气说道:“知道你是纪芦苇就好,不要总是担心别人把你当做别人。”
芦苇这一次是真的被程一阳噎得说不出话来了,程一阳这么一说弄得好像是自己疑神疑鬼一样,不过他这副表情还真有点慑人,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同,芦苇忽然觉得也许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原来以为的那个样子。
“你还想磨蹭多久?”程一阳挑挑眉毛看着又在走神的芦苇说道:“你再不去换衣服我就拖你去换了!”
程一阳一脸认真的样子,弄得芦苇觉得搞不好他真就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她还是颓然的进屋换衣服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着关上的房门,程一阳忽然迷惑起来,他真的知道芦苇不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故人”吗?如果他知道,又为何要对一个之见了三次面的女人如此上心呢?
一瞬间,程一阳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了。
芦苇就这样不情不愿,半推半就地开始了她早锻炼生涯。她不是早起的人,她几乎回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早起过。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的整个白天都是在睡梦中渡过的。
但是无奈程一阳有一种太阳般的气质,对,芦苇在心里暗暗想着,所谓太阳般,就是所有的一切,理所应当,毫无疑问地都要紧紧围绕着以他为中心的圆公转,包括芦苇。
偏偏芦苇不是个很有骨气的人,而且她也没本事逃出太阳系去。
不过,虽然芦苇不是很有骨气,却还是有点骨气,尤其是在跑步这件事情上。
“跟着我跑步!”
“不跑。”
“你真不跑?”
“不跑。”
“那你下来做什么?”
“你说我为什么下来?”
终于在芦苇的坚持下,程一阳瞥了她一眼,意思是:你已经无可救药了。然后便甩下她自己去跑步了,
芦苇自己在花园里乱逛,这里嗅嗅那里嗅嗅,也乐得自在。可能程一阳说的对,她属狗的,即便不属狗也是属兽类的。
之后连着一个星期,芦苇都在六点钟起床,然后在六点半和程一阳一起下楼。她发现自己原来的作息时间竟然就这样被人改变了,她甚至不会再失眠,或者再在半夜醒来。
今天也是一样的,在程一阳跑完步之后,芦苇和他一起上楼,程一阳依旧会跟芦苇讲很多奇 怪{炫;书;网}的笑话,然后到了门口他们各自开门,道一声拜拜。
芦苇以为会像前几天一样,他们俩同时关上两扇门,之后程一阳去上班,她呆在家里修改小 说'炫&书&网'。可是这一次就在芦苇准备进屋的时候,忽然被程一阳叫住了。
“喂,芦苇。”程一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程一阳撇过脸说道:“你电话号码,我不想找你的时候都用拍门的。”
于是,这个男人现在是在害羞吗?芦苇笑笑,男人有时有一些小别扭还是显得蛮可爱的。
可是当她报完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发觉程一阳的脸色忽然变了,他忽然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神情,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芦苇,让芦苇有些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盯住我看?”
程一阳用直接地不加掩饰眼神看着芦苇,就好像是要透过她的瞳孔,直指她的内心一样。
任何人都不会喜 欢'炫。书。网'这种要把自己看穿的眼神。
程一阳沉声道:“你和她的电话号码一模一样,就在几个月前这个号码还一直打不通。”
“她?”芦苇疑惑地问道。
程一阳向芦苇逼近了一步,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芦苇知道,芦苇立马就领会过来程一阳说的是谁了,除了“她”还有谁?
阴魂不散的冉冉。
芦苇不想解释什么,面对一个不信任你的人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的,她下后退了一步,语气淡然的说道:“也许是巧合。”
程一阳看着芦苇,眼神复杂,好像是质问,好像是心疼,又好像有很多无奈,还有一点怨恨,一点不易察觉的乞求。芦苇觉得这个样子的程一阳很陌生,一点都不像那个孩子气的叫她起床早锻炼的大男孩。这时的程一阳有些黑暗的味道,就像是芦苇熟悉的那些个夜晚一样,潮湿而阴郁。
一提及那个叫冉冉的女人,程一阳就变得不一样。
“芦苇,告诉我,你是冉冉吗?”程一阳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芦苇是就是冉冉。他很期待,又有些害怕。
芦苇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还有一点微漠伤感。她也不大能说清自己现在的感觉。
半响,芦苇只是看着程一阳颓然的问道:“你觉得我是吗?”
