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的好声音是可以有温度,有质感,甚至会发出微微的光芒和淡淡的香气,悦耳的音符像一颗颗被施了魔法的蒲公英种子,悠悠的飘在阳光里,经久不散。
当然,之所以产生这种感受也许是由于反差太大的缘故,毕竟他本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去听跑调大王的破锣狂响曲,却没成想听到了那样清亮悦耳的好声音。更也许,是经历多年的辗转反侧求之不得,他在心中反复把当年的印象美化之后产生的错觉。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汪静言觉得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惊讶,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惊讶,而应该称之为惊艳。
如果说非专业人士的同学们对白晓棠的歌声是感到惊讶的话,那么,作为专业人士的孙老师对她的歌声则是感到惊喜。惊喜之余的孙老师想也没想的便把白晓棠任命为自己的科代表。从来没当过官儿的白晓棠则想也没想的就乐踮踮的答应了。
就这样,一班在全校形成了一个特例,在文艺委员之外,又多了一个音乐科代表。其结果就是无可避免的让身为文艺委员的李娜的地位显得莫名的微妙和尴尬起来。虽然白晓棠的这个音乐科代表显然是属于纯装饰性的,无任何实际功能。
可是没有功能,不见得就没有人谈起,不见得就没有人感到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外班同学在奇(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怪之余,还会问一句:“咦,你们班没文委吗?”
“有。”
“有了干嘛还弄个音乐科代表?难道你们班文委唱歌跑调?”
一听“跑调”二字,一班的同学纠结了:“……这个……很复杂……嗯,很复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帮派。几周的时间,一班的女同学之间已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秘密团体,然后有人开始为李娜抱不平了:“我最讨厌这种人了,平时装成一副我什么都不会我很平凡的样儿,却偏偏爱在老师面前出风头!真假!”
“你知道什么,人家那是为了创造一鸣惊人的效果,看着没,人音乐老师立马给了个官儿当。”
“芝麻官吧!”某位姑娘真相了。
……
李娜在一边听着,一脸的云淡风清,笑而不语,心里却对说这些话的人感到极度的厌烦,可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动也动不了,忍不住的想听,忍不住的在心底里赞同,一直听到后来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别这么说,我觉得她唱得真的挺好的。”
是的,她唱得确实好,好到这群非专业的小姑娘无论以怎样的恶意眼光去挑剔都无从挑起。再没音乐细胞的人经过白晓棠那种从小时起就进行的专业培养也可以拿得出手了,何况白晓棠缺的从来就不是音乐细胞。
李娜最讨厌的就是白晓棠的这份无可挑剔,让她连嫉妒都会觉得羞愧。
那天音乐课结束后,她听到别的女生围着白晓棠夸她唱歌唱得好听,白晓棠自自然然的回答这没什么,因为她从小就跟老师学唱歌,所以才唱得好一点。
李娜悄悄的握紧拳,快速的背过身走开,心里却在想,如果我也能从小就有机会,如果我也有个好爸爸,如果我……
自怜、嫉妒、感到被轻视的羞愤以及自我厌恶像几股疯长的藤蔓,悄悄的在小姑娘的心里纠结盘踞。
自然,有偏向李娜的,也就有偏向白晓棠的,觉得李娜明明唱歌唱得不如白晓棠,偏偏还成天仰着脖子,跟骄傲的大白鹅似的(该位小姑娘打死也不说那是白天鹅)……最后的结论就是:“咱们班的文艺委员就该换换!”
无论偏向哪一方的议论都只是私下里的,与其说是矛盾不如说是八卦更为恰当,没有人会认真到当面说出来。不过,只要稍微留心一下,还是可以察觉平静的水面之下那隐约的微澜。
对别人来说也许是让人放松的八卦,对当事人来说却并不轻松,虽然这当事人大概只有李娜一人而已。
缺心少肺的孙小小老师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给一班的安定团结造成怎样的小麻烦。没心没肺的白晓棠更是对身边的风浪毫无所觉。她唯一担心的是:“如果当了音乐科代表,下回校长领我们唱国歌的时候,我是不是就不能跑调了?”说着有点闷闷的皱起脸:“要是那样的话多可惜啊!”接着悠悠的叹了口气:“唉,怪不得人家都说当官儿没有自由……”
韩浅当然不会对女生间的流言毫无所觉,事实上,她在孙老师任命科代表的时候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凭着她对白晓棠的了解,觉得不是什么问题罢了。这会儿听了她的担心,韩班长忍不住捏了一把白晓棠嫩乎乎的腮帮子,然后十分努力的拉平嘴角,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向她保证:“没关系的,棠棠,你想怎么跑都是你的自由,只要你高兴就行。”
白晓棠听了十分开心,立刻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太好了!我最爱跟着校长唱歌了~”
校长听了你这话估计会更开心,汪静言在心里默默补充。看着白晓棠那灿烂到耀眼的笑容,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对当初卫老师闹的笑话是不是……有点过于认真了?
73,鸡腿
嘴上说着很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秋天的白晓棠其实对这个季节的感受是很复杂的。这个有着很多色彩、很多美食、很多美景的季节里也有着她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痛苦最难忘的回忆。
对她来说,秋季更是个充满种种离别和想念的季节。
“唉,怪不得古人有许多抒发离情别绪的诗是写在秋天的!”
白晓棠后脑勺上挂着一小片落叶,背着手,时而仰头,时而低头的在教学楼前的甬道上来回转悠,像模像样的抒发着思古之幽情。
走在一旁的尹贺让她来来回回折腾得发晕,一把揪住她的脖领子:“得了,老实一会儿吧,你来回瞎转悠什么呢?丢东西了?”
