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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黑风二十四煞’中的‘飞羽’随身玉佩无疑!凭着神弓‘无名’不知多少成名人物命丧他手,在二十四煞中排行第七,是天下著名的狠毒角色。”他说着又补充道:“他们从来都是统一行动,从无失手先例,就是三大宗师也不敢独挡其锋锐。”
玉佩上镂刻两片羽毛就是代表“飞羽”了,幸亏没拿出去,要不现在就麻烦透顶了!原来我的“易食”弃暗投明前就叫“无名”,与那朴素之极的外型倒是相配,但我起的名字意义深刻着哪!虽然到底哪深刻我还没想出来。既然他们从来都是统一行动的,那不死也脱层皮的追踪高手肯定不是二十四煞中的人物了,就哈哈笑着道:“黑风二十四煞现在改名叫黑风二十二煞了!”
他愣愣地看着我,却是满脸的不信。也是!虽然我估计那三大宗师抱成团也搬不动我的大腿,但既然是宗师那该多少有那么两下子子吧?连他们也不敢独挡其锋锐,那我不再拿出点证据就难令他相信我其他的话了。就补充道:“虽然是个意外,但大哥面前还能扯蛋不成?”说着随手从背后的柜底抽出“易食”,道:“这不就是‘无名’了?”
他放下玉佩,疑惑着接过了“易食”。看他那样子肯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弓,我也不管他,自个准备第二壶的茶了。他忽然的屏息不由让我头一抬,他居然凭着两指就拉开三分之二多,看来臂力比我好多了!他感慨着道:“想不到名扬天下的‘无名’竟然朴实平凡到如此程度!想不到一代恶煞也有今天,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我马上拍马道:“这弓已经易名为‘易食’,就是打点野味容易些的意思,落在小弟我手中还真是明珠投暗了。现在就借弓献大哥,还望大哥笑纳!”
他眼中闪过异色,却摇手道:“不,不!”
我认真道:“怎么?嫌弓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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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天下第一名弓也叫差,那世上还岂有好弓!不过现在这容易吃野味怕是麻烦的源头了。”
终于看到他的笑容了,果然比我富有魅力!本人这样都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那他年轻时还不迷倒少女无数?就是现在肯定也能让成熟女子怦然心动吧!听他形容“易食”的半开玩笑说法应该代表终于从悲痛的过去走出来了。不过,虽然那帮恶煞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但之前这弓还真轻易不能用了。
他突然又补充道:“这事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万一泄漏麻烦就大了!”
“我省得!谢大哥提醒。”我点头,又笑着道:“你是大哥嘛!我还能不让你知道?”
看着他眼中的一丝感动,我端起沏好的茶仰首一口喝了,低头就看到几上的“恶煞玉”。既然也是畜生身份的标志,那就是说根本不能卖了,那不垃圾是什么?一股火气不知打从哪处来,我一把捏起狠狠往地上砸去。
“啪”的一声响,就在玉佩变成粉碎的同时,我忽然想到了若蓝身上的玉佩。那送她的不是秦国美女琴清的随身玉佩吗?可琴清是寡妇啊!这……我脑中一阵爆炸,不由两眼发黑,忙用手扶住长几。妈的!那玉佩根本就不是个吉利之物……对了!陪葬的不都叫“凶礼”吗?难道是我亲手断送了若蓝的幸福?
这死猴子师叔,什么事不可以干,为什么偏偏就做地老鼠去盗墓呢?盗了也就盗了,可非得盗秦始皇的墓不可吗?盗秦始皇也就盗秦始皇了,可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偷了也就偷了,拿了也就拿了,可非得送若蓝吗?我这不自己害死自己嘛!难道是秦始皇的诅咒?可当时我是一口一声大哥的,做的又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公平买卖,他没道理诅咒我呀!
难道是命?我马上又想到丽萍对我提到过的那个妖道对她命运的预言。她的原话应该是“他(妖道)说我天寿只有25年,但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抓住了就能一辈子幸福,失去了就……”,而丽萍今年应该是22岁,远没撑过25岁的界限,那她……咦!这是不是也就是说我只要撑过了那个时间,就可以摆脱命运的纠缠?唉!这些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若蓝注定是寡妇,丽萍注定要夭折,那不就意味着我永远回不了那个时代?我身子猛一震,瞪直着眼睛软倒在地,彷佛生命已经离我远去。就在有人扶我的同时,我又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嘻嘻~呵呵~”
他好了,我疯了!美哉,妙哉!强烈的毫毛倒竖感让我清楚知道自己正在精神崩溃的边沿,但没有了若蓝的世界那还有什么意义?疯掉就疯掉罢!死了就死了吧!一切已经无所谓!我又感觉宇宙物质如狂风暴雨般急剧打在全身各处,胸腔内气体在巨压下狂喷而出。在一阵昏眩中我仿佛又成了一粒空间和时间上都无尺度,但却包含了宇宙全部物质的奇点,但只有感觉没有了思想。
第九章解开心结
我突然觉得耳边似有微响,仿佛小猫舔食,又如老牛犁动水塘,还若春风荡漾在枝条间。随着声音又缓缓转为若蓝温柔的低喃与女妖幽幽的呼唤,在如梦似幻中千回百转,萦魂牵魄;很快又变成了轻柔缠绵的笛声,这笛音很让我有种特别的亲切,不由一股暖流心中缓缓流过。我突然一个猛颤,这不我的《夕阳下的枫树湾》吗?意识立即从云与海的彼端急遽汇聚而来,马上就听到了丫头们高低起伏的呼声与各种乐器幽冥般的声响。
一睁开眼就看到丫头们喜极而泣的脸,马上又出现了得大哥关切的眼睛,我苦笑着缓缓坐了起来。看着摇曳的灯光与乐师们离去的背影我就清楚了怎么回事,唉!只一天之隔就招魂者与被招魂者对换了位置,可悲哪!不过,现在才晚上七、八点钟,离人体生理最疲弱与鬼魂出没最频繁的午夜实在差了很多,要不是我的情况特殊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唯一值得表扬的是我亲自培养的几个丫头,那应该是专职招魂师的水准了。
我只觉得全身乏力,脑子乱如浆糊,而一颗心却拔凉拔凉的。看着丫头们稚嫩的笑脸我心中一叹,有气无力着抬头道:“大哥!我已经没事了,现在让我单独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他忧虑地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话,拉着一步三回头的丫头们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我又缓缓躺倒床上,双手枕着后脑,睁大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我马上忆起了丽萍在医院僵挺着身子,大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的憔悴模样,此时此刻才真正理解了她那时的心境。唉!报应,报应哪!
