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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一把捏住墙边的绿色盆景,绿叶被揉碎在掌心,顶端那朵娇媚的芙蓉花儿咔嚓一声被折断身姿,一片绯红的花瓣悠悠飘落脚下,零零可怜地躺在黑色漆亮的皮鞋边。
“阿欢,如果于喜言要你再等三年,你等得了么?!”
“三年,啊呸!再三年我他妈都四十……”
突然之间,许继欢双眸大睁,看着面前的好友,那张完美的俊脸,比起少年初见时,线条更加刚毅冷硬,男人味十足,到底已经不如当年那般柔软稚嫩,到底逃不过岁月的摧残,光阴的折磨,变化悄然滋生,如何挡得住?
那双满布着冷硬强横、霸道阴戾的眼眸中,深埋的是多少说不出口的懊恼与苦涩,不甘和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凭什么来苛责这份激狂疯魔的情感?
到底是挡不住了,支撑不了呵!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又有谁抵挡得了?
他挡不住,那团粉嫩嫩、白扑扑的小东西在掌间扑腾时,明明柔弱可怜得不得了,偏偏睁着一双死不服输的劲儿,跟他横,他便莫名其妙地开始心软,开始做出一个又一个完全不像自己的决定。
他挡不住,当她第一次亲昵地叫别人“爸爸”时,心底里忽升的那股子浓重的酸味,妒嫉得恨不能杀了那个人。
他如何能挡得住,当她蹶着小屁股,在自己怀里一蹦一跳时的娇俏样儿,每次想起她裂着小嘴朝他讨好地笑,露出两颗缺掉的小门牙时,心底所有的防惫都轰然倒塌了。
他更抵挡不了,当她口齿还不清时,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叫着“小乖只要你嘛”,他才惊讶地突然发现,自己也会害羞。
那一声声的娇唤,一句句暧昧浓情的表白,一次次亲昵无间的拥抱,一夜又一夜同床共枕的温馨与甜蜜……
她对他撒下的那张情网,让他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拨了。
“阿欢……”
“你知道她现在一天平均要收多少情书么?”
“你知道一周之内,有几个男生找她告白?”
“你知道她们学校附近,有多少所中学甚至大学,都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还私下售卖她的各种生活照?”
许继欢闻言,登时有些傻眼了。
“怎么现在这学生间也玩这种追星似的把戏?!”
韩希宸掀了掀唇角,充满自嘲,“阿欢,你也成奥特曼了。”
“奥特曼?我靠,我还小怪兽呢!”许继欢翻了个白眼,掏出两只烟,丢出去一只,铿地一声擦燃银金色的打火机,点燃自己的烟,便扣了打火机,靠在墙边的男人倾首过来,就着那只点燃的烟嘴,猛抽了一口,两人肩靠肩,依在走廊上吞云吐雾。
他继续接道,“我早就说过,你养的这只小怪兽,迟早都是个大麻烦。”
“太晚了!”
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丢过来,许继欢心头一扭,很是不爽。
当初登基大宴十天十夜的流水席,他只参加了第一天,本来也想等着向予城来,谁知道家里突然出了事儿,他那位“柔弱可怜”的妈咪哭死觅活,让他不得不急着赶回家。所以便很不幸地错过了韩希宸“被迫”收养韩小优的精彩一幕。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那时候他在,估计能找到一千种方法处理韩小优,而不是任她就那样不清不白地留在了韩希宸身边,后来不知不觉地占领了堂堂黑龙组老大的心。
甚至后来还引起一出黑道恐慌,其恐怖危机指数,都蹭到整个港城警界了。
走廊上又陷入长久的沉寂,烟色氤氲了错综纠结的眼眸,模糊了那张冷硬的完美面容,可是当雾色慢慢散去,一切又无可奈何地恢复原状。
许继欢弹掉熄灭的烟头,垂下头,道,“韩,你还是趁早。那东西真上了瘾,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
两人又默了一默,许继欢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希望下次来,我可以从叔叔辈,升级到哥哥辈。不过,如果你由着小家伙要降级成我的侄女婿,我也,哎,不反对!”
最后一句,差点被男人一脚踢飞,险险躲过,迅速离场。
“阿欢,”当人走到楼梯口时,韩希宸还是出了声,许继欢扭头看来,听他说,“别太大男人主义。”
“去你的,老子这去就马到成功!你给我准备好八位数的大红包吧!”
韩希宸轻笑一声,目送好友离开。
回头时,他看着门扉,凝视良久,却没有进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彼时,一门之隔。
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女孩紧帖着门扉,身子颤抖地滑落地面。
最后,将脑袋紧紧埋在双膝间,呼吸都哆嗦得厉害。
他竟然给她吸一毒?!
最近她睡觉时,总是会闻到那股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就像桔子香一般,她一直以为是他新换的沐浴**,格外的好闻,她似乎怎么闻也闻不够,以至于到了有些缺了就睡不着,浑身躁热难受,仿佛有小虫子爬满全身的感觉……
原来,那根本不是他的体香,而是——毒!
