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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薰有些看傻了,也听傻了,这会儿刚受了教训,只能乖乖的点头:“唔……知道了,明白了。”
夫君他……方才是在强调,不仅仅是喜欢,而是更深的感情?
心里头好像有些地方被填满,暖暖的,她想笑……可是,又想不通了,到底两个人之间的过去是什么?她忘掉的,不知道的,那些东西……又是些什么?
“可是,我觉得其实你喜欢的不一定是我呀……那个人或许不是我,我或许不是那个人。”
话题渐渐往深的地方带去了,沈如薰似有些不解,又有些失落。
赫连玦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是你,如薰。”
最后一声回答,蓦地就不想再理她了。
他说过了,无论痴傻是她,一辈子再也醒不来的也是她,没有知觉的是她,现在醒来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的,都是她,那么多她全都是她,只要活在世上的,便都是她。
有些东西依现在沈如薰的脑子无法理解,方才才好不容易纾解的闷气又复而席卷而来。
沈如薰被他最后一句话堵得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生怕再说错话被他惩罚,只好不甘的鼓起了气,嘟着小嘴,把腮帮子吹得鼓鼓的。
水眸里头漾着雾气,就好像万分可爱的样子……
搭上她一张清水般的小脸,又说不出有多惹人怜爱。
赫连玦这才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把眼中幽深沉重的眸光藏了起来,这会儿把手从她的脑袋上放下来,没再揉着她了,而是转身起身,从这床榻上下去。
他一要走,她就急了:“赫连夫君,你要去哪里?”
赫连玦眉宇一挑,又是带姓的称谓,紧抿着唇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
沈如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难受,心里头好像咯噔了一下,狠狠一抽。
只见赫连玦落寞的背影在摇曳的烛火中格外清晰,就这样又难以磨灭的再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是不是她让他难过了?
沈如薰扑通跳下了床,直接踩着软鞋就想追上去,心口一瞬间的发疼,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疼些什么,就好像她心里头原本也装着他的,只是她不知道,她忘了而已。
可是……
沈如薰跑了两步,又站在原地:“你真就这样走了啊……”幽幽的话语声传了出去。
赫连玦还没走远,听到这话只在远处停了下来:“等我回来。”
沈如薰只好把嘴巴闭住,不说话了。
不知不觉间,又悄然毫无声息的有什么在她心间蔓延……就好像……失去的什么正渐渐填补回来。
可是沈如薰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真好,但也不好,心思慢慢牵扯在一个人身上了,喜怒哀乐也重新开始因他而有改变。
这样的感觉……她其实并不是太喜欢。
这会儿只静悄悄的杵在原处,站着。
若有所思的样子。
赫连玦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沈如薰站在房中呆呆的样子,蓦地又拧起了眉头。
不过这会儿倒是早把方才的情绪隐藏好了,轻敛着眉头,却再也看不见半分痛楚的神色,只是淡淡的样子,眼里头携了几分邪魅。
看沈如薰发呆,低沉出声:“过来,我替你换纱布。”
径直走到了桌旁。
沈如薰这才回过身来,看到他回来了,开心的样子!
果然啊……方才的失落维持不到半刻钟,这会儿又没心没肺的乐呵呵了起来:“换纱布?”
跟着重复了一遍,而后才缓过神来,看到了赫连玦手上拿着的东西,干净的纱布,三七止血散,愈合药,剪子……原来他方才那一番出去是为了去取换药的纱布。
可他现在要喊她过去,这是要干什么?连连连咬咬。
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又要扎那个特别丑的头了么?
“夫君……我觉得……其实现在头上这样挺好的,我能不换吗?”又是雪白雪白的颜色,她觉得单调得很,不喜欢。
赫连玦蓦地只抬眼,看着她一头墨色,幽深的魅眸敛了一下:“不行。”斩钉截铁。
从前不曾这般照顾她,此时却是要把曾经的那些过往都要补回来了。
微微扯了唇:“早些过来,换完去歇息。”15019264
“我不……”扭捏。
“过来。”又是再沉沉的出了声。
沈如薰反抗无效,只能过去给他折腾,娇小的身子一步一步往赫连玦所在的桌前挪,赫连玦蓦地只觉得无奈得很。
修长的手将她一扯,扯了过来……把方才一瞬间阴郁的气氛又消遣掉了。
只是……
替她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只见伤口虽是逐渐愈合,却仍是触目惊心的样子。
那么长的木屑入脑,九死一生的风险。
也不知道待完全愈合之后,会不会将一切记起。
赫连玦手上的动作未停歇,只是借着灯光帮她换着,被她染脏的纱布搁在了一边,换上了干净的,而后再细心的将她头发梳理了一下这才放开了她。
“时辰不早了,睡吧。”又是略带邪魅低沉的声音。
沈如薰方才被他这般温柔的待着,一颗心都砰砰的跳了,又是双颊娇红的模样,听到了他的话回过头看他,刹那间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
