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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结果还算圆满,程钧会想着刚才,真正闪过了一丝后怕。
这一丝后怕落在张延旭眼里,虽不知程钧想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他心存畏惧,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也有知道怕的时候。”轻轻一招,百丈大的印章忽悠悠缩小,变回原来的模样落在他手中。张延旭落地,走到程钧面前伸手拉起他道:“起来吧。”
这个动作实在是很亲近,程钧若真是一般的修士,非受宠若惊不可。原因在张延旭的身份,他以前是筑基元师,和一个入道修士熟了之后随便点还没什么,但是迈入精魂天地的真人,在盛天的道门,已经是最顶层,也就是一般修士,包括筑基元师可望而不可及的层次。精魂真人和筑基元师的地位差距远远比筑基元师和入道修士的地位差距大。一个真人向入道期修士伸出手,那如果不是亲父子,就真是礼贤下士到一定程度了。
程钧一怔,也有些诧异,并没有接他的手,自己起身,面上带了些惶恐道:“真人赎罪。您给我的两个阵法都废掉了。”
张延旭道:“废掉就废掉吧。我想你处事应该是谨慎的,若不是山穷水尽,也不该跟他硬拼。只要你人还在,阵法毁了算什么?”
饶是程钧心智老辣,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有些感动,有些话谁都会说,但是在正当时的情况下,能不能想起来说,那就是人的不同之处。程钧道:“是晚辈大胆冒进。”
张延旭哼了一声,道:“你胆子本来不小。受伤了么?”
程钧摇摇头,除了损失了一缕神魂,现在还有点头疼之外,到没有什么问题。
张延旭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先回去吧。虽然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该做的事情总算是做完了。下一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你小心点,以后要更谨慎行事。”
程钧点头,这才是第一步,将来还有太多要做的事呢。
一二二 左右(月票加更!)
程钧两人回到鹤羽观的时候,景枢赶紧出来迎接。
程钧远远看到鹤羽观的大门一如往常,料想平安无事,心中就已经松了一口气,虽然鹤羽观有他留下的重重法阵,但是一旦被打上门来,那可是十分危险,毕竟景枢年幼,冲和也不能主持大局,就算程钧本人还被人堵在外面差点殒命了呢。
待看到景枢出来脸色无异,程钧更加放心,景枢心思灵敏,倘若有什么特异之处,绝不会不做暗示,让人看不出来。就算他是被人控制了,程钧也能一眼认出。眼见景枢虽然有些焦急,但是神色依旧镇定,没有慌乱之态,他心中也是满意:这孩子也算老成,能撑得起场面。
景枢见两人无恙归来,心中十分欢喜,将两人请到里面,亲自端上来热水酒肴。程钧两人早就辟谷,但是见到热腾腾的酒菜还是十分喜悦,各自吃了一些。
匆匆用过饭,张延旭道:“小程回去休息吧。你本来强行散去真元就十分损伤身体,再加上和那怪物一场大战,来不及调养,怕是损伤更加严重。你资质很好,往后大有可为,若是因此影响到道途那就得不偿失了。”说着取出一个玉瓶来,道:“这是我随身带着的补气的丹药,你每日一枚,调养七日就无大碍了。”
景枢听到这句话,暗自吃了一惊,虽然看程钧气色不见得如何差,但听张延旭的口气似乎十分严重,不由得担忧的看了程钧一眼。程钧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当下谢过张延旭的好意,将他送回去休息,这才跟着景枢出来。
景枢急匆匆问道:“师叔,你这一回去了这么长时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身子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程钧轻描淡写的道:“无妨,虽小有波澜,终究有惊无险。”
景枢点点头,心中安定了许多。程钧又问道:“我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没有?”
景枢道:“倒是没有人来过。但是前两日有鹤童子送信来。”
程钧道:“哦,给他来信么?”
景枢道:“是,信在这里——”伸手取信,程钧制止道:“我不看,你直接给他吧。一会儿你自己一个人进去跟他把情况说说,有什么说什么。”
景枢一怔,点头道:“好。”
程钧又道:“信你没看吧?”
景枢点点头,道:“我哪能私自拆别人的信?只是收起来了。”
程钧道:“那就好。去交给他吧。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本来不该横生这么多波折,不过好在都过去了。这件事后续咱们不要管,只管好好地在鹤羽观呆着。能做的都做了,再多就是蛇足了。”
景枢点点头,自己去了。程钧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及打坐,坐在床上缓缓地倒了下去,仰面朝天,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一般。也亏了他自制力实在惊人,不然就不是自己躺倒,而是直接昏过去了。
忽的一声,那老魔跳了出来,叫道:“蛇足,我看你做的就是蛇足。你看你这些天都玩的是什么!要不是你狗屎运加身,这一趟连我也搭进去了。”
程钧抬了抬眼皮,道:“如果现在你不让我休息,我就让你永远休息。”说完这句话,眼见那老魔像被卡住脖子一般戛然无声,不由得意地一笑,将一丸丹药塞住口中,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黑甜,足足睡了一个对时还拐弯儿。程钧醒来的时候,只见夕阳斜照,竟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时分。他早已经辟谷,丝毫不感觉饥饿,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起身,放了一道清洁的法术将自己从里到外清洗一遍,就如同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般松快。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景枢坐在院子里面,神色似乎有些郁郁不乐,便问道:“怎么了?”
