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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两个欺上瞒下的贱婢,会在哪里?”他蓦地顿住脚步,视线锐利的盯向她。
“不要伤害她们,不是她们的错,是我逼她们的。”颜若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低声求他。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攥着他衣袖的手上,黑眸中渐渐溢出了嫌恶来。
她手上动作一僵,在尖锐的心痛下,木然的收回了手。
“皇上,臣妾求您了。”她跌跪在地上,给她什么罪,她都认了,只要他别伤害那两个无辜的人便好。
“你现在知道为她们着想了?”凌灏离蹲下身,拍拍她的脸,压低声音,咬牙道:“你与周景澜出去鬼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的安危。”
“我没有……”颜若歆一把拍开他的手,对着他低吼,“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
他看着她眼中的指责,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原本坚定的想法,竟是不再坚定。
明明是她的错,她水性杨花,她凭什么用这样指责的眼神看着他?
“你若是想让她们活命,就跟朕走。”他一拂袖,已经转身而去。
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小跑着追上他。
她已经连累了周景澜,决不能再连累青巧和郁采珍了。
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转过两个营帐后,他在翘璃韵的营帐前停下脚步。
她心里莫名的生了恐惧,脚步不稳的后退了一步,好似已经预兆了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仍在迟疑,他已经一掀帐帘,步了进去,根本不怕她会临阵脱逃。
是啊,他把着她的命门呢!他怎么会怕呢!
咬咬牙,她抬步走到门前,掀开帐帘时,他已经坐在了翘璃韵的床边,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翘璃韵看到她进来,明显的一愣,转头看向凌灏离,寻找答案。
凌灏离拍拍她的肩膀,对她温柔的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抚了怀中人儿后,他对侯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开始吧!”
“是,皇上。”侍卫领命,拎起一旁的布袋,动作极快的拎出一条小黑色,众人才一看到他吓到,那黑色的蛇胆便已经掉落在了碗里。
站起旁边的院正,连忙端起碗,将那蛇胆弄破,让胆汁流出来,然后分别倒入两碗正在冒着热气的药碗里。
从侍卫拎起那个布袋的时候,颜若歆就知道了,那条小蛇就是周景澜用半条命,换来的灵蛇。
“都下去吧!”凌灏离对营帐里的人吩咐一声,待所有人都下去,他才松开翘璃韵,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其中一碗药,走到颜若歆的面前,将药递给她,吩咐道:“喝了”
“离?”翘璃韵先颜若歆一步出声,震惊的看着凌灏离的背影。
凌灏离闻声,转头看向她,为她解答心中疑惑,“这条黑灵蛇是真是假都没有人知道,朕不放心你直接服药,总要找个人试试,才安稳些。”
颜若歆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心口处,一瞬间便痛得麻木了。
翘璃韵心里一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劝道:“离,可不可以换个宫人来试?颜嫔毕竟是你的妃子……”
“不必了,我试便可。”颜若歆怒声打断翘璃韵的话,宫人也是人,凭什么就要来为她试药?
也好,算当是赌一赌吧!若是那条黑蛇是真的黑灵蛇,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若是假的,横竖都是个死,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他将手中药碗递给她,俯下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的狠声道:“颜若歆,朕便与你赌一把,倘若你这次大难不死,朕便念在你为韵儿试药有功的份上,饶过你的不忠和背叛。”
颜若歆看着对面翘璃韵眼中又急又狠的神色,忽然便温柔的笑了。
他的话才落下,算翘起脚尖,将唇贴上了他的耳垂,若有似无的轻轻摩擦一下,在他的身子一震后,她笑得灿烂的说:“皇上,臣妾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一辈子陪着您。”
她的话落下,她也成功的在翘璃韵的眼中看到了狰狞的恨意。
不待他反应,她已经端着药碗后退一步,将碗中浓稠的药汁,一仰而尽。
“阿离,你说,我还有命继续陪在你身边吗?”她柔柔的看着他笑了笑,瞳孔却蓦地放大,手中的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已是粉碎。
她想要忍下喉间的腥甜,坚持到他回了她的问题。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那股腥甜已经涌了上来,尽管她已经紧紧的咬着牙,猩红的血还是顺着她的齿缝,唇角,溢了出来。
“看来,臣妾是没命享受皇上的恩典了。”她仍在对着他笑,口中的猩红却越涌越快,身子缓缓软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好似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似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想,这应该是她的幻觉吧!
他都已经抓她来给翘璃韵试药了,又怎么会想不到这其中的一个可能呢!