只看到赫连玦一双映在烛火中的魅眸。
“噢,好……”乖巧的点点头。
赫连玦走出去得突然,走的时候还替她将门关上了,好似不与她睡一个房间的样子,此刻站在门外,只看着里头的烛光出神,伴着一树盛开的梅花,孤清的很。
☆、开始布局
在这梅树旁站了一会儿,闻着雪中沁凉的清香,赫连玦身姿颀长。
伴随着房中透露出来的烛火,等到沈如薰在里头没了动静,似是睡下了,他才转身离开。
这背影在如水的月色中映得好长,披着一身华贵的大氅,却已是半点贵气不显,内敛得很,又是稍稍疲惫的身影。
这一日要抽身照顾沈如薰,又要抽身处理其它的事宜,此时径自落寞的朝远处走,直离了这个院子,又回到了宿豫厅中。
只见虽是晚了,可宿豫厅中又灯火燎亮,用以照明的十二只鲸油灯全都点燃了,一厅的光辉。
外头的积雪在夜色中仍泛着光亮,而厅中燃着的炭火却是让人暖和得很。
赫连玦一踏进来,东辰就立即上前来,径直般赫连玦将身上的大氅取下来了:“主子。”
这在他赫似。只见偌大的厅堂中,此时又是站满了人,不过此刻并排站着等赫连玦到来的人并不比今晨的人多,但粗略一算也有二三十个,皆是赫连玦最亲近之人。
此刻赫连玦只看了厅中的人一眼,坐了下来:“今夜又要让你们稍晚些睡了。”
低沉的声音,似水般在夜里响起。
生风堂、火舞堂二堂堂主站在下首,而上清宫、飞羽营两个门主则站在一侧,一人阴柔,一人威武,看着甚是搭配,这会儿听到了赫连玦的话,立即回应:“主子你这是什么话,属下自当彻夜不眠伺候,更何况外头正风生水起……”
上清宫之人拿起了一柄扇子,放在唇边,率先表态,低低笑着。
原本就是邪派中人,虽然今儿赫连玦下令要合派,让他们由邪改正,但一时间这怪腔怪调的习惯还转变不过来,说话的语气还是这般。
赫连玦听罢只蓦地轻扯了唇,笑而不语。
顿了半晌,才低沉出声:“那便不浪费时间,开始商讨吧。”
原来方才只是抽了个身回去探望沈如薰而已……所以,也不在房中留宿,只是等她睡下,便又重新赶来了这里。
只见眉宇间携了淡淡的疲惫,而东辰似早有准备,听到了这句话,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此刻在众人面前将一副山峦大图展开,上头群山层叠,还有阡陌之道,蜿蜒而上,是莲庄的地形图,在图上不仅画出了莲庄的格局,还顺便将莲庄山下的天策城地貌也一并画了出来。
除此之外,还标明了除了莲庄主道以外的各上山小道与要道。
“方才三个时辰前,莲庄之中传回了消息,副庄主果然一听闻江湖中各帮派合派的消息便慌了,在潇湘院中发了许大的火,而后便传出了要提前接位的消息。”
“想必是要掌控莲庄,已经等不及了。”
“兴许是怕再不将莲庄彻底掌控在手中,时间晚了,江湖中局势已变,他什么都得不到了。”
东辰低声禀报,将一张大图收入眼中,是与赫连玦说明此刻的情况,也是在与众堂主说明局势。
宿豫厅中,生风堂和火舞堂堂主笑着不语。
而赫连玦此刻听着东辰的话语,幽深的眸子则是微微一凝,顺着他的话语,落在面前这巨幅地势图之上。
方才笑而不语的样子已经不见,换了另一番认真的模样,紧抿着唇,身上倾覆出来的更多是凌人的气势,忽地比方才还可怕……霎时就让厅内的气氛变得严肃了起来。
东辰继续道:“消息传来,副庄主欲在五日后于众人面前接位,所以这几日会莲庄之门大开,欢迎各方游侠,五湖四海各门各派的侠士都前来吊唁。欲在五日后,众人来得最多的时候,直接在灵堂上宣布此事,以此名正言顺的接位。”
有人听罢,冷笑道:“这老头想得倒是美。”
东辰话还没回禀完,于是继续接着道:“就在方才一个时辰前,已经有人看到莲庄的大夫人订制了一台玉棺,缓缓送到莲庄正堂了,此事必定是真的无疑。”
说完看向了赫连玦:“主子,此事要怎么办?”
今日宣布合派,合派此事也已成,部分今晚未来的分堂堂主就是下去奔赴各地准备合并事宜了,而此刻是他们这些常伴赫连玦身边之人一起商讨接令,只要赫连玦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在所不辞。
此刻所有人一齐将眸光落到了赫连玦身上,似是想要赫连玦一声吩咐。
只见赫连玦此刻听完东辰的话,还是一言不发的坐着,只是紧抿的唇微微扯着,似一双幽深的墨眸犹如黑曜石般淬着难以察觉的暗光,深不可测的表情……让他们不知道此刻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众人有些怔忪出神,看赫连玦这番样子,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征兆。
又是要开始掀起一番浩劫,翻云覆雨了么?
众人心思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好战心在胸膛间作祟。
见赫连不说话,有人又再出了声:“既然副庄主如此着急,想要功成名就,那我们便给他这个机会……让他一战成名?”
“还是让他这般枭雄,一朝功败垂成,身败名裂,连如意算盘想打都再也打不起来?”
七嘴八舌间,厅中的气氛又变得怪异起来,只见说完笑了,又一齐看着此刻正沉默不语的赫连玦。
只见赫连玦此刻也沉沉的坐着,敛着一双魅眸听着他们的话,沉寂了半晌,忽地轻扯了嘴角,整个宿豫厅便霎时有了肃杀之味。
众人只觉得厅中的气氛倏然降到了冰点,而后只听到了一道魅沉的声音。
“我自是有办法让他从梦中醒来。”
……
赫连玦不说话便罢,一说话便是让众人齐声闭上了嘴。
只见这会儿厅中又霎时安静了起来。
一个“梦”字,已经道尽了所有,这过去十年是一场梦,而赫连啸天惦念着莲庄庄主之位,惦记着武林盟主之位,惦记着名留青史,也是一场梦,既然是梦,就