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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在船外明亮的光线下柳依月才缓缓地回过了神来。“苍离,放我下来吧!我现在没事了!”也许是惊吓后的心灵极需慰藉,也许是仍沉浸在否极泰来中的不确定之中,柳依月此次并没有因为鬼苍离的拥抱而感到尴尬和报赧。
“好!月儿。怎么样,你好点了吗?”轻轻地放下怀中的佳人,鬼苍离像是保护稀有的珍宝般对柳依月怜惜不已。
“嗯,月儿好多了!”像是要明证什么似地柳依月投给鬼苍离一个看似很牵强的笑容。
“看来月儿说谎了,你瞧你笑得比哭还难看!”捞起柳依月因拔出发簪做武器而零乱散落的乌丝,鬼苍离很不给情面地揭了柳依月的老底。
“什么呀,人家只是还没有……还没有从刚刚那可怕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嘛!你想想人家可是真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可是却拿发簪………”
“嘘!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看着柳依月那激动得又要以泪洗面的小脸,鬼苍离心疼地再次把柳依月拥入怀里。他知道她害怕极了,他也知道她此刻很需要一个肩膀来发泄。
“呜呜~苍离,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呜呜~”
果不其然,强装无事却饱受惊吓的之下的柳依月经鬼苍离这一激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和顾忌一把扑进鬼苍离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而抱着她的鬼苍离只是静静的抚着她的背,无言的安慰着她。这一刻,不关任何风与月,没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任何暧昧情愫在里面。
不知道哭了多久,柳依月哭累了。在她在鬼苍离怀里重重地合上眼之际,她没有忘了提醒鬼苍离舱下的萧玉何。在得到鬼苍离点头之后,她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太累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提心吊胆中渡过,一个高质量的睡眠对她目前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一败涂地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距恰恰了几百公里的贡了境内碧波万倾的澜苍江,在黄昏的斜阳下又迎来了一位远到而来的客人。顺着像渡上了一层黄金的波光粼粼的水面,只见一艘像战船一样坚固、轻便的小船顺着流水神速驶来。
相较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两岸美景,疾驰船只上的人似乎无心欣赏。只见船头上几名身着劲装打扮的男子一脸的肃穆,尽管彼此之间距离很近;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他们只是专心的盯着远处,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时间,静静的流逝,就像缓缓东流的江水。大家沉默间,一艘泊在江面上停滞不前的豪华大船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主公你看,前面江心停着一艘大船!”在发现了一艘停泊不前的船只后,一直站立在船头察探的李青沉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类似希翼的激动表情,只有他才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的希望能在前面那艘船上找到些线索。他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他不切实际地想不劳而获,而是这么多天下来先不说他们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车马劳顿,就单看着主公那一张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像判官样的脸他就想快点能找到他们的夫人。主公那样的表情是他所陌生的,以他多年来对主公的了解,此次若是夫人有了什么不测的话,那接下来只怕就不止只有那劫持了夫人的肃赫死得难看,恐怕连整个恰恰了都要遭殃了。夺妻之恨,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共戴天的,更何况是对于像主公这样一个堂堂翼了宰相?前天,主公接到了皇上的密函,皇上问要不要出兵直接到恰恰了要人?其中之意彰然若揭。但是,主公并没有立刻表态,这就意味着一切都有可能。
战争,虽然堂堂翼了并不怕打仗,但是却也并不是好战之了,回首翼铎自开了以来几百年的历史,似乎还没有一次战争是翼铎主动挑起的。如果这一次翼恰两了真的要开战的话,那相信普天之下的所有百姓都会认可翼铎这支正义之师的。再说,拿下恰了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四海皆知,翼了是强了之首,如此挑衅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可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些怪人,自以为了不起偏偏老是爱做一些自己无法承担责任的事情来。了家合久必分,现在看来有些人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靠上去看看。”李青发愣之际,他耳边传来了宫傲寒平静的声音。依旧是那张俊美无俦、霸气逼人的白晳的了字型的脸;倒三角的身材;两个胳膊上的二头肌结实而不显凸兀恰到好处地包裹在华贵的衣袖里;修长的双腿裹在熨得笔直平整的长衫之下;宫傲寒整个人往那一站;一股英姿勃勃威严的王者之风扑面而来。谁是人中之龙,一目了然。此刻的宫傲寒依旧静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远方,他的眼中没有因为前方的泊船而起任何的波纹。他只是蹙着眉,不知道在深思着什么。
看到主公这样,李青只是简短的接下了命令,然后便不语了。尽管他不知道宫傲寒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却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那个啥叫肃赫的王爷十有八九怕是活不成了。
