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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却不笑了,将画眉揽进怀中,不无感慨地说:“若他们都如你这般,肯信我绝无夺位之心……便好了。”
初云忽然向她提起正事,画眉不免诧异:“王爷,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初云将下巴支在画眉肩上,摇摇头:“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历经墨水东调、井州军粮之事,虽说这些事情都已解决,但父皇和太子心里阴影总归是留下了。再加之皇后时不时吹上些枕边风,父皇纵是只有一分疑虑,此时也已变作了四、五分。”他回过神来,笑道:“好不容易清闲半日,我怎说起这些来。眉眉,你别担心,我这几日繁忙不堪,正是在加紧布置,以便能带着你和我们孩子早日脱身。”
“王爷这样厉害,我担心什么呀。”画眉也笑,却一时陷入了沉思。
过了几日,娟宁公主过来看望画眉,约她一同入宫看望母后,画眉欣然应允。
到了凤仪宫时,二人才发现昭扬帝竟也恰在此处。他含笑问画眉:“眉儿,诚王府新花园都修好了?听说为了修这个园子,前阵云儿特意让你回画府住了一段时日。”
“啊?”画眉一时愕然。
娟宁忙接话:“是,父皇,园子一修好,弟妹就忙回了家。”说着给画眉递了个眼色。
画眉脸上迅速撑起笑容:“是,父皇,您和母后若有时间,不妨过来看看。”
皇后笑着摇头:“你父皇若当真过去,云儿和你少不得又要慌张接驾,徒增劳累,还是等你平安诞下麟儿再说吧。”她命人奉上一盘西域进贡葡萄:“这个时节也算是个稀罕物,你们两个都尝尝看。”
画眉笑着拿过一小串:“母后这儿总有些稀奇果儿。上次您给我那几颗海棠果,我看来看去竟舍不得吃,到现在还在冰窖里镇着呢。”她转头看昭扬帝:“父皇,下次你若去王府,我就假装那几个海棠果是我寻来宝贝,呈给您吃。”
昭扬帝大笑:“眉儿淘气。”
画眉调皮地眨了眨眼,一侧目,看见皇后脸果然微微变了色。画眉心下冷笑,明白皇后接到了她暗示--你若是再给初云使绊,我也不是个不会惹事人。
四人相谈甚欢,围桌用了午饭,娟宁方同画眉一同告辞出宫。画眉感激地看着娟宁:“皇姐,谢谢你为我解围。”
娟宁又好气又好笑:“画眉,你不会回来之后,连王府多出个花园都不知道吧?”
画眉讪讪道:“哪里多出个花园了?我最近一直住在王爷承辉阁,没怎么往后面去。”
“难怪。”娟宁有些感叹:“我那个傻皇弟想是怕你心里有阴影,命人将承芳阁夷了个平,在那里新起了一座小园子。”
画眉惊讶地瞪大了眼,有点心虚地看着娟宁:“这样啊,我是一直再没往那个方向去过……”
娟宁笑着摇头:“看来皇弟担心果然是有道理。画眉,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画眉忙摆手:“不用不用,皇姐,我恰巧要出去买些东西,之后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娟宁没有再多说什么,同画眉告了别,回驸马府去了。
画眉若有所思地坐着,直到流苏唤她:“王妃,到了。”
画眉实在是想极了珍宝斋五子粥,便想着趁出门机会溜过来吃上一碗。等她上了楼才发现,今日珍宝斋异常热闹,几桌人拼凑在了一块,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
画眉凝神一听,不由微微蹙眉,原来那几人谈恰是诚王初云。只听一个男子道:“你们知道什么呀,我倒是听说那穆一净并非凭空消失,而是被诚王金屋藏娇了。你们想想看,纵是新娶了王妃,放在心尖上疼了那样久人,他又怎可能舍得下?”
另一人反驳:“什么听说,是你自己胡乱猜测吧?我有个远房亲戚恰在王府做工,她虽然什么也不肯透露,但也同我说过,诚王殿下是个干脆利落人。穆一净既与他人曾订过婚事,诚王必然同她了断干净,绝无可能做出这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之事。”
前面那人嗤笑:“在旁事上自然可以干脆利落,只是一旦牵涉感情,便不好说了。再说穆一净虽订了婚,不是最终也没嫁过去吗,还反落了个尴尬名声。这种时候么……呵呵,谁又不知诚王殿下最是个怜香惜玉人?”这人话中大有暧昧之意,众人心领神会,都笑了起来。
厅内一角杯盏碎裂尖利声响制住了他们肆意笑,紧接着一个女声冷冷道:“若是还想要你那张嘴,就趁早闭紧了它,滚回家去。”
画眉猛然回头看向说话女子,瞳眸一下子紧缩了起来。
云散雾起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当堂断喝,那男子未免大觉颜面有失,“腾”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出声女子:“哪里来疯女人,敢在这里撒野?”
女子冷笑一声,缓步走了过去:“既说我是疯女人,我今日便疯个彻底罢。”说着端起桌上一杯滚烫清茶,对准男子脸上便泼了过去。
男子捂住眼睛,杀猪般叫起来:“疯女人!你发什么疯?!”又冲着自己带出来家丁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拿下!”随侍在一侧几名家丁闻言立即冲了上来,一把扭住女子胳膊。
女子使劲挣脱几人钳制,在方才扭他几人中随便逮了了一个,二话不说便是一掌扇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本姑娘也是你能碰么?”
家丁们面面相觑,短暂茫然过后,那几人同时回过神来,一齐扑上去围攻女子。
流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小……小姐……是陈青娘……”
画眉闭了闭眼,冲着流苏使了个眼色。流苏会意,立即冲上前去:“住手!”趁着几人怔愣之际,流苏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啪”地拍在了桌上。
桌边众人一看,嘴上像下了闸般齐齐噤了声。挑事男子最先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说:“诚……诚王府令牌……”
流苏清喝:“还不都滚走!”