装深沉装得正来劲儿的白晓棠被尹贺这煞风景的动作和问题弄得立马泄了气,极为惆怅的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拍拍尹贺的肩膀,伸手指了指两人的周围:“你不觉得这很好看吗?”
深秋时节的一中校园,尤其是他们两人所在站的位置确实是挺好看的。
路两边的各种树木都变了颜色,其中尤以红得醉人的枫树和黄得耀眼的银杏树最为漂亮,掩映着初中部那座样式典雅,西式风格的老教学楼,就像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
各种颜色美丽的叶子无风自落,慢慢悠悠的从高高的树巅飘落,厚厚的铺在石板路上,一片色彩斑斓。干燥的落叶松松脆脆的,踩上去会发出轻碎的微响,听在耳朵里一阵微微的痒,像有人用细长的羽毛调皮的撩动着耳鼓。
白晓棠最爱听这种酥酥痒痒的声音,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一边踩着松软的落叶一边看着好看的叶子像蝴蝶一样在风里飞舞。
尹贺当然了解白晓棠这种又花痴又小孩气的毛病,一到季节必然发作,只不过今年在一中这美丽的校园里发作得更利害罢了。
他之所以拆她的台,完全是为了泄愤。
上个周末白晓棠说好去尹贺家玩,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人却没到。打电话给唐老师,得知她早早就出了门,这下弄得尹贺有点发慌,怕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连忙跑出去接她。
一个来小时后,终于在半途逮到她,一问才知道,这个小馋鬼在半路上让某位被城管追杀的卖小吃的小贩拐走,一起亡命天涯去了。等这只吃货鼓着肚子从天涯转回来时,才发现自己迟到了。
急得满头大汗的尹贺知道原因后气得在原地暴跳半晌,也难泄心头之恨,于是便在这接下来的一周里十分顽强而积极的将抬杠活动进行到底。
只可惜,被抬杠的白晓棠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这种打击报复行为的真实意图,还以为他只是出于惯性别扭,完全没放在心上。
“切,没看出来,哪里美了?”
太没有审美眼光了!简直加条尾巴就是牛嘛,又别扭又没眼光。
白晓棠对尹牛牛同学如此缺乏审美能力感到极为遗憾。不过,她还是很有爱心,很有耐心的对尹牛牛同学用力启发,用手在周围的空气里使劲的画圈,表示这一切都很好看:“你不觉得,嗯,跟电影里似的么?多好看呀。唉,要是能骑着自行车在树下溜上几圈就更好了。很多偶象剧都是那么演的。”
还有一句话,她为了照顾尹牛牛同学的面子没说出来:这要是边上再加一美人就更好了。
处于抽条蹿个阶段,跟竹竿像亲兄弟的尹牛牛同学实在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美感。
尹贺拉着长声“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再表示不解:“那你怎么不骑啊?”
白晓棠立时把两只眼瞪得滴溜圆,表示她很愤怒!
你当我不想骑么?问题是,人家不是不会么!
尹贺又“哦”了一声,很欠揍的明知故问:“你咋不会骑呢?”
白晓棠更加悲愤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再悲愤的瞪向尹贺。
你属唐僧的,老哦哦什么呀,还哦恩油呢!骂人不揭短,你成心是不?
尹贺自然有词儿对付她:“人家汪静言的个儿也不高。”
小样儿,我还不了解你?你糊弄谁呢?
白晓棠这回简直是悲愤欲绝。
这人太不象话了,他的这种行为,真是当着和尚骂秃子。她不会骑自行车的理由那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说到底,不会骑自行车的原因不是因为白晓棠个儿不高,关键是她没那细胞。
啥细胞?
还用问吗?
运动白痴白晓棠悲愤过了头,言语不能,干脆低下脑袋,扣丝小牛犊子,气鼓鼓的对着尹贺的腰顶了又顶,撞了又撞。
叫你使坏,叫你使坏!
只可惜力气太小,撞得尹贺一点都不疼,反而直痒痒,他笑嘻嘻的扶住了腰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得了,得了,别撞了,本来就够笨的了,再撞下去更完了。”
白晓棠鼓着腮帮子,握紧拳头,仰起头坚定的宣布:“哼,臭贺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刮目相看!”
尹贺抱着肩,闪亮着一口白牙,居高临下的瞅着她,懒洋洋的道:“嗯,我等着呢,你可得好好的让我刮一刮。”顺手从她后脑勺上摘下一片落叶,塞到她手里:“祝你顺利哈!可别让我等太久,等忘了。”
白晓棠朝他跺跺脚,从书包里掏出笔,在树叶上飞快的写下几个大字:“我要学骑车!”再补上时间,地点,跟决心书似的夹进书本里,然后朝尹贺扬扬书本:“你要刮了怎么办?”
尹贺很干脆:“请你可够吃东西,吃好吃的东西。”
奖励饭桶还不简单么?
果然,白晓棠立刻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勇气百倍,振奋异常,同时还没忘了把这条记在那片不大的树叶后面,硬逼着尹贺签字画押。
尹贺翻了个白眼,他真该把让她学会骑自行车的目标改成让她攀登珠穆朗玛峰。不是他瞧不起这个笨蛋,对她来说,这两者的差别其实还真不太大。
白晓棠的这种振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中午午饭时间,举起自己的牛奶杯子朝汪静言轻声嚷嚷:“汪静言,来,干杯,干杯~”
真难为她天天中午玩碰杯,玩了这么多天都不腻味。汪静言有点无奈,却还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