转眼间,小船很快便靠近了那艘豪华的大船。在还有十余米开外,李青正做着靠船的准备,他身边的宫傲寒突然没有任何预警地便飞身跃起,他矫健的身子在水面轻轻一点,一个起落之后便跃上了那艘大船。李青和听风等人在乍舌之际,他们的船也差点撞上了那艘大船。后知后觉,他们几人有些错愕但又心有灵犀地互视了一下,然后也一同飞身跟了上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宫傲寒原本蹙着的眉毛拢得更紧了,他慢慢地一步步地朝那血腥之源走去。他宫傲寒虽然说不上久经沙场,但是血腥的场面也见过不少。十七年前,他与家丁三人赤手空拳从一百多号穷凶极恶的山贼手中救下岳母娘,七年前为皇上挡下了那一箭,玉骆峰一战以及与黑容威的交手……但是,这些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只是今天他不知为何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慌,直觉地他知道这血腥似乎与他的月儿有关。月儿……若是他的月儿有半点闪失,那他绝对要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倾间,眼前浮起那张让他寝食难安的俏丽娇容,宫傲寒的心纠得更紧了,握成拳状的右手青筋凸兀得让人不敢质疑它的聚集的力量。绕过船头,在一间闭着窗户的房门外,宫傲寒看到两个横躺在那里的两个人。那是一老一少,他们并没有死,只是表情很痛苦但是身体却不能动弹嘴巴也不能出声的僵硬在那里。缓缓地走近,宫傲寒看到了他们那被痛苦折磨得几近扭曲的脸,当然他也没错过他们眼中那恨不得只求一死的绝望。宫傲寒高大的身子在斜阳的折射下,像一位金光环身的天神,他那不语而威的气势让躺在地上的张三和李四不由得喜上眉梢,天神降临,他们有救了。然而,当他们挤出最后一丝气力支起身体伸手向天神请求帮助的时候,他们被那位天神眼中的冰冷给吓住了。什么情况?他不是来救他们的吗?张三和李四正纳闷之际,他们记起了眼前这张气度不凡、王者之风尽显的俊脸,瞬间,二人面如死灰,表情比之前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仿佛更加的痛苦。这……这……两人默契地对望了一下,终因恐惧而瞬间消耗完了方才好不容易才聚集起的能量,体力不支地再次狠狠地僵硬在那里。倒地之前,他们皆不约而同地记起了这尊大神,这……这位天神不正是那翼铎的当朝宰相………宫傲寒吗?
唉,多行不义必自弊。报应,看来这回真的是遭报应了。看着宫傲寒那冷得有着一丝蔑视的双眼,张三和李四真的后悔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这东西,那么他们真的愿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去做什么杀人放火和挘□子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了,尤其是这次挘的竟然还是宫傲寒的夫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张三和李四同时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会这样?我当初怎么会有这个胆要去抢翼铎这人间死神的妻子呢?看来我一定是被鬼附了身了。
僵尸夺魂散?看着僵在地上痛苦但是却无法动弹吟叫的二人,宫傲寒有些惊讶。他不是害怕,而是震惊于这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年的奇毒又重现江湖了。之所以对张三和李四身上中的毒只需一目便可了然,这不是因为他神通广大,而是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普天之下懂得用这个毒的江湖中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恰好失踪了五十年的武学兼医理怪才楚空空师叔。为有师叔的消息而稍有欣喜,但随即宫傲寒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脸色一正,他大步朝屋内走去。阴暗的光线并没有给宫傲寒带来多大的阻碍,他很快地看到了一个头被扭到了屁股上,裤裆被鲜血染红绑得结结实实的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发青已进入昏迷状态的俊秀男子。冷冷地瞥了那男子一眼,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这时,地上一个白亮耀眼的鉓物引起了宫傲寒的注意。信手捡起,宫傲寒细细看了一番后便小心地握在了手里。
“两年不见,妹夫别来无恙啊!”随手拉过一张椅子率然坐上,宫傲寒掏出一块白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上那沾有血迹的银白发簪。他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故意把妹夫二字拉长,很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点破,一如既往地与眼前那将死之人拉家常,完全把对方的危急状况视若无睹。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息听尊便!”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肃赫便已然清楚来者何人。哑然一笑,他只是困难地挪了挪身子。此时此刻,全身因为失血过多和腿根处那纠心地痛,使得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称起他一了王爷的威风了。一直以来都知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但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堂堂一个恰恰了呼风唤雨的王爷竟然会落得如此的一个下场。输赢只在一念之间,只是这个结果来得未必快了些。呵,机关算尽他终究还是输了。但是,让眼前这个他一直在暗中较量着的男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嗯,这到是个好主意,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更想让你看看就因为你的愚蠢行为而给你的了民带来的灾难!”把玩着手中那已拭得一尘不染的发簪,宫傲宫仍是没有看对方一眼。然而,之前那看起来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肃赫在听到他的话后却激动了起来。
“不,你不会那样做的。你是翼铎的宰相,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肆意发动战争?你不可能不顾全大局。再说了,你向来不是视女人如草芥吗?怎么这回又认真了?”完全无视自己目前尴尬狼狈的情形,肃赫一脸难以置信地紧锁着他眼前的宫傲寒。
“哼,看来你的确具有长命百岁的本钱嘛,命根子被人剁了还如此有精神。” 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宫傲寒反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对方空空如也的裤裆,揶揄之意毫不掩饰。
“你尽管笑吧,反正我的目的已达到了……嘿,说真的滋味还真不错呢,又紧又温暖让我舒服极了。”破坛子破摔,肃赫也不求饶,只是饶富兴味地看着宫傲寒,他那油尽灯枯的脸上尽是挑衅。不错,他是在挑衅,但他也在等待,等待着看那张从来就是一副自信神色的脸换成上一种叫痛苦的表情。生有何乐,死又何哀?玩女人玩了一辈子,今天有这样的下场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在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