她软下去的身子,好似被谁接住了,她想睁开眼去看看,眼皮却沉重得已经掀不开。
“阿离……”她动了动被血染红的唇瓣,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满城烟火 作品————————————
五日后,绯烟宫
颜若歆脸色苍白的靠在窗边,看着窗外落败的景色,安静得好似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
她为翘璃韵试药,晕死过去那日,一行人马便拔营,火速回了京都。
而周景澜和她中毒的事情,都已经被皇帝封锁,一点消息没有走漏。
她两日前,听郁采珍说,太医院又换了新的院正。
嘶禁苦笑,他做得还真是彻底,便连太医院的院正都不肯放过。
不过,想想也是,当日的药,便是那人准备的,不杀他灭口,传出点什么,总是会让人起了猜测的。
凌灏离就是凌灏离,做事还是如此的彻底,不留一点隐患。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青巧和郁采珍虽然每人被罚了二十板子,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郁采珍又救了她一次,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她虽然没有再提她的毒,但是,她看她的表情,也猜到了自己的毒不容乐观。
只是,嘶愿意去问……
生命若是有了期限,人活着也不会快活。
是以,嘶愿意去追问,自己何时会死。
活一天,算一天吧!
而这皇宫里,身子不好的,并不只她一个人。
她听说,围场回来后,翘璃韵已经彻底的卧床了,每日都要用很多珍惜的药材为帅胎。
除上早朝之外,皇帝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
颜若歆想,伉俪情深,说得便是凌灏离与翘璃韵这种吧!
她醒来后,郁采珍仍旧每日过来给她诊脉,为她熬夜,只是话少了很多。
对此,刷没有追问。
不是不关心她,只是不想她再与自己扯上什么亲密的关系。
她命不久矣不说,只说皇帝对她的恨,她也不敢与郁采珍或是青巧太亲近,免得连累了她们。
而苏姑姑,从围场回来后,算留在璃韵宫,没有再回来过。
至于凌灏离不杀她,还让她安稳的住在绯烟宫的事情,刷不惊讶。
即便,他杀她,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但讼竟是御史府的人,杀她总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服众。
而她身中剧毒,就快命不久矣,他自是不会再费力的为她浪费精力。
等她毒发,死在绯烟宫里,他便可以说她是暴病身亡,不必再担心皇室的颜面受损。
“娘娘喝药了”郁采珍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亲自将药碗端进来,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好”颜若歆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药碗,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下。
之前,她已经与郁采珍说过,熬药的事情让宫人来,她在床上好好养伤。毕竟,挨了二十板子,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也不是什么轻伤。
但,她却坚持,非要自己熬药,再亲自送来给她,坚决不经任何一个人的手,好似生怕有人会害她一般。
她觉得,郁采珍是多虑了。
这宫里即便是害人,也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害,像她这样一个,不被皇帝宠爱,又病病歪歪的女人,谁会浪费那时间,来害她啊!
害她,倒不如去害翘璃韵。
她想,凌灏离日夜守着翘璃韵,又调了苏姑姑过去,也是怕别人借机送翘璃韵一程吧!
郁采珍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郁医女,你想与本宫说什么?”她最近时常看她这个样子,几次都忍住了没问,想她若是愿意说,嘶问也会说。
可是,几次下来,她都仍在犹豫。
“没事”郁采珍摇摇头,“奴婢告退了”
她欠了欠身,不等她说话,算已经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颜若歆拧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起了思量。
能让郁采珍这般犹豫的事情,恐怕定是与她有关吧!
她想了想,站起身,出了正殿,进了偏殿。
青巧的身子因为没有郁采珍的硬朗,挨了二十板子后,一直高烧不退。算做主,将青巧接了过来,也方便郁采珍为她医治。
青巧整整发了三日的烧,才算是醒了过来。
若是没有郁采珍,她怕是真的会命丧这二十板子。
若是说,颜若歆还有什么事情感激凌灏离,那便是感激他当初将郁采珍给了她。若是没有郁采珍,她的绯烟宫里,指不定没有几条人命了。
“娘娘”青巧见她进来,便要从床上爬起。
“躺着吧!”颜若歆按住她。
“娘娘,奴婢明儿便能起床伺候您了。”青巧声音羸弱的说着,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的活泼。
“不急,本宫有人伺候,你好好的养身子,等你痊愈了,再来伺候本宫也不迟。”她在她床边坐下,叹了声,“青巧,这次是本宫连累了你。”
“娘娘,不怪你。”青巧用力的摇着头。
即便,事情的确是因为颜若歆而起,但一个做主子,能做到这份上,她做奴婢的,怎么还敢怪?
颜若歆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免得吓到她,而是改为道:“青巧,你将那日在围场发生的事情经过,与本宫说说。”
“恩”青巧点点头,说道:“奴婢本在房中装娘娘,郁医女却突然被扔了进来,不能说,不能动。奴婢吓得够呛,就将她扶上了床榻。直到一个时辰后,伺能说会动,脸色很难看的冲出了营帐。大约过了两刻钟,郁医女才再次回了营帐。奴婢追问她怎么了,她却怎么都不肯说。傍晚时分,便有侍卫冲进了营帐,二话不说的将奴婢和郁医女抓了,拉出去每人打了二十板子,便被关了起来。奴婢当时疼得已经是半晕的状态,隐约间记得,郁医女好像给奴婢上了药。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奴婢好像看到郁医女被侍卫带走了。不过,那时候奴婢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看到了。”
“本宫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颜若歆安抚她一句,站起身,向外走了去。
看来,围场那夜,郁采珍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敢与她说。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郁采珍按时将药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了眼桌上的药碗,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喝下,而是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