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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复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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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佑昌离了蒋至先的居所,一个人往回走,心里面琢磨着蒋至先说的话,事情刚一出来,他又是羞又是恨,只顾遮掩此事,再加上司马静病的诡异,分了心神,竟未想到其中蹊跷,如今一想,越想越觉得邵姨娘可疑,脚步一转就往大房的故居而去,到了门口想到涤尘说的冤魂盘据,此时天刚蒙蒙亮,雾霭沉沉,飘飘渺渺,蒋佑昌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了一层,只觉得从里到外的冷。
  他咬了咬牙,他也不是没见过血手上没有人命的,怕这些做甚?抬手就要敲门,还未曾到门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正是邵姨娘,邵姨娘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眼睛直愣愣地瞅着他,似是看见他了,又似没看见。
  “你发什么癔症——”
  邵姨娘僵直的转了身,“你来做甚?”那声音粗厚,浑然不似邵姨娘平日的声音。
  “你——”
  “你来做甚?”
  “我——”蒋佑昌倒退了两步。
  “我的头呢?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蒋佑昌退得更远了,“你是大哥?”
  “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蒋佑昌越退越远,“邵姨娘”却追了过来,手臂直直的向前抓着什么,“我的头呢?”
  “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我娘做的!不是我!”蒋佑昌吼道,忽然脚下被树根之类的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邵姨娘还在继续喊着“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蒋佑昌头都不敢回,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飞也似地跑了。
  邵姨娘在他走后站定了,放下了胳膊,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往回去,生平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蒋佑昌,你亏心事做太多了。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看见蒋佑明的两个女儿蒋琦、蒋瑶站在门边直愣愣地瞅着她。
  “我……”
  “照顾好两个孩子,我不寻你麻烦。”蒋琦忽然张口说道,一张嘴老气横秋,浑不似平常。
  邵姨娘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直到两个女孩互视一眼,哈哈大笑,牵着手跑回内宅,邵姨娘这才瘫软如泥地委顿于地上。
  蒋家啊,看着密不透风,实际是草科子里都藏着一只耳朵,墙缝里都藏着一只眼睛的所在,邵姨娘被大爷鬼上了身,口口声声说要找头,吓跑了蒋二爷,蒋二爷嘴里说什么是我娘害的你,像是长了翅膀似的越飞越远,先是在下仆中传,传来传去的自然就传到了主子们的耳朵里。
  闵四娘白了一眼鹦鹉学舌的金玲,“住嘴,以后这种没影儿的话不要乱传!这是被我听见了,若是被太太听见了瞧不活活的打死了你。”
  金玲双手捂了嘴,再不敢说了。
  正这个时候蒋佑方从门外进来了,脸煞白煞白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了,“你们这些听风就是雨的小蹄子还不快给我滚了!”闵四娘一改平日的斯文样子,指着门外斥道,一屋子的丫鬟赶紧的都出去了。
  蒋佑方叹了口气,坐到闵四娘旁边,“你也不必为这些小丫头生气。”
  “六爷——”
  “大哥不是太太生的,我知道,可若说是太太害了大哥一家,我是不信的,许是二哥吓糊涂了吧。”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蒋佑方现在是难得糊涂。
  “正是,太太最是慈爱不过,大哥大嫂没了,太太也觉得天塌下来了似的。”闵四娘说完,蒋佑方却没接她的话茬,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约么有一柱香的工夫,“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
  “天涯海角走到哪儿算哪儿。”
  “那也得等老爷的病好了才能走,父母在不远游。”
  “我知道。”蒋佑方咕咚一声倒在床上,拉了被子把自己从头倒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蒋至先病重的消息是蒋佑昌在朝上说的,他跪倒在地替父乞休,“臣父言道如今他身患重疾怕是再难侍奉英主,圣上对他有知遇之情再造之恩,怎料未曾报皇恩之万一,却染重疾,特上表告病……求圣上准我父告老还乡……”
  满朝文武一片寂静,一直间落针可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天昭帝:“唉,至先也是为国操劳才病的,传朕的旨意命太医院掌院亲自到蒋府为他瞧病,若需珍惜药厂只管从内库中取用,不必来回朕,这告老之事也休要提起。”
  “圣上皇恩浩荡,体恤臣子,如再生父母……”蒋佑昌说到这里哽咽的语不成句,只好磕了个响头,“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群臣也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臣有本要奏。”说话的正是秦玉珠的父亲——秦长诚。
  “秦爱卿有何话说?”
