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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起身,轻轻的抽回被紧攥在他掌心的手,悲凉一笑。
再见,上野稚。如若可以,不要再见。
缓缓的关上门,谁都不说再见,或许,她会一个人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不拖不欠,两两相忘。
室外,月色很冷,冷得让人从心颤抖不已,她站在寒冷的中庭,静幽幽的看着惨淡的月光,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能去哪儿呢?宇文风铃,死是你唯一的归属了。可是暂时不能,你答应过沈晴。
垂首,一个高大的身影萧索的立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仿佛灵魂飘离,遍寻不着。他身上衣衫单薄,脸色苍白如纸。
他一直站在原地,不过来,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眸光沉痛。
风起,涌进颈脖之上,寒凉入骨。她瑟瑟站着,气若游丝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几步之遥,两人目光胶着,深切绵长,可是……可是……她早已心如死水。
他过来,手一伸便狠狠拉她入怀,抱得那样紧,仿佛惧怕再次失去。她不争,不纠,只是静静任由他这样拥着她,就当是决别。
“不要死。”他埋在她的颈窝,破碎的声音自唇间逸出,嘶哑难辩。
灼热质感传来,她微愣了一下,缓缓拉开他紧缠的手,淡淡而语:“你需要看医生。”
“不要因为我而死,否则,我负疚一生。”
夜那么冷,他的身体灼热如火。她退开,面无表情却心痛无言,半晌才缓缓的说:“再见。”
他张手,却触不及她。她转身就走,不知该去向何方,她只是不想再纠缠,她可以找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风铃,你母亲没有死。”他看着她的背影,沉沉而语。
宇文风铃僵了一僵,顿住脚步,半秒之后,旋过身来虚弱的笑:“我母亲,众所周知她在七年前已过世。”
他迈过来,低头看着她慢慢的说:“她还在人世,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在你狠心割下自已动脉的时候,她苏醒过来,风铃,回去看看她。”
宇文风铃错愕的看着他,不可竭制的摇着头:“她已经死了,她的墓在陵园。”
他从裤袋掏出手机,点开视频,握起她微凉的手,把手机放在她的手心。
视频里,那个眉目与她母亲几乎如出一澈的女子正睁着惘然的大眸,愣愣的看着温柔替她擦拭手臂的沈伯伯,她一怔,眼泪汪汪的盈满眼眶,手指不停颤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一直在人世,但知道的人不多,你父亲和沈院长私下曾有协议。”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宇文风铃愤怒得抓紧了他的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力度。她母亲尚在人世,她竟一直被隐瞒。
106。…106我放手
上野稚皱眉,眼神几变,终是说:“他们,只是为了保护她。”
宇文风铃嘴角抽搐,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终究缄口不语,她其实想问,你也一样吗?上野稚,对我最好的保护方式是欺骗?
“你母亲在东大附院脑外科住院部,刚动完手术,沉睡太久,也许是她自己不愿记起,很多事情要重头开始。手术前,本来想等你从北京回到东京后告诉你,可我没能见到你。”
“我想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活着?”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还在调查。但你父亲,也许并非你想像中那样……风铃,跟我回去,看看她。”他攥住她的手,目光幽幽。
宇文风铃垂眸看着他的手,再看看缠着纱布的手腕,静了半晌:“我会回去见我母亲,见到她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事。上野稚,手放开,你与我也许都会活得更好。”
上野稚微怔,心里五味杂陈,他拉她入怀,忧伤的说:“风铃,如果我做了错事,你可以原谅我吗?”
宇文风铃静立,岿然不动,唇角微弯:“我们回不去了,我划下的那刀,已经把我们所有的关联都割断,我再不欠你什么。”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要解释?”他痛,心如刀割疼痛不止。
“于我而言,发生过什么都不再重要,你不是要我好好活着吗?那么放手,让我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她要离开他,宁死不爱。
上野稚的脸瞬间惨白,眼神悲伤到绝望的境地,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再紧紧地,仿佛要揉在灵魂里。
她身体僵直着,毫无感情,语气淡漠得比冬夜寒冰还要冷:“也许,伊藤结衣比伊藤舞更适合你。你在发烧,请别让你的朋友担心你。”
“我放手,只要你肯回东京,只要你肯活下去。”他把脸埋在她的发,悲哀得奄奄一息,连空气也弥漫着忧伤。
“好。”她脱离他的怀抱,仰脸看向他:“去找医生。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好好的。”
他静默,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持续上升的体温让他摇摇欲坠。
她霍然转身,眸中水气氤氲,终于是无可揭制。
浮生如梦,有人离开有人落座,来来往往,到生命终点时,终不过是得自己一个,那么,那么,寂寞一点又何妨,不过是不爱了而已。
冷风萧萧的中庭,一个高大的男子终于高烧不止,体力透支,缓缓倾倒在地。
……
上野稚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接近第二天的中午。
木野望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眉额深皱的盯着他:“醒了?”
上野稚略显虚弱的点点头,半撑坐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我怎么了?”
