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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甩下他的手,反身闷头就走。
他从身后拽住她的手肘,有些恼怒:“一定要这样吗?你可以选择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包括林晓。但你不能不吃饭,你的身子很虚弱!”
“林晓不是你所说的东西!”她仰着头,愤怒盯他:“而且,我的身体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
“你平日要如何任性我不管,但你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在你康复之前,我想我们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关联,如果不想我把你绑回上野家,请你至少配合点。”
“我告诉过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妨碍我看书。”
“我只重复一次,吃饭。”
“上野稚,每次都要这样吗?你可不可以不要理我?可不可以让我清净的过几天日子?为什么每次当我平静下来的时候你就要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宇文风铃用力的抽回手,却无意间牵扯到腹部的伤口,顿时痛得弯下身来。
上野稚急忙松手,该死!她腹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一拉一扯,肯定触到了。
他拦腰抱起她,匆匆放到平整的沙发上,伸手准备把她的衣服掀至腰际上检查伤口。
宇文风铃却一把按住他的手,死命不让他再动半分。
“放手,我是医生。”他看着她,以专业的口吻说。
宇文风铃微微一滞,渐渐松手,却没有放开。
他拉开她的手,把她的衣服卷到腰上,认真的检查。
长长的刀疤已长出新肉,那里,曾经取出过他没有福份来到这世间的孩子。他情不自禁的伸出长指抚着那道缝合漂亮的疤,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也许终究是没缘,他们就这么错过。
宇文风铃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疼痛难忍。
上野稚回神,准确的找到木野望家的储物柜找出药箱,拿了一些药膏涂抹上去,宇文风铃觉得腹部的伤口上冰冰凉凉的,疼痛好像在逐渐消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他一边涂抹,一边问。幸好刚才的力度尚在控制范围,只是牵扯了一下,并没有扯裂缝合的伤口,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宇文风铃不语。
“为什么不吃药?你明知道宫外孕的后果很严重,为什么你任由它一直在你身体里长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宫外孕!”
宇文风铃还是咬唇不说话。
“你在逞强,风铃。”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它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宇文风铃的泪一下又来了,不知为什么,最近她很爱流泪。
他是她孩子的父亲,虽然它找错地方,虽然它没来得及这世界看一眼,可它确实是她孩子的父亲。他们的缘分那么浅薄。
“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做母亲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开口说了这句话。作为医生,她很清楚,曾经有过宫外孕的女性,再次发生宫外孕的机会有百分之十。一侧输卵管堵塞,另一侧输卵管也会发生病变。怀孕的可能性极少。
上野稚喉咙一冲,低头看着她的眼眸流光微烁:“不会的,我们的孩子它只是暂时离开了,它还会回来的。”
宇文风铃怔怔看着他,明眸间珠光流闪,一滴一滴凝成晶莹的泪珠,恍若晨露自眼角滑下。
“风铃,我想告诉你,我去北京见过奶奶了。”其实他不想跟她说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我跟林晓说好,公平竟争,尽管你那天是想告诉我,你还是选他,但我想知道,那七年,我所错过的一切。”
她吸着鼻看着他,并未言语。
“我去见奶奶,她像所有人一样问我,为什么我不来。我也一直问自己,为什么我那七年不来?为什么我在失去你,失去我们的孩子才去?风铃,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是不是?”他握起她的手眼底藏痛,深深深深:“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你若不在,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只有那么多的缘份。”她悲泣,每次难过落泪,都是因为他,不是林晓。
64。…64感情一动就痛
“上野稚,我们的缘份只有那么多。”她这么说。
上野稚微微抬头,并未在意她的说话,他看着她美眸中自己的影子,轻轻的说:“风铃,在你离开艾克斯后,我又去了一次救世主大教堂,神父告诉我,世人都带着原罪降生,来到这世上只是为了得到救赎。而你,便是我的救赎。七年来,我一直放任你一个人生活,不闻不问,可是我以为除却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情,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每次去北京,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笑靥如花,我就很安心,我不知道你的笑容背后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不知道已经有人代替我站在你的身边守护你,我不知道他为你付出那么多。”
“你住院的那几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你选择他觉得真的会得幸福,我必然会祝福你,可是你并不是,你只是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圆满林晓的幸福。《圣经》说,爱是恒久忍耐。所以,风铃,我忍耐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我不应该轻易放手,我们注定纠缠一生。”
注定纠缠一生,注定。宇文风铃静静的看着他,眸光沉浮飘荡。
如果没有如果,如果不是如果,那一切,是不是会简单很多。
林晓,她欠他的情,她欠他的半个肾,她欠他半生光阴。一切都是她不能左右。
从普罗旺斯回来之后,她与上野稚一直争吵,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平静的沟通过,因为她的逃避,因为她极力的伪装坚强。此后纷繁扰乱的心,都是她为自己的反复无常痛苦不已。
是的,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你不会痛苦纠结。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你不会在意他的所有。
她在意,所以她痛,她爱,所以她逃。一边是爱情,一边是恩情,即使没有爱,但至少是有深厚的感情。
半晌,她抬手掠过他的俊眉,指尖竟是无力:“佛说,凡有所相,皆为虚妄。你信基督,我信佛,信仰已是不同。上野稚,我们纠缠,只是陡增旁人的痛苦。”
人的一生那么短暂,所有的一切,终将会灰飞烟灭,何必执着?
