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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暗沉的眸子里微微掠过一抹墨色。
暗卫双手抱拳,回禀:“主子,属下亲眼见少夫人被拖进潇湘院去了。”
赫连玦剑眉一挑,顿时眉心紧蹙了起来……
潇湘院中,琉璃金瓦,巍峨精致的楼宇,柳氏心情愉悦的坐在榻上喝茶,今年新贡的“临安初雨”格外的清香,刚了品一口:“慎行堂里怎么样了,验出来了没有。”
话音一落,外头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慌乱的声音:“庄、庄主!!奴婢们见过庄主。”齐刷刷的跪地行礼声。
紧接着是再熟悉不过的虚弱声:“咳、咳咳……”
赫连玦忽然由人搀扶着缓缓而至,出现在潇湘院内。
柳氏在房中拿着杯盏的手滞了一下,媚色的眸子顿时就凝了起来。
庭院中,落叶飘落,赫连玦一袭月白色金边云卷螭纹衣袍站在跪倒一地的人群里,周围的人连同琉璃金瓦的楼宇都成了衬托他的景色,一身的贵气难以企及,风华过人,眉间略染憔悴,却添了几分读不尽的雅气,唯有那天生上扬的眼角沾染了魅惑气息,细细看身上还暗敛了些许藏不住的邪魅与桀骜之势。
柳氏从屋内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两道柳眉顿时就蹙了起来:“玦儿,你怎么来了?”话语中有几分出乎意料与慌张。
若她没记错,似乎自六年前起,他就莫名没再踏进这潇湘院过。
初病时前四年还偶尔拖着羸弱的身子来给她请安,后来就逐渐断了下来,起初她还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之后长久相安无事,她才稍稍放下心来,此刻又过来……
柳氏眼底闪过百般算计,心思难辨:“玦儿,你怎么不回娘亲话?”
赫连玦眼底魅光一掠,整个人幽沉得很:“许久没来了,玦儿不过是在欣赏景色,忘了回话。没想到潇湘院的景致一如往昔的美,还是我从前最爱的模样。”
柳氏的心咯噔了一下。
☆、瞧娘亲这记性
她最怕赫连玦提起过曾往事,此刻看着他,极力镇定:“娘亲记得你已经好久没来了,可还记得这儿的风景?”
故作轻松道:“莫不是诓骗娘亲开心。”
赫连玦魅眸微微敛了一下,泄出几缕深意:“年少的事情怎能忘,不过是儿时的记忆太深罢了。”
一句话说得一语双关,凌磨两可,让人琢磨不透。
柳氏没听出其中的深意来,忐忑应和:“是啊,娘亲还记得你小时候常常在窝在娘亲怀里看这儿的风景呢,转眼就过去这么久了……”不想话题在旧事上停留,赶紧转了话锋:“不知玦儿今儿是来娘亲这儿,是要做什么呢?”
多年未来,一朝至……而且来的时间这般不巧。
她恰好吩咐把沈如薰拖进慎行堂没多久,他就来了,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柳氏心里微虚,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些许不自然:“莫不是来看竹林风景的?”
赫连玦听着笑了,唇畔微微勾起的样子有些邪魅:“没什么,只是过来走走,探望探望娘亲,顺便找找如薰。”
这话吓了柳氏一跳,猜测落实,只好故作不知:“怎么?新嫁过来的沈家小姐不见了?”
赫连玦抵唇轻咳,一脉病秧子的神态:“是不见了……说是要给玦儿喂药,喂着喂着就不见人了,方才一寻才听说是往娘亲这儿来了……”眼睑微垂,话语声也忽低:“玦儿习惯她侍奉了,一时半会缺不了她,若是寻不到,只怕今日要呆在这了。”
“什么……”柳氏似慌张,眼中的媚光黯了几分,即敷衍道:“娘亲今日一整日都在院中坐着,从未见过她,怎会在这里,玦儿你是不是听错了?”
“是不是有人向你说了什么闲话?”
赫连玦笑笑着没回话,就直直站在这庭院中,仿佛极有耐性似的,看得柳氏心一寒。
赫连玦虽病着,但毕竟未死,仍旧是名义上的莲庄之主。更不用说他十岁便武学大成,藐视群雄,一身绝学煞如修罗,如果没有十年前的大病,现在早已是不一般的人物……
别人不懂赫连玦,她却清楚。
柳氏盯着赫连玦瞧,拿不准主意:“其实娘亲也不笃定她在不在这潇湘院中,这样,你先进屋坐一会儿,娘亲亲自去替你寻寻?”换了话头。
奈何赫连玦目标明确,只是站在庭院中病恹恹的笑着,不时历咳几下。
上气不接下气:“娘亲,其实若不笃定的话,玦儿可以自己去找一找,就不劳烦娘亲帮玦儿寻了。”捂住了胸口,“玦儿的女人,玦儿可以自己找……咳咳……”
柳氏听完皱了眉头,却说不出能反驳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赫连玦转身朝竹林后头走去,转身时的疏离之态也落入了她眸中。
只见柳氏媚眼微凝,心思顿时就变得千回百转起来。
站在后头,也忽出了声:“唉,玦儿,瞧娘亲这记性,如薰确实是在潇湘院中,方才好像跑去慎行堂玩了,你进去找找。”淡淡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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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赫连玦朝竹丛深处走去的身影顿了顿:“谢娘亲。”
道谢道得不痛不痒,语气却是稍稍沉了一些。
柳氏在后头听着,脸上的神情也顿时变得怪怪起来,媚眸一敛,赶紧朝后招了手:“来人,他走得慢,你们赶紧派人去将苏嬷嬷她们撤出来,若是那丫头身上有伤,就装作不知道,听着,决不能认。”
“是!奴婢们知道了,这事儿和咱们潇湘院没关系,都是少夫人自己不小心摔的,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
……
慎行堂是什么地方,赫连玦知道。
自幼懂事起就知道,慎行堂作为一个历代莲庄庄主夫人居所的特殊存在,专门管教犯事丫鬟,乃至获了罪的管事,里头虽是佛堂,却不知死了多少人。
沈如薰被关到了里头,不缺块肉都要掉层皮的。
不知不觉,步伐稍微稳健了一些,不过赶到的时候,慎行堂里头的人都已被撤出了,只有时隐时出的哭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呜……不要脱我……好冷……”熟悉的声音。