  “如今蒋大人微染小恙,怕一时不能临朝处事更不能在内阁议事,臣以为自古以来子代父职乃时常理——”他此言一出,竹林党一拨人,已然鼓噪起来。
  还未等他们说话,天昭帝就抢先点了头,“嗯,爱卿所言极是,子代父职本是常理,蒋佑昌啊,你可莫要辜负了朕与你父——”
  “谢主隆恩!”蒋佑昌跪地磕头。
  他这边一行完礼,天昭帝就按了按额头,“唉呀呀,朕的头痛——退朝,退朝……”他根本不给太子和文官们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来直接便走,有几人想要追过去谏言,被竹林党之首严大人用眼神制止住了。
  太子可是不管那许多,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首辅病了,让首辅的儿子代行首辅之职——真的是闻所未闻的荒谬之事!他三步并做两步往前追,却被三皇子拦住了,“太子哥哥,您要做什么?”
  太子看着弟弟,双拳紧握,心中默念一个忍字,“孤要去侍奉父皇。”
  “父皇不想见您,您还是回您的东宫吧。”





☆、咸鱼翻生

  天气渐渐转凉,蒋府却似是比外面还要再冷几分,到了晚上常见几个下仆缩在一处烤火,冻得哆哆嗦嗦不敢巡夜。
  远远的随着夜风传来一阵阵铜铃响动的声音和听不清楚内容的吟唱让彻骨的寒冷更加深入骨髓。
  蒋佑昌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屋里点了几个火盆他还是哆哆嗦嗦的觉得冷,屋外的道士拿着桃木剑挥来摆去的,舞了老半天才停下来。
  “蒋二爷,这恶鬼实是厉害,贫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是让他不敢入室内罢了。”那道士在屋外说道。
  “可我为什么还是冷。”蒋佑昌又拢了拢被子,“你们这帮蠢材,再给爷拿一条被子来。”
  “这——”道士进了屋,在屋里转了一圈……“二爷久被邪物所侵,只要吃了贫道师祖密制的金刚丸便可无事,只是这药……”
  “不必如此转弯抹角的,你若是要银子,爷给便是了。”
  “慢着!”门帘子一挑,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穿着一身月白衣裳,头上梳得整整齐齐只戴了只纯银凤头钗的女子,蒋佑昌一愣,这才认出进来的是往日花团锦簇富贵逼人的朱么娘。
  “你来做甚?”
  “老爷亲自派人到我的庵堂,让我出来管一管你。”朱么娘扫了蒋佑昌一眼,又看了一眼那个道士,只见那道士五十岁出头的样子,灰发童颜一身织锦的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颇有神通。
  “请问这位仙长是哪家道观的?姓甚名谁?”