他疯了,欢叔说得没错,他真是疯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怎么可以……
想起每天早上起来,换内衣时,她觉得很奇怪,有些不安。
此时,她便有些情不自禁缩紧身子,觉得那股奇怪的躁热感又袭来,她咬紧了下唇,不想发出任何可耻的声音,却发现那股热量开始从心口漫延向全身,一点一点,耐心而缓慢地升腾灼热,就要焚毁她深植多年的那道界限,让她不自觉地低低哼吟……
她吓得撑起身就冲进了浴室里,双腿都直打哆嗦,背心湿了一片。
镜子里的女孩,面颊潮红一片,唇艳如滴血,瞳孔扩大,胸口急促地起伏着,那里隐隐地似有小针戳刺般地疼,她吓得一下抱紧自己……
老天,那个魔鬼,他把她的身体变成什么了?
“啊——”
她抱着脑袋蹲缩在地,只觉得那团火苗烧燎着她最敏感的心尖儿,仿佛是渴望着一种全新的爱怜,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羞耻的画面,不堪入目,可偏偏入骨刻髓地拨不掉了……
怎么可以这样?!
这么羞耻,这么难堪,这么龌龊,这么地……淫一荡!
——我要她,一刻都不想等!
——我已经等了十三年,已经受、够、了!
不不不!
韩希宸,我才受够了,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卑鄙自私。
你怎么可以给我用毒?!
你竟然给我用毒……
……
汽车里,一片罕见的宁静。
男人一如既往地看着电脑里的财经资讯,他双腿交叠,电脑放在膝盖上,长指轻轻划过屏幕,动作优雅,在这样的清晨,莫扎特钢琴曲萦绕回旋的小小空间里,显得格外慵懒,透露着十足的成功男人的性感魅力。
然而,若在往常,一定会有个调皮的小家伙巴在他身侧,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的屏幕里的新闻,问东问西。
——这些伊拉克什么科威特的人真奇怪,为什么不好好搞经济建设,天天打仗好玩嘛!死那么多人,这要花多少钱买棺材啊!哦,这倒不错,到他们那里卖棺材,一定比卖漂亮衣服更赚钱耶!
——韩,韩,我说得对不对啊?我还是有经商的头脑的。
每每此时,他总是情不自禁在心中宛尔一笑。
可现在,那个小家伙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单词书,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朗朗上音,完全没有半分过往的粘乎劲儿。
看着电脑屏幕的黑眸,微微眯了眯,食指僵硬了一下,又轻轻划过一幕。
其实,平日他极少亲自送她上学,因为两人的方向差得有些远。但凡说要送她,她就高兴得不得了,粘着他,扯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话题,有时候着实让人哭笑不得,这小怪兽的脑袋里想的东西,的确与众不同。
现在……到底不一样了。
直到学校,小人儿也没跟他说一句话,便直接开门要离开。
“小优。”
他终于出声,一把抓住她的手,感觉她明显地一颤,转过头来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他恍若没发现她异恙的反应,唇角轻轻勾起,说,“放学后,我来接你。吃了饭,一起去看电影。”
她立即想拒绝,“不,我……”
“就这样。快去吧,刑小莱在等你!”
他根本不给她回驳的机会,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细腻的肌肤,便立即松手,恰时那头菜菜冲她大叫着,车门便砰地一声关上,缓缓起步,很快消失在她眼里。
“小优,发什么呆呀?你家帅韩韩已经走咯,八个小时后还能再见面,忍忍,一会儿就过啦!”
“刑小莱,你胡说八道什么,韩希宸只是我的监护人。”
菜菜奇怪好友突然的变脸,“我知道啊,我说错什么了,你生什么气呀?”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她只是无法接受,那个欺骗她的家伙,居然还能道貌岸然,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约她吃饭看电影,许继欢那样警告他,他竟然还那样……那样,变本加厉,又想趁着约会独处的时候,对她……
“小优,你脸色怎么那么红啊,发烧啦?咦,不像啊!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
课间时,小优没精打彩地爬在书桌上,菜菜瞧她模样怪竟又欺了过来。
小优听她一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对,去校医室。”便跑了出去,菜菜担心,也跟了上去。
偏偏不巧,今天女校医不在,只有男校医。
还没等人家问出口,小优又僵着脸色跑了出来,使劲儿搅着衣角。
本来想称不舒服,让校医开个请假条,就能出校门提前离开,这样韩希宸来也接不到人。可现在,她根本不想让任何男人碰到自己的身体,连手都不愿意。
她觉得说不出的恶心,难受,仿佛……所有人看她的眼光,好似她没穿衣服似的刺一裸裸的,太令人难堪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别扭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婴儿那年,妒嫉姜水瑶的成熟妩媚,又羡慕杜知夏的知性优雅……可她偏偏不知道,男女最亲密的相处,是那个样子的……
突然就觉得指间麻麻痒痒的,似被烧燎着,烫得碰都不敢碰一下,她低头看着左手,目光触到缺了一半的幺指,一下就觉得恶心,自厌,无法接受。
最近每日醒来,都会觉得这只手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她根本不敢去想,去回忆,到底在甜腻的香味里,在那疑似快感的粗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优,你干什么?你手没脏啊,你冲什么呢?”
女孩大开水龙头,用力地冲着手掌心,小脸上全是嫌恶,大眼迅速被逼红了一圈儿,掌心被揉得一片红肿,仍似觉得不够,甚至帖着石台要用力磨,吓得旁边的小丫头一大跳,叫着去拉她的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哭哭涕涕地跑进了洗手间,上课铃声也响了。
小优完全无心上课了,菜菜没办法只有帮她骗了个拉肚子的谎言先离开了。
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仍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