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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房间一直是为他预留着的,只是很少使用。
宋诗颖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关漠尧从旁边的报表中抬头:“醒了?”
她浑然忘了自己怎么睡着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下床,但脚一碰到地面就狼狈的跌了回去,低头一看,那几个脚趾已经不争气的高高肿起,看来十分的可怜。
关漠尧合上报表,清冷一笑:“你觉得呢。”
“我要回去。”
“你不是一直很想逃离那个家吗,怎么现在又急着回去了。”他面上的表情不辨喜怒,不露声色,很难看出到底在想什么。
宋诗颖倔强的昂着脖子:“是又怎么样,那是你建造的牢笼,结果还找了个牢头来看管,如果不是团子在那里,我才不想回去。”
“是吗,牢笼,牢头,”他的嘴角莫名浮现几丝不可抑制的讥诮,“你比喻的还真好,那么你呢,现在又想干什么,蝙蝠侠还是福尔摩斯,嗯?”
终于说到了她跟踪他这件事情,宋诗颖索性坐在床上放开了胆子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不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何必怕我知道。”
“我见不得人,所以你就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路那么大,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就算是,那又怎么样,你别混淆视听。”
关漠尧啪的将报表丢在地上,身躯昂藏的站在她面前,给了宋诗颖很大的压力,她瞪着他,不乏色厉内荏:“你以为你声音大就代表你有理吗?”
“那你以为你现在这么大嗓门就可以恶人先告状?”
宋诗颖面一凛,喉头一斤,啐他:“你才恶人,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她眼中有十足的厌恶与戾气,那样子,让关漠尧十分的反感,几乎是一个箭步来到她跟前,厉声警告她:“下次说话前注意说话的语气和分寸!”
“你——”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关漠尧却一直死死瞪着宋诗颖,直到她气弱的别开头,他才去开门。
“关总,这是你点的晚餐。”
是送餐的侍者。
关漠尧侧开身让人进来。
侍者目不斜视将桌上的盖子一一打开,餐点都是刚刚做好的,还冒着热气,那馥郁的香气勾的宋诗颖食指大动,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
她几乎无法将目光从那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上离开,然而又不愿意让关漠尧看清了,索性盯着房间内虚无的某一点发呆。
关漠尧挥退了侍者,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淡淡的招呼着宋诗颖:“先吃饭吧,吃完了才有力气吵。”
“谁跟你吵了,我不饿,要吃你自己吃。”她丝毫不肯就范。
关漠尧呵了一声:“随你,爱吃不吃。”然后自己就在那里吃了起来。
他吃饭的动作向来不大,声音也不响,可这是在一个十分安静的空间内,她努力想别的事情来分散自己对食物的渴望,但效果谨小慎微,越是不想注意反而越能听到他咀嚼食物的声音,接着咽入喉中的美好果腹感——
宋诗颖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许自己投降,他这样的欲盖弥彰顾左右而言他,如果自己屈服了便是上当了。
见她跟自己不停的斗争,关漠尧脸上的冷笑更甚:“你以为你不吃东西对我有什么损失,也罢,不吃我就让人撤了。”
宋诗颖干脆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他朝她竖起大拇指:“好,有骨气,既然如此,那就别后悔。”
他也没叫侍者,任由餐车继续留在房间,而后让人送了几样饭后甜点进来。
他自己是不吃的,纯粹是摆设,放在那里。
那么多美好又漂亮的食物放在面前,宋诗颖无其他事情可做,只能强迫自己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关漠尧饭后就开始处理公事,也不管她。
偶尔瞥一眼背对他躺着的女人,嘴角的笑意便上浮,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肯轻易低头,但他向来以征服为乐,就不信了。
宋诗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肚子里叽里咕噜声从未间断。
关漠尧让人送来夜宵时她异常敏感的味觉与嗅觉终于让她无法再坦然睡下去。
她一动,关漠尧便言笑晏晏:“醒了,醒了就吃点夜宵吧,吃完了才有心情听我解释是吧。”
宋诗颖一怔,但依旧寒着脸:“谁要听你解释,随便你。”
不过她再也没法忍下去,跳下床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直接坐在桌前便狼吞虎咽将一眼云吞给吃了。
关漠尧看着她的样子,眼神终于柔和下来。宋诗颖不理他,只顾自己吃面,吃完了云吞还将剩下的甜点和饼干各吃了一些。可惜了那些牛排和披萨都已经凉掉,油腻腻的让人倒胃口。
不过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关漠尧见她擦嘴,又调侃:“呵,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喜欢拿乔,不吃不吃,不吃就连汤都没得喝了。”
她面上发臊,又无从反驳,反正都已经吃饱了:“好女不跟恶男斗,我懒得理你,我回去看团子了。”
“等等,你不想听我解释了?”
“你愿意说我就随便听听,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就这么着吧。”
“就这么着?你这么大方?”