景枢道:“那张……张公子张上人走了。”
程钧失笑道:“他走了就走了。怎么,你还舍不得他?”
景枢闻言先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他竟然不告而别!昨天我给他带信的时候他还笑眯眯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晚上我送饭菜去的时候,他还问你怎么样。我说你正在休养,他还叫我别打扰你。今天早上我去的时候,发现他人不在屋里,房间里一点迹象都没有,整个人就不翼而飞了。”
程钧道:“是啊,算算日子,再加上鹤童子带的信件来,我看他也该走了。”说着慢悠悠的来到院子里,眼见一个大好的天气,太阳软洋洋的照在身上很是温暖,外面的积雪都有融化的迹象。
景枢仍然忍不住气道:“这……这位上人好没道理。我们鹤羽观为他跑上跑下许多日子,您不必说了,陪着他出生入死,就算是我也为他做了许多工作,从来没这么用心过。他倒好,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怕打招呼我们不让他走,还要讹他不成?”
程钧哈哈一笑,道:“你跟我抱怨就好了,出去不要瞎说。尤其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别露出这种神情来。”
景枢道:“难道他还要回来?”
程钧道:“那也不一定,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不过你肯定会再次见到他的,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保证。”
景枢不信那姓张的还能回来,事实上似乎也证明了他的观点。一连数日没有张延旭的任何消息,仿佛是从来没有这个人一般。景枢气愤了几日,便将这件事放在脑后,和往常一般修炼过日子。
数日之后的一天清晨,天气晴好。一只仙鹤从天边飞来,缓缓降落在鹤羽观。
景枢赶出来时,发现这仙鹤正是张延旭的鹤童子,不由暗自吃惊,心道:师叔说的没错,这人倒是还有三分良心,虽然自己没有回来,但是好歹派他手底下的扁毛畜生送信来了。难道是给我们报平安么?哼哼,只是别又是什么为难的命令才好。
只是这一回鹤童子并不是自己回来的,仙鹤落地,上面跳下一个童子来。那童子白白胖胖,穿着一身紧身的道袍,鼓鼓囊囊显得甚是可爱。神色倒是很端正,严肃的不像是个孩子。
景枢一怔,就见那童子上来端正一礼,道:“敢问这里是鹤羽观么?您就是鹤羽观的观主景枢师兄么?”
景枢跟程钧学了这几年,礼仪方面也甚纯熟,便即还礼道:“不敢正是小可。敢问这位道友有何见教?”那童子虽然看着年幼,却也是正经的修士,景枢也得叫他道友。
那童子道:“小人是道宫张上人的道童,奉命给程道长传递消息,劳烦请禀告程道长。”
景枢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程道长居然指的是程钧,点头道:“那好……道友请里面坐。”
那童子跟着景枢进内,程钧已经迎了出来,跟那童子见过。几人进了厅堂,那童子客气两句,从乾坤袋中拿出两个竹筒,一左一右,摆放在案几上。
程钧看了一眼,只见两个竹筒都用特制的符箓密封良好,没有任何拆封过的痕迹。这种符箓是道宫特制,在盛天算是绝密的等级,且不说容易不容易打开,光是信息送到的时候有一点破损,就要牵连不知道多少人。
那童子看了一眼景枢,程钧道:“道友见谅,这位毕竟是我们观主,也不好灭过他去。”
那童子点点头,道:“程道长客气了。我家主人言道,一切就绪,行动在七日之后展开,由我家主人指挥道宫卫队,攻打范道城守观。”
景枢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开嘴竟然合不拢——天下竟然有这种事,守观不是道门的根基所在么?这也能攻打?程钧却是好不吃惊,点头道:“那前辈如何吩咐呢?”
那童子道:“是。主人问您,准备好了没有?只有六天时间,够用吗?”说着他伸手推出两个竹筒,道:“主人吩咐道,倘若你回答够用,那么就把左边的竹筒交给你。倘若你回答不够用,那么就请拿右边的竹筒。小人也不知道主人的意思,更不知道两个竹筒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代替主人询问,请程道长自己选择。”
程钧却是心中雪亮,道:“既然上人如此错爱,那在下倒是受之有愧了。”伸手取过左边的竹筒,道:“六日时间,应当绰绰有余。”
那童子笑嘻嘻道:“那太好了,我看主人的意思,也是觉得你该选择这个。那么请六日之后的寅时到青龙观。”说着起身出门,乘上仙鹤飞了出去。
景枢心中奇怪,却也没主动问出来,程钧却直接道:“他是问我六日之内能不能筑基。攻打守观这种事十分危险,就算我是去混个功绩,没有筑基也是笑话。”
景枢兴奋道:“您要筑基了吗?”
程钧道:“是啊,我本来就该在这几日。其实六日时间有些紧了,不过他倒是帮了我一把。”说着轻轻一抹,已经解开了竹筒上的封印,往手中一倒,只见一枚殷红如火焰的丹药滚落出来。
一二三 仙骨龙吟
“嗡——”
一声清越的共鸣声,似清啸,似龙吟。
仙骨齐鸣,声若龙吟。
这就是完美的九命九分仙骨修炼到巅峰时发出的和鸣声,自上古以来,恐怕是天上地下头一遭。
程钧睁开眼睛,忍不住露出分明的喜色,就算是他前世也经历过这一回,但是能再次达到的感觉也是相当好的。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