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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核心组也算是被我连累的,当初我执意保住欢场,有人为了整我才想出这个损招,把他们都调走了,抱歉。”我向前倾身,“这段掐了,不能写哦。”
舒乙耸耸肩,“我不是八卦记者。”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只想知道,到了年末欢场全部停服后,将会有怎样一个新生的游戏来取代它的位置?”
“怎么?你很期待?还是等着继续揪着我们的尾巴打?”
“不,最开始那些报道我也有偏颇的地方。”舒乙依旧一本正经地说,不肯放低姿态,我却从这里听到了弦外之音,她看着我,有些许的尴尬,终于清了清喉咙继续说,“我以为网游一无是处,只会害人,其实。。。存在即合理。”
“恩,好事可以变坏事,坏事可以变好事,看来你和陆逊相互影响的结果很不错嘛。”
“如果欢场年后重生,我希望能够跟踪报道。”
“到时候不知谁说的算,总之不会是我。”
“你不是盛世的大股东么?这次欢场小组员工无一离职,也是你全力周旋,说要原班人马打造新游戏………”
舒乙那股媒体人的热忱翻腾上来,说话比吐豆子更快,我脑补着那个经常发呆的技术宅男在她身边一句话都抢不到的样子,不觉就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么?”
“没,没,我溜号了。”我吐了吐舌头,舒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突然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一笑泯恩仇,这话谁他娘的说的,真对。
“原班人马不过是宣传用语,永远不可能是完完整整的原班人马了。”
舒乙看着我,不自在地侧过头,“节哀。”
“你要是八卦记者,我有个大新闻让你采,可惜啊………”
“什么新闻?”
“我的寻欢,他会回来的。”我吐了吐舌头,“这还不是大新闻?”
舒乙一怔,有些勉强地点点头。
我知道,她并不信我,她只是在安慰我。
没有人信我,除了我那个消失了快三个月的老爸。
日子就这样到了夏天最难熬的时候,九月的毒阳天天让人眩晕。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不出号码,我知道又是国际长途。接起来,对方上气不接下气,并不是我熟悉的声音。
“Matt………叶欢少爷有没有联系你?”
真正的大新闻来了,盛世集团董事长的长子,Matt Liao,叶欢,带着妻子艾小萌离家出走了。
“老爷今天不想见任何人,只托我给涂董带一句话。”
我点头表示理解,看来叶欢学长的不辞而别给廖东升的打击远远大与世人想象的。
站在最高处的人,内心是孤独的。
一直以来,把叶欢学长当成自己接班人来培养的廖东升,怎么也想象不到因为自己的失信,让儿子嫉恨,甚至闹到要脱离父子关系,离家出走这般田地。
我认识的温润学长似乎没有这般的勇气。当初我把真相告诉他,他用了那么久才给我一个答复。
我不知道这两个月学长究竟怎么了。
我没有主动去问他一句,不是因为我自知身份不够,而是因为我的心里除了寻欢,已经没有别的男人。
“老爷说,涂董你肯定会恨他,但是如果知道了叶欢少爷的下落,请一定告诉他。”
“就这样?”
“就这样。”
“董事长真是抬举我了。”
传话的人抬眼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下,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封信,“手写的方式很传统,但我们少爷这两个月都没碰过电脑了。信我们老爷已经看过了,是写给涂董的。”
我接过了信,信的封口又被粘上了。
“老爷就是看过了信,才病的很严重,才会让我给您带话。”
我摩挲着手中这封信,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我也要看过了信,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来,寻欢失踪的这几个月,我变了,叶欢也变了,小萌也变了,现在,大概廖东升也变了。
有时候,变是好事。
也有时候,总有一些,是不变的。
阿斩: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小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我想家父已经先与你看过了,我希望这封信还能到你的手里,如果到了,那证明,我的走总算有些价值。
我最近总是梦到了寻欢,梦到车开出高速公路的那一瞬,他还在拼命地往回跑。有时候我梦到他就挂在悬崖边上,看着我,说,我信你,救救我。有时候我梦到他在不断地往下掉,也是看着我,说,我信你,救救我。
十五年来,我都叫他信我,我的好兄弟他也一直在信我。
可惜,他所信非人。最可笑的是,间接把他害死的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心甘情愿地为我牺牲。其实寻欢出事的那一天,我就曾经想过那种可能性,可是我不愿意深究,我怕找到那个答案。所以我一直在逃避,在用寻欢是自杀的这样一个荒唐的借口来麻痹自己。我甚至想拉着你一起忘掉。
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人?