众人再不敢多言,挤成一团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去,一时间楼上就只剩下画眉主仆和陈青娘三人。被解救出围陈青娘此时沉默不语,扶着桌沿微微喘息。
流苏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异样苍白,似是身体非常不舒服样子。流苏有点诧异陈青娘方才哪来力气,却没心思多理会她,抄起令牌急匆匆地赶回画眉身边。
画眉手指紧扣在茶杯之上,面前一碗五子粥已经凉了个透,她显然已没了胃口。流苏担忧地看着她:“王妃,需要再叫一碗吗?”
画眉摆摆手:“不要了。”
一直冷眼旁观陈青娘此时方插-进话来:“王妃这是怎么了?连饭也没心情吃了么?”她冷笑一声:“你该不会当真信了方才那群混蛋话,对王爷生起猜疑来了吧?”
画眉紧抿着唇,并不理会她。
陈青娘满目了然:“且请王妃放下心来。我告诉你吧,方才那些人说恰恰相反,王爷在旁事上或会犹豫彷徨,一旦涉及感情之事,却定然干脆利落,绝无容忍暧昧可能。”
画眉终于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陈青娘:“陈姑娘,我夫君怎样,我心里自然有数,不劳姑娘操心。”
陈青娘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若当真心里有数,也不会因了一个小小误会就离府而去。王妃此时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话来,未免太过于可笑了些。”
陈青娘对初云回护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知道实在太多。画眉心里先后生出这些疑问,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不打算在这里质问她更多,只想转身离去。
此时流苏却怒了:“陈青娘,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自觉?我家老爷夫人事情你要操心,我家王妃王爷事你还要操心,你可真是奇葩一朵、人中异类呀。”
陈青娘毫不在意于流苏嘲讽,只笑看着画眉:“虽然你不领情,我还是得替王爷解释一下。王妃,请你想想看,若是你母亲就是被一份充满暧昧感情逼至了绝路,那么你还会容忍这样暧昧继续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这句话太过于出乎画眉意料之外,她一时不及压下心中猝然而生惊诧与不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陈青娘。
陈青娘似乎料定她反应,挑衅地看着她,静等她质问。然而画眉让她失望了,她脸上异色早已消失无踪,只是平静地站起身来:“流苏儿,咱们回府。”她略理了理裙裾,推开竹椅往楼梯方向走,哪怕在短暂片刻后听见陈青娘脚步跟了上来,她也没回头。
流苏知道画眉心情不好,急忙跟上她步子:“小心楼梯,王妃。”话音未落,画眉忽然一个趔趄往前扑去,流苏惊得魂飞魄散,一吓之下竟是反应奇快,抢在画眉跌倒之前抱住了她。
流苏怒不可遏,反头喝骂:“陈青娘你好大胆子,竟敢推我家--”流苏愕然止话,看见陈青娘双目紧闭地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她并非蓄意来推画眉,而是走到画眉身后时,自己忽然晕倒了。
流苏茫然地看着画眉,画眉扶着楼柱沉默片刻,示意流苏过去看看。
流苏矮下身将食指停在陈青娘鼻前,又伸手探了探她脉,对画眉说:“不像是装。王妃,她身上冰凉,呼吸也很急促。”
画眉苦笑一声,“叫人进来扶她。”
车夫将陈青娘背出了珍宝斋,又问画眉:“王妃,现在怎么办?”
画眉招手唤来路边一辆马车,令自己车夫将陈青娘送上那辆马车,给陌生车夫报出一个地址,请她送陈青娘回去。
流苏不解:“王妃,你怎知她住哪里?”
画眉面色很难看,十指紧揪在裙侧,抿唇不答。流苏反应过来,那宅可不就是画在彬替陈青娘所置,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对那车夫道:“还不走?”
那个憨厚中年男子为难地搓着手:“对不起夫人,那里听起来偏远很,小从未去过那处……”
画眉深深呼吸,揪在衣襟上手紧了又松,终是吩咐自己车夫说:“算了,把她背过来,我们送她回去。”
一路上画眉都冷着脸,流苏也不敢说话,马车上是一片令人难堪静默。当车终于到达目地时,流苏不免大松了口气,叫车夫进来背陈青娘。
车夫背着陈青娘,流苏在一旁手忙脚乱地帮忙,而画眉没有下车,只闭着眼靠坐在椅上。片刻后,车外传来流苏一声低呼:“你……你……怎么是你?”
画眉眼睫微微一颤,听见了一个并不是非常熟悉、却也绝非陌生声音,那人显然也很是惊讶:“流苏,是你?”
画眉睁开眼睛,慢慢掀开车帘,看见陈青从车夫手中接过陈青娘,一脸紧张神色:“姐姐,你怎么了?”
画眉放下车帘,心似被浓雾笼住,彷徨失措得令她抓不住脑中纷繁杂乱思绪。
今日一连串遭遇实在太过于诡异,流苏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勉强平静下来,冲着陈青使劲眨眼,又指了指身后马车。
陈青脸色微变,对着流苏点了点头,抱着陈青娘大步进门去了。
流苏努力使自己脸色如常地上了马车:“好了,王妃,咱们走。”
画眉轻笑一声:“还怎样走?”
别院背山而建,在深秋中凉意袭人。院角几枝金桂开得磋砣,显然从未得到过主人精心照顾。
陈青俊朗脸上隐有怒意:“姐姐,身体不好你出去乱跑什么呀?”
陈青娘冷声道:“青源,你是觉得我现在没法见人,只能整日窝在这房子里等死吗?”
陈青气得额侧青筋直跳:“我没这个意思,姐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