他低头,眸光落在她光洁平滑的小腹:“我曾经伤害过的地方,它还会不会痛?”
小琦说,七年前的那一晚,他把整碗滚烫的面汤都倒在她的身上,而他,竟事隔多年以后才得知。他不能原谅自己,他想起,那一晚,她始终是平静如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的腹部带着大面积的烫伤,她一如往昔,飞扬跋扈却又顺从的听任他支配,他却不知道她如何忍下心的疼痛装作若无其事,其实,那时,她已经爱上他了。
她抿唇,脸上湿凉一片:“痛过了,便不会再痛。那天晚上,我站在那里,看着你和你的朋友眉飞色舞的谈天说地,我便告诉自己,我始终是一个局外人,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能与你消减与分享。你那么光芒四射,那么耀目夺目,只有像小雨那样的女子才能与你匹配。所以我要把心藏好,将来离开了,谁也不会知道我曾经爱过你,就像……谁也不知道你曾经那样爱过小雨。”
宇文风铃阖上眼,睫毛轻颤如翼。终将是说了,忍藏了那么多年的心结,终于能坦然道出,原来竟是如释重负。
上野稚早已从小琦那里听完整了全个故事,此刻听到她这么平静的说出,仍觉深痛,他直起身坐到把她的头揽入自己怀里,心痛的说:“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我承认,我和你的开始并不好,自第一眼看到她的照片时起,我便坠了进去。可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深爱的女子,我只能远远看着她。我曾经深深的痛苦过,但之后看到她和望彼此相爱,我反而如释重负,我理性的抽身退开,对她再没任何念想,只是,从一段感情走出,我始终是需要一些时日。我并不是找你做替代,越来越多的相处中,你的阳光明媚,深深的照亮的我内心黑暗的地方。我是天蝎座的人,我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直至你离开,我才惊慌失措的对你表白。”
他是天蝎,她是射手。那么靠近的两个星座,仿佛隔了整个银河。
真相这么简单。
宇文风铃怆惶,几乎不可置信的仰首瞪着他的眼晴。
“小雨只是个曾经让我心动过的女子。而你,却是我这一生都为之倾心的女子,没有人比你更加适合呆在我的身边,我问过自己无数次,若是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能不能放手,答案是,能,可是我将痛苦一生。如果真的要有那么多阻碍,我会为你一一克服。相信我,我会站在圣坛面前,微笑的看着你容艳如花的向我走来。只要你相信我,我们会执手一生,幸福相依。”
宇文风铃瞠目流泪。
感动吗?必然感动,毫无理由。
她缓缓抬手,揽住他的腰身,极力的深吸着他身上让她深深沉迷的优雅气息,心中又酸又涩。
沉沦也好,坠落也好,这刻她想忠于自己的感情。
“还痛不痛?”适而可止,他向来知道分寸。
她摇摇头,微微触痛,那不叫痛。心痛才叫痛,所以,感情不要轻易动,一动,就痛。
她靠在他的怀里,侧首看着一方光景,心里难过得很。
林晓,林晓,我这辈子,心都在他那里,回不来了。
“先吃饭好不好?我去给你端过来。”他松开她,想要转身。
她却不肯撒手:“我不信基督,可是我知道圣经上有一句说话:在罪人中我是个罪魁,然而,我蒙了怜悯。稚,我是个罪人,我伤害了林晓,我不能原谅自己。”
他勾唇而笑,稚,除了那个极尽缠绵的晚上,她这般叫过他外,她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这代表了跃进,代表了亲密,代表了进一步的关系。
他抚着她如墨般的长发,轻声说:“顺其自然。”
65。…65 顺其自然
他抚着她如墨般的长发,轻声说:“顺其自然。”
目前只有这样,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前几天,望以左野集团的首席律师身份与磔一同前往北京视察在北京的分公司,暗里悄悄调查到一些事情。他则亲自拜访奶奶,从奶奶口中,他得知林晓确实为风铃付出了很多很多,七年,不是谁都有耐性去等待一个患上自闭症的人打开心扉去接受自己。而林晓却小心翼翼,体贴入微的照顾了她那么多年,他不能不感激他。
奶奶说,三个人的爱情路,并不好走,他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她的儿子很不争气,把家都弄得家破人亡了。
他告诉她,他不会强逼风铃,如果最终的努力仍无法让她回心转意,那么,他放手,让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痛。
奶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点一点把过往的事情都详细告诉他。
顺其自然。宇文风铃默默而念,短短四个字,轻易便平静了她纷扰的思绪。这样也好,也许比她让三个人都痛来得好。她在医院对林晓说过,对不起。对不起,是她当时最想说的话。
“饿吗?去吃饭好不好?我担心你的身子。”他皱着眉。
宇文风铃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弯身抱起她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他此刻不是应该在左野爷爷的寿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