“我以为医生是不会生病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发烧至继发性肺炎而不顾!”木野望微恼,如果不是风铃及时叫医生,他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我忘记慕尼黑这么冷。”接到电话,什么也没想就赶过来了,东京的气温没有慕尼黑这么冷。
“风铃回东京了,一大早的飞机。没有任何人能留得住,她说她回去见她母亲,不会再想不开。”
上野稚沉默,他很了解她,只要她肯回去,不一个人到处乱跑,他会信守诺言,放她好好过活。
“你早知道了?”
“小雨呢?”上野稚苦笑着想转移话题。
“在陪沈晴,沈晴在酒店里哭了一个晚上,浩在她的酒店楼下也守了一个晚上。稚,告诉我,你和风铃到底发生了什么?”木野望叹气,一个比一个悲剧,一个比一个艰难,这是怎么了?
上野稚抬眸,缓缓侧过脸颊,露出死般的寂静:“我和结衣,上床了。”
“……”木野望炸然一惊,极力控制自己的惊讶。
“想不到是不是?”上野稚苍白着脸苦笑:“我也想不到。”
木野望沉默了一会,简短问:“怎么发生的。”
“像你和优衣一样,完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一直以为是风铃,直至醒来见到她站在我的床边。”
“确定真的发生了吗?”或许,只是误会?
“床单上有她的落红。”
“……”木野望再度沉默,当年,他一时胡涂,铸成无数的错,还差点失去心爱的人,想不到现在稚,竟跟他走一样的路。
“结衣没有纠缠我,相反一直在劝谓我不必在意,可是,我无法过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把结衣当作朋友。”
“风铃知道了吗?”
“除了我和结衣,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上野稚烦躁的扒着自己的发,心里苦涩无处释放。
“稚,我的事是前车之鉴,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不要像我一样,把自己心爱的人伤得体无完肤,还一生负疚另一个女子。”优衣是他毕生的痛。
“不会了,”上野稚悲哀一笑,眼眸死水般撩不起半点波澜:“我答应放手。”只要她能好好的,已足够。没有比自己心爱的人好好活着来得更重要。
“总有会解决的方法,稚,我和小雨的事,你一路看过来,我们那么难,以为把路都走绝了,还不是在一起?只是,也许你们还没有见到转角的路。”
“望,谢谢你,不是谁都有那个幸运可以与心爱的人携手一生,爱过了,努力了,也就足够了,我别无所求,即使她回去最终是和林晓在一起,我都不在意了,只要她在,真的,只要她还在,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宠。”
“好好养病。”木野望拍着他的肩,只能这么安慰。
上野稚笑笑:“什么时候回巴黎?”
“你好一点再说吧,你知道我的工作目前还可以遥控处理。”
“今天就回去吧,由羽和望月需要你们照顾。”
“没事,伯爵把他们接走艾克斯了。要不,你和浩先跟我们回巴黎?沈晴她……”
“今天就走吧,我在那里逗留一晚,明天飞回东京。”上野稚沉思了一下说,浩和沈晴,确实是需要帮一把,自己不好,总也希望好友能幸福。
107。…107自取其辱
日本。东京。东京大学附属医院。
宇文风铃匆匆赶到医院住院部时,在拐角的回廊里意外的遇到了刚探病的伊藤结衣,她愣了愣,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她。
她此时最不愿见的人,就这么巧合的遇上,不得不服,这真的是宿命,怎么也躲不过的狭道相逢。
伊藤结衣看到她时,并没有显出多大的惊讶,仅在唇角掀起嘲讽一笑,然后站在原地,眉间一贯的飞扬傲气。
宇文风铃静默,向内收了收纱布缠绕的左手手腕,垂下眸子从她身边过去。
伊藤结衣侧过头,犀利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从她的身边走过,语含嘲讽的说:“如果真的要死,为什么不找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的死去?为什么非得在人来人往的玛丽恩广场上演自杀的把戏?演这一幕给谁看呢?稚不要你了,就算你就此死去,他都不会为你难过。何必伤已累人?”
宇文风铃身体一僵,霍然顿住脚步,紧握的拳头指关发白,半秒之后,又缓缓松开,她轻扯着唇角侧头看她,微微讽刺:“他始终是去了,不是吗?”
真是亲密的关系啊,原来她所有的状况,她都了如指掌。他去慕尼黑,只是怕她真的因此而死,他只是怕负疚一生而已。
伊藤结衣的脸色一变,随即旋过身,目光凌厉的扫向她:“他最终会回来,你知道为了什么。”
宇文风铃笑,眼神中满是不屑:“我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事,他的下任是谁,我想我没有兴趣。”
伊藤结衣微僵,眼眸中藏着隐隐怒气,她踌躇了一下后,姿态曼妙的走到她的身边,缓缓的抓起她的左手看了看,冷笑着:“你不就想让稚为你负疚吗?用这样的方式挽回,有意思么?”
宇文风铃笑,睁着一双没有任何表情的眸子,抬首盯着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语气冰凉:“我想你最好弄清楚,是他纠缠我,而不是我纠缠他,你以为你与他上了床,他就是你的了?你知道他19岁以前,身边有过多少女子?你只不过是继我之后的一个,不要自视过高。”
自取其辱,以为她是聪慧女子,不过如是。宇文风铃冷冷掀起唇角。
伊藤结衣指尖霍然收紧,眸中隐隐闪着火苗:“如你所说,你不过是他丢弃的人,现在在他床上的女人,是我。在你们欢爱过的大床之上,现在有我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