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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看看手上的衣服,眼底都是欣喜之色,丢了一句“知道了啦”,便跑出了衣帽间。
他看着混乱的衣柜,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开始着装。
等他穿戴完毕,走出来时,正看到小家伙的脑袋还统在衣领处,一头发丝和衣服绞在一起,奋力缠斗中。黑眸一闪,便大步上前,将那颗小脑袋顺利地从领口处拯救出来,抚顺那一头的漂亮长发。
小优一边理着衣角,一边嘟哝着抱怨,“头发好长,好麻烦呢!夏天又热,人家想剪掉,这样也凉快一点儿。”
“不行。”
想也没想,他便否决了这个绝对是非常糟糕又任性的提议。
她柳眉一竖,仰着小脑袋看他,“为什么呀?这个头发都留了六年了,好无聊的。”
他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到衣帽间拿了鞋过来,她便自动自发地坐上椅子,抬起小脚。他蹲下身,大掌捧着小脚丫子,先穿白绵袜,再套上鞋子。这一应动作,十分熟练,仿佛已经做过千万次。
但男人的这副仿佛呵护珍宝般的宠溺行为,若给外人瞧见,那定然会跌碎一堆眼珠子。
世人只看过欧亚黑道第一大佬韩希宸拿枪使刀玩牌喝酒,谁见过这双掌握着许多人生死大权的漂亮双手,托着一只小脚丫子穿鞋的?!
“不行。”依然是毫无转换余地的否绝。
小优闷闷地抿了抿嘴,不满地叫道,“姝芹姐姐都换了好多种发型了,我这个清汤挂面也该换换了。再说,这是我的脑袋,我的头发,我想换就换。”
十指仿佛能翻出漂亮的花朵来,在她小小的白鞋上打上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后,他才抬起头,凝着她堵气似的眼眸,用让人不敢忽略的认真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女孩子家,留长发,最漂亮。”
温热的触感,从她的面颊下滑,撩起一缕发丝,轻轻勾挂在她耳后,黑眸中的坚决和认真,让她没由来地一下涨红了小脸,羞涩地垂下小脑袋,乖乖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啦!”,心里早早因为这样一句宠溺又赞美的话,泛起甜蜜的泡泡,唇角都止不住地直往上翘。
幼时营养不良的小黄毛,经过多年调养,已经长成乌黑柔亮宛如电视中打广告般的完美长发。齐眉的浓密流海,鬓发服帖垂下,掩去两耳,一直从两三岁时留到现在,除了长度,其他通通没变。
坐在梳妆镜前,他拿着上好的桃木梳,掬起一缕缕的发丝,认真地梳理着,生怕弄疼她似地,动作缓慢而轻柔。
其实,她没那么在意自己有多美,头发有多漂亮,只是看着镜中的人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就很满足了。他似乎特别喜欢她的头发,只要有空,就会帮她打理。既然他那么喜欢,那就留着吧!
两人的目光,不时在镜中交汇,眼底的淡淡欣悦,交织出此刻的祥宁安逸,这样悠闲慵懒的相伴,在顾盼流转之间愈发显得弥足珍贵,隽永深邃。
……
“姝芹姐姐——”
小优没料到,他们的车刚开到发球台,远远就瞧见了熟人。竟然是铁家全家出动,都来玩小白球了。车还没停稳,就蹦了下去,朝人群跑去。
“芸姐姐,高阿姨。”
韩希宸随后走来,看着小家伙一头扑进姝芹的怀抱,显然已经高兴坏了。目光却掠过了铁家人,落在后方的一群人身上,闪过一抹深黯之色。
“小优,咱们昨晚才一起喝酒吃肉,分开不过几个小时。”姝芸打趣儿地看着抱着母亲高美瑄跟几百年没见似的亲热的小丫头,眼底有淡淡的羡慕。
“芸姐姐是见腻味了,可是高阿姨已经几个月不见了。”
小优撒娇的话儿一出,众人都笑开了。
后方那群人中,当首的中年男子在铁正方的邀请下,走了过来,对韩希宸点点,握手互相介绍起来。
“优优才多久不见,又长高了,又长漂亮了,简直就是个小仙女儿。这一等上学后,那得勾走学校里多少小男生的心啊?呵呵呵!”
等到小优从高美瑄怀里腻味出来,转头看向韩希宸那方,刚好听到铁正方的话,“芸儿和知天的婚礼,还希望韩哥能赏个脸,当证婚人。不知道道……”
小优的眼光一下挪到了那男人的脸上,眼眸不由得就是一缩,心下惊诧无比,铁姝芸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正值花样年龄,竟然要嫁给这么一个看起来至少大了她十几二十岁的老头子?!
便没注意到,抱着她的高美瑄,眼底亦是掩不住地一黯。
“韩先生,你好,我是杜知夏,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一道悦耳的女音响起,众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便见杜知天身后移出一名姿容出众的女人,她保养得过于完美的面容上,很难瞧出实际年龄,一身优雅矜贵的气质,落落大方的言谈举止,一眼便能瞧出必然受过良好的教育,养尊处优之间亦不失知性美感。
果然,她这一番只报姓名的介绍,亦勿需多言,已经将她身为港城一流名媛的身份暴之于众,让人眼前一亮。
和韩希宸握手之后,杜知夏却没有立即放开手,美眸柔柔一转,不经意之间流露一丝少女般的妩媚风情,柔声道,“刚才铁叔都说韩先生的球技一流,今日知夏得幸,不知能否跟韩先生多讨教几招?”
