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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全走廊,顺带走廊上各教室里的学生们全都听到了白晓棠的回答。
远远围观的其他班级的同学在震惊于白晓棠的大嗓门之余,也有些诧异,咦,这位老师不是姓张吗?难道是我一直记错了?
而三班的同学们则稍稍一想就立刻明白了过来,于是浑身僵硬的龇牙裂嘴,恨不得找个塞子把这个大嗓门的笨蛋的嘴堵上——乱嚷嚷什么啊?绰号这种事怎么能这么高调的当面嚷嚷出来?还唐老师?你说你是二百五啊还是二百五啊!
至于张老师本人当时就被白晓棠那大嗓门震得两只耳朵嗡嗡直响,却仍坚持着欣慰的道:“就应该这样,这样才是中学生该有的模样。”
她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一直到进了办公室才有点回过味来,发现白晓棠给她改了姓氏。
不过,却也没有多想。
她不教一班的课,对那些杂七杂八的八卦消息也不感兴趣,不认识一中闻名的头号饭桶,全校的文艺鼓干,甚至不知道她是哪个年级的学生,便也以为白晓棠也同样的也不怎么认识她,以至于把她的姓给记错。
虽然事实上,仅凭着她的那条规定,白晓棠这辈子都会把她记得牢牢的。
至于白晓棠到底是怎么琢磨的?
事后尹贺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询问。
白晓棠哭丧着脸,哀怨的声音却透着那么一点理所当然:“吓得呗!”
尹贺瞪她一眼:“还‘吓得呗’!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们老师又不是老虎,还至于把你把差成那样?”
白 晓棠却微微张大了眼,满脸的委屈的反驳,用她那又脆又甜的嗓子一叠声的嚷嚷着:“谁说的!你们班老师就是老虎!都不让人在走廊里吃东西!她就是活生生的苛 政猛于虎的典型代表。我我……我我都怕死猫了,老虎比猫还大呢,我更怕,怕死了都!再说,你总是唐老太太、唐老太太的说,叫她一吓,我这嘴能不突噜吗?”
说 到后来,白晓棠都觉得自己吓成这样,简直是再正常没有的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尹贺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头疼似的揉揉额头,叹了口气:“总算没笨掉 底,当面把她的外号喊出来。不过,也差不多了。幸好她没往细里想。要是让她知道咱们班同学在背后这么称呼她,她还不得伤心死。”
对尹贺来说,张老师这人虽然刻板,严厉,思想僵化而且特别的固执己见,有时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烦人,说到底出发点也是为了他们好,是一个难得的,热心的好人。
直到不久之后,尹贺才知道,好人有时也会做错事,而当一个固执的好人用那坚韧不拔的劲头儿犯起错来,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护花
开始补课的第一天,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大部分初三的学生都不由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总算是放学了,但是,一想到回家后还要面对无数的功课,刚刚放晴的脸,又迅速的黯淡下来。
至于高三的学生们?
经过中考折磨的他们已经认命了,脸上一片疲惫和麻木,对于他们来说,路只有一条,只有前进,没有其他选择,此刻已经没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秋天正式的来到了这个城市,待到补课结束时,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白天和晚上的温差开始进一步的拉大。
学校门口有不少学生家长等在那里,大部分是女生的家长,不放心孩子这么晚放学,怕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至于男生大部分就没这种待遇了,当然,他们也不想,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让家长来接,会被同学笑死。
不过,在这些家长之中,却并没有一向宠爱孩子的唐老师和白老师。
倒不是他们不想来。
自打白晓棠从汪静言那里知道了补课的消息之后,俩老头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连折叠棋盘、马扎、军用水壶都准备好了,打算一边等他们家的小公主放学一边下棋聊天——这种充当骑士,一路为饭桶公主斩妖除魔的光荣任务,借白哲十个胆儿也是不敢跟这俩老头抢的。
可惜,准备得很充分的两位老骑士还是被人给抢了这件光荣的任务,抢他们饭碗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位叫汪静言的年轻骑士。
关于补课后的安全问题,白晓棠他们几个好友之间曾经有过一次小小的讨论。
几个男生自然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三个女孩子,或者说,白晓棠和韩浅也是不成问题的。
白晓棠有爷爷姥爷抢着接,连亲爹都轮不上。
韩浅那边随便从家里派辆车就解决问题了。
其实成问题的只有李娜一人而已。
他们补课后的时间说早不早,说晚其实并不算太晚。
李家面馆在那个时段却是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李妈妈和李奶奶无论是谁离开,生意都得停转。而李娜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一直没有路灯,人也不多,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谁也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个儿摸着黑回去,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后悔可就晚了。
几个朋友心里有数,却也都没说出来,知道李娜的性格独立又倔强,即便是再亲密的朋友,大多数的时候,也不愿意麻烦到他们。
于是,他们的说法便是放学后,能够顺路的尽量一起结伴走,而且最好是男女生搭配。
这样既不用麻烦家长来接,又能不着痕迹的照顾到李娜。
李娜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听便也明白他们的用意,没说什么,微微一笑,将朋友们的这份细心温暖的体贴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几人仔细的算计了一下折中的路线,尹贺和李娜的家在同一个方向,苏岳和韩浅以及卫凯是一个方向,白晓棠则和汪静言是一个方向。
几名男生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三朵“喇叭花”安全的送到家,不让她们受一点风吹和雨打。
至于“喇叭花”这个词,其实是尹贺用来形容白晓棠的话,意指她的嗓门子太大,跟大喇叭有得拼。
白晓棠还严肃着脸跟他挺正经的反驳,虽然喇叭花挺好看的,但是她却是一朵海棠花,特别好看又特别好养的四季海棠花!