“不要……不要!”声声低泣,似乎受到了极狠的欺负。
赫连玦一下便皱起了眉头,大步走到了佛堂门口,里头的霉气迎面扑来:“如薰?!”声音虽不高,却隐约带了几分怒意。
“呜……好疼,好冷,不要……不要碰我……”沈如薰躲在角落中哭泣,不时惊恐的往黑暗的更深处缩去,似乎还停留在那极度的恐惧之中,听到了赫连玦的声音,一下子就颤了起来,以为自己在做梦,哭得更是厉害:“呜呜呜……”
赫连玦眉心蹙得更紧了,循着她的哭声走去,只捂唇低咳:“你在哪里。”
低沉而魅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沈如薰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一下子就抱着身子从暗处爬了出来:“夫君……夫君你来救我了么,呜呜……是你来了么……”
可怜兮兮的声音说不出有多慌张,多可怜……里头的喜悦也是怎么藏都藏不住……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扑了上来。
赫连玦深邃的眸光暗敛,只一瞬,听到那么一句话后,身前便多了一个人,沈如薰太害怕了,仿佛刚从难民窟里头爬出来似的,看到赫连玦就紧紧抱住了,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就这样扑到了他的怀里头,紧紧窝着。
赫连玦低头望着她,看清的那一刻,眼底也掀过暗涌,沉声道:“是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只见沈如薰一头漂亮的发丝似乎被扯断了不少,原本的发式也被整得看不出原样了,此时被挠得倒像个鸟窝,全然没有了昨夜他为她散发时顺滑的样子,惊慌的缩在他怀中,一双眼睛也哭得红肿,梨花带雨,借着暗光仔细看,左脸上还有几道伤痕,似乎是被女人挠的,最不堪入目的还数她身子,被剥得几乎不着寸缕。
赫连玦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后悔!
“呜呜……不知道……”
沈如薰看到他太感动了:“她们人太多了,我记不得哪儿是谁掐的了。”
话语声委屈,又无辜得叫人心疼。
赫连玦垂眸看她,只见她此刻娇小玲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雪白的肩头还露在外面,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小衣勉强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满身的狼狈。
赫连玦沉着脸抱她,看似冷情却又稍稍把她往怀里带,干脆脱了身上的外袍披盖到她身上:“别哭了,穿上。”
“嗯。”沈如薰噎着声穿好,感动得又哭了出来:“谢谢……夫君……嗝……”
赫连玦看她哭得这般可怜,暗眸微微一收:“知道错了没有?”把方才倾覆而出的怒意收了下来,帮她拭泪。
沈如薰还扑在他怀中,身上的馨香与他的冷香混在一起,红了小脸:“嗯,知道错了……”
“错哪里了,说说。”赫连玦沉声看她。
沈如薰委屈,乖巧认错:“哪都错了……最不应该乱来,不应该擅闯潇湘院,不应该没思虑就去追人。”
哭着哭着,抽着气,又哼哼唧唧两声:“不过我也没让她们白欺负的,我把一个老嬷嬷踢骨折了……”
想当时她们群起而攻之,硬要把她裙子罢了,她被惹急了,也兔子咬人,愣是乱踢乱挠了一番,把几个嬷嬷都踢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嬷嬷还哀嚎了一句:“哎呦,我的手,折了,折了……”
所以后来那些人才恼羞成怒的拼了命……
要不然她也不会成了现在的样子……
赫连玦听她的话,忍不住微扯了嘴角:“这么说,我还应当夸奖你一番了?”
沈如薰本来说得满心痛快,又急忙低头,一双翦水瞳眸亮晶晶:“没有……夫君我错了……”
赫连玦这才魅眼一挑,放过了她。
黑暗中一双大手牵了上来,赫连玦似是受够了这慎行堂里头的霉气,将她带了出去。
走出慎行堂的那一刹,赫连玦似早有准备,又以手抵唇,病恹恹的咳了起来:“咳咳……”
外头早有丫鬟候着了,看着沈如薰出来,赶紧个个装出了惊讶的样子:“呀,少夫人,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沈如薰不搭理她们,咬唇瞪了她们一眼。
那些丫鬟被吓到,赶紧缩到了一边,不敢再说话。
走出潇湘院,一路上沈如薰不说话,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当路过一片密林小道的时候,终于才又出了声:“夫君,你方才问我的问题,我似乎想到另一个答案了。”
赫连玦停了脚步,知道她指的是那个认错的问题,微挑了剑眉。
等待着她的下文。
沈如薰扬着明晃晃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赫连玦似乎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回答,墨眸沉敛,眼底也掠过一抹的魅色。
沉默了半晌:“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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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衣裳回娘家
沈如薰没啥坏心思,笑得明媚动人:“因为经过这一次的事,我知道娘亲是坏人了呀,还和那个什么……叔父有一腿,一直想害你,知道了这些事后,我就知道要怎样更好的去照顾你了呀。”
沈如薰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一道弯月牙,搭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说不出的可爱。
赫连玦看了,眸色一浓,颀长的身影站在着密林之中,也多了几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