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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的疯玩了一个假期的小不点们本来刚一开学就都有些不适应,被老师们组团一吓,更有些晕头晕脑的手忙脚乱起来。
稀里糊涂的成了“大学生”的白小姑娘更是忙得跟只小胖苍蝇……咳,跟只小鸟似的团团乱转。除了要忙着适应紧张的学习生活、继续掺和新家的布置外,她还忙着给亲爱的神仙哥哥准备生日礼物以及训练大鹦鹉,务必争取让肖邦小帅哥在神仙哥哥生日那天之前学会说“生日快乐”。
年初的时候,白晓棠无意中看到了郑曦的病志。本来是想关心一下他的病情,结果医生的字实在是写得太有水平了,龙飞凤舞外加草上飞,白小姑娘圆肚子里的那点可怜的小墨水根本猜不出来几个字,反倒是意外的知道了郑曦的生日。
郑曦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
早餐吃完不久,郑曦正在院子查看今天刚刚绽开花苞的一株菊花,客厅里响亮的电话声便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嗨,亲爱的老郑,生日快乐~”刚接起电话,那端便传来好友苗添懒洋洋的声音,郑曦可以毫不费力便想像得出那家伙这会儿必定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没骨头的样儿,半躺在沙发之类舒服的地方,嘴角边吊着个同样懒洋洋的笑容:“有没有想念我?”
苗添有个本事,别人说起来很正常的话,换了他懒腔懒调的一说,就有一种别样的抽风般的风彩。郑曦向来把他这类疯言疯语当成清风过耳,不理不睬,直奔主题:“怎么?有消息了?”
“啧啧,老郑同学,你也太让我伤心了。不仅不想念我,还对人家的问候听而不闻。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思念可言吗?”
郑曦叹了口气,轻声道:“行了,说吧,我现在有思想准备了。”
他与苗添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对他的一言一行极其了解。这人虽然看似没什么正形,说话也总是不靠谱,其实为人做事却十分的周到细致。虽说自己从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他却不会在没有切实消息的情况下在今天冒冒失失的打来电话。此外,他也分明的听出这家伙虽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腔调,却隐隐的有一种压抑的兴奋。之所以要不紧不慢的东拉西扯,其实,是怕他的心脏受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俺……俺又爬上来了,对不住,让各位久等了,扑倒,挨个啃一遍最近流年不利,对着重装之后干净得一字不剩的电脑,于是,俺的脑袋也跟着空白鸟T T 偏偏最近身体还有点古怪,让我有点心慌。如果说唯一的好消息,只能是最近新找了一份专门练受气的兼职,不过,一切都在熟悉之中……嗯,这就是俺悲惨的近况了。当然,俺是不会弃坑滴,但是……但是请允许笨蜗牛适应一下新的生活节奏……献吻不知各位怎么样?上班的顺利否?考试的成绩如何?放假了吗?
59;生日
苗添听到他的叹息声,却是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有这么个了解你的朋友,有时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嘀咕了一句:“你就一属蛔虫的!真是的……”
当然是不能指望郑曦对此有什么回应的。
苗添收起玩笑,正正经经的,以一种平稳的语调慢慢说道:“是好消息。鉴定的人说确实是吴昌硕的作品。他给出的估价是这样的,按那幅画的尺寸和创作年份以及题材,如果在国内拍卖大约8090万之间。如果在香港会比这个价高一些。不过,他建议再等等。虽然这两年吴昌硕的作品市场价位略有上升,但还是属于被严重低估的,过几年应该有更大的上涨空间。不过……”他叹口气:“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出手吧。我看这两天你考虑一下,想在哪边拍?我去联系。”
由于预先已对价位和拍卖方式做了研究和考虑,所以此时郑曦想都没想就淡淡的回道:“麻烦你直接托人联系买家吧,价位稍稍低一些也无所谓。”
苗添听了他的回答,在电话另一端愣了一下,接着脸色忽变,声音忍不住微微沉了下来:“……你的身体……最近很不好?”
“……去年秋天犯了一回,所以,尽快吧。”
“你他妈的……”苗添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却也知道以郑曦的性格是不会开口向朋友借钱去做手术的,因此瞒着自己的病情到现在才说,缓了缓气,才道:“好了,不多说了,这事我马上去办。”又想了下,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叔爷的房子,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郑曦的目光沉沉的落在阶前黯淡的阴影里,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没有。”
“你爸那边……我家老头可以……”
淡色的薄唇微微勾起,郑曦轻声却坚决的打断了苗添的话:“不用了……顺其自然吧。”沉默片刻转过话题,补充道:“画的价钱不用问我,你作主就行了……另外,谢了,添子。”
“……去你大爷的!”
郑曦听着那端“咣当”一声挂了机,握着手里的电话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而且在听到苗添的声音时便已猜到他带来的必然是好消息,也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
毕竟事关生死的大事,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真正的云淡风清呢?