她是冉冉吗,她们有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背影,可是她们又有完全不同的性格和习惯。
程一阳有些迷失了。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所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不是吗?芦苇忽然觉得心凉了下来。
“我不是冉冉。”
芦苇说的轻描淡写,仿佛这个话题和她早上有没有吃饭一样简单。她的眼神冷冷的,语气淡淡的,就像她第一次见到程一阳的时候一样。
“随便你信不信。”
砰一声,芦苇重重的关上门,把自己和刚刚那种忽然而至的失落用力隔开。
芦苇发现自己不生气了,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难道她在期待什么吗?期待一个像程一阳这样的男人出现在她平淡乏味的生活里,解救她的寂寞?程一阳也好,萧衍也好。他们为的不过是另一个叫做冉冉的女人。她是不是以为自己也可以变成冉冉?她显然不可以。她不是冉冉,她不是如花的女人。
她是苦竹。
芦苇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愚蠢,女人竟是这么容易变得愚蠢。
第二天,芦苇还是不争气的在六点醒来,但她没有起床,她对自己说不要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跑下去做什么莫名其妙的早锻炼。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一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一边竖着耳朵盯着有没有门铃声。
一直到七点,她什么都没听到,房间依旧安静得好像连她都不存在一样,程一阳没有来找她。
芦苇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觉是失落还是释然,她也不想去想明白。于是翻了个身,芦苇又睡了一觉,直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来。
起来之后,她打开电脑开始修改自己自己的稿子。饿的时候用就去厨房煮一碗面,然后回到电脑前面继续对着屏幕,一直到夜晚降临。
芦苇看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前一个星期的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了,不过今天她不准备去睡了,因为她明天不用早起,她以后都不用早起了。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改变自己生活的方式。可能无论多么冷淡的女人内心都有一些浪漫的想象,芦苇忍不住嘲笑自己。
芦苇的手停住,不再不停地敲打,她愣了愣,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腿看着明亮得屏幕。
她呆呆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然后她伸出手,缓慢的移动鼠标,然后点击关闭按钮。
跳出一个对话框:是否保存?
芦苇轻点。
否。
这一天的敲击都白费了。
不要也好,芦苇甚至不记得自己乱敲了一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了。
芦苇走过去拿起手机,是萧衍。她看着闪动的手机屏幕,不接,也不挂。
过了一会儿歌唱完了,手机安静下来。屋子里一下陷入寂静里。芦苇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吓到了,她觉得这寂静真可怕,就像是自己要被一辈子关在这寂静里一样。
所以,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芦苇立马按了接听键。
“芦苇?”是萧衍低沉而柔和的声音。
“恩。”
萧衍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几天你都关机,我还以为你不用这个号码了。”
“我这几天都睡得比较早。”
“是吗?看来我打的不是时候。”
“没关系,今天不睡。”
“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不想小芦苇真的变成江边芦苇黄黄枯枯的样子。”
不知为何,听萧衍这样说竟然芦苇有些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黄黄枯枯的样子?也许我就是。”
“你一定不是。”
“萧衍。”芦苇语气严肃的叫他的名字:“我不是她,我不是冉冉。”
电话那头沉默了,芦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激了,又不是萧衍惹得她,自己好像是迁怒于他了。她有些后悔,只怕萧衍是生气了吧。可是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萧衍好听的笑声,轻轻的,带一点宠爱的,就像是在笑一个无知的小孩子。
萧衍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冉冉,你是芦苇,冷淡的小芦苇。”
芦苇不说话,她不知道萧衍是不是真的相信她不是芦苇,但是他这么说还是让她觉得好过一点。
“好了,芦苇,早点睡吧。我明天早一点打给你。现在你应该休息了。”
芦苇还是不说话,不置可否。
“乖。”萧衍像是在哄小孩子,芦苇觉得这样的语气与用词都太暧昧,但萧衍的声音像有魔力一样,芦苇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小孩子。
“恩。”
“晚安,”萧衍笑着轻轻说道:“纪芦苇。”
关上电话,芦苇立马就关机睡觉了。她是真的觉得累了。
早上,芦苇又一次不争气的在六点醒来。她发现自己的生活规律在两个男人没有商量好的默契配合下被完全改变了。她无奈的起床,已经醒了就起来吧,下一周就要交稿了,她也应该加紧修改了。
芦苇洗脸的时候,又听到了那混着敲门声的惊天动地的门铃声了。芦苇不得不匆匆洗完脸然后跑出去开门,她怕自己再去整栋楼的人都会被吵醒。
“走吧。”
这是程一阳说的第一句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芦苇愣了,怎么有人可以这样没心没肺,还没心没肺得如此如此心安理得。
程一阳见芦苇不动,有些不耐烦。
“走啊,杵在那装雕塑!”
芦苇白了程一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