韩希宸面色依然冷峻无波,深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起伏,淡声道,“杜小姐过奖了。”
没有轻易应承,亦未驳人面子地直接拒绝,下巴微微朝上抬了一抬,那股隐敛的骄傲霸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淡漠的疏离不多不少,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之余,却更惹人心痒难耐。
“韩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听铁叔说,贵社团每年都会举行……”
一声霸道任性的娇唤,立即打断了杜知夏的侃侃而谈,小优蹦上前从侧面一把抱住韩希宸的腰身,仰着小脸撒娇般地强横道,“韩,这次我们还是从比赛发球台开始打,好不好?人家没理由越打越掉级,还要在女士发球台打,没意思。”
黑眸中的疏离仿佛一下消失,男人垂眼看着小女孩时,那坚冷刚硬的线条都似这遍野的青青小草般软了腰肢儿,大掌抚上女孩的小脑袋,柔声说:
“好,随你。”
待他再抬头,这一瞬的温柔仿佛从不曾出现过,对杜知夏说,“我们就不打扰各位开球了。”又转向铁正方,“铁叔,你陪杜先生、杜小姐好好玩。今天的开销,都算我的。”
铁正方恭敬地点点头,笑着应承下来。
杜知夏眼底掩不住地失落,小优才懒得理这种虽然外表一派淑女相,内里却跟夜总会里的狂蜂浪蝶差不多的女人,总是不分场合不看脸色不管不顾地往韩希宸身上扑,她见太多了。
可不管怎么扑,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遑论今日他的时间早就承诺给了她,哪个女人敢抢,那就是有眼无珠。
哼哼,这个自以为是的千金大小姐,也只能成为炮灰女之一。
……
砰,一杆高高挥出,众人的目光跟着小白球追去,落下时,旁边的球童惊喜地报出位置所在,便立即赢得一片赞叹声。
“大小姐,你这杆挥得真是太完美太棒了!”
“瞧这姿势,角度,就是今年大满灌的冠军也比不上咱们家大小姐。”
“那还用说,老虎伍兹连给咱大小姐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阿光阿虎使劲儿吹捧奉承,他俩现在已是小优的帖身保镖赚万能跟班儿。
小优被夸得乱恶心一把,斥叫了一声,看着旁边支杆而立的男人,笑得灿烂又挑衅。
“该你了。”
韩希宸眼底纵过一抹精光,几步上前,拍了下小丫头的脑袋,丢下一句,“还不错。”
小优背着小手,追过去,口气娇纵,“明明就是很不错嘛!你已经落后我两杆了。”
她晃着两根小手指,他看着脚下的球试了试角度,抬眸时将她的小人得志便猖狂都收拢在眼底,唇角一牵,“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球杆一下高高扬起,男人颀长的身躯绷成了一个强劲的绞扭,再一回力,小白球远远飞出,光是惊呼赞叹已不能形容周人的震惊。
小优一看情势骤变,小嘴一噘,意气风发道,“韩,你等着,我就扭转乾坤给你瞧瞧。”
于是,风风火火地上了另一辆车,赶去找球。
韩希宸看着那远去的激动小身影,不由宛尔一笑,这一幕便刚好落在追上来的人眼中。
平日里见惯了男人的冷酷无情,今日难得一显的温柔言行,似乎格外教人心动。
微风拂乱的发,在白皙俊美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样的交错零乱仿佛瞬间就拨乱了人心。柔化的脸部线条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多看几眼,感受那深邃双眸中蕴藏的款款柔情。高大挺拨的身姿,雍容矜矜贵的气质,比之七年前,更显沉稳,仿佛望不到底的大海般深藏不露,更添了几分成熟性感的神秘男人味儿。
姝芹一时竟看得呆掉,直到母亲上前打断了她,才呐呐地低转了目光。
而跟与他们一行的杜知夏,已经克制不住那股强大无匹的吸引力,急着走了上去,抓紧机会攀谈靠拢。
前方小优已经顺利将球击到了果岭上,却迟迟不见韩希宸跟来,跟着她的球童用呼机一询问,隐约之中便听到了杜知夏的声音。
小优心口一紧,等待中聚起的满满希望一下跌到谷底,气得一把甩掉了球杆,就朝回跑,吓得球童直在后面追,奈何球童背着十几支球杆也没追上。阿光阿虎紧追着,却在穿越一片小树林时给挡住晚了一步,小丫头人小身形敏捷得不可思议,一下就跑得没了影儿,登时就急坏了大人们。
……
可恶,那个什么杜知夏,脸皮有够厚的,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小优一边跑着,一边暗暗想着整人手段,一个不留神,脚被石头抖住,身子一斜倒下了小草坡,翻天覆地地滚了下去,她急忙抱着脑袋,蜷起身子,最后撞进了一丛灌木堆里,直撞在一棵树杆上才停了下来。
哦,好疼!
足足喘了好几口气,小优才睁开眼,想要扶着树杆站起来,却突然听到一道男人鄙视地低斥声。
“你以为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千金大小姐?哼,不过是个老流氓养的小表子。早就不是什么处女了,还装什么清高。给我过来!”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小优朝声源处望去,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急忙捂住了小嘴。
便见叶隙之后,是一片极为隐蔽的柳树丛,后方便是一个月牙湾小湖。记得每次来这个皇庭高尔夫球场,她就格外喜欢这里温柔婉约的景致,打完了球,就要拉着韩希宸到这里休息,垂柳下绿草茵茵,几乎每一次,她都会在他怀里睡着了去。
小鸟啁啾,虫儿轻鸣,湖上野鸭的扑翅,这一切,就像那些儿童启蒙图书里绘的画面一样,便组成了这一世的童年回忆,温馨美好。
可此时,却被眼前这一幕龌龊肮脏的勾当破坏光了。
曾经,她和韩希宸最喜欢傍倚的那颗大柳树下,男人侧身靠立在那,女人跪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