抬起眼,顺着客厅敞开的窗子望出去,秋日的晴空辽阔,蓝得没有尽头……
轻轻的闭上有些酸涩的双眼,喉头艰涩的嚅动了一下,却慢慢的弯起了唇。
他想活下去,而且要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像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年那样,走出这个像古墓一般沉寂的小小院落。在阳光下,在广阔的天地中奔跑,跳跃,可以肆意的笑,大声的哭,可以跟别人一样上学,打球,喝酒,谈笑……
电话里不断响着的嘟嘟声拉回了郑曦的思绪,放好电话,想起苗添最后的那句话,他又低低的笑了出来。
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家伙一旦害起羞来实在是有趣——没有错,刚才小郑同学的那句道谢不仅仅是出于真心的感谢。依两人的关系,很多话很多事都是记在心里的,而不会时时的诉诸于语言,就像他对那只小胖鸽子一样。之所以那么说,小半是因为心情大好之下,他的幽默感又突然发作了。
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朋友自相识以来,苗添一直在以看郑曦变脸为乐。结果,到最后被逗得变脸的却往往是他自己。
三叔听到郑曦讲完电话,从客厅外走了进来,待看到郑曦那渐渐明亮起来的面庞,他的眼睛也跟着发起光来,却终是放心不下的紧紧盯着,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此刻郑曦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不仅是脸,整个人周身都仿佛泛着淡淡的光,笑着朝三叔点了点头。
三叔“嗨”了一声,嘴大大的咧开了。之前关于画的真伪、拍卖、治病的时间、地点、安排等等两人已经研究了太多,此时好事成真,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无声的笑了一会儿,最后将左掌和右拳狠狠的往一块一击。跟在他身后的黑尾也跟着凑趣的叫了起来。
郑曦含笑望着他们,又望了望墙上的钟,问道:“三叔,买蛋糕了吗?”
其实郑曦根本不想过生日。很小的时候过了几回生日,留给他的却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没几年,父母离了婚,叔爷爷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他便不再过什么生日了。
这回之所以会答应,不过是为了哄小丫头开心罢了。他发现,很多时候,在尽力的哄那只小胖鸽子开心的同时,他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开朗起来,忍不住的跟着她笑。在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他特别希望那只小胖鸽子能够感到快乐,感到心满意足,因为他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这样高兴过了。
三叔正弯腰扑楞黑尾的脑袋,闻言一乐:“买了,奶油很多,小丫头看了肯定高兴。我一会再多做几个好菜,咱们今天好好乐一乐。”说完又使劲揉大狗的头:“今天给你这个狗东西也改善改善。”
虽然有了喜事,但素日里性情冷淡的郑曦和脸板得跟板砖有得拼的三叔也就是当时乐上几分钟,随后便收起了笑,不过显得神色放松了点,眼底藏着几分淡淡的欢欣,声音也比平时稍微的高上一度半度。这种欢乐的气息实在太淡,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只有黑尾围着两人转个不休。
不过,也许灵魂里小动物那不变的天性,也许是习惯了平日的冷清,也太了解这两人的情绪变化,白小姑娘披挂着一身的装备拖拖拉拉的一进门,便觉察到空气里淡得若有似无的愉悦,再看看郑曦和三叔眉目间隐含的喜意,立马兴奋了。脆生生的小嗓子一路嚷嚷着,跟她一起来的大鹦鹉肖邦和黑尾听了她的声音也跟着啊啊汪汪的叫了起来,气氛瞬间便变得活泼热烈,无数喜悦的透明泡泡在明媚的阳光下飘来荡去。
也许是乘着早上好消息的东风,这一天的一切都显得很美好,很顺利。
首先是天气很好,阳光很足,又微微有一点风,因而不算太热,是个很适宜在户外用餐的日子。
然后,对那只贪吃的小馋鸟来说,今天的食物和大蛋糕都美好到了极致。
三叔在树荫下支起桌子,铺上素色的桌布,中间放着一个铺着厚厚的奶油,点缀着色彩鲜艳的水果的大个生日蛋糕。旁边是一个高高的玻璃花瓶,插着大朵大朵白晓棠带来的盛开的百合花。周围摆着各种看着就很可口的美食。
白小姑娘弯着一双圆眼睛,穿着一身很喜气的粉红色小裙子,映得小胖脸也粉嘟嘟的,早早就举着筷子腆着小肚子,眼巴巴的坐在桌边。那副尽情傻乐的小表情就好像今天的寿星不是郑曦,而是她一样。
其次让白晓棠感到极为开心的是,神仙哥哥说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她送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套请小胡子姑父帮忙挑选的画笔。包得很精美的礼物里还附了一张白小姑娘亲笔画满花朵的小卡片,上面是她一笔一画的,认认真真写上去的一句祝福语:祝神仙哥哥用画笔画出美好明天。
别看这句话不长,人家白小姑娘可是憋了整整两个礼拜,把小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挤了又挤,才憋出这么一句有水平、有学问的话来。
郑曦的手指摩挲着淡蓝色卡片上那几个圆圆胖胖的字,慢慢的朝白小姑娘弯起眼,笑了。
此后的很多年,白晓棠在想念郑曦的时候,便常常会轻轻的闭上眼,脑海里清晰浮起他的这个笑容来,清澈,明朗,就像清晨最初的那缕阳光一样,温度淡淡,却照得天空浮云尽散,万里湛蓝,没有一丝阴霾,仿佛有无限的希望和美好。
而此时的白小姑娘完全被郑美人的一笑给笑傻了,瞪着眼痴痴呆呆的望着。缓缓的,团团嫩嫩的小脸蛋上还浮起了两抹嫣红——别误会,那绝对不是害羞,那是兴奋的。最后回过神来,张着两只白胖小手朝着郑曦就抱过去了,仰着头甜甜嫩嫩的嚷嚷着:“神仙哥哥,亲亲~”
如果硬要吃得心满意足,抱着美人乐呵呵的白小姑娘说出点什么不满意的话,那就是大鹦鹉肖邦小同志在关键时刻很不给她小面子的掉链子了白小姑娘挺郑重的为郑曦和大鹦鹉做了介绍,然后让肖邦向郑曦问好,顺便展示一下这一个月以来的训练成果。
肖邦站在她肉乎乎的小肩膀上,特沉稳的歪着小脑袋,用黑亮的小眼睛打量郑曦,老半天才在白小姑娘紧张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