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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实在有失形象。他拱手向着马萧风道:“我是凤阳戏团的积德,赵云赵英雄说可以通过你找到他。”
马萧风看了我一眼,道:“他这人神龙不见首尾,但这里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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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道:“你们的情况他提起过,你是不是叫积德?”
“是啊!是啊!”积德激动应道。
原来那天他们出了树林,看着满地的尸体魂都吓掉了,飞也似的逃命而去。戏团靠着改变的戏曲很快打响了名头,几乎每到一处就造成轰动效应,后来连一流的戏院都请着他们表演。但问题同时也出来了,有人开始打他们的主意,察言观色很有一套的积德立即注意到了,连夜逃出城才免受灾祸。不幸的是遭遇谋财害命的强盗,女孩在男人舍身掩护下成功撤退,而积德在尸体堆中醒了过来。他们马上想到我这个高人,穿越着山林不辞千辛万苦就来到了兀阿。
我听着一身沉重,这是个凭拳头生存的年代,没有实力就没有一切!看着一脸沉痛的积德道:“赵云的朋友就是我易某的朋友!”说着又吩咐马萧风先去看看情况,这个狼狈样实在上不了堂,让我看着一阵的难受。
午后,马萧风就带着凤阳戏团剩余成员出现了,除了积德清一色都是女孩。她们一身高档的新衣,一个个打扮得容光焕发,香玉更是出落得水灵灵的,颇有几分姿色。那叫红豆的小姑娘还是那么胆小,虽然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但整个身子都隐在对方背后。
我满意地看了马萧风一眼,朝积德旁边的美人道:“你肯定就是香玉了!”
香玉马上盈盈一礼答应着,我却微笑着道:“我只看到一只手的是不是红豆小姑娘?”
红豆小姑娘终于从身后钻出头来,通红着脸小声应了声,立即又缩了回去。我马上注意到了原因,看了看旁边黑社会打手一般的迭戈他们,不由一阵苦笑,估计在她眼中我也不是什么好角色了。
“你们的情况积德已经大概介绍了。”我看着香玉希望的脸,平静道:“如果可以,我想聘用你们的戏团!”
“这个薪水”积德说着脸部肌肉一阵扭曲,声音嘎然而止。
我马上注意到了香玉隐在背后的手,只见她肃穆一礼道:“谢大人,只要戏团三餐有保障就够了!”
“我还是那句话,赵云的朋友就是我易某的朋友!”我道:“既然你们答应,那就随我回去。”
一进入大本营他们才知道我们不是一般的江湖势力,而是一个管理极严格的军队。因为从来没有外人进入核心区域,马上就遭到一帮“闲人”围观,三丫头看到同龄人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热情地拿出逼我搞的冰镇乌梅,拼命地慷他人之慨。香玉她们看着颈带奴隶火烙却甩都不甩我这个主人一眼的丫头们,满脸的惊疑,一时忘了回礼。
大本营的内勤属于菲姐管理,我只顾与得大哥进入会议室商议,因为天下形势变化十分迅速。舞成歌的奴隶军在进入西玛雅腹地的铁血关遭到重创,但征西卡瓦亲率的精锐也损失惨重,不知奴隶暴动的命运会如何。一个叫槽头王的开始异军突起,联合一帮山头大王,打着“有饭同吃,有衣同穿”的旗号,聚集众多的贫苦农民,在奥尔梅克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
阿兹台克闭关自守,所有信息也随之断绝,不知境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托尔特克的什叶派虽然成功取得政权,但一系列手段在如今形势下失去应有的效果,各派势力纷纷倒戈,特别是势力不及的小城镇更是忙着拉起自己的队伍,搞得他们焦头烂额。其他国家可以说是分崩离析,城守们借着奴隶暴乱的名义纷纷脱离中央控制,下面的人又各怀鬼胎,到处都是谋杀与叛乱。
争霸天下肯定以兀阿为中心展开,现在每个国家都在忙着处理内乱,一旦安定内部,那就是强兵出动的时候了。盘踞在落日森林的官兵被阿托雷他们离间之后,现在又用奴隶暴乱的名头声东击西各个击破,而什叶派一时没有可用的兵力可派过来。阿托雷与沙棘派人问是不是考虑吞并兀阿,但我认为时机还没成熟,还需要耐心等候。
三天后,戏团需要的所有乐器、道具已经备齐,我让积德与香玉过来,决定用歌曲的形式进行保家爱军主义建设。这么一大帮热血男儿,一味魔鬼训练容易出问题,也需要劳逸结合。我希望通过传唱这些歌曲,点燃激情,放飞理想,为青春飞扬的岁月抹上一道亮丽的色彩,并产生一种激励每个人向前的精神动力。
我看着面前一脸惊异的两兄妹,冒出的一句“赵云的鬼把戏我也会一点”,香玉眼睛立即一亮。赵云会的是戏曲,我拿手的就是歌曲,应该没啥重叠吧!想《男儿当自强》虽然激动人心,但给梁山好汉喝着烈酒唱正合适,咱们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需要有深刻内涵的那种,再说激动也不一定非得大吼大叫,譬如《十五的月亮》旋律优美、歌声舒缓,但激动过不止一代人。
我随手摘过片树叶吹了几个清音,《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的熟悉音乐就响了起来。香玉樱桃小嘴张得都能放进个鸡蛋,积德更是长伸着脖子,两颗眼珠子裂出眼眶,呆垂在半空。这副鸟样还怎么学?我停下吹奏,一声咳嗽惊得他们跳了起来,再次吹奏就好多了。
晚上,特意搭了个戏台让凤阳戏团试着表演,整个大本营顿时欢声雷动,原来很多人从来没看过戏,而现在的战乱就是有钱也难看到。因为戏团的灵魂人物还在,虽然缺少点缀与陪衬,但在什么都能滥竽充数的积德卖力配合下,表演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特别是节目已经过香玉的革新,让人在似曾相识中感觉耳目一新,演出被一阵阵的欢呼连连打断。
不枉我亲自指点,香玉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翻唱得深情洋溢,应该是把自己对家乡的思念与热爱全部凝在了其中。在优美抒情的歌声中,大家一个个眼睛变得定定的,但嘴角却浮起一抹会心的微笑。一曲唱罢,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几个丫头尖细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不再来一首来还真不能平息民愤。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香玉悲壮却深情的歌声再度响起,嘈杂的声音立即平息。只几句我就看到有人双眼湿润了,随着感人肺腑的歌声在夜空中飘荡,有的泪水缓缓滑落脸颊,有的低头擦去泪水,旁边的得大哥却是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任由泪水纵横,竟是一点也不掩饰。
我心中一片激动,很多人已经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们才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很多东西你没有经历就不可能有真正发自内心的体会与感动,抡拳头、喊口号一套没用,以我现在的经历可以断言:如果经历过战争年代,而这首歌不能感动他的,那肯定是冷血动物无疑!