  “贫道出家在纯阳宫,道号灵虚。”那道士一舞拂尘,做了个揖,纯阳宫与通天观不同,纯阳宫一向不入世,在山中清修,虽说常听说纯阳宫的道人降妖除魔,却没谁真见过,如此被传得越发神乎其神,天昭帝也曾派人寻访过纯阳宫,却只得了纯阳宫一封信,信上说得明白,纯阳宫只修自身不涉红尘,原本这信写得十分无礼,有人当场就说要发兵纯阳宫,天昭帝却哈哈大笑,说道门中人也是人各有志,若以君臣论自是纯阳宫无礼,若以道友论纯阳宫不算无礼,他一心向道,自是乐意以道友论,从此以后再没找过纯阳宫。
  也因此纯阳宫被传得神乎奇神,蒋佑昌能把纯阳宫的人找来,本事果然不小。
  “请道长将拿药丸拿来与我瞧瞧。”
  道士看了一眼蒋佑昌,见蒋佑昌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个蜡丸,朱么娘没有亲自去接,喜嬷嬷接了药丸递给朱么娘,朱么娘一看见那药丸就笑了。
  “你拿这药丸糊弄旁人倒是可的,可纯阳宫的药丸我见过,不是这样的。”朱么娘笑道,“当年那纯阳宫随信送来一匣子药,圣上不缺药丸子,都赏给宗室了,我外祖母也得了几颗药丸子,纯阳宫的药丸子蜡封上都有印记,至于什么样就不能与你分说了,免得你再出去骗人,来人把他给我叉了出去。”
  灵虚被她说得一时语塞,他也知道蒋家难惹,本以为仗着自己的微末本事能诓点银子,却没想到被当场揭穿,也不敢争辩,任由下人将他叉出屋外。
  蒋佑昌见她说得有理有据,双目清亮有神,心中暗叹父亲比自己会看人,朱么娘大家闺秀见识气度非是司马静那样的小家碧玉能比的,脸色稍缓不似平常般见到朱么娘就是横眉立目,没个好脸色。
  喜嬷嬷暗中咳了咳,朱么娘想到出来之前喜嬷嬷的叮嘱,只得压着性子往床边走去,摸了摸蒋佑昌的额头,“二爷这是操劳过度得了风寒,要找大夫正经的开药方啊,千万不可信那些术士,耽搁了自己的身子。”
  “可——”
  “二爷,妾身在家时听祖母说过,就算是有妖魔鬼怪,也是趁着人病心神虚耗才能趁虚而入,二爷也是见过些大场面的,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了呢?”
  蒋佑昌如今正是色厉内茬六神无主之时,听朱么娘这么说,往日的豪气立刻上涌,是啊,当年“陈雨霖”那个短命鬼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都没怕过,那几个死鬼他有什么可怕的?
  “这内里的病得先治,固本培元,这外面的病也要治,我外祖母家里就养着一位十分有神通的道姑,明日一大早我就让她过来。”
  蒋佑昌不知不觉的信了朱么娘的话,这人啊,有的时候就如同一道菜,日日吃难免腻歪,也如一朵花,天天看定要生厌,这日子久了不见,倒想起了对方的好处来了。
  蒋佑昌此时就觉得朱么娘自有可爱之处,又联想起父亲说的,朱么娘怕也是为人所害,心里面倒生出了几分的同病相怜来了。
  “还是二奶奶知我。”他说着握了朱么娘的手。
  “唉,你我本是夫妻一体,侍奉你也是我的本份,只要你不怪我将媛儿……”朱么娘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圈立刻泛了红,“媛儿也是我的心头肉,可惜却……”
  “唉……”蒋佑昌早忘了蒋媛长什么样子了,见朱么娘这样,也觉得自己当初怒火攻心,未曾想过许多,如今想想公主所言甚是,奶娘本是乡下妇人,如何会写遗书说是二奶奶逼她?“委屈你了。”
  “妾身不委屈。”朱么娘咬了咬牙,将头靠在蒋佑昌的肩头,“有二爷的这句话,妾身一点都不委屈。”司马静,你害苦了我——我定要你双倍报偿!
  闵四娘和秦玉珠看见朱么娘进屋时,俱是一愣,又都笑了,“二嫂子好。”两人都施了个半礼。
  “弟妹们好。”朱么娘也似平常一般福了一福,“太太可是起了?”
  “太太半夜醒了睡不着,吃了安神养心丸,怕是要多睡会儿才能醒呢。”秦玉珠说道,伸手想要去拉朱么娘的手,又想起府里的耳语,赶紧的把手收回来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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