上个月的董事局会议,你突然说要终止了欢场。我知道这背后肯定有问题,廖北川事先找过你了是吧?我猜他用欢场跟你做了交换条件,你没有答应,又不想欢场继续被这些人玩弄,于是自己连骨头带皮肉地切掉了。我佩服你的勇气。
我很久没有回公司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不敢见到那些人,不敢再登陆欢场,不敢走进总监室,不敢坐在那里……我坐在那里,就能看见艾寻欢,他喝着苦咖啡,白天又黑夜的,爱在那里为我们这个优秀团队的结晶打拼。
现在他没了,欢场也没了。
曾经活的最像叶欢的那个叶欢,也没了。
我又变回了Matt Liao,在我父亲玩弄权术甚至人命这条老路上继续走着。
我曾有一度为了云清想摆脱这个身份,可是最后失败了。是我将云清当成了冲破这个世界的借口,可惜云清她不过也是个世俗的人,她只能让我和她的现实一同回到我的世界去。
现在我终于明白,逃离这个世界,不是为了哪一个人,只是为了我自己。我痛恨自己的家族,痛恨自己的权力,痛恨自己的性格,痛恨自己的命运。我要带着小萌走开,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我希望你可以继续等着寻欢,但是阿斩,希望你可以像我一样走的出去。
另外,肯定看了此信的我的父亲,你曾经是我最崇拜最尊敬的人,可是你知道么,你逼死的不是艾寻欢,而是十五年前奉命去找他的那个,你自己的儿子。我只希望,我离开后,你不要继续逼迫弟弟,他和我不同,他一向不听话。你已经失去了我,不要再失去了他。
叶欢。
不是学长,不是继承人,只是叶欢。
那天晚上,反复读着学长的信,我继续开着欢场。欢场的玩家越来越少了,服务器已经恢复到了去年此时的规模,等级低的玩家直接删号,等级高的那些,则享受这最后这些日子的末日疯狂。
出乎我意料的,这末日狂欢之中没有那些纵欲混乱,没有欺骗投机,往日争风吃醋的玩家,此刻终于放下恩怨情仇,纷纷建群,留下联系方式,相约年后开了新的游戏,要相约再见。还有很多人在一份“永远都是欢场人”的契约书上签名,说就算在新的游戏,也不改马甲,不换老婆。
每每此时,我都会截屏,等叶欢学长回来了,等寻欢他回来了,我要拿给他们看,我们骄傲自豪的欢场,给人留下了多少美好和感动的瞬间。
网游世界,不乏真情。
寻找归属感,是所有人永恒的追求。
房奴这个地产大亨,还有无独有偶这个报业大亨,都夜夜笙歌大宴宾客,舞会不断,满座都是夜王和倾城。
而我的出现,还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房奴':哎呀,姑奶奶,你总算肯出台了。
'无独有偶':呸,什么叫出台啊?小姐才叫出台呢?没有没文化啊?!
'房奴':口误口误,恕罪恕罪。
'眼睛长在头顶上':这位就是传闻中夜王之母啊!
'涂龙斩':什么夜王之母?
'看客':您老公艾寻欢是创造了夜王的人,是夜王之父,您可不就是夜王之母嘛!可惜啊,你游戏里面已经有了老公,否则就可以游戏内外假戏真做了嘛!
'涂龙斩':老公?
'房奴':你都多久没登陆了?
'涂龙斩':最近是有一阵子没上来了,主要是怕被仍鸡蛋啊!
'房奴':难怪,咱们平常混的那个服被取消了,过来的时候系统通知被清空了,所以你也没看见吧,你是有夫之妇了,天后。
'无独有偶':我还报了头条。
我顾不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转而才去看我的基本资料,发现我的确是“已婚”,而丈夫一栏,是我的经纪人。
我的心一抽。
那一瞬间呼吸都要停止了。
涂龙斩:'我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无独有偶:'不至于这么激动吧,结婚嘛,很平常,好感度什么的够了就………'
涂龙斩:'快说!'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狠狠地敲下去,很疼。
我只不过这个月没有上来,前面那些天,我都是天天盯着欢场的,怎么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事?是不是他来过?是不是他还在?不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无独有偶:'就8月28日周年庆,我还………'
房奴:'其实也挺突然的,就看见系统说你们结婚了,也没举办仪式,什么人都没请。'
我抄起电话打给了技术部的同事,已经是半夜了,对方好久才接起来,有气无力地应着,“斩姐………”
“8月28日,帮我查一个马甲的登陆IP。”
52归来
不日,我的欢场邮箱中,出现了一份神秘小礼物。
礼物经过层层加密,就像一层有一层的大门,我不知道最后那间屋子里面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是穿过了一扇再一扇,前面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黑暗,门后面的还是门。
我用了整整一下午才终于解开所有密匙。
现在那宝盒在我的屏幕上旋转着,以360度全方位向我袭来,我知道,一个轻轻的点击,我就能得到答案。
那就像潘朵拉的盒子,藏在最深处的,是希望还是又一次的失望?
点击的一瞬,我屏住了呼吸,礼物盒慢慢打开,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题目是……
献给我的爱妻。
点击播放,黑白画面,是在欢场里面自己拍摄的小电影,蜿蜒的山路,旁边就是大海。
不祥的感觉迎面而来,我却不能停下来,我看着那屏幕上的视角在向前俯冲,然后一片晃动之后,一声巨响,朝着大海迎面而去………
耳边充斥的是堕入海中的声音,深沉的,一点一点沉入了大海。屏幕中是一片凝血般的红,仿佛末日警示,在我眼前晃动。
我猛地拔断了电源,屏幕一瞬熄灭,秋天还没凉透,我已瑟瑟难息。
这是谁在开着恶意的玩笑,给我一点希望,又瞬时失望?
适时,电话响了起来,是连夜加班的技术部的同事,报出了那个我期待已久的地址,却让人跌破眼睛。
地址居然是在公司。
我迅速接上了电脑,登陆欢场,发短消息给了房奴,索要了昨晚参加舞会的人员名单。
不出所料,名单之中,出现了他的名字。
君临天下。
廖凡。
“可恶,那个廖凡真是个卑鄙小人!”
“我把欢场关了,廖凡马上就要丢了饭碗,嫉恨我呢吧。”
“阿斩,要不要我马上飞回来看你?”电话那边陆冰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踏实,“我帮你好好收拾了这小子。”
“女强人,你就好好在外面闯荡吧,我要是和他动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