我感觉心中空虚得一阵阵的发慌,自己仿佛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灵魂的寄托。一颗心正缓缓下沉间,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听就知道是茜丫头,很快就听到她轻轻推开门进来了。“易哥哥,你已经三天没有吃饭啦!”她走到床边小声道。
已经傻掉三天了?可不能再回到现代,那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又与我有何相干!我一脸苍凉地微一侧首,看到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在床边,脸上的忧色就是瞎子都可以看个清清楚楚。“这是空姐姐特意做的,她说吃了病就会好起来的。”茜丫头认真道。
三天没吃也没怎么觉得饿,现在更是没有半点的食欲,可看着她几乎是乞求的神色又是不忍。我坐了起来,捧起饭碗狠狠扒了两口,又夹了筷菜塞进大嘴,就放下筷子懒懒道:“替我谢谢空丫头,顺便与叔叔说一声:这几天不用再理我了。“
“噢!”她应了声,却端着还剩大部分的饭菜磨磨蹭蹭不肯走。我边躺下边用眼神示意着,她才倒退着身子看着我慢吞吞去了。看着她合上房门,我一把捏熄了灯芯,只留下一道残月在半合的窗外独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唉!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月亮缺了还会圆,人离了还会合,可我呢?孤魂野鬼般永远游荡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算来我失踪也将近一个月了,不知若蓝怎样了?会不会是我这样的心境?丽萍呢?又会不会憔悴一如风中的枯槁?还有父母、弟弟、师父、蔚丫头等等呢?我眼睛定定地想着,心中一阵阵的发酸,不知不觉间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流泪,弟弟曾说我是冷血动物,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落泪,却也不过英雄未到伤心处。
以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仿佛又在瞬间经历这一切,但往日的点点滴滴却化成苦水不断侵蚀着灵魂。我越想越悲痛,越想越哀伤,直想得柔肠肝断、伤心欲绝。还是不想了罢!可悲的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停止自己的思想,我忽然非常羡慕“二院”里面的疯子,那至少可以在虚幻中快乐地活着。
发生这个千古悲剧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只有日本狗才会永不反思,永不认错!我也从来没有荣耀归于自己,罪孽归于他人的想法。因为初中三年几乎只让我记住了这么几句:“任何矛盾的产生都有内因与外因两方面的因素,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我认为外因往往很难预料与改变,可我们难道还不能稍微改变一下自己?所以我找原因从来都是先从自身找起,我也一直认为这才是正确思考问题的方式。
我搜尽枯肠、绞尽脑汁地找,但就是没能找出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疏漏,因为我一切的一切已经被算计与改变之中了。那可以肯定所有的罪都应该归于那阴险狡诈、狠毒暴虐、杀人如麻、拦路抢劫、狎昵娈童、滥交乱伦、大便后不洗手,当众挖鼻屎……反正就是除了好事不做,什么事都做绝的老家伙。
可我能拿他如何?踩住狗头一阵狠跺?我喟然一叹索性把自己当成一具已经深埋地下的尸体了,曾经的一切已经成为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有阴冷、黑暗、潮湿的棺材中独自腐烂的尸身。夜半阴风怒号,尸体纷纷打开棺盖钻出地面透气,他们在自己的坟碑前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或是在坟茔间游荡不已,而我则歇斯底里地敲打着棺壁,因为我的心愿还没了。
雨天冰冷的水渗入地下,浸泡着发白的尸体,我空空的两手无助地向着空中划抓,却终究无力地滑落。虫蛆很快就在我身上进进出出了,这每一条虫蛆就是一个生命,它们虽然卑微,但人在宇宙中又何尝不是卑微?唉!前有佛祖以身伺虎,后有易翔舍身喂蛆,不也高尚嘛!但腐烂的嘴巴却不停开合着,赫然就是一串法老的咒语,破译了艰深难懂的语言原来是:“愿奎扎尔靠赤的灵魂永堕地狱而不得安息!”
唉!死后都不忘诅咒,其怨恨之深可见一斑!老家伙呀老家伙,真是何苦来由?咦!老家伙何苦来由?他费尽心计、算尽机关还不是让我来这里给他擦屁股!但现在那神秘皮卷已经消失,他不亲自出马还会再有传承者?他多少也是个神,总不至于当初搞的就是“广撒网,多收获”吧?否则还不被神、魔、鬼三界笑掉大牙?这么算来心急如焚的应该是他才是呀!
我一直站在自己的地位上思考问题,而没站到老家伙的地位上想一想,这就落在愚昧里了。原来这厮用上寡妇玉佩、妖道鬼话全是给我的警告,不过听来应该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无论怎样,回去的路应该是给我留着的。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