宋诗颖拿起床上的衣服,手微顿,很快又笑出来,不过自嘲的成分更多一些:“跟一个死人,我有什么可比性,是吧。”
说起罗诗颖,关漠尧的脸色总是欠缺一些好看:“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宋诗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该庆幸她已经死了,要不然我还得时刻提防着她来破坏我的婚姻你说是不是。”
关漠尧的脸色顿时冷若冰霜:“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是,我对自己缺乏信心,我对你更是。”尽管见他神情受伤,她却已经是豁出去的姿态了,继续说,“你知道我在那个房子里呆的有多糟心吗,到底我嫁的是你还是你妈,为什么我们中间总有她的存在,就算住在外面,其实跟住在你们关家又有什么区别,我一忍再忍,但她却一再得寸进尺,她已经触及我的底线了你明白吗?还有你那个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妈每天都给他灌输的什么思想,好像团子就是来分他家产的,呵——”
她的冷笑被电~话打断:“什么?好,我马上过来!阿姨,你先带团子挂号,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宋诗颖煞白着脸往外走,关漠尧拉住她的手:“怎么回事。”
“好事,你儿子拿开水烫伤了团子,让开!”宋诗颖甩开他的手跑了起来。
引火
今夜西风起,空气中不乏清冷萧瑟。睍莼璩踢
沈少川有个应酬,原本要带着秦洛一起去的,但秦洛拒绝了,她说自己有点累,想早点在家休息,沈少川便没有勉强。
其实她这几天一直为了何振光留下的那个东西寝食难安,这就像一个巨大的毒瘤,不停的侵蚀着她。
无论里面是什么,何振光既然给她,总是会给她带来不同寻常的震撼与体验的。
客厅灯光并不太明亮,那牛皮纸袋仿佛一张朝她张开的大腿塍。
思来想去,秦洛豁然从沙发上站起,从厨房找了一个小火盆,到阳台上,一把火点燃里面的纸屑,然后将那个牛皮纸袋扔了进去。
牛皮纸袋表面光滑,不太容易点燃。
不过里面的东西很快烧了起来,焦糊的气味逐渐传来栗。
黄中带青的幽蓝色火苗逐渐将这个纸袋吞噬,连同里面的东西跟着燃烧为灰烬。
起风了,火苗一下四窜,秦洛正对着无尽的黑色苍穹,一不小心,火苗燃到了一边的窗帘,火势逐渐迅猛起来。
她回过神吓了一跳,赶紧拿起一边的笤帚想将火扑灭。
奈何火势在风的涌动下越来越大,引燃了窗帘后又快速向旁边木质的家具蔓延。
浓烟逐渐滚滚。
单凭秦洛一人之力已经很难将火势扑灭。
她去洗手间接了水也无济于事。
她被呛得咳嗽不停,浓烟逐渐引起了旁边住户的注意,楼上楼下也都有了开门声,不一会儿便有人在楼下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火势的蔓延超乎秦洛的预料,她快速跑回卧室拿了重要证件以及一些重要物品,刚打开门想冲出去时却为时已晚,乱窜的火苗将她困在了这个方寸之地。
她方寸大乱,在原地无法进退。
外面有人敲门,她只能大声应着,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到。
大门无法接近,她只好退到了洗手间,打开窗户朝楼下的人喊救命。
她锁了洗手间的门,找了个湿毛巾捂住口鼻,不停有火苗在门外噼啪,她很是害怕。
想给沈少川打电~话,才记起手机放在了外面的茶几上。
沈少川正在包厢内吃饭,接到电~话后脸色丕变,马不停蹄的站起来往外跑去,连告辞都忘了说。
消防车来的速度还算快。
沈少川破门而入时,秦洛已经捂着口鼻蜷缩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好不狼狈。
沈少川见她没事则松了一口气,尾随而来的消防队员立刻朝身后喊道:“找到人了,赶紧拿担架进来。”
“不用了,我来。”沈少川目不转睛看着秦洛毅然说道。
今天火的灼烧,这里的温度已经很高了,漫长的等待也耗费了秦洛的力气。
她放水其实是为了以策安全,她一直蹲在浴缸旁边的边角上,并没有被浸湿。只是被浓烟熏得有些咳嗽。
沈少川走向她,向她伸出手。
秦洛同样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惊恐与戒备也就放了下来。
他拿走了那块被捂着的毛巾,秦洛跳下来,便抱住了沈少川。
当他接到邻居的电~话说家里着火而秦洛被困的消息时,魂都要飞了。
幸好,她安然无恙。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她肯定是被吓坏了:“好了好了,没事了,洛洛,走吧,我们先去外面。”
说是去外面,但其实除了这个洗手间的门不是木头做的,没有被烧坏之外,其余都是一片黑色的狼藉,他们的卧室和沈少川的书房也不例外。
好在损失并不算太严重。
沈少川的书架没有烧着,上面的资料都还在,另外一些重要东西也被秦洛带进了洗手间,所以问题不是很大。
消防队员清理过现场后拿了一张半破的光盘过来给沈少川。
沈少川问:“这是怎么回事,中队?”
中队回答:“基本找到了起火原因,应该是你太太在焚烧什么东西,结果引着了旁边的窗帘,加上开着窗户,今夜顺丰,所以火烧得很大。”
屋子里已经满目苍夷,即使他们所站的地方,也是漆黑一片。
沈少川问手边的秦洛:“是这样吗?”
她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对不起,少川,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算了,没事,你没事就好,中队,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不必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过现在天干物燥,要在家里使用火苗还是要小心为上,这里既然没我们的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消防队员收好工具陆续离开了。
沈少川让秦洛在一边等着,自己去清点重要物品。
秦洛指着一边的袋子说:“我拿了一些,你看看,还有哪些没有,再去看看吧。”
她的嗓子还很哑,沈少川蹙眉:“好,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的嗓子应该是被烟熏着了。”
她点了点头,确实很难受。
沈少川又找了个袋子装了些东西,才对秦洛说:“走吧,好了。”
这里是没法住人了,就连墙壁都是黑漆漆的,房子算是彻底毁了。
秦洛仍旧自责不已,沈少川安慰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