一首《血染的风采》把晚会带向最高潮,其他节目再不能为续。我知道趁热打铁的道理,走上台去,沉默良久才用沉重的语调说了一句:“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但每个人都会死去,我希望大家在回忆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去世的时候,能够说:我把自己的青春与生命,都已经献给了天下最美好的事业——为奴隶与平民的解放而斗争。”我真情流露的一句话深深打动了他们,自己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含着热泪静静离去,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英雄人物在大浪淘沙般的局势变化中一个个冒尖,新的势力初步成形。除了进行整顿改编后风头正劲的舞成歌部队,尚有西玛雅的征西卡瓦部队、奥尔梅克的槽头王部队、托尔特克的什叶派江湖势力与官兵混合部队、阿兹台克人闭关自首的部队,我们的部队打着各种山大王的名头屡屡发力,而所有人也只把我们当作各自为战的彪悍土匪。
我们在造船、制弩与以战斗为形式的训练中默默积蓄实力,特别是随着强弩的不断产生,全军整体战斗力上升极快。随着局势的发展,城里除了更加繁忙的战争物资交易,所有驻扎的势力纷纷撤离回救,毕竟保住自己的家园才是重点。兀阿是一个三面都是大山的峡谷地带,本身没有任何的出产,如果没有我们的秘密海上通道,占据兀阿没有任何意义,在这里安家落户更是无异于自杀。
想江湖高手已经全线撤离兀阿,新生势力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而以兀阿为中心方圆几十里山头已经在我们控制之下,自己总兵力也已达五千,能够牢牢控制现在的兀阿城。至于部队的士气,从开始建立星火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是高涨的。屈指一算,天时、地利、人和已经具备,现在还不采取行动更待何时!虽然夺取兀阿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但我还是用两周的时间踩线布点,明确所有打击对象。
通往东玛雅的镇雄关被阿兹台克大军攻破后废弃,实际上已经被我们暗中控制,掠过不提。通往托尔特克的赤刃关部队饱受我们阿拖雷山贼部队的侵扰,在落日森林兵力遭各个击破后已经撤离,现在实际控制权也落在我们手中。通往阿兹台克的血日关却是重兵把手,我们屡次偷袭驻军与伏击支援部队很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现在主要看阿兹台克人守住关卡的决心有多大。
我们这次行动的重点是揣掉盘踞血日关的阿兹台克军队,拔掉残留兀阿的帮会恶势力。定下来的具体行动:得大哥、阿托雷、米律分别带领一队,带上三分之二的强弩进攻与偷袭血日关,具体由得大哥统一指挥。我、沙棘、亚秀分别带领一队,带上剩下的弓弩肃清城区恶势力,务必速战速结以防止发生骚乱,其余人镇守大本营以防万一。
是夜,天空繁星点点,我们各自带着人马潜伏到预定的地点。凌晨三时,正是一天中精神最疲劳的时候,行动就开始了。青帮、黑豹会等为非作歹,声名狼藉的帮会大本营突然火起,遍布每个角落的难民立即惊叫起来。惊恐的恶徒很快从浓烟中出现,但还没等他们弄清是怎么回事,尖利的弩箭声暴起,纷纷扑倒在燃烧的火焰中。
突然,耳际传来求救的响箭,我一拍马萧风肩膀,身子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后就看到一团黑影腾跳翻滚着,所到之处我们的人马纷纷抛跌开去,生死不明,好在亚秀还牢牢控制着局面。如此身手还窝在这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我暗骂着一声暴喝,身子流星般投射过去,手中的武士刀凭空划出一道亮丽的彩虹。
他根本无视我君临天下的刀势,旋如陀螺的身影锋芒突露。“啪!”一声,兵刃交接却响起内气爆炸的巨响,一股至寒内力猛刺入体内,倏地在胸口的“巨无霸通道”汇聚,没能给我造成任何的伤害。我知道自己使出的九成极热内气还是小巫见了大巫,也怪不得这尖嘴猴腮的牛人那么有自信,可惜使错了对象。
我倒飞着一个后空翻,立定屋檐,他连退两步,阴毒的三角眼冷冷盯着我,一时没有任何人有所动作。突然,他一个旋身腾空,几乎同时弩箭暴响。密集的“叮叮”声中,旋飞的黑影借力倒折飞出,强横的弩箭竟是奈何不得他。我知道今天又遇到了绝顶高手,伸手阻止了亚秀的追杀,冷喝道:“异动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