几个人就这么把放学后的安全问题自己解决了,饭桶公主也就这么把两个还未上岗的老骑士给炒了鱿鱼。
一开始,俩老头还挺不乐意,直到听说是为了照顾李娜,也不想麻烦他们这么大的年纪还天天晚上折腾,他们才不再说话。
虽然对他们来说折腾什么的根本是不存在的,但是李娜那个要强的孩子却让他们打消了竞争上岗的念头,把这个光荣的任务让给了年轻的少年骑士。
取了自行车,出了校门,互相道了再见,几位年轻的少年骑士便正式的光荣上岗了,护卫着三朵“喇叭花”踏上了各自的征途。
韩浅、卫凯和苏岳三个人都是属于不紧不慢的类型,慢慢悠悠的踩着车子,说说笑笑的一派闲适热闹。
白晓棠虽然晚饭没少吃,但是她声称,今天晚上用脑过度,她得好好的补一补。
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了,是唐老师问她放学了没有,如果放学了,他那边好准备给她做宵夜加餐,算计着时间,等她到家的时候,正好可以吃上。
白晓棠这一下可高兴了,立马一叠声的应着:“放学了放学了,我这就回家,姥爷姥爷,我最最爱你了!”
尹贺一看她那副没有出息的德性就条件反射的想抬杠:“我说你的肠子是直的啊?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饿,还补脑子,这天天的补下去,早晚变成猪,正好明年进烤箱。”
白晓棠一边往书包里收手机,一边头也不抬的鄙视他:“尹贺,你应该好好的加强思想道德学习,好好的,深入的读一读**的著作!”
尹贺一愣:“你变猪跟人**有什么关系?”
白晓棠抬起头,扬下巴:“**说了,累了就要补补脑子,补脑子就要吃红烧肉!”
尹贺翻了白眼:“你这是读毛选,还是读菜谱?”
白晓棠一说到香软酥烂的红烧肉,马上就觉得本来还不是很饿的肚子,扑的一下,跟放了泡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就瘪了下去。
瘪了肚子的吃货哪里还有心思跟尹贺在这儿抬杠,朝朋友们道了句再见,便朝汪静言嚷嚷着:“汪静言,汪静言,咱们都快点骑,我姥爷搁家给我做好吃的了,一会儿分给你吃。”
说完了,便特有动力的使劲踩着车子,向着她心爱食物的方向飞奔而去。
汪静言摇头笑着朝向尹贺他们摆摆手,转头骑车赶上,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他喊白晓棠慢点骑,注意来往车辆和行人的说话声。
这一来,倒是一直有急脾气之称的尹贺没有象平时那样脚踩风火轮的第一个消失不见,而是骑在车上,单腿撑地的望着白晓棠和尹贺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诶,尹贺,你想什么呢?”
直到李娜轻轻的出声问他,他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然后道:“我瞅那个饭桶,平时你看见她骑车那么快过吗?就跟老牛拉车似的。这一听着有吃的可好,那车骑的立马就升级变赛车了。”
李娜听了也笑:“听着吃的不变赛车的那还叫棠棠吗?”
尹贺乐了:“也对。”随即又堵气似的愤愤道:“切,今晚我也让我妈给我做好吃的!”
李娜一愣,然后赶紧低下头装做观察地面上的蚂蚁搬家——至于这时到底勤劳的蚂蚁们是否已经入睡就不是她关心的问题了,她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掩饰住嘴边的笑意,这位同学,你几岁了?
尹贺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幼稚,太没水平了,脸一红,幸亏是天黑,他也黑,别人也看不出来。
他咳了一下,大声嚷嚷起来:“走走走,咱们也走。”
李娜点点头,也跟着跨上了车,两人也向家的方向骑去。
只有尹贺自己心里明白,他刚才想的并不是白晓棠的贪吃和懒散,而是……当他目送着汪静言追着白晓棠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点不舒服起来。就好象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似的,怪怪的,很不得劲的,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严格的来说,尹贺和李娜的家虽然在一个方向,走的却并不是同一条路,于是,为了照顾到彼此的距离,两人不得不重新开发出一条全新的路线。周日的时候,他们还特意的实地走了一回。不过,晚上走,这还是第一次。
尹贺注意到,平时白天车水马龙的一条马路,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变得幽静了起来,路边行道树是一水的银杏,从树干的粗细程度来看,很有些年头了,地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落叶,夜风一吹,便水波荡漾似的移动着。
这条路上的街灯也很特别,做成了有些复古的马灯式样,配着街边一座老旧的西式建筑,在夜色中看去,倒是颇有几分像外国电影里的场景。
尹贺的话马上得到了李娜的认同,并说,如果他不说,其实她都没注意到这些灯的式样与别的街道有什么不同,更不会去低头看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李娜有些诧异的夸奖他:“尹贺,平时没看出来,你的心挺细的嘛。”
尹贺笑笑,没说话。
从这条大街左转进入一条小街,路灯的式样变得普通起来,街边却多出了许多各式小店,卖什么的都有,一片灯火明亮,人来人往,空气里有着各种复杂